51、番外篇──守护 (冲田总司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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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治元年六月五日，这天可说是对新撰组来说极之意义重大的一天。
在前往突袭之前，大家的表情非常一致──都是一副热血澎湃的样子。对于即将要面对的一场恶战不但完全没惧意，反而跃跃欲试。
我当时都是战意高昂，这并不是我喜欢杀人，而是这场战斗对新撰组来说非常重要，而且非胜不可。作为剑客，战斗本来就是我们的人生中最为重大的意义，不是吗？
当时我们的队伍分成了两队，一队随土方先生前往八坂神社一带搜索，而我则跟随近藤先生那一队搜索三条大桥一带。
不久，我们这边便发现了池田屋有些古怪，于是马上杀了进去。血战一开始，我都并没想太多，只是迅速挥剑解决对手。温热的鲜血飞溅脸上，我却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多拖一秒就可能会迎来死亡。速战速决才是最重要的。
起初进入池田屋的只有近藤先生、永仓、藤堂和我四个人，另外有三名队士留守门口，不让长洲派的人有机会逃走。而对方却有二十至三十人之多，所以我们这边相比之下可谓势单力薄。
更甚的是，长洲派中都有不少剑道高手，在连续了几次以寡敌众的恶战之后，我们不免都有点疲累，却全无停下的意思。
当中，让我最始料不及的对手是──吉田稔磨。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这点我是一早知道的。姑且不论他是一个剑术高超的人，我最没有想过的是他的精神力居然如此之强。就算在我把他的四肢都砍伤，甚至于右手都无法握剑的情况下，他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用左手拿起剑继续战斗，而且动作极为流畅。
明明他伤得很重，早该连剑都握不稳，他却依旧不断挥着剑，甚至还可以把一旁的藤堂给重创了。
之后是什么呢？只记得那时我正在和吉田战斗，突然感觉到胸闷难抑，然后就是不断的咳嗽。我只是知道在快失去意识之前，我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使用了无明剑──快速的三段刺突，是我自创的招式。然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击中了吉田没有，黑暗已经随之袭来。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土方先生他们焦虑的表情。我发现自己仍然身处池田屋，看来我并没昏迷多久。刚刚的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呢？其实……或者我自己心里明白的，但是我却对土方先生他们说只是房间太闷热，而且战斗太久有点疲惫。
不过，土方先生明显不相信我的话的样子。呵呵……还是这么谨慎精明，不愧是我们的鬼副长！
与吉田战斗的时候，我都有受伤，虽然不是严重，不过怕是有可能肋骨都断了。所以土方先生他们万分小心地扶着我出去。好像……太小题大做了点儿吧？^^||||
在池田屋门口清点死去的及被捕的长洲派人数后，我们一整队人这才出发回去屯所。
一大群身穿血衣、头破血流的人走在大街上，说有多引人注目就有多引人注目。不过，这次的战斗是新撰组的胜利。
虽然有进入池田屋的基本上都受了伤，而且有一名队士丧生，只是比起长洲派的全军覆没，这次已经是胜得漂亮。
我想我那时的样子应该是非常狼狈的吧？先不论满衣的血污和略为散乱的头发，就是土方先生他们在旁边不断数落我脸色苍白，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大概成什么样子。而且，我确实感觉有点步履飘忽，有种被掏空了力气的感觉。我的身子真的变得这么差了吗？
苦笑了一下，我依旧笑容满脸地听着身旁队友们略带关怀的啰唆叮嘱。对呢，只要有这一群战友在身边，只要可以守护自己的同伴……就算前路多困难、就算我自己会变成怎样，我都可以不顾一切地跟着大家的步伐前进吧？
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一瞬间。当那个女孩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焦急地奔跑着过来的时候……
在我记忆中，她总是淡淡的，几乎从来不曾慌张过，脸上应该挂着那一抹几近不变的浅笑。但是那一刻的她，居然是发鬓未理、气喘连连地向着我们跑来。
我敢确定，她在看向我的方向时，目光明显一滞，连原本急促的脚步都顿了一顿。只是她又马上走过来，第一句开口居然已经是在责备我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量力而为？」
我却笑了笑，心里只是想着，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对我说话。我居然因为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感到有点高兴，虽然那句话稍微刻薄了点儿。
「我没事，要妳担心了。」我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她的。
此时，原本正在我右边扶着我的永仓让开了，让她接替了扶我的工作。
她没介意我满身的血迹，轻柔地搀扶着我有点沉重的身子，然后我分明听到她自顾自地咕噜了一句：「我哪有担心你啊？」
笑了笑，我并没在意她说的话。因为我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每走一步她都留意着我的情况。
──谢谢妳，茗风。──
我微笑着轻轻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却没再留意她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这句低语。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被强制留在房间里休息。不管是土方先生还是近藤先生他们，甚至连茗风也不允许我起床走动，只要我好好休息。
我倒是不怎在意，因为大家三不两时就来我房间闹一闹、笑一顿，然后就会被声音吵到的土方先生给骂走，倒是为我提供了不少的娱乐。虽然对于土方先生那句「不要再像烦人的苍蝇一样骚扰病人休息」感到有点郁闷。我可不想做病人……
因为，病人要休息、病人不可以吃糖果，倒是要吃药、病人不可以找小孩们玩耍……(紫藤：总司您今年到底几岁了？=_=|||)
可是……也不是完全不好的，最起码茗风她每天都会来看望我。似乎是土方先生默许她暂且丢下厨房的工作来照顾我的。
看着她每次都警惕地待到我把碗中的药都喝下去之后才离去，唯恐我会背着她把药汤全部倒掉的样子；看着她每天难得多话地对我问长问短，不知怎的，我感到有点愉快。明明是不想别人担心的，为什么偏偏在被关心的时候，我却感到高兴……难道这也是我的恶趣味吗？
然后，终于在大夫又再一次亲自来为我看诊，并且说明我基本已经完全康复之后，我这才能回复自由。虽然最后大夫略带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我却并没在意。最起码，我的伤是全好了吧？
在被解放当天，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饴屋去买点小糖果吃。接着，就是打算到神社前地找村里的那群小孩子一起玩耍。
只是，甫一走近，我就已经听到神社前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小孩哭声。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小孩们在玩耍时弄伤了？
一想到这，我的眉头不禁一皱，然后马上走过去察看。
可是，我所看见的却是让我意想不到的局面。
哭的是吉雄，一个大约六岁的小男孩。此时他连同一大群的小孩都正以惊慌的样子望着一旁的樱树。
樱树上的樱花早已于春季时全部飘落，大概要等到明年的春天才会再现它的缤纷了。而此刻吸引一众小孩以及我的目光的却是树上的那个女孩──是茗风！
我不解，她为什么会爬到这么高的树上去呢？她在做什么？
然后，一切都在我看见她手上的那只小小的风筝后得到解答了。
原来如此……大概是那群孩子的哭声把她引来，然后在知道他们的风筝飞到树上去以后，她便马上爬上去帮他们捡回来吧？
我看着她在树上的身影，并没有走过去的打算。因为怕使她分神，反而会害她从树上掉下来。
她小心地尝试着从树上爬下来，却在不小心滑了一脚险些从树上摔下去以后，就再没有动作了。
只见她坐在了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然后摇摇头、无奈地对地上那群被她刚刚那一滑吓得大哭的小孩们说：「你们不要哭了，姐姐没事。可是呢……因为姐姐穿的是和服跟木屐，爬到树上还可以，爬下来的确有点勉强。不过最起码现在我没事，你们不如找个大人来帮我的忙吧，好吗？」
「不如我们找宗次郎哥哥去！」小孩们在听到她的话后，马上便有人这样建议。那倒也是，这些小孩除了自己的父母，唯一比较相熟的就只有我这个经常跟他们玩的哥哥了。
既然被点名，我都就不再只是站在一旁，正大光明地走出来，笑容满面地说：「吶，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啊！」
小孩听到我的声音后，马上跑过来我的身旁。有些说着怎么这么久没看见我，有些则是连忙叫我救救树上的姐姐。
我笑了笑，然后抬头对树上那个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似的女孩说道：「呵呵，看来妳需要帮忙啊。」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重获自由后第一件会做的事情，就是马上出来买糖果。」说罢，她望了望我手中的糖果袋子。
我没答腔，只是微笑着。然后把手中装满糖果的袋子交给吉雄，对他说：「宗次郎哥哥现在就帮姐姐去，你们把糖果拿到一旁分掉吧！」
闻言，小孩们马上从原本的泪流满面变成笑容灿烂，然后高高兴兴地到一旁分糖果去了。
树上的她见此，马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苦笑道：「看他们一见糖果就高兴得成什么样子嘛。那我这么拚命帮他们捡什么风筝呢？唉……」
「哈哈……」我看见她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无奈样子，终于禁不住笑了起来。换来的自然是她的白眼。
我微笑看着她，然后说道：「茗风，妳跳下来吧！我接着妳。」
她闻言，狐疑地望了望我。然后居然站起身子打算自己爬下去，但在望了望自己离地颇远之后，她又放弃了。见此，我不禁苦笑。我有这么不可靠吗？
「放心，我会接稳妳的。」我微笑着向她保证道。
茗风听了我的话，叹了口气，然后真的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我留意到──她是闭上双眼跳的。
我笑着，并且稳稳地接着她下坠的身子。意外地发现她很轻，像现在这样横抱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她还闭着眼，然后可能也感觉到我已经接着她，这才睁开眼来。
我微笑着，然后好笑地并且略带幸灾乐祸地说道：「茗风，妳……该不会是怕高的吧？」
她又白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挣扎着要下地。于是我只好放开她，并且在确定了她完全站好之后才放手。
她略带不满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把手中的风筝递给了我道：「帮我交还给吉雄吧，我先回去工作了。」
「等等。」我捉着了她的手腕，然后道：「不要丢下小孩子嘛，不如陪他们玩一会儿吧！」
闻言，她先看了看我，再望向孩子们的方向。然后……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又很高兴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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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好一会儿，我们俩一同把小孩们送回家去。接着便一起步回屯所。
「对呢，袛园祭居然照常举行啊。原本还以为不会如期举行的说。」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然后说道。
茗风听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浅笑道：「你打算出去玩？好像有烟火呢。」
「对啊对啊，有烟火！我们今晚一起看吧！我们知道有个好地方可以看烟火啊。」我微笑著作出邀请，对于今晚的烟火还真的有点期待呢。
然后她也向我回以一个微笑，然后点了点头以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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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如期而至，我一早就已经兴致勃勃地把茗风从厨房拉出来，然后带着她到我们最喜欢的看烟火地点去。
当我把她带到那儿时，她明显一呆。然后在看见我开始攀上梯子后，她才似乎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然后问道：「你说的地方是……房顶？」
「对啊。在房顶看烟火很漂亮的啊！以前在试卫馆，我和近藤先生、土方先生他们经常一起在房顶争夺位子看烟火呢！」我笑着说道。
对啊，那时候跟大家争夺位子的时光……真的很愉快。
但我并没有沈醉在回忆中多久，因为茗风明显如临大敌地盯着房顶看。
我一时之间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然后我这才突然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呵呵……那么，这回就算她再想不承认也不行了──茗风原来真的怕高啊。
「大家都在等着呢。不如妳先上，我在妳后面。就算妳掉下来我都可以接着妳啊。」我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怎的，这一刻突然很想她可以融入我们，很想她可以跟我们大伙一起看烟火。因为这样才觉得她真的和我们大家在一起了。
她迟疑了好一会，然后才下定决心开始爬上去。而我则是微笑着从后跟上。
上到了房顶，土方先生、近藤先生、永仓、原田、藤堂他们都在，大家也已经霸占好了位子准备观看一会儿的烟火。于是我连忙拉着茗风，迅速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看着茗风特意不从高处往下望，只是集中精神盯着房顶看、步步为营的样子，我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清楚感觉到此刻她正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不禁微微一笑。我知道那是她不自觉地显露出来的紧张表现。
坐下以后，她便没有再动了。看来高处真的是她的弱点嘛，到底今早她是下了多大决心才上前帮助吉雄他们捡风筝呢？我突然这样想着。
烟火的光华就在这一刻在夜空中绽放，大家的目光马上就被那缤纷耀眼的光彩吸引。我望向了身旁的茗风，此刻她也微笑着观赏烟火，似乎暂时忘却了对高处的恐惧。
我笑了笑，然后也把目光移回那一朵朵正在相互争艳的夜空之花。
还可以活着和大家一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烟火放完以后，大家在房顶一起喝酒、聊天，吵吵闹闹的欢乐气氛轻易就可以渲染其他人。突然，原田居然各塞了一杯酒给我和茗风，硬要我们多喝几杯。
我苦笑，但也没有感到太为难，于是举杯就想把酒喝完。
可是茗风制止了我道：「不可以。你才刚康复，喝酒不好。」
「不要紧。」我微笑道：「难得这么高兴。」
「不可以！」怎料她却异常坚持，还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杯子把里面的酒全都喝掉，紧接着又喝掉了自己手上那杯，就是不许我喝。
「连喝两杯不要紧吗？」我有点担忧地问道。
而她却只是把那两只空杯子丢回给原田，然后对我道：「要紧，不过正好壮胆。不然怎下去啊？」咦……怎么她的脸开始泛起红来了？这个该不会是……已经醉了吧？
「哇哇！厨娘姑娘好酒量啊，这种烈酒也可以一喝就两大杯！哈哈哈！」原田大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烈酒……难怪她这么就醉了……
我皱了皱眉，然后扶着她说：「妳还是早点休息好了，我送妳回房间。」
说罢，我向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扶着茗风，和她一起下去了。
「妳还好吗？」我担忧地望着她，只见她的脸颊此刻正红得不象话。
她闻言，只是冲我摇了摇头，然后微笑道：「我还算清醒，不过……有一点站不太稳。我想，吹吹风比较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她扶到房间外的廊子处，陪她坐在那儿感受一下此刻的晚风。
她靠着柱子闭目养神，而我则望着那一轮月光发着呆。
回想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两个人可以长得这么相像。
那天，当我看见那个女孩穿着眼前人的衣服来到。我很是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是茗风。可是在她开口以后，我就开始发现不对。想了想，我就已经大约猜到那个女孩的身份──那一位与茗风长得非常相似的公主照姬殿下──松平大人的妹妹。可是却没想过真正的她居然被遗留在岛原！
明白了身边的「茗风」其实是照姬殿下之后，我决定不拆穿她。就算在大家也都发觉「厨娘姑娘很不对劲」时，我也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因为我知道要是我们点破了，公主一定会再逃走，到时候只会图增麻烦。但在装蒜的同时，我也私下拜托山崎兄帮忙寻找茗风的下落。我并不知道茗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一定跟照姬殿下有关。
不久之后，山崎兄来找我，却只是向我道歉，说暂时找不到她。然而……我却在山崎兄报告时听到了全部内容，从而得知了茗风身在何处。让我更为震惊的是土方先生居然要茗风以艺妓的身份帮忙打探情报，原因是长洲派的吉田稔磨似乎很喜欢她……
对于山崎兄隐瞒的原因，我大概也猜到了。应该是土方先生打算不告诉我，怕我会做出什么来打乱全套计划吧？我心中有数，也都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乱了大事。然而，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替她担心起来，毕竟当探子有一定的危险性……我甚至想过装作不知道这一切，但始终还是不放心地去跟她见面……
那一次之后，我没打算再与她会面。可没多久，我就在有照姬殿下陪同的情况下跟她再次偶遇。其后照姬殿下更不顾一切地追上了她。我没有跟上去，所以并不知道两人到底聊过什么。只是照姬殿下在回来后，整个人的表情也跟之前变不同了。回到屯所之后，照姬更主动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了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事情也到此结束了。
然后，就是一直等着突击的日子，等着可以再见她的那天。
记得自己明明跟她约好了一起赏樱的，可是那一次去的人是照姬殿下，而与真正的她却还没有兑现承诺。看看现在，樱花也早已凋零了。这个约定也只好待到明年才实现了。
之后更传来了步姐牺牲了的恶耗……
这件事让整个屯所都气氛沉重起来。还有土方先生，其实我知道最自责的人一定是他。
知道了步姐牺牲后，不知道怎么的，除了感到难过外，我更突然想到了她。
果然还是有危险的……果然当初不应该就这样子丢下她的……
偶然我也会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有一天土方先生居然拦下了我，问我最近为什么神不守舍。我神不守舍吗？那时我才第一次发现到，原来自己已经被她影响了。是从何时开始呢？居然一直担心着她的安危……
眼看土方先生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我总觉得他也大约猜到是谁令我如此分心。我可是非常清楚土方先生作起事情来的冷酷，要是我的表现会影响到整个新撰组，说不定他会除掉不安定的因素──当然不是指我。因此我才一再坚定地表示自己没事，并且再次专注于近来的事务。
可是……在刚血洗池田屋的当天，当我看见她正向我跑来，并且露出了一丝焦虑和关心的表情时，我真的不自觉地感到有点高兴，而且终于心安了。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地等待行动的那一天，却不自觉地每天为她担心……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新撰组做到不顾一切，却居然未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在那段日子里，我甚至找过山崎兄，拜托他在可以的时候保护她周全，毕竟自己是万万不可以露面的……
到底……是由何时开始关心起新撰组以及战友们以外的事物呢？那一切的答案或者我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明白的。
总之就只是──在意而已。
月华泻地，银白的光华照亮了此刻的院子。
我望着身旁静静的、闭着双眼的她，不觉露出一抹苦笑。
就算在意又怎么样呢？我是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我是「鬼之子」……其余的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只可以继续挥剑，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夜风微凉，在外面待了那么一会便已经开始觉得寒冷。于是我尝试唤醒她，但她却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看，她现在都是睡着了嘛……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认命地把她横抱起来，打算把她放回房间休息，不然一定会生病的。
再次地觉得她很轻，是太瘦了吗？我不禁皱了皱眉。
突然想起，今早也是像这样牢牢地接住她的身子。想起她从树上跳下来后，还久久不敢睁开眼睛的模样，我不觉再次挂上了一抹微笑。
看着她与平时不同的样子，果然很有趣。
轻轻地把她放到床铺上，然后小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她还是没有醒来，看来睡得很熟。紧闭的双眼以及平均的呼吸声──只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显得有点醒目。
我一直觉得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就算是睡着时的她，也还是散发着这么一种气质。淡淡的、可以安静人心的气质。
不自觉地，我居然盯着她恬静的脸发起呆来。看见她额上的浏海略微凌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替她理了理。
她总是这么平静，却只有现在这般睡着时，才不会有那种刻意与别人保持距离的感觉。
我微一叹息。
看着她熟睡、毫无防备的样子，突然觉得如果她可以一直都这样就好。
静静地、平安地活着。仅此就已经很好了。
一直以来我只是以守护两位如兄长般的人的梦想为人生意义；
一直都觉得只要可以守护同伴，那即使化身为修罗也不打紧；
直到现在，我还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守护……一直是自己一生中最重大的意义。
而这是第一次，我也想守护着一个人的幸福。
依旧是守护，但却又是不同于以往的一种守护。
想到这儿，我微微一笑。然后退出她的房间，静静地关上纸门。
立于门外，我感受着扑面吹来的凉风。感觉有点冷，只是我脸上的笑容却不减。
对呢……就只是守护。
如果只是守护就并不需要资格，对吧？
《本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番外篇──守护 (冲田总司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