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国野史》百里姑姑

13、第 13 章

　　程立这一场扭输为赢的战役很快为他带来了荣誉、功名、还有赏赐，当然封无将军以及他的心腹手下都死在了那场战役当中，而程立很快接到了圣旨，小小年纪便成为了北江国说一不二的将军。
　　当真是少年出英雄。

　　南昌国覆灭，被楚国和北江国吞并，程立因为在年关被王禄曦召到京城，要厚厚的赏赐。
　　时隔半个月的时间，程立回到了京城，却已经是北江国的年关，在这个时间段成为了北江国最热闹的时间点，当然还夹杂着胜利的喜悦。

　　回到了凉都，程立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心爱的女人在北江国最华丽的皇宫当中，并且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面享受着该有的宠爱。

　　而她为了家族的使命，为了她披上了战甲，只是想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她知道后宫艰难险阻，没关系，她要为她心爱的女人扫清前面的障碍，让她成为北江国的皇后。

　　年三十的前一个晚上，程立被四王爷拽出了门，四王爷满脸的不开心道：“早前也不见你家门槛被这么多人踩，如今你一朝归来，倒是差点被他们踩烂了门槛，我这好不容易拉着你出来，你可不能再跑了啊！”

　　程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知道了，瞧你这个急性子，轻染姑娘怎么样了？”
　　提到轻染姑娘，四王爷顿时笑的满脸幸福道：“轻染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并且已经安置在后院当中了，即便是不能给她最好的名分，我也会守护她的。”

　　程立笑了笑，来到了四王爷府，却意外的看到了另一个年轻的男子，叫做冯煦，是今年的状元，只见他相貌自是有一股风情，对的，是风情，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会想到是狐狸。

　　三人简短介绍后，便开始寒暄起来，却不想刚落座没多久，就有一个奴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四王爷听到后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沉着声音道：“我有点急事，去去就来。”

　　程立有些疑惑，毕竟四王爷那样的神情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因为那双眼睛，那样的表情从来都是从容镇定，甚至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

　　倒是一旁的冯煦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程将军，冯某早想会一会你了，却没想到会在四王爷府上看见你。“

　　程立笑了笑，才道：“哦？程立一介莽夫，倒是没什么值得冯先生看重的。“
　　程立这一番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北江国，甚至是许多国家，里面的文官和武官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如今碰到这么一个人倒是让程立有些警醒罢了。

　　冯煦却毫不在意程立的警惕，而是笑着道：“将军在伏虎关一战成名靠的不是蛮力而是智慧，冯某自然想要会一会程将军了。“

　　“我只是顺应天时，哪里谈得上智慧呢？“
　　冯某却笑而不语，良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道：“程将军不妨和冯某去散散心，不然接下来怕是要尴尬的。“

　　看了看外面慌乱的脚步声，程立皱了皱眉：“哦？”
　　“程将军以为，能让四王爷脸色大变的人还能有谁呢？在这个四王爷府里面四王爷会把谁放在心间上呢？”

　　程立顿时脸色变了变，轻声道：“轻染姑娘吗？”
　　冯煦却不等程立，率先离开了房间，而程立也跟着离开了四王爷府。

　　出了四王爷府，程立拱手道：“先生大才，有观人入微之眼，将来前途无量。”
　　冯煦笑着道：“程将军前途漫漫，荆棘遍布，还是小心为好，后宫不失为另一个战场。”
　　说完，程立愕然看着冯煦走开了。

　　衣着斐然，程立脑海当中却满脑都在想这个冯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他在暗示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吗？“

　　摇了摇头，程立回到府中，看着满园的红梅，听着耳边黄梦转话道：“夜已深，娘娘宠冠六宫，已是身份有别。”
　　程立轻笑，她终究是有些害怕的，害怕看到明天年宴上光彩卓然的琇莹，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和盘托出，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带走她。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她即便是女子，即便爱的人是女子，也没办法不爱啊。
　　年三十的晚上，程立仍然穿着自己一身红色的大衣缓缓的走入皇宫的年宴处，看着周围的官僚上赶着与自己交谈，程立倒是彬彬有礼的回答，不过看到四王爷那张暗沉的脸，与昨天有着明显的对比，程立撇开了身边的官员走向了四王爷。

　　那些想要巴结的官员在看到四王爷的时候都不敢上前，所以程立身边倒是只有四王爷一个人了。
　　“四王爷，怎么了？今天年三十怎么丧着脸？”

　　四王爷看到了程立，像是精神恍惚一样，眼角含着泪道：“颜悦，你说这帮毒妇，将我轻染的孩子害死了，那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死了，昨天我亲眼看到了那孩子是个男孩，已经有了形状了。”
　　程立没有想到这件事，顿时吓了一跳，但是想到自己不方便插手王爷家事，只好道：“以后还会有的。“

　　四王爷听到这样的话依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脸色苦笑，便默默的离开了。

　　一时之间，程立便落单了，可是还没等程立想要一个人散散心，就看见一个小宫女来到了程立的面前，欠了欠身子，压低声音道：“程将军，淑妃娘娘请您在雨轩一续。“
　　程立早早就有了冯煦的提醒，所以并不想去，只是道：“我们身份有别，不是皇上召见，微臣并没有资格见淑妃娘娘，谢谢淑妃娘娘的好意了。“

　　小宫女倒是不慌不忙的从手中拿出了一个汤婆子，分明是红色的，只见小宫女苦苦哀求道：“娘娘让我带着这个东西找程将军，说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程立终究还是心软，便跟了过去。
　　远远的还没有进入雨轩，就看见第二琇莹与未出嫁的穿着竟是完全不相同了，身上虽然没有后宫美人的珠光宝气，但是还是那一身还是流光溢彩，绝非凡品，越发衬托出第二琇莹美艳不可方物。

　　“琇莹？“
　　第二琇莹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了程立后越发显得惊讶，当然还是道：“程将军，别来无恙。“
　　程立越发心酸，只是静静道：“你我之间，还要如此生份吗？“

　　“程将军说的这句话，妾身不懂，如今在这里巧遇也是于理不合，程将军还请自重。“
　　空气里面好像散发出幽香，弱不可闻，却让程立的大脑好像开始放空，越发混沌，却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第二琇莹在哪里，程立像是随心，又像是被牵引一样，拉住第二琇莹道：“琇莹，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想的都快要死了。“

　　说着，像是一个孩童一样指着肩膀上或者腿上的各处受过伤的伤口道：“这里，这里，还有那里，你知道有多疼吗？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第二琇莹看着眼前一如往昔的程立，眼圈微红，只是抖着声音道：“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程立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握着第二琇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道：“琇莹啊，无论那些伤口有多么疼，可是我这个心口最疼了，特别疼，每每疼到我都睡不着觉了，满脑子都是你，满脑子都是你啊。“

　　第二琇莹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程立道：“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将我推开，让我死心？“

　　第二琇莹没有等到程立的回答，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的皇帝以及她后宫的姐妹。
　　王禄曦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只是觉得心口好像是泛起一层层火焰，止不住的想要掐死眼前的一对男女。

　　但是良久，里面的庄妃才质问道：“淑妃，你在做什么？“

　　第二琇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沉默不语。

　　王禄曦最终还是平复了自己的怒火，努力笑着道：“爱妃，朕让你年宴上献舞采花，没想到你竟然碰到了喝醉了的程立，算了，既然如此，程立便被人送回去就好了。“

　　第二琇莹被王禄曦带走了，只是在王禄曦的怀里面，微微颤抖着。
　　王禄曦心里面不开心，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吓到了？“

　　第二琇莹摇了摇头，被庄妃看见了这样亲昵的举动，庄妃最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
　　至于皇后娘娘则是满满的不甘心，却不敢多说什么。

　　而程立则被人送了回去，因为喝醉了惊扰了淑妃娘娘，当然皇上大度不计较，只是回到了程府，程刘氏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才一巴掌拍到了程立的脸上道：“逆子，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你如今做的差点将我们忠勇将军府上上下下九十三口人都断送了性命。“
　　倒是一旁的黄梦看了一眼程立，才小声道：“夫人，恐怕小公子是着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