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恶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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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莉茜人生中最无聊的生活开始了。
哪怕是改版前那些岁月，她至少也可以在村子各处游荡打发时间，可现在，她被看得异常紧，根本哪里都去不了。
她在村中几乎没有同年龄的朋友，除了父母，莎拉婶婶也不准别人来找她说话。
而唯一和她要好的艾萨克，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告诉过你的。”
……听起来就是好感度归零的样子。
不奇怪，在大部分的世界观设定之下，女孩子“不规矩”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何况目测这是个类古欧洲设定，有信仰、有教会，守贞是教义之一。
虽然不至于被浸猪笼，但她干的事情足以使她成为一个“不名誉”的女孩子了。
现在她生活中唯一能被称作乐趣的……是莎拉婶婶的礼仪课。
从客观角度来看，这课程怎么也不能用有趣来形容，毕竟莎拉婶婶非常严厉、课程的内容又非常枯燥，她还时常被戒尺打(虽然并不痛)。
但是，对莉茜来说……至少比坐着没事干好。
在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时间如流水一样的过去，莉茜慢慢从青涩的小女孩，长成清纯美丽的十六岁少女，而艾萨的旅程，也即将要开始。
这在个禁闭处罚开始两个月左右，艾萨克就大度地原谅了不听劝告的莉茜，两人恢复了邦交，他时不时会趁着莎拉阿姨不注意，隔着门告诉她一些村子里的趣闻。
但或许就如破碎过的瓷器难以完全复原，两人之间似乎也无法再回到当年亲密无间的时光了。
现在即使说说说笑笑，莉茜也能感觉到，她和艾萨克之间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触碰到他的喜怒哀乐。
虽说遗憾是有一点，但仔细想想，重置就在不久的将来，哪怕他们现在感情再好，一样得砍掉重练，现在这样只是提早了几年罢了。
在这种轮回中，什么都不值得去遗憾，但所有的一切也都让人感到遗憾。
如果早几年告诉莉茜，她会这样被关上两年，她会很有把握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发疯！
可当这样的事真正发生时，莉茜却接受的比想像中容易。
她仍被悲伤绝望的梦境纠缠着，有时根本不用人关，她自己就不想动弹；并且从“做了梦后几天精神萎靡”，慢慢演变成“大部分的时候精神委靡”。
“莉茜，吃饭了。”
“……嗯，谢谢您。”莉茜此时正处在萎靡的状态中，本能地依据莎拉婶婶日常的教导行事，举止规矩的无可挑剔，但她的心思还留在白茫茫的梦里。
莎拉婶婶深深地皱起了眉。
“莉茜。”她忽然问道：“你想不想出去？”
莉茜回过神来，却只感觉意兴阑珊，“我对这个惩罚并没有异议，莎拉婶婶。”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莎拉婶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表情有些忧心忡忡，“国王的告示到了村子，艾萨克决定出发去讨伐魔王，明天就要出发了。如果你想，可以例外离开房间去送他。”
主线剧情终于又要开始了啊？
在改版之前，这个部分莉茜有那么几句台词(“我会回来见你的，莉茜”“嗯，我等着你，艾萨克。”)，但在改版之后，那点与主线情无关的小支线略过也无所谓。
“不用了，莎拉阿姨。即使在远处我也会为艾萨克祈祷，相信他一定会凯旋归来。”她一板一眼地说道。
莎拉婶婶的表情更微妙了。
“……莉茜，你难道不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这个房间的空气已经足够新鲜，谢谢您的关心，莎拉婶婶。”莉茜嘴里说着，心思却还是飘的很远，好像有什么东西如浮光掠影般划过她的脑海，怎么也抓不住――她已经很长时间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
“……”莎拉婶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口吻异常地强硬：“这次送别你必须去，毕竟你可能会很长时间见不到艾萨克了。而且，再过一年你的禁足就会结束，你可以提前出去透透气。”
这个世界的成年标准是十七岁，然而等到那时候就差不多要重置了，实际上这个解禁对莉茜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莎拉婶婶的强硬态度还是让她略有吃惊，她清醒了一些，抬头看着对方脸上若有似无的忧心。
是在忧心什么呢？担心艾萨克的安危？
这也难外，毕竟他们不像莉茜，知道这注定是一趟胜利的旅途。
“好的，莎拉婶婶。”她温驯地回答。
然后莎拉婶婶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陷入忧郁状态的莉茜没有太多功夫去关注这点，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精神越来越差，甚至有时会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这不是莎拉婶婶的错，跟这两年的禁闭也没有关系，事实上莉茜的症状，早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然而莎拉婶婶并不知道这点。在她看来，这两年的禁闭生活对莉茜影响太大了，几乎彻底夺走了她的生气。
最糟糕的不是挣扎，而是连挣扎的欲望都消失。
最初将莉茜禁足，一方面是气恼她的不知轻重，想好好教导她一番；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她避避风头，不用去直面村人的流言蜚语。
还有另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担心莉茜会和那些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傻姑娘一样，做出位爱私奔的傻事。
可两年下来，不要说为爱私奔，莉茜看起来连走出房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汤要冷了，快喝吧。”莎拉婶婶叹息。
“……啊，是的。”莉茜这才想起自己面前还放着今天的午餐，恍惚地拿起汤匙。
莉茜自己不是不知道问题所在，可她现在就像是被梦魇魇住的人，只有非常少数的时候能全然的清醒，大多数时候都在身不由己地往下沉。
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那句话。
“……停在原地不动的话，会沉下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魔王脸上有着少见的执着神情。
这些日子以来，莉茜一直想着他的事。
她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奇怪之处，但他作为她轮回中唯一的旅伴，让她下意识地不想去深究。
又或者，她本能地知道深究对她没什么好处。
可是，随着梦境的逐渐清晰，和魔王所说出过的只字片语……她已经隐隐猜测到一些东西。
也许等魔王下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之时，就是真相大白之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恶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