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生》木竺

2、二生

　　"杀了他，杀了他。"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回响。我握住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月亭就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没有表情，连一丝愧疚也看不出来。“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我带了一丝哭腔，却忍住了眼泪。他撇开眼，没有说话。我手心微微用力，剑尖就已没入他的胸膛，鲜红的血从他的白衫中涌出来，像一朵妖艳至极的玫瑰。他就像块木头一般感觉不到痛。我松开了手，剑“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我忽然有些想笑，“好好好，你是料定我不会杀你是不是？那我就去把你那个病怏怏的心上人给杀了。”我大声吵他吼着，正准备转身捏一个决，却被他拉住了衣角。“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也许是刚刚那一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那你不妨让我剜了你的心如何？”他脸色倏的变得苍白。“你怕了吗？”我有些心满意足的看着他表情的变换。“你知道当年你剜我心的时候我有多怕吗？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一字一句的质问着他，他脸色越发苍白，看着我，没有言语。我重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剑，捏了个决将它变成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我一步一步走近月亭，他好似认命一般闭上双眼，我看得清楚他常常的睫毛在不停的颤动着，像只扇动翅膀即将飞走的蝴蝶。我将匕首抵在他的胸膛，我知道只要我一用力，他立马就会死，他不会反抗的，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偿还我。可是，我又怎会那样轻易的让他还了我的债呢。我迅速降匕首调转了一个方向，朝自己的心脏刺去，不对，我哪里又有什么心脏呢？我的心早已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剜走了。这不过是用珍珠做的一颗假心罢了。其实是不痛的，也没有血流出来。只是我能感觉到我胸膛里的那颗珍珠已经碎了，我没有力气的像后倒去，“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要剜了我的心吗？你来啊？”月亭朝我吼着，他红了双眼，有些慌乱的将我抱起，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我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你找不到第二颗南海珍珠在为我做颗心了。”他抱紧了我，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哽咽着说：“谁说我找不到，可以找到，一定可以找到的。”我笑意越深，用手轻抚着他的面颊“只愿你下辈子不要再来招惹我了。”他颤抖着声音说：“好，下辈子我再也不去招惹你了。”我一点一点闭上了双眼。他抱着我大哭着，喃喃道：“下辈子我不去招惹你了，我只要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