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s adventure》女侠不留名

15、第 15 章

　　拓办公室里，
　　看着眼前的两人，拓并没有表达出太多的吃惊，只是从繁杂的文件资料里抬了下头，又继续沉浸在公司事务中，冷冷的说一句：“有什么事吗？”
　　“如你所见，我已经恢复了异能。在这白吃白住了那么久，得了那么多恩惠，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当做回报了。”语气里的公事公办让Sam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事变成了这样一笔明码标价的交易了。
　　拓大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抬起头盯着Alice认真的看着，好像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看出这是个报复的陷阱或者玩笑，但是Alice毫无畏惧面带微笑的对峙中，却什么也找不到。拓的嘴角拉成一道线，钢笔停住在纸上，低头思索了一会，接着笔又开始动了，仿佛刚才的停止只是一副卡带的画面一样。毫无起伏的声音传来：“你还需要进行恢复训练，接下来的任务很关键，到时间我会通知你行动。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好的。”Alice依旧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就像Amanda课上教的那样，没有一丝差错。
　　Alice转身出门，Sam皱眉看着办公桌后的拓，忍不住出声：“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才是它应该的样子，之前的错误能够被纠正，这很好，没有浪费我们的心血，毕竟这是一个关键的棋子。至于之前的样子……不必记在心上。”拓头也不抬的说道。
　　Sam怅然若失的走在走廊上，管家谦和有礼的向他打招呼。好像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正轨，只有自己不正常的停留在错误的轨道上不肯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Alice又投入到了魔鬼般的训练中，搏击，体能，枪械装备，力图让自己的状态达到最佳。而拓也在公司忙的没空回家，所有的气氛都紧绷着，而Sam在其中浑浑噩噩的被裹挟着，每天独自一人坐在长长的餐桌边吃饭，不受控制的朝着某个关键的终点奔去。
　　有一天，Amanda提前通知说晚上拓将要回来吃饭，还在击打沙袋的Alice愣了一下，连躺在沙发上装睡的Sam也猛然睁开了双眼。他们都明白这不仅仅是一餐饭那么简单，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吗？Alice默默的摘下拳套，回到自己的房间，而Sam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仿佛那里会有什么启示一样。
　　晚上，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来来回回的端着盘子和其他餐具，餐桌上堆满了各种诱人的食物酒水甜点，但显然餐桌旁的三人丝毫没有受到这样热烈气氛的影响，各自低头吃着盘里的食物，没有交流，甚至没有人提出要碰杯。当最后一盘甜点也撤下去之后，大家只是静默的坐着，连呼吸也不自然了，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某种肃静的气息。
　　拓慢慢的饮尽杯里最后一滴红酒，轻轻的把酒杯放到桌上，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人。
　　“明天将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后的能量体，而距离世界分崩离析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集合所有的能量体，将世界引回正轨。这次的行动难度很大，将只有我们三个，Amanda和Ghost最顶尖的几名队员前往。所有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但是不能保证会有其他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大家见机行事。需要提醒你们，这是一个必须一击即中的行动，我们将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回到房间，Alice摩挲着柔软的床单，她知道，不管明天的行动成功与否，自己都不会再踏入这个房间了。而放在角落里的那一袋装备才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正在Alice打开袋子，仔细检查里面的装备时，有人敲门。
　　Alice拉上拉链，将袋子丢到一旁。说道：“请进。”
　　Sam开门进来，看着坐在窗台边的Alice，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都准备好了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是不是还在恨拓，你知道他有他的责任……”
　　“不，我不恨，如果命中注定要由我来完成，我会把它结束。谁也不欠谁什么了。”
　　“然后呢？你会离开？”
　　Alice沉默不语，抬头看着天空。
　　“你知道吗？Sam不是我的本名，不过是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代号而已，M集团的二公子。而我的真名，只有拓知道。他给了我新的身份，不准我再提从前……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灿，以后只有你能这么叫我。”Sam微笑的伸出手，Alice看着眼前明媚却忧伤的脸，迟疑的伸出手，Sam紧紧的握住，Alice想要抽出手却不能。
　　“一定要走吗？像以前那样不行吗？”Sam盯着Alice的双眼问道，眼里充满了希冀。
　　“你知道当一切结束，我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以前的种种，不过是编织的谎言，人不能一直活在欺骗和幻想中。”Alice别开脸，不去看Sam失望的表情，用力的抽出手。
　　“难道你只看到了欺骗，没有看到真心吗？”
　　“没有。”Alice手攥住窗帘，撑着窗台，这样才能支持自己不会倒下去。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Alice坐在地上，有什么东西静静的划过眼角，滴落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厚重的地毯吸了进去，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全副武装，背着装备，乘坐军用直升机降落到一座雪山的脚下，由于担心直升机的风引起雪崩，而且山上也没有合适的降落地点，大家必须从这里徒步到达山顶的目的地。
　　一行人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身手，没有人掉队或者受伤。只是到达山顶时不免气喘吁吁。能量体位于山顶峭壁的一处山洞里，事先通过卫星和无人机进行过外部勘察，确定了准确的位置，但是这种被冰雪覆盖的山体，雪容易滑动，不适合人攀爬，一不小心可能造成雪崩，所以计划是让Sam直接瞬移过去，但是由于内部地形复杂，且内部情况无法预知，一个人难以完成，Sam将带着Alice一起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待命，随时应对突发的情况。
　　看着悬崖上深不可测的洞穴，Sam拉了拉两人身上固定的绳索，说道：“你怕吗？”
　　Alice抬头看了眼：“怎么会？”
　　Sam两手环抱着Alice，说道：“别害怕，放心，我不会放手的！”
　　说罢，两人瞬移到洞口，还没适应脚下路面的Alice一时没有站稳，还好Sam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不至于摔倒。Alice感激的点了点头，想抽回自己的手，Sam却不放手，径直牵着Alice向洞的深处走去。洞里的道路曲曲折折，忽上忽下，狭窄的地方只能够爬行。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地带，两人不由的伸直脊背舒展一下，拿着手上的监测仪，显示能量体就在附近，四处观察，除了光秃秃的洞壁，什么都没有。手电筒的灯光想洞顶找去，不是想象中的石头，而是纵横交错的藤蔓，乌泱泱的，灯光照不进去。能量体在哪里呢？两人往洞的四周走去。咔嗒一声，Alice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查看，竟然是一根碎裂的白骨，向旁边照去，刚才没注意，这地下居然横七竖八的零落着许多骨头，有些甚至长出了绿毛，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好像有些不对！”Alice转头对Sam说。
　　Sam走过来，蹲下来查看了地上的骨骸，皱了皱眉头。
　　“这里难道有其他生物？从齿印来看是大型食肉动物。但是你看我们刚才走过来的路有些那么狭窄，而且里面也没有任何骨骸的痕迹。它是从什么地方进出的呢？“
　　这时头顶上的藤蔓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本静止的空气突然有了一丝浮动，好像有风从头顶吹进来。
　　“不好！”Sam抱着Alice一个滚地，躲到了洞壁边缘。而一个巨大的身影降落到了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掀起了大片尘土。
　　随着尘土渐渐平息，一个巨大的鸟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鸟，全身乌黑，却反射着悠悠的蓝光，两只眼睛有篮球那么大，翅膀在洞里甚至不能完全伸展开来。可见洞顶的藤蔓并不是密不透风，那里隐藏着这只巨鸟出入的通道。
　　随着巨鸟的出现，探测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提示能量体的接近。Sam定睛一看，巨鸟脚下不正踩着负载能量体的晶石吗？刚才大约是被那些骨骸和尘土覆盖所以没有看到。而这只鸟之说以体型异常八成也是受晶石长期辐射影响导致的。
　　巨鸟戒备的盯着两人，急躁的踱着步，小幅度的蒲扇的翅膀，不时发出嘶嘶的叫声。两人退回洞口，一边注意着巨鸟的动态，一边计划着下一步。
　　“一会儿我出去吸引巨鸟的注意，你趁它不注意拿走晶石，从我们来的路出去，这条路那么窄，它应该没办法进来。”
　　“那你呢？”Alice担忧的看着Sam，面对如此庞然大物，短小的冷兵器和所有的格斗术都不值一提，而为了避免引起洞体塌方甚至雪崩，身上带的手榴弹也不能使用。
　　“不用担心我，你进洞之后我就会瞬移离开。”Sam轻轻的抚摸着Alice的头，安抚道。
　　Sam走出洞口，大叫着引起巨鸟的注意，上蹿下跳，在洞内小范围的瞬移，巨鸟果然上当，一脸好奇的盯着Sam，朝他的方向移动。待巨鸟远离晶石，Alice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刚要拿起晶石，突然上方传来翅膀蒲扇的声音，还来不及抬头，身体却被提起。竟然还有一只体型小很多的怪鸟出现将Alice抓住。四肢腾空，Alice使不上劲，就这样被怪鸟拉着摇晃着穿过层层藤蔓，那些藤蔓种种拍打在Alice的脸上，手上，让Alice有些头晕目眩了。耳畔只模糊的听到Sam的嘶吼。
　　怪鸟将Alice一路拖出了洞穴，然后又被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Alice慢慢的爬起来，环顾四周，这是离他们刚开始聚集的平地没多远的一处悬崖边上，极目望去甚至可以看到Amanda他们正惊慌的朝这边跑过来。怪鸟在Alice身边不安的走动着，一会儿看着Alice，一会儿看着逐渐接近的人影，但却没有攻击的意图。Alice慢慢的站起来，由于怪鸟将她围在了身体和悬崖之间，Alice必须通过它才能过去。缓缓的接近怪鸟，手上作出安抚的动作，嘴里不停念着：“别怕，乖，我没有恶意的。”而怪鸟也没有对Alice的移动作出过激的反应，看来怪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残暴，只是在驱逐踏入领地的入侵者而已。就在Alice快要从怪鸟身边通过的时候，跑在前面的Amanda也赶到了，之间她拔出手枪对准了怪鸟。
　　“Alice，我恨你，你根本不知道你拥有什么！如果没有你，他会爱我的，会的！该死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了你做了什么！你到死也不会知道，你这卑贱的丫头，你根本不配！”Amanda恨恨的嘶吼着。
　　“不要！”Alice大吼道。但是却来不及了，受到惊吓的怪鸟回过头去看Amanda，但是子弹却在同时贯穿了它的心脏，怪鸟发出凄厉的嘶叫，同时挣扎着扑腾着翅膀想要反击，但是Amanda不会给它这个机会，又是一枪直接打中了它的脑袋。血溅到了站在旁边的Alice身上，Alice被挣扎的翅膀击中，摔倒了一旁。
　　听到了怪鸟凄厉的呼救，洞里的巨鸟不顾Sam的挑衅，展翅飞出，向Alice的方向扑来。见此情景，Sam拿起晶石放入包中，迅速瞬移出洞，由于无法判断鸟飞向的地点，Sam只能先瞬移到集合地，然后惊惧的看见巨鸟飞向沾满血的Alice，像是要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身上多处受伤的Alice只能勉强站起来却躲不开，这狭窄的悬崖边毫无遮掩，远处跑来的ghost的队友和拓都将枪对准了巨鸟，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被击中的巨鸟带着巨大的冲力向Alice袭来，巨大的翅膀将Alice向悬崖扫去。雪地上被Alice用镐抓出一条深深的沟却无力抵抗这巨大的力量，就这样随着巨鸟被抛了出去。
　　原来命运是这样的设定，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Alice微笑着张开双臂，去拥抱天空。眼前飘过的是拓担忧的眼神和Amanda勾起的嘴角。就这样离开吧，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除了……
　　远远的看着坠落的身影，Sam拼命的瞬移却还是近在咫尺无法靠近，风中那口型是在说……再见。
　　巨鸟的坠落引起周围雪层的松动，悬崖整个向下划去，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离开的时候，你会好好说再见吗？
　　这就是我的再见，再也不见。
　　你知道吗？在这里，我只能做一只风筝，飞的再高，也会有线拽着，飞去哪，都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能看到风筝主人想让我看到的天空。而我是一只鸟，需要在自由的天空飞翔，想要看到什么样的风景，是我自己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