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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心直口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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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快开拍的时候,于迪转回来,跟任嘉霆道过:“哥你别跟晓柏一般见识啊,他就那样子。怎么说呢?狷狂。其实人不坏的!”
“我为什么跟他一般见识?”任嘉霆满脸无辜地看看他,“他跟我有什么吗?”
于迪见状,没法往下说,烦恼地叹一下,转而来找席然不痛快:“倒是你个嘴巴长刀子的丫头片子,少咬人一口能死吗?”
席然还一肚子不痛快,听了这话立刻毫不客气地说:“怪不得你们是朋友,一样的嘴巴无德。先不说谁先咬的人,什么叫丫头片子?未来之星你倒给我解释解释。”
“哥你看……”于迪气得瞅住任嘉霆。
“别老拿我领导压我!”席然控制不住地发作,“他要是怪我得罪你,解雇我我也认了。但就算他解雇了我,你也还是个欺软怕硬溜须拍马的人!”
于迪彻底没声了,呆在当场傻傻地瞅瞅席然瞅瞅任嘉霆。
导演及时地喊:“我们开始好吗?准备一下都,马上开始。”
瞅着艺人们走开,娜雪瞧瞧席然,淡淡地一哼:“你挺厉害!”
席然赶紧瞅瞅娜雪的脸——对她不能反唇相讥逞口舌之快,只好谨慎。
“你有本事巴拉巴拉骂人,还有本事让任先生护着你,真是厉害!”娜雪接着说。
席然只能不吭声。厉害就厉害吧,原本也是豁出去了,还怕人说?
“我真的很想知道,”娜雪接着说道,“你到底是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捏住了任先生的心?”
席然终于忍不住了,反驳道:“我可没想要捏谁的心!”
“哼哼!”娜雪只是冷笑。
“如果你非觉得我捏住了谁的心,”席然接着说,“或者说我真的捏住了谁的心的话,恐怕也是我凡事都不多想的缘故。娜雪小姐,事皆有数,想太多的话累!”
娜雪冷冷地看住她。
席然不再看她。
可以被欺压,不能受侮辱。
蕾迪卡见孟晓伊眉骨上明晃晃一条红伤心里一震:“他打你?”
“他敢我杀了他!”孟晓伊咬牙切齿地道。
蕾迪卡忍不住笑了:“这是你认识他以来最有骨气的一句话。”
“骨气都是逼出来的!”孟晓伊叹气地道。
“哦”蕾迪卡淡淡地道,“怎么逼出来的?”不了解具体情况,只好慢慢试探。
周围无人,孟晓伊眼睛微微一红,“他竟然跟别的女人……”声音哽住,说不下去了。
纸包不住火。
“我说呢!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蕾迪卡并不预备置身事外。
“他还有脸给你打电话?”孟晓伊泫然欲泣但仍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时候想起来害怕了,晓得找你劝我了,风流快活的时候想什么了?”
看来,孟晓伊还不清楚蕾迪卡早替她抓了现行,早上的电话,是课长自己做贼心虚。
“怎么发现的啊?”蕾迪卡柔声问。
“微信……”孟晓伊到底流了眼泪,“他也太放心了些……我是从来不看他的手机,他就放心大胆地丢在沙发上……一大早的我也忙,可是手机一直吱吱吱地响,我怕他单位有什么急事儿……”
证据确凿了还找别的借口,蕾迪卡暗中咬骂了一声蠢货加混蛋——孟晓伊傻到家了?没人提醒她就完全不知道注意细节?
“额头是怎么回事?”
“我走他拽,拉拉扯扯的,我气晕了,自己撞到门框上了。”孟晓伊回答。
“真的?”蕾迪卡半信半疑。
“不然呢?他还敢动手不成?”孟晓伊道。
“打算怎么办?”蕾迪卡想一想,问。
“嗯?”孟晓伊显然还糊涂。气、恨、伤心。可是,她显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蕾迪卡抿着嘴不吭声,反正一大早的,手头上的工作还都不是特别急,她等着孟晓伊自己做决断。
孟晓伊却让人失望,默然半响,求助地望住蕾迪卡,“你说我怎么办?”
蕾迪卡气得使劲儿摔了手上的文件夹,质地良好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啪擦”,“孟晓伊你今年几岁?我男人出轨了你问我怎么办?”
孟晓伊吓得瑟缩一下,“不是让你给我出主意吗?”
“我的主意?”蕾迪卡怒其不争地瞪着他,“蹬了他个混蛋啊!让他随便找新鲜去!”
孟晓伊看着她不语。
蕾迪卡深深皱了眉:“怎么姑娘?你还舍不得?”
“不是……”孟晓伊口不对心地低喃,“只是……这么分手太便宜了那个混蛋,说不定他……正中下怀,立马就投入那个……那个女人的怀抱。”
蕾迪卡烦闷地出一口长气,坐进自己的办公椅里,盯着满脸悲戚愁苦的孟晓伊看,“不能便宜他?那你准备怎样?豁出青春年华,豁出快乐时光,跟他耗着?”
孟晓伊又眼泛泪光,“蕾迪卡,我还有什么青春年华?”
“怎么就没有?”蕾迪卡生气地道,“你还比我小好几个月呢!”
“可我……”孟晓伊嗫嚅着,“跟他在一起好几年了……”
“好几年怎样?”蕾迪卡气得嚷嚷,“即使十几年,好几十年,他背叛了你,你一样可以不要他。这就好比一个苹果,烂了,不能吃了,就丢掉啊!”
“怎么是苹果呢?”孟晓伊无比黯淡地道,“烂了就扔了?我的年华我的纯洁都在里面啊!”
“你的一切都在里面也得抽身出来!”蕾迪卡斩钉截铁地说,“不然只能赔进去更多。后面的岁月,安心和快乐,心灵上的宁静……孟晓伊,你生在什么时代?干嘛逼着自己做怨妇?”
孟晓伊沉默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蕾迪卡怜悯地看着朋友,轻声说,“这几年,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一心和他成家立业。女孩子最宝贵的,韶华和清白之身,你都给了他,所以,此刻,你满心愤怒不甘。晓伊,这个王八蛋,我也恨他。可是他不值得我们再耽误功夫。现在发现是好事,毕竟你们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现在认清他的本来面目,总比更晚发现真相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果旧的东西好,值得敝帚自珍,我们自然念旧怀旧,当宝贝一样捧着,可它不好了,腐坏变质了,晓伊,别犹豫,一把扔了就是了。扔了过去重新开始。”
“还能开始吗?”孟晓伊可怜巴巴地看着蕾迪卡,“扔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宁缺毋滥!”蕾迪卡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孤家寡人也比守着一个离心离德同床异梦的臭男人强。”
卫生间门口,于迪挡住席然。席然吃惊地退一步,回头看看门上的牌子,没错,是女厕。
“我没什么恶意的!”于迪赶紧解释说。
“我相信!”席然点点头,半带讥讽地说,“你如今也是小有名气,不至于这么蠢,明晃晃地来寻仇。”
“什么寻仇?”于迪拿席然没办法,只好一本正经,“我一直都没有恶意。是,我嘴巴贫点儿,爱逗人,不过是闲着找趣儿闹着玩,对你没什么的,你别因为讨厌我就给任哥得罪人。”
“我有那么大本事呢?” 席然明白他还是为靳晓柏的事儿,不想理他,径往前走。
“你可有!”于迪仍旧想挡着她,“嘴巴用锉磨过似的。”
“那也不是因为你!”席然意图闪开他,“是那个姓靳的自己讨厌,我就得罪他了能怎么的?”
说完一抬眼,不由怔住——靳晓柏就在不远处站着,显然听见了自己和于迪的对话。
于迪背对着靳晓柏,瞧到席然脸色变化,回头一看,也有些怔:“晓柏?你怎么回来了?”
靳晓柏笑笑,抬手指指席然:“来跟这个女侠交朋友!”
于迪以为他说反话,连忙道:“你看你,大男人家,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不是过不去!”靳晓柏正色道:“真的是交朋友。”
席然不由翻翻眼睛:“对不起,我没兴趣和精分做朋友。”
于迪急道:“你怎么骂人呢你?”
席然歪歪脸:“我就这素质!”
靳晓柏更笑了:“好!我这种精分就喜欢和你这样素质的人做朋友。”
席然纳闷地瞅瞅他:“你知道什么叫死皮赖脸什么叫一厢情愿不?”
“知道!”靳晓柏点点头,“我是死皮赖脸,一厢情愿。那你知道什么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嘶……”席然抽口气,满脸烦恼地道,“我真替你家二老双亲着急上火,好大一片江山,这么个继承人!”
“就因为我得罪了你老板?”靳晓柏含笑问,“你跟我就结了仇了?”
“仇不至于吧?”席然不屑地笑,“现代社会,又不是仗剑走天涯的年代,都挺忙的,谁有那个闲工夫?但是朋友?公子你太乐观了!怎么?富二代了不起?想拍谁拍谁想哄谁哄谁?这世界都得围着您转啊?”
“哎呀你不这么利嘴活不得是吧?”于迪气得什么似的。
“差不多吧!”席然撇撇嘴,“什么叫如鲠在喉?会憋死人的!”
“这么维护任嘉霆?”靳晓柏双眸漆黑,冷笑地道:“只是主仆关系吗?或者女仆男主……”
“你少放屁!”席然勃然怒了,“没人请你上这儿来倒恶心!闲得无聊你找墙撞去!别跑这儿来找骂!有两个臭钱酒吧里揽姑娘揽顺手了,以为是个女人都跟你遇到过的那些一样低贱无耻呢!”
靳晓柏吃了一惊,越发笑了:“性情中人!口吐脏字面不改色。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再污秽的脏字也比不上你被铜臭熏烂了的内心!”席然气出不来,仍旧骂:“跟我做朋友?回去读几年仁义礼智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