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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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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年三十,温玉没睡成懒觉,一大早就被玉荣和玉华两个人推着在府里面东奔西走,先是去老太太那里请了安,接着是侯夫人和侯爷。从卯时(早上五点钟)醒来,东奔西走的就一直没停下来过,把温玉给累的够呛。
巳时的时候各院的主子都聚集在了正厅,定国侯扶着老太太一起走在最前面,侯府的二老爷二夫人和侯夫人以及温翔走在第二,在后面则是温玉等几个庶子,再后面的就是府里的那些姨娘们,最后则是抬着一台台的祭品,吹落打鼓,一路行来好不热闹。
温玉也是可怜,大早上的鸟都还没醒呢他就起来了,被自家小斯胡乱的塞两口吃食就赶场子似的跑了几个小时,到现在已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偏这祭祖的事情格外的浓重,一趟下来没个几个小时根本弄不完,更要命的是,他这个断了腿的人也要被人扶下轮椅,挨个的给温家那些德高望重的先祖们磕头,这可真是活生生的虐待残疾人士啊。
“少爷,您还好吧?”玉华扶着温玉做到轮椅上,隐蔽的给他揉了揉膝盖,眉眼里都是担忧的神色。
“还好。”温玉表示腿还扛得住,就是肚子有点饿了:“带了吃的吗?”
“没有,您在忍忍,时间也差不多了。”见到自家主子这样,玉华也是心疼的不行。
“唉,真是麻烦。”古代就是这样不好,繁文缛节忒多了点,搞个活动都是朝着饿死人的目标来的。
主仆两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定国侯则站在祠堂的中央念着冗长祭词。祭词结束了以后就轮到家里的男丁依次的上香,定国侯站在一旁对着他们或真或假的训斥了一番,算是警戒。只有轮到温玉的时候定国侯卡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弄得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他们俩,最后实在是憋不出来什么了,只能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在别人看来,这是定国侯对温玉无所寄托的表现,那些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温玉却觉得这样不错,没有寄托才没约束,这样一来也不知道能给自己省了是多少的麻烦。
申时的时候,这项浩大的祭祀活动才算完成了,一大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侯府。府里的厨子早就把饭菜置办妥当了,只等着人回来就直接开动。定国侯将早上朝贺时皇帝赐下的物件给放在供桌上以后,大家才依次落座。
按理说温玉是长子,应该坐在定国侯的下首,不过年夜饭的事情从来都是侯夫人一手安排的,他的位置每次都是在温翔的后面,甚至排在了其他两名庶子之后。温玉对此不置一词,其他人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从来没人提出给他换个位置。也只有玉容和玉华两个人曾为此在温玉这里抱怨过,最终被他一笑带过。
“玉荣,快去给少爷做点吃的来。”吃过了年夜饭,一屋子人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毕竟累了一天了,就是定国侯也有些撑不住了,晚上若还是想要守岁的话,现在少不得歇息片刻。
侯府的年夜饭自然都是上等的席面,一桌子八八六十四道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味道那是没话说的。不过,这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规矩那是极大的,温玉忌口的又多,吃起来掣肘的狠。一顿饭也就尝了个味道,连个半分饱都没有。
“诶,你在忍一忍,我这就去做。”玉荣也是心疼的不行,自家少爷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今天劳累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少爷,我先去把药浴的水给熬上。”玉华也担心温玉的腿受到影响。
“去吧。”温玉无力的挥了挥手。
温玉早早地吃完了饭食,泡了澡,给荣华富贵他们几个发了红包,院里的下人们撒了些碎银子就睡下了。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被玉华给叫起来给府里面的长辈拜年。今天没有像昨天一样起的太早,温玉特地和别的人错开了时间。倒不是他怕了那些女流之辈,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拜访定国候的时候,温玉直接提出了明天要去法华寺。
“胡闹,这个家难道容不下你吗?大年初二的就往庙里跑什么?”定国候大声的斥责他,脸上藏在一丝尴尬之色。
“父亲说的哪里话,实在是儿子身体不适,需要明远大师的治疗,这是早早就约好了的时间。不能在父亲尽孝,还望父亲莫要怪罪还是。”温玉一点也不怵他,这侯府里除了侯夫人就是他这个身子的亲爹最烦看见他,给他的坡还怕他不下驴?
“咳咳,既然这样还是你身子骨要紧。明远大师医术高超,佛法精深你去了以后切记要安守本分,莫忘大师恩德。”定国候果然缓和了起来,他这样吼吼也不过是为了彰显一下为人父的威严。
“是,孩儿谨遵父亲的教诲。”温玉暗地里撇嘴,也不知道每年唱同一出戏码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