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志》小生坑王

5、礼节

　　“你叫什么名字？”在去华阴书院的路上，那棵白菜问我。
　　我意识到，这是我表现的机会，让他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小孩，我是很机智很聪明的！
　　但，实际上。
　　“我？我叫江水湘，母妈叫我乐七。”
　　风烟翠点头：“姜水乡？那个乡，那个姜？”
　　我细细想想，在久远记忆力翻出些画面：“三点水的江，三点水的湘。”
　　风烟翠若有所思：“唔，你这名字倒是有不少水啊。”
　　“对了！白菜！”话还没说完，头上被啥玩意打了一下。
　　“干嘛啊你！”
　　那白菜眉眼含笑，手握洞箫：“老生名唤风烟翠，你怎么可以叫我白菜？”拂去青色翻领上不存在的灰尘，手指抵在梅花纹慢条斯理开口：“你需唤我风夫子。”
　　“风，风夫子？”我觉的舌头在打结：“啥玩意，文绉绉的。”
　　风烟翠说：“你入了我华阴书院，自是免不了的。”洞箫灵巧在指尖打转，旋出白弧儿，刷刷几下回到腰上：“四书五经，七略四库，二十四史，大小李杜，八家四才看个七七八八顺道学好礼、乐、射、御、书、数。再过个几年，你再把怀仁斋的藏书看个大概算是登堂入室了。”
　　乐七早就听呆了，这，这要学到何年何月啊！
　　风烟翠看了乐七一眼，接着说：“要是想出师，你再看几本红楼梦、金瓶梅、长生殿、西厢记，别忘了还要看洛丽塔、尤利西斯，拜读拜读莎士比亚、托尔斯泰的小说诗词。知道双方写作手法，文学价值有什么区别后，你在研究一下自己的文风曲调算是出师了。”
　　“我不会死吧？”乐七已经三魂去二七魄余一了，风烟翠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华阴书院，可是天下文人梦寐以求的圣地啊。”
　　乐七狠命吸溜鼻涕，我早知道就不答应这颗白菜了！
　　“白菜。。。。。。不不不，风夫子，我问你，这个上面写了什么啊？”乐七高举一物，风烟翠接过细看。
　　干裂龟壳，整齐六边形，
　　上有小篆
　　皇英二字。
　　“上面是先秦文字，小篆，写了皇英。”风烟翠看着龟甲依稀觉的眼熟，却是想不起来，不知明月汉雪是否知晓。
　　乐七，翻来覆去看龟甲，上面弯弯绕绕，复杂玩意，咋看出来是皇英咧？
　　“那皇英是什么啊？”
　　风烟翠说：“乃是上古部落帝王尧的女儿，舜的妃子，长娥皇次女英。”
　　“哦！”乐七恍然大悟：“没有听过！”
　　“嗯，等你到了华阴书院，你便把山海经好好看看。”
　　“啊？看这个干什么！”乐七哀嚎，风烟翠：“增长墨水。”
　　乐七撇嘴，老老实实在小华山走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好像要衍生到天上，一路山奇石怪柏，云海雾绕也不觉乏味。
　　可惜，乐七还是个小屁孩又管不住嘴了：“小华书院的人是不是都很见多识广啊！”
　　风烟翠：“自是。”
　　乐七听这回话，眼睛猛的亮晶晶的：“我问你，有很大的一片水，还有鱼虾还有好多好多贝壳乌龟啊，每天又有不少游客的地方，有几个？”
　　风烟翠沉思：“那可多了去了。”
　　乐七连忙在再给条件：“吃的东西比较甜！”
　　风烟翠：“甜？莫不是瑶宫西子湖？”看向乐七寻求答复，不料乐七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不像，哪里没有灵隐寺啊。倒是有不少乞丐。”
　　“乞丐。。。。。。”风烟翠恍惚间得到个答案，反问乐七：“你问这个干什么？”
　　乐七可是不开心了，小脸苦拽拽：“啊？问那么多干什么啊，不说就不说呗。”
　　“那个是，神农石像啊！”乐七大喊！手指着一尊巨大石像！那苦瓜脸一扫而空！
　　兴奋拽着风烟翠袖子：“是神农像！那么大！儒圣门居然也会祭拜神上吗！”风烟翠见他开心，语气更软几分：“水湘你要祭拜吗？”
　　“嗯，母妈在的时候，家里会拜的。”乐七眼睛更亮，左脚微微迈出，右手放在心口弯下腰来，抬起身子时又把脚收回去。
　　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显然是做了很多遍。
　　“呵，太虚尊崇儒术，倒是不怎么信神佛，若是想祭拜那边祭拜，不想也没事。不如九华云泽有那么浓郁的宗教色彩。”风烟翠说，我们正在他中间，也在华阴山中间。
　　石头挡不住那坚毅眼神，只有直线的粗糙雕刻技巧，利落，坚毅，干脆，稳重。手握不知名草药的神农！
　　风烟翠双手交叠，高举过头郑重拜下。
　　“却是值得尊重的老乡。”
　　乐七：“风夫子，你这是什么礼节？”风烟翠正正身子：“是儒家礼，由手抬的高低弯腰的幅度来表明对来人尊重，和乐生小礼很像。”拍拍乐七头顶黄毛：“走了。”
　　乐七快走几步跟上：“乐生小礼是什么？”
　　风烟翠：“嗯，就是双手叠在一起行礼。”
　　“感觉就是儒家礼。”
　　“这不一样，儒家礼的手要紧紧的叠在一起，再退一步也是要重合的。乐生小礼不一样，只是虚叠，一般只在第二个手指关节，更甚者，仅仅是指尖碰到而已。不用弯腰，只要把手叠在一起往前送就可以了，高度怎么舒服怎么来。”
　　乐七：“好随意的模样。”
　　风烟翠点头：“毕竟琼华先生以随心出名。”
　　乐七揉揉脚，挤脸咬牙：“这山怎么那么高，若是我也有琼华先生一般潇洒就好。”风烟翠背起乐七：“潇洒吗？这位英雄可是命犯桃花啊。这乐生大礼就是他为了平复心情学公子礼简化而来。”
　　乐七扭扭红了老脸：“这多丢人啊。放我下来。”
　　“这可不想，上山还有好一段路呢。”
　　乐七：“为什么不飞过去？”风烟翠：“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路就要用腾云之术。”
　　“那你背我了呀。”
　　“但是可以让师父把你背上去，表现关心。还有，你不要对互之山庄的老前辈华阴书院的夫子用乐生礼”
　　乐七视角贼高，看的老远。
　　顿时有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为什么啊。”眼睛咕噜噜打转，不用自己走路，连风景都好看了几分。
　　“有不少挑事晚生用乐生小礼对长辈用，说，这已经是乐生。礼的最高礼节了，让不少老前辈头疼啊。”
　　乐七好奇的不得了，拽着自家师父的头发：“不是教小礼吗！难道没有大礼？”
　　“聪明，不过乐生大礼也不过是右手握拳，大拇指升出，食指中指升出合拢举过头顶画上一圈罢了。这和公子大礼倒是很相像。”
　　乐七越发羡慕乐生的潇洒，有不免对公子礼有了兴趣：“那还真是轻松啊。公子大礼是什么？”
　　风烟翠笑着说：“你倒是对这些挺感兴趣啊。”
　　把乐七放下来：“看好了。”
　　视角又低了，乐七很沮丧。
　　“站直身子，双手自然垂放，右手握拳升出食指和中指并拢。”
　　“是这样吗？”把牌照用的剪刀手并拢。
　　风烟翠点头：“是的，然后你要深吸一口气，随着呼吸右臂抬起自然画圈，抬到和肩膀同高。”乐七照做，这个时候吸气正好结束，开始呼气了。
　　“咦！好玩。”
　　风烟翠：“小臂划到心脏位置，左手缓慢放到背后，右手小臂画圈回到和肩膀同高，开始弯腰，放下右手到小腹位置。过程右手的决不能放。”
　　乐七发现最后完成的模样就是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夹着身子，不过左手是放松的贴在背后，右手却几乎是个直角。
　　风烟翠说：“最后收势动作基本一样，只不过左手自然下垂，手随意放在小腹，多升出个大拇指而已。”
　　公子怀雪，一定是个一板一眼的人。
　　乐七如是想到。
　　“因为这个的愿意，不少腐女都在传，公子怀雪和乐生琼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