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志》小生坑王

29、碧海潮生曲

　　“不过，这个坠子他不是一直很喜欢吗？你要是拿走，他会不开心吧。”天光倾下，浓郁到化不开的金光，淌过眼睫，在颤动间晕开。
　　“没事，他不会在意的。”明圣女笑了，眉眼弯稍，流淌琥珀：“我知道。”
　　茱雪里安：“知道啊。”
　　“我重新送你一个剑穗。”
　　金光温暖，书案红漆。
　　文房四宝，桌上玩意。
　　华阴山上，松柏常青，若非有桂花开的喜人，还真看不出来是秋天了。
　　年画里的胖娃娃，坐在木头窗棂，毛笔被阳光晒的蓬松有好闻，小小的手，握着，攥着。
　　好奇用鼻尖去蹭毛尖尖。
　　不过，乐七就没那么闲情逸致了。哀嚎：“那么多人！我怎么找？”
　　周绕城那么大，光是一条裤衩胡同就每天来来往往，你当那些石头板砖是天生那么平啊？
　　那小子不以为然，却问起那青鸾回鸣：“你这个坠子？”
　　红漆桌案，零散这毛笔水笔和钢笔，笔洗笔筒，练字本。
　　还有一点青鸾鸟。
　　乐七：“怎么了？”拿起泪珠似的坠子，托在手心，里面微芒常耀，青鸾鸟展翅游云。
　　“很漂亮是不是。”
　　小子注目那蓝青微芒：“这是谁的。”
　　乐七立马把边鲤给买了。
　　“是一个叫边鲤的红衣小女娃，说是琼华先生的玩意。”
　　小子说：“不像是是乐生的风格啊。”
　　乐七点点头，摇头晃脑：“不够金灿灿是不是！”
　　小子沉思：“不是，乐七的东西，边角圆润，线条转折，都不会有锐角突出。嗯，怎么说呢？大概是莫高窟的云朵彩凤那种风格，这个，更像周汉时期的物品。”
　　乐七听的耳朵大：“也许是收藏的呢？”
　　小子摇头：“那也不可能，这个是怀雪公子喜欢的风格玉料，他如果见到了，转手就给风怀雪了呀。”
　　乐七迷茫：“不是很清楚。”
　　他笑呵呵：“那天你要是有时间了，找风烟翠去问问，让他教教你二人的风格。”
　　乐七叼着毛笔：“我怕他会从民间传说开始。”
　　小子：“那你就问，怀雪公子喜欢什么东西呗。”
　　乐七一阵哆嗦：“算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翻开史记：“又是背千字文又是百家姓，真是的，不是说这里还可以学武功吗。”
　　小子张口就背：“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乐七：“停停！我听的头大。”
　　小子笑笑，接着说：“始制文字，乃服衣裳。”
　　乐七捂住耳朵不想听：“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小子：“女慕贞洁，男效才良 。”
　　乐七说：“这不是常识吗，不过现在好像有一夜情什么的。”
　　小子：“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乐七：“我倒觉的金子更值点钱，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但是我还那么年轻。”
　　小子：“孝 当竭力，忠则尽命。”
　　乐七完全不理解：“谁会那么傻？天塌下来不有高个子顶着。谁爱忠心谁去。”
　　小子：“似兰斯馨，如松之盛 。川流不息，渊澄取映。”他笑呵呵：“道理知道的不少，你能不能懂就是另一回事，她总是那么和我说，不过我觉的很有道理。”乐七在宣纸上又图又画：“这就叫做不明觉厉，我娘以前说的话也都是神秘兮兮。”
　　乐七：“我还是觉的金子更值钱一点。不过啊，千字文我都看不懂，更别说别的书了。”
　　小子笑嘻嘻，脸蛋又圆又白，粉嘟嘟的，藕样的腕子套着金铃铛：“你看啊，要不这样，我可喜欢你的砚台了，我拿我的长命锁跟你换呗。”
　　乐七啃书，文字走马灯似的，一晃一晃，却怎么也入不了心：“按照小说惯例，这时候，肯定是砚台更值钱。”
　　小子：“翡翠，你这可说错了，你师父可真是两袖清风，这砚台却是普通，这里两方砚台，都不是名砚，可能是随手买的石头。你师父有几块墨，却也是顺手在市集上买的。”晶灿灿的长命锁，挂在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你师父也真是奇怪，都说文人最喜欢好墨好砚，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乐七：“说不定是因为我师父，是得到高人，不在意眼前凡俗玩意。”
　　“本来我也想借此机会，让你知道金子玉石都不一定珍贵，一块上好宝砚，那可是无价宝。”小子吐舌头：“可惜，已经没办法让你深刻体会了。”
　　乐七毛笔字写的歪七扭八，泄气放下笔：“你是想让夫子来骂我吗。”
　　“怎么会？”小子说：“只是让你更加深刻一点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