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五饭贰

45、【四十二】舞剑

　　要落实除夕血案的证据，结合夏春透露的尸体伤口的情报，只能从凶手武功路数这边下手。梅长苏丝毫不急。
　　因为这日，豫津便带着景睿上门拜年了。
　　近日云靥见到帖子就莫名的紧张。上次她从靖王府归来后不久，萧景琰便派人送了谢礼，说是感谢云靥出手救了赤云，梅长苏带着云靥一瞧，好家伙，一张精巧、轻便、赤色纹金长弓，配着一筒纹有赤色祥云的箭，恭恭敬敬、又触目惊心地摆在面前。
　　云靥呆了呆，握起弓试了试，恰好是能够勉力拉起的水平。
　　这是早为林仕蓁准备好的弓箭。
　　因此豫津景睿这一上门，云靥一开始连帖子都不想见。
　　倒是豫津，咋咋忽忽要把云靥喊出来，“苏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小靥姑娘也该让苏兄跟我们一块去螺市街逛逛了。”
　　景睿皱了皱眉：“小靥姑娘一个姑娘家，你别动不动将小靥姑娘和螺市街扯一块。”
　　豫津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诶，景睿，你还别说，小靥姑娘对螺市街可比我熟，何况你萧大公子可别乱想，她带我们去玩的可不是你想的地方，是吧，苏兄？。”
　　梅长苏笑笑“我就不去了，你们带飞流去吧。”
　　“苏兄真让我带飞流去啊？你就不怕我带出去的是飞流，带回来的是风流吗？”
　　“你还真带风流回来啊？我以为，你不带下流回来就很不错了。”景睿冷不防道。
　　梅长苏噗嗤一声大笑出声。

　　“哧”的一声，箭入靶中。
　　云靥皱皱眉，准头还不是很好。
　　她长发高束，红玉为冠，身着劲装，手脚皆绑了护腕，手握赤色长弓的样子很有几分英姿飒爽。云靥转了转手腕，看看箭靶，又看看长弓，反手又抽出一支箭来，举起长弓，往后略微调整了站位，稳稳拉弓，侧头闭着一只眼瞄准靶心。
　　仿佛那么多次，她在演武场看到哥哥和大水牛做的那样；仿佛爹爹给她玩具小弓亲自纠正她的姿势那样；仿佛大水牛站在背后，轻轻扶起她不平的胳膊、虚握她的手用力拉满弓弦，在她耳边说：“屏住呼吸。”那样。
　　呼气的瞬间，放箭。
　　稳稳射中红心。
　　“想问就来问好了，送什么弓箭试探。”云靥冷静又暴躁地想，“给我的弓箭，居然用来试探。”
　　她冷静又暴躁地抽箭、拉弓、再中一靶。

　　云靥收了弓箭正准备离开，哥哥并豫津景睿正往这边走来。见云靥的装扮，两个公子均是眼前一亮，大赞她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云靥大方受用，倒是豫津还补充了一句：“怕就怕小靥姑娘像郡主那样厉害……”
　　云靥笑着看了梅长苏一眼，而后者并不打算理会这样调侃的眼神。
　　豫津明显被云靥背着的弓箭吸引，忍不住好奇问道云靥怎么突然学起了使弓，在他印象里云靥一向走着灵活轻巧的近身路数，鲜少能与弓箭沾边。
　　云靥耸耸肩：“因为这弓漂亮。”
　　“……”豫津明知被搪塞却还是无话可说。
　　听闻景睿舞剑，云靥心下明了，当即也留了下来，梅长苏没有佩剑，她便去房里拿了自己的来。这是一把纤细又坚韧的长剑，鲨皮剑鞘，青云吞口，秋水青泽，幽透寒锋。
　　景睿随手挽了个剑花，横剑在侧，感受宝剑入手的微沉与动作时的流畅。
　　“好剑。”
　　云靥笑，“它叫青瓷。”
　　豫津质疑：“小靥姑娘怎么为剑起了个易碎的名字。”
　　“因为这名字美。”云靥微笑。
　　豫津又一次无话可说，干脆转头冲景睿叫道：“景睿，你觉得自己横持剑身盯着看的姿势很帅是不是？我们都等僵了！”
　　萧景睿所使的剑法，自然是传自天泉山庄的天泉剑法。
　　梅长苏与云靥瞧得目不转睛。
　　直到萧景睿舞剑完毕，几人欢欢喜喜作一处谈话，梅长苏似毫不经意地开始询问：“你卓家那位兄长，不知他的剑法如何？”
　　“青遥大哥的功力比我强多了。”萧景睿大力赞道，“比如那招飞鸟投林，我一招只击得出七剑，他可以出九剑呢。”
　　“你年纪小些，自然差了火候。”梅长苏悠悠问道：“……他们过完正月就回玢佐吗？”
　　景睿笑了笑：“没有那么急了，玢佐到京城，也不过是十天内的路程，所以一般会呆到四月中再走。”
　　“景睿，”言豫津挤了挤眼睛，“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说为什么你卓家爹娘要过了四月中再走？”
　　“莫非是景睿生日？”
　　“四月十二。”言豫津嘴快地抢先答道，“不过这也太好猜了，你看景睿的表情，明显是在跟苏兄说，‘那日子跟我有关！跟我有关！’”
　　“去你的！”萧景睿笑着踢了一脚过去，“你见过表情会说话的？”

　　豫津景睿离去前，还在笑谈“让景睿难忘的生日礼物”之事，两人一个活泼一个稳重，一个天马行空、一个专业拆台，给苏宅都带来了少年欢乐的气息。然而他们一走，梅长苏与与云靥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沉重。
　　“照郡主描述的伤口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飞鸟投林。卓青遥、卓鼎风都脱不了干系。”
　　“卓鼎风手下的高手都查出来了吗？”
　　云靥答：“名单在黎纲那，需要过目吗？”
　　“不必了。”梅长苏慢慢走回室内，“按照规矩上门挑战，出手不用太狠，打得他们不能出门就行了。”
　　“哥哥……”云靥一时不知该不该笑，只好为卓鼎风叹了一声：“如今他想要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了。”
　　她想起刚才两个少年谈着生日宴会的神情，那样愉悦与期待的笑容，不禁又叹了口气。
　　梅长苏问：“又难受了？”
　　“没法不。”云靥看着还回来的青瓷，“景睿是个好孩子，我们……可惜了……”
　　梅长苏回身望向窗外，语气深沉，眼中雾色重重：“景睿，景睿这孩子，又何止是可惜二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