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在继续》越长岭

22、亲密接触

　　也许是密闭的空间，也许是太近的距离，也许是内心的渴望，让气氛显得太好，王一阁的声音就像是披上了塞壬歌喉的外衣，盎惑着莫小帆的心，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当王一阁去了浴室，才苏醒过来：紧握的双手满是汗水，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记，惊恐地转过头看向浴室，听着王一阁在里面接水的声音，莫小帆觉得自己正在走向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避无可避，无法幸免。
　　把水盆放在了矮几上，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王一阁向上伸着手臂点着按键，黄色的数字在变换着，莫小帆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在随着那些数字跳动着，直线上升。
　　所以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这个温度应该差不多吧”重新把遥控器放回床头柜上。从莫小帆到床的位置，王一阁手指做了个滑动的动作，“你趴下来吧。”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莫小帆搓着手心里的汗，看着王一阁拉开了自己的被子，“也不是非要…”
　　“你趴好，我把被子给你盖上”王一阁好像没有听到莫小帆的话，拎着被子的一角，“免得冻到了，这种天气可别感冒了。”
　　“…夏夏呢？”莫小帆想找一根救命稻草。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肯定早下班了”王一阁扯了扯莫小帆的睡衣衣角，“你不是说不生我的气么，怎么夏夏可以，我不可以？”
　　“呵，没有，没有”莫小帆从王一阁的手里拉回了自己的衣角，后退了一步。
　　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了啊！
　　“没有”王一阁重复着，点了一下头，“那你把衣服脱掉吧，再不快点水就不热了”
　　莫小帆一下睁大了眼睛，脱，衣服？右手慢慢地摸向了衣扣，低下头偷偷地匀着气。
　　“嗯？你怎么又走神了？”对方长时间的没有动作，王一阁扬了扬手中的热毛巾，往床的方向举了举，很明显是催促的意思。
　　莫小帆脱掉睡衣的过程漫长的让王一阁觉得，天应该快亮了吧。她把毛巾扔进水盆，走了过去，“是不是很疼，我帮你！”说着伸过手去。
　　“不，不用”莫小帆躲让着，本来就迟疑的动作变得凌乱起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慌张中跌坐在床上，身体因为惯性依然向后倒着，双手放在心口位置的莫小帆看着王一阁的脸先远后近的摇晃着，直至停在了可以看清她的眼睫毛有多长的距离。
　　“吓死我了，你后面受伤了，你要干嘛！”王一阁严厉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关心。收回放在莫小帆肩膀上的手，王一阁直起身端起水盆，“我去换水，你到床上去！”
　　莫小帆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手脚麻利的脱掉了睡衣，爬到了床上，把被子拉到腰部，双手垫着下巴，看着枕头上的花纹，快速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热敷，纯粹的医护工作，又不会有直接的身体接触，要表现的自然点，要克制，不然真的要出事的，对对对，不能被发现，自己的本意不可以被看出，不可以…”
　　莫小帆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向后看去。
　　“不可以什么？”王一阁拿着毛巾坐在床上，“我还没开始呢，不可以啥？”
　　“没事”居然不自觉的说出了声，莫小帆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收回自己的目光。
　　从王一阁的手碰到衬衣下摆的那一刻起，莫小帆就抓紧了枕头角，那清晰的灼热的温度顺着腰往上蔓延着，烘烤着自己，莫小帆轻轻地的大口呼着气，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小帆，你挪一下，衣服被压住了，拉不上去。”
　　王一阁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莫小帆微微提起上半身，绷紧了神经，等到后背被湿热的物体盖住，才放松了一直撑着的双臂。
　　“小帆，不烫吧？”王一阁左手撑在床上，低下头看着趴着的莫小帆，好像是出了很多汗，脸红的有些离谱，居然一直红到了脖子，“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拿过矮几上的另一条毛巾，轻轻擦着莫小帆脸上的脖子上的汗。
　　轻缓的动作让大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快要失去知觉的莫小帆，为了能够保持清醒，收缩了一下肩膀，果然热毛巾覆盖的地方传来了痛感，自顾不暇的她任由着王一阁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受的伤？”王一阁的指尖隔着毛巾在淤血的周围轻轻地慢慢地的按着。
　　“…公司，谈判的事情，发生了一些意外”莫小帆断断续续的回答着。
　　“你不是后勤么，怎么到了谈判这种对外的范畴？”
　　“…仓储，仓储管理，有这一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解释自己受伤的原因和经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随着王一阁的指尖在移动着，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如此的煎熬。
　　“那你公司怎么处理的你这次受伤的事，有没有找到对方？”
　　“…因为是谈判期间，所以这件事，是…”
　　“一个压倒对方的筹码？！”王一阁停下了动作，双手直接放在了莫小帆外露的皮肤上，声音里都是愤愤不平，“这太没有人性了吧！”
　　“王一阁”莫小帆再次扭过头看向身后，努力控制着自己就快绷不住的表情。
　　“怎么了？”
　　“空调，关掉…好热。”
　　说完这几个字之后，莫小帆整个人瘫在了床上，感觉到衬衣在皮肤上的贴服，束在头顶的头发散落了一些也黏在额头上，身体出的汗让自己好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刚才的澡是白洗了。
　　关掉水龙头，看着水滴顺着手臂划过，直至下落，跌到地面，消失不见。莫小帆扶着墙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今天的热敷，还真是“热”啊！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却像走不到头一样，不过好在是结束了，侧过身对着镜子看了看后背，全身都是红通通的，看不出有没有好一点，也许明天热敷过后会好一点，呃，明天？对对对，不只明天！莫小帆像是被点了穴，定在了镜子前，有些焦躁，明天不能再这样了，明天，要去医院！
　　打定主意的人顿时觉得全身一轻，穿好衣服拉开浴室的门，莫小帆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浴室待的太久，热气蒸腾的让头直发晕的，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王一阁一脸笑意的坐在新换的床单上，盖着新换的被子。
　　“哦，床单什么的我已经拿到二楼的洗衣室了…我想你会有些不方便，就像穿衣服脱衣服之类的，我在这里应该可以帮上忙的”王一阁往被子里缩了缩，放大了自己的笑容“你没有只会一个人睡的习惯吧，我盖的是自己的被子。”
　　莫小帆抓紧门框，微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盯着王一阁，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天，这是要玩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