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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

  •   3.

      又是落梅山庄。(作者:咩?为何我要用个“又”字?)

      日落。

      漫山的梅花丛中立着一位翩翩佳公子。他的衣服艳如残阳,他的神态傲比寒梅。他一举手一投足,都会有阵清风挟着花香拂面而过。

      修长洁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折了一枝梅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我闻到一股血的味道。”
      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但身后的侍卫却吓得两眼发白,双腿发软,差点没跪下。

      庄主不满意,后果很严重!

      红衣男子拈花,回味道:“……好香。”

      侍卫突然又起死回生,气也平了面色也红润了。

      “……香得叫人心烦。”红衣男子忽又皱起眉来。

      于是,侍卫继续翻白眼吐白沫……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红衣男子最后陈词总结。顺带赏了个妖媚至极的微笑。

      可怜那侍卫,在短短数秒内活了死死了活,最后还是被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给生生电死。

      所以说,落梅山庄在招聘下人的时候,第一条要求就是:心脏强健。第二条要求是:强健心脏。第三条要求:强心健脏!

      夕阳已然西下,洛君鸿却依旧站在山头。他遥望远空,像极了一座精雕细琢的玉石雕像。
      如果他不开口说话,如果他永远就这么安静地伫立着,温柔地凝望着,那真正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啊!

      但——

      “ 东山头那边的雪太浅,今夜着人铺厚点。记得要铺得松软些,踩上去才有质感。”洛君鸿道。
      “是!” 侍卫答。

      “明天论剑大会,我一出场你们就开始撒梅花。撒的时候藏起来,别叫人发现了。”洛君鸿又道。
      “是!”侍卫再答。

      “梅花瓣一定要选最娇嫩新鲜的。不要太红太抢眼,也不要太淡,这样衬不出我的肤色。不能薄得被风一吹就散,也不能太厚,那样会没有飘逸的感觉。”
      “……是。”

      “比剑的时候撒慢些,必须要有一朵停落在离我剑尖一寸近的位置上。记住,一定要一寸近。否则会影响我的发挥。”
      “……”

      “还有,给我多准备几套衣服。不同颜色。明日我要换着穿。”
      洛君鸿忽然想起叶飞的那一身黑衣,追加道:“不要黑色。”
      皱眉,不知又想起了哪些个剑客们:“——不要白色,不要紫色,不要绿色,不要金色,不要蓝色,不要……”

      如果可以,该侍卫现在就想跳崖。

      当洛君鸿斤斤计较着明日的着装时,林有喜还在为去不去论剑大会一事和叶飞大打出手。
      所谓“大打出手”,其实是这样的——

      “石头!剪刀!布!”

      “哈哈,小叶子,你怎么和多拉A梦一样总出拳头呢?我又赢咯!”林有喜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不知道,叶飞一直出拳头的原因是——他真的很想揍她……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做出冲动的行为,某叶已学会了在这种时候闭目,冥想。脑海里一遍遍勾勒着宝剑优美的曲线,一遍遍默念:我就是剑,剑就是我,我就是剑(贱?),剑就是我……

      “小叶子,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不去落梅山庄咯!”

      叶飞看都懒得看她。

      “我们去江南吧。江南风景好美人多,最重要的是有个‘神医府’,我很早就想去那儿看看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某喜开始蹭桌脚撒娇。

      叶飞抬了抬眼皮,入眼的就是她那一副猥琐笑脸。前面的“我就是剑”口诀全都白念。

      “你有病?”他冷冷地问。

      “呃……”林有喜绕手指:“请问,你这是在骂我还是真的在问我?”

      “你说呢?”

      林有喜两只眼睛顿时像注了水的桂圆般。水汪汪的,充满了诚恳(诚恳:KAO,老子被潜了)。
      “小叶子,你要是不陪我去的话,我肯定会死在这里的。”

      叶飞蒙在黑布后的嘴角一抽。真要陪她去,死的人恐怕会是自己。

      他只要她在“飞云轩”里活着过完这一个月。到时候,他便完成任务,再也不用受这个麻雀投胎的聒噪女人折磨了!

      想到这儿,不由吁了一口气。为了两箱宝剑的报酬,他忍了。

      “你可以,留在这。”

      “啊?那你呢?”

      “去论剑。”剑是他的心,剑是他的肝,剑是他生命的四分之三。

      “你找我论就好啦,何必非要去找那个变态庄主洛君鸿呢?”林有喜蹭地站起,摇头摆尾道,“话说这选剑呢BLAHBLAHBLAH……”

      叶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涨成了两个大。当他眼角瞥到门外时,头更大了。

      林有喜见他两眼发直,不由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秦楚楚!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一身紫纱罗裙,腰间别着把镂金匕首。绣眉一挑,杏目一瞪:“我和叶哥哥从小在这儿一块长大,为何不能来了?”

      秦楚楚看见叶飞,一脸委屈:“叶哥哥,成亲的事以后再说也罢,你现在随我回秦家堡好不好嘛?你知不知道,我爹已经查到了当年杀害叶伯伯的凶手。”

      叶飞皱了皱眉,冷冷道:“我的事,你别管。”
      说完,“轰”地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了上。

      这一举动,不仅将门外的秦楚楚吓了一跳,就连林有喜也愣在了原地。

      而叶飞呢,又若无其事地坐回在桌边,自顾自擦着剑,神色漠然。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要赶她走,不想将她牵连进来,对不对?”
      某喜很快便想明白过来。

      好一个用心良苦,没想到这个绝情绝义的木头人其实也是有感情的,而且比谁都细。

      林有喜对叶飞的印象不由大大改观。

      可门外那个就想不通了。
      气得好象吞了一吨炸药似的,对着木门又捶又敲:“叶飞!你狗没良心!好!你不开门是吧?那我就坐在这儿等!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出来!”

      林有喜擦了把汗,这位秦大小姐,真是女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战斗机。

      “喂,小叶子,她骂你是狗哦。”某喜扭头,故意激他,“你是狗,那你一家子不也都是狗?你老妈是狗你老爸是狗你将来生的儿子也是狗。哇塞,她这么骂你你都没反应?”

      幸好,这话没让门外的秦楚楚听见。否则今日“飞云轩”的这扇门非被捶烂不可。

      叶飞没有回答,只专心致志地擦剑。擦完了青剑擦白剑,擦完了白剑擦金剑。擦完了金剑又从床底拖出一大木箱来,打开,将里面满满的宝剑一把把取出——继续擦……

      默……

      “叶飞!拜托你可不可以做一些除了擦剑以外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啊!!!”林有喜被眼前的刀光剑影晃得心烦意乱。

      叶飞终于抬了下眼皮:“比如说?”

      “比如说,想想怎么请走门外的那个女瘟神啊!”林有喜撅了噘嘴,“还是你根本就舍不得赶人家走?舍不得就叫她进来咯。人家到底也是一个女孩子。你要是拉不下面子,我去替你说好啦。我林有喜从来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求回报的,这样吧,你只要护送我去江南就行了!”

      “林有喜。”

      “干吗?”

      “很抱歉。”冷冷的声音,“……你不是,我朋友。”

      --------------------------------------

      不是朋友……

      只是又一个受人之托,保护她的人吗?

      林有喜呈大字形躺倒在屋顶,揉了揉眼睛。

      屋顶上是茫茫月色,屋檐下是打着瞌睡的熄火战斗机秦楚楚。屋内那个,更绝,还在孜孜不倦地擦着那几把破剑!害得她只好躲到这里来露天扎营。

      偏偏天公不作美,在这时候下起了雨。

      人参啊人参,你为何如此杯具?

      林有喜很想对月嚎叫,但月亮却被一个黑色身影遮了住。接着,一个大大的斗篷遮在了她头顶上方。
      林有喜转身,抱头,装作没看见地往旁边滚了两滚。

      她情愿做落汤鸡也不要在别人的屋檐,哦不,斗篷下低头!

      可那斗篷却一直跟着她。她滚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直到将她逼到了屋顶边缘。

      林有喜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小叶子,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掉下去?”

      叶飞撑着斗篷的手抖了抖,洒下一帘雨幕。

      “你不是说我们不是朋友的吗?干嘛还来这儿假好心?”

      叶飞犹豫了许久才坐下:“你为何,去江南?”

      林有喜摸摸头上的小灰布帽:“不是告诉你了,不去那里的话,我就死定了。”

      她抬头,恰好撞上叶飞满是狐疑的眼神。

      林有喜第一次发觉,原来他的眼睛是那么好看的。从里面透出的光芒清凉透明,犹如日出时的第一缕阳光,不沾染任何尘埃。

      “我不信。”叶飞察觉到她在盯着自己,立刻别过脸去。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我去江南呢,其实是为了参加一年一度的才子佳人集体相亲活动。”林有喜捂脸,羞答答地甩头,“讨厌啦小叶子,非要逼人家说出来!你看我都老大不小了当然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做打算了,这次相亲活动江南四小才子也都会去哦,我就算傍不上大款找他们签个名回来卖钱也好啊——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拔剑干吗?难道又想擦剑?拜托你不要条件反射我一说话就擦剑啦!”

      “有人来。”

      某喜惊起:“哪里哪里?”
      四下一环顾,除了茫茫雨幕,什么也没看见。

      但叶飞手中的青锋剑已然刺了出去。
      雨里赫然喷起一注鲜红。
      接着,又喷洒出第二注第三注……

      林有喜只觉得从夜空里落下的并非雨珠,而是血滴!
      可为何她却看不见敌人?只看到叶飞一个人,对着空气持剑横扫。
      难道这里还有——隐!形!人!

      敌暗我明。

      叶飞的步法有些凌乱。他屏息,侧耳听着对方的呼吸,以此来辨别对方的位置。可雨声太大,而且对方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多。
      一个疏忽,肩头被一件利器所伤。
      他挑剑回刺,却扑了空。

      “叶哥哥,我帮你!”秦楚楚不知何时已醒转过来,飞身而起,手里的镂金匕首凌空一挥,雨里又绽开一朵血花。

      她疾步跃至叶飞身后,与他背对背站着。
      “你何时惹上了‘奇门遁’的人?”

      叶飞默然……这话,应该问房顶上那位才对……

      他瞥了眼屋檐,不由大惊失色。

      上面哪里还有什么林有喜的影子,只剩下一顶小小的灰布帽子,有气无力地斜挂在檐角。

      4.

      叶飞瞥了眼屋檐,不由大惊失色。

      上面哪里还有什么林有喜的影子,只剩下一顶小小的灰布帽子,有气无力地斜挂在檐角。

      糟糕!定是被人掳走了!

      心中一窒,手里的剑式也顿了下来。

      对方趁虚而入,从雨幕里射来一支红翎短箭。

      “叶哥哥小心!”
      秦楚楚惊叫着扑上前,硬生生地替他挡下了这一箭。
      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涌溢出,染红了胸前的紫衣。

      叶飞震惊之余,再也不敢有半点松懈。手上剑锋一转,流水行云般对着雨幕一阵狂扫。地上的落叶顿时全都飞舞起来,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在雨里疯狂地旋转,飞刺,变成了一把把锋锐的利器!

      飞叶所到之处,溅起鲜血涟涟。

      许久,叶飞手中的剑才收回鞘。树叶也跟着落回到了地上。

      风静,雨停。天地间一片静默。

      忽然,从某棵树后面跳出来一个小人影。
      热烈鼓掌。“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飞冲天’吗?小叶子,你这招真是酷毙了!”

      叶飞手一抖,差点没把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秦楚楚给摔下来。

      说话的,正是为了去捡被风吹走的小灰布帽而不慎失足滚下屋檐的某喜。

      她最终还是没能捡回那顶心爱的小帽子。因为日出时,她便被叶飞丢进了一辆马车里。连同秦楚楚一起。

      “哇——我的马子马子马子! ”因为喊得太急,“帽子”变成了“马子”。

      叶飞无视她的抗议,驱车便走。

      “小叶子!那可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买来送给表白对象的!虽然最后还是被退了回来但它已经成为了这一段美好回忆(美好吗?)的纪念。这十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不离不弃看到了它我就想起了我的十八岁想起了我的初恋(是暗恋吧……)。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最重要的是这顶帽子花了我几百大洋几百大洋啊BLAHBLAHBLAH……”

      叶飞坐在马上的背影一抖,扭头抽眉:“你已经,二十八?”

      泪……
      真是一失口成千苦恨……

      “二十八怎么了?姑娘二八一朵花,你没听说过吗?”某喜说得理直气壮。

      叶飞懒得与她争辩:“我带你,去江南,秦家堡。”

      “江南?真的去江南?”某喜顿时来了精神,“你确定不是把我卖到某个人贩市场当菲佣?”

      默……
      这女人,真是给不得一点甜头。

      -----------------------------------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昨夜的一场春雨,完全破坏了落梅山庄大庄主第二日论剑的兴致。

      离山上的雪被雨水一打,不再蓬松柔软,更别提有什么质感了。山上的梅花倒是比平时鲜艳了许多,但却不再符合洛大庄主的“梅花瓣颜色不能太过鲜红不然会抢了他镜头”这一要求。

      所以这一天,洛君鸿连出门的欲望都没有。懒懒地斜靠在塌上,左边一排侍女,右边一排侍卫。

      黑发似流云般泻在肩头。手里捏着一顶小小的灰色布帽,时不时顶在指尖玩转。

      “他们何时离开的?”金口一开,旁边的侍女立刻瞄准时机,角度精准地送入一颗葡萄。

      侍卫甲道:“应该是日出前。依属下的判断,好像是往江南去了。”

      “好像?”洛君鸿的眼里射出两道锋利的光芒。

      侍卫甲浑身一颤:“不,不是好像,是肯定!”

      “嗯。”洛君鸿满意地点点头,“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即刻启程去江南。”

      “可是庄主,今日前来论剑的大侠们怎么办?”某个不识趣的侍卫乙问道。

      洛君鸿并没马上搭理他,而是张嘴又要了一颗葡萄。
      眉头忽地一皱:“——酸。”

      在场之人全都倒抽了口凉气。那侍女更是吓得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洛君鸿微微一愣,笑着摸了下她的小脸:“我怎舍得让你死呢?但既然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那就……”

      还不等他说完,那侍女就被吓得两眼一翻,软趴趴地晕倒在地。

      洛君鸿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你们真是,一个个都那么不禁吓。不好玩,不好玩。”

      众人默……
      庄主啊,难道你没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洛君鸿等笑停了,才起身道:“叶飞不来,这论剑大会还有什么意思?”
      他将小灰帽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熏得他不由弯起嘴角:“不如——本庄主替你们找个庄主夫人来玩玩,可好?”

      众人先是不可置信地眉来眼去了一番,随后一致拍手叫好。

      庄主有了夫人陪着玩,就不会再来“玩”他们了。这真是本世纪最最造福人类的一大决定!

      “不知庄主看中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某侍卫斗胆问道。
      洛君鸿摇头:“无名无姓。”

      “那……那姑娘一定长得美若天仙吧?”某侍女战战兢兢地试探。
      洛君鸿还是摇头。说实话,他几乎都快忘了她五官的模样了。只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甜得好像颗蜜枣。

      “那这位姑娘的剑术一定卓越超群!”某某某拍着胸脯推测。
      洛君鸿更是摇头。

      众人不禁捏了把汗。这样的三无产品他们庄主也会要?

      “ 不知庄主为何会喜欢这位姑娘呢?”某侍卫最后八卦问了句。

      洛君鸿临窗远眺,想了许久,极其认真严肃地回道:“因为江湖上各门各派都在追杀她。娶她进门,就可以省去我挨家挨户地上门挑战。”

      默……
      不知道林有喜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

      此刻,她正被马车颠得屁股发痛。

      车内是晕得很死很彻底的秦楚楚,车外是打死也没半个闷屁的叶飞。赶了一整天的路,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简直比要她的命还要来得难受。

      “小叶子,天都快黑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休息?再这么颠下去我的屁股都要被颠城七七八十一瓣了!”某喜终于忍不住,探出脑袋大声抗议。

      叶飞看了看天色,又环顾了下四周,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好像……迷路了……

      ------------------------

      洛君鸿的快马真是很快。

      嗖嗖地如同过堂风般穿梭于锦绣镇,掀起无数漂亮妹妹的轻纱罗裙。

      这一人一马,无比得瑟地将烟花街上所有穿裙子的女人的裙摆都掀了个遍之后,才意尤未尽地在镇内唯一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客栈掌柜正打着小盹儿,听到马蹄声,抬头看去,不由呆住。

      瞧瞧这人,骨骼健朗,面容温润,唇角边永远都带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勾起的弧度恰似天上弯月。而那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又像是悬在月上的两颗璀璨星辰,深邃闪亮。
      再看看他下马的姿势,真正是潇洒飘逸啊!撩袍轻轻一跃,发丝飞舞,如同一片梅花瓣般,优雅地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飘落在地。
      不扬起丝毫尘埃。

      惊艳啊惊艳!
      客栈老板在心里狂呼呐喊。

      他却不知,洛君鸿光是为了练习这上马下马的姿势,就活活累死了十几匹骏马。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若欲练此功,必先要自宫……呃,似乎扯偏了。

      洛君鸿显然对自己的出场很是满意,一下子就忘记了旅途劳顿。温文尔雅地走进客栈,又温文尔雅地对着客栈老板笑了笑。

      整个客栈顿时花香满溢,篷壁生辉。

      “在下找人。一男二女,坐着马车来的。”

      洛大少心里的小算盘转得不比马蹄慢。既然锦绣镇是去往江南的必经之路,而锦绣客栈又是镇上唯一的客栈,那叶飞他们今夜必会在此留宿。于是便很自信的以为,他要找的人,就在此时此地。

      不想客栈掌柜却迷茫地摇摇头:“没来过。”

      洛君鸿想了想又道:“那就不是一男二女。是一男一女,外加一个不男不女。”
      说到“不男不女”的时候,洛大少的唇角不由又上扬了几分,眼里溢出满满的笑意。

      但这笑意只闪现了一瞬,便被深深的寒意所取代。

      因为他看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个人。

      此人高鼻鹰眼,面色青黑,神情凶煞,肩上背着一双黝黑的铁钩。目光比直地走进客栈里,往桌边一坐,再也不动。

      紧跟在鹰眼人后面的,是一个身型矮胖的侏儒。一头灰白的头发扎成四束小辫,模样很是滑稽。也是目不斜视,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进来。眼角扫过洛君鸿时,微微显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坐在了离鹰眼人最远的一个位置上。

      而后涌进客栈的,全是一些奇装异服,形态怪异的人。分散地坐着,谁也不和谁说话。

      洛君鸿暗自数了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小小的客栈,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气氛却冷清异常,甚至可以说是诡异。诡异到客栈老板只顾着躲在柜后擦汗,都没敢上前招呼。

      惟有洛大少,用手指轻敲着桌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众人。

      突然,短促地笑了声,回头“啪”地将一大锭金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
      “这客栈,在下包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在一瞬间,表情忽然凝住。

      客栈里,走进了第十三个人。

      黑衣,蒙面。身后背着三把剑。一青,一白,一金。踏着月光而来,眼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当这人经过身边时,洛君鸿闻到一股熟悉的奶香味。
      而后,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一头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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