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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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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奈奈。
卡片被她扔在脚下。上面的四叶草沾着奈奈的眼泪。
“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我丝毫没有对她起怜悯之心，生硬地质问道。
“解释什么？”奈奈坐在阴影里抱着膝盖，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不要装傻了！”我抬高了声音，“让奈佳变成那样的是你吧？”
我走到奈奈对面，瞪视着她：“你占据了奈佳的身体！你为什么会在她身体里？是你让奈佳变成坏女巫的吧？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对不对？还有，奈佳为什么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也是你做的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赶走奈佳独占她的身体吗？”
奈奈困惑地看着我，眼泪噙在黑色的眼眶中，她摇着头，低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的身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身影似乎越来越小。
“回答我，回答我啊！”我抓住她的肩膀，手部不觉加重了力量。
奈奈的表情变得痛苦而扭曲。
她的身影似乎更小更模糊了，我手部的触感也开始不真实起来，但极度的愤怒使我没有发现。
“你这个……女巫。”我与她黑暗的眼眸相对，狠狠地抛下了这句话。
奈奈愣愣地看着我，眼眸渐渐暗淡下去，她的头越来越低，直到黑色的头发彻底地融进了黑暗。
奈奈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在黑暗里。
最后留给我的是噙泪的双眼，和发抖的肩膀的触感。
“你这个白痴！”随着一句呼喊，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几步奔到我面前，劈头就给我一拳。
我被打倒在地。
抬起头看见凯泽红着眼，握着拳头。
这个警视厅的渣渣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被奈奈吓坏了，一下就挂了我的电话吗？
那他还跑来这里干嘛？
还把我的脸颊打得生痛。
“你这个混蛋，不要把你自己的无能都推在别人身上！”凯泽向我骂道。
“你这个家伙……”我爬起来准备还击。
但他接下来的话停止了我的动作。
“她也是奈佳！她也是你的妹妹！”
“你，你说什么？”我的脑袋一片混沌。
凯泽一脚踏在小凳子上，一只手扶住下巴，眼睛微眯着，自以为很有洞察力地看着我，酝酿着后面的演讲。
“你，你有话快说！不然我揍得你满地找牙！”我恨恨地指着这个装酷的笨蛋。
要是他说的又是白痴话，我一定把刚才那一拳加倍还给他。
“医学上叫双重人格，你认识的奈佳和后来出现的奈佳，她们同住在一个身体里。出了车祸后，奈佳的主人格陷入昏迷，另一个人格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体外，这种情况极其罕见。”凯泽快速清晰地说了一通。
“为什么之前，我从没有见过另一个奈佳？”
“因为主人格抗拒让你见到另一个人格。次人格在情绪激动时或特殊情况会冲破主人格的控制，占据身体，做出符合他性格的事，或者，是主人格纵容次人格出现以达到他的目的。但是，主人格有强烈抗拒愿望的话，次人格会服从主人格的命令，在某些场合不会出现。”
我想起初次和奈奈见面时她说过的话：
“我一直和奈佳住在一起，有时候奈佳累了，就会让我代替她。可是这次奈佳不愿意醒来，门关上了，我回不去了……”
“因为奈佳不让我见哥哥，在哥哥面前，奈佳要是个好孩子，就不让我见哥哥……”
“奈佳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奈奈的声音，阴冷而寂寞。透着无限孤独。
我的心莫名地抽痛起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一个很小的孩子，独自躲在身体的角落里，等待着主人格的召唤。
但凡是不好的事，都会让她去面对。而主人格快乐时，她却只能继续在黑暗中等待。
当主人格昏迷，她连身体都回不去了。
其实，她也是很开心我是她哥哥的吧。
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只关心奈佳。
但奈奈仍然是在我每次低迷时，静静地陪在我身边。
我似乎是很重地伤了奈奈。她躲起来不愿再见我。
“双重人格的出现原因一般是童年时身体或心灵的伤害，被隐匿地藏在内心深处。”凯泽仍然如数家珍地说着，他思考片刻，问我道：“你们童年发生过什么？”
我努力地回忆着，却找不到丁点有价值的片段，只能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如果硬要说有的话，我们的父母一直忙于工作，而且，关系并不好。”
凯泽像个侦探一样点点头：“bing-guo-!有可能就是这个。你们不是因为妈妈的车祸事故才入院的吗，我很在意她出于什么带着你们超速行驶？”
我有点难以启齿地回答：“是，是因为去法庭离婚……”
“去离婚需要这么火急吗？”
“呃，其实听说是有了得到我们抚养权的绝对性物证。”
我和凯泽眼睛同时一亮。
咦，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么重要的细节呢？那个绝对性的有利物证，足够把我和奈佳从老爸身边夺走的物证，那是什么东西呢？
凯泽一手做拳头状砸向另一只手，做茅塞顿开状：“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你，立刻去找那件物证，那绝对是通往真相的钥匙！”
他的眼睛灼灼发光。
他一定又是在模仿柯南或者金田一。
但此刻我没有心情嘲笑他。多亏了他，我好像又往前前进了一大步！
我甚至有拥抱他一下的意思。
“别过来，”凯泽双手前举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满脸认真，“虽然你长得还不错，但我只喜欢女人。”
“笨蛋！”我伸出中指鄙视了他一下。
心里突然对迷茫的将来有了希望。
说不定我可以救出奈佳。和奈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