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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妖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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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妖境,只是三个字,却宛若晴天霹雳震慑人心,那三个字背后代表的势力,众人并不陌生,却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之相遇。
众修士大多惊慌失色,不少人心生恐惧,一心只想着怎么逃命,面对那妖修已经全无斗志,若不是还有老僧等人,恐怕早就一哄而散了,那少言寡语的老僧知道形势危急,怒目而视那妖修道:“万妖境内的妖修历来残暴,今日既显露了身份,只怕就没有放我等离开的心思,退则必死无疑,进虽九死一生,但总还有一线生机。”
老僧在众人中颇有威信,他一开口,散乱的人心聚拢了几分,能修仙炼道的没有傻子,看那妖修满面狰狞,血目内凶光毕露,众修就算不相信老僧的话,却也看得出来,那妖修绝非善类,那妖修倒也坦诚,喋喋怪笑道:“你说错了一点,是十死无生,那一线生机在见到我时,就已经断绝了,都自行了结吧,若等我出手,恐怕就难有全尸了。”生死关头,众修心想逃也是死,不如就跟那妖修拼了,也许还能搏出一线生机,一念至此,在无人退后一步,纷纷凝神备战,看样子要同那妖修一决生死了。
李将军见众人群情激昂,也是骤生胆气,大喝道:“妖孽,不要忘了恒古盟约,你等背弃誓言犯我人界,就不怕再有五帝驱逐之日吗?”五帝两字,着实让众修生出不少胆气来,墨白也是血液沸腾,他至今还记得,道衍真人讲述那段历史时,满脸的憧憬之情,万妖境,三万年前那还是一处荒蛮之地,人妖两族一战,妖族战败,族众相继退入其中,五帝为了以除后患,以莫大法力将其从人界斩去,并立誓言,永逐妖族。
李将军的心思,不过想用五帝的威名吓住那妖修,不想那妖修非但不以为意,更恼羞成怒道:“五帝?你竟还对那些死人抱有幻想,老实跟你们说吧,仅存的白帝已经消失百年,我族有确切的消息,白帝坠劫神魂俱灭,至此在无人能庇佑你族,只等我妖族大军攻进九州,到那时妖皇陛下一统三界,光复我族昔日荣耀,而你们,只怕是无缘见到那一天了。”
白帝坠劫的消息着实吓到了众修,李将军一介凡人,更惊的连连后退,老僧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斗志,一息间烟消云散,清一真人知道不能在等了,怒喝一声剑诀骤起,背后飞剑脱鞘而出,略一盘旋就向那妖修斩去,那妖修冷笑着一闪避过,背后双翅一抖就出现在了数丈之外,那里有一修士正欲祭出神通,眼前一黑就见那妖修贴在了自己面前,吓得脸色一白就欲逃命,蓦的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只见那妖修的一只手臂透胸而过,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妖修的手臂染红了半边身子,更多的却是喷洒一地,那修士连惨叫都没出口,就此倒在血泊中一命呜呼了。
众修眼睁睁的看着那妖修浮在半空,摊开血手,掌心托着一颗猩红的心脏,一扬手就吞进了腹中,而后还做出一副很享受的姿态,不少人都受不了眼前的一幕,纷纷的呕吐起来,更多的修士受不了心中的恐惧,他们大多都是游走江湖的术士,平日里也就帮着商贾之家捉妖镇宅什么的,那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见那妖修目光飘向自己,眼眸里盈满了血腥杀戮,众修在没有胆子面对,有人扭头就跑,其余人也狂奔相随,更有人不顾颜面,自己跑的慢了就左右拉扯,仿佛只要背后有人,他就可以活着逃出去。
一息之间,众修内只有墨白,余谋,清一真人,老僧,病怏怏的少年,呼延烈等寥寥六人未动,其余诸人连带着李将军,都是争先恐后的逃命去了,那妖修见了喋喋怪笑道:“一群鼠辈,杀你们脏了我的手,不过你们还是要死。”说罢,那妖修背后双翅猛的一震,宛若奔雷疾电,直奔着那些修士就追了过去,眨眼间就有三名修士倒在了血泊之中,俱是胸口贯穿心脏不在,墨白看的清楚,那妖修将掏出的心脏放入口中,咀嚼两口就吞进肚子,有时还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唇边沾染的血迹。
几息之后,逃跑的修士就大半惨死在那妖修之手,墨白盛怒之下祭出韬衍剑就刺向那妖修,那妖修觉得背后有异,扭头看去只见一道剑光袭来,也没在意就欲用手扫开,不曾想那韬衍剑是道衍真人的成道至宝,多年来苦心祭炼,虽有残缺却也不是寻常飞剑可比,大意之下那妖修手背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如果不是他见机退避,恐怕非要削掉几根手指不可,那妖修心性残暴,见伤在一少年手里,震怒之下也不顾去追杀那些逃窜的修士了,背后双翅一抖就直扑墨白而来。
墨白修行尚浅,也没有什么争斗经验,见那妖修扑来就欲仗着韬衍剑抵挡,倒是一旁的老僧知道那妖修厉害,绝非墨白能抵挡的,之前受伤也不过是一时大意,果见那妖修避开韬衍剑,身形一晃就到了墨白面前,那微抬的手掌就欲掏出墨白的心脏,好来一解心头之恨,忽见那老僧从一旁窜出,一只手掌迎着自己的手掌拍来,那妖修见血早就激出凶性,毫不迟疑就跟那老僧对了一掌,一时间两人法力激荡,仅是余波就迫的墨白连退五六步,其余几人见那老僧出手,也各展神通围攻那妖修,墨白正要仗剑相助,那病怏怏的少年嘲弄道:“就凭你那点微末伎俩,非但伤不了那妖修,更会误了自己的性命。”
墨白面有不悦道:“你想说什么?”病怏怏的少年讥笑道:“你若还想活命,不如趁着他们缠住那妖修的机会,偷偷离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墨白怒道:“我虽法力低微,却还做不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更何况若放任那大妖出来,我一人能活命,只怕整座城池的百姓,都将无辜受累惨遭杀戮,那时我还有何面目苟活,自古邪不胜正,任那妖修法力通天,到头来也会一败涂地。”
病怏怏的少年问道:“谁教你的那番话?”墨白想起道衍真人多年的教导,昂首道:“我师傅。”病怏怏的少年诡笑道:“你师傅还真是诲人不倦,枉害了你的性命,记得下辈子投胎,千万别信那些鬼话了,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墨白对道衍真人奉若圣人,见那少年竟敢诋毁恩师,脸色一寒就欲拼命,却见那病怏怏的少年已经会同清一真人等人,合力围剿那妖修去了,他也只好仗剑挺进,那妖修暗恨墨白伤了他,十层法力有八层倾泻向了墨白,墨白苦苦抵挡,不一会就已经险象环生,若不是其余几人每每相救,恐怕墨白早就一命呜呼了,那妖修见几人不依不饶,狗皮膏药似的缠着自己,数次化解自己的杀招,心内大怒双翅一扇,竟落在圈外到了呼延烈的背后,那呼延烈也算有些神通,双手抓着一面大旗,挥舞间有滚滚烈焰袭向那妖修,陡然间见那妖修出现在背后,惊愕的就要避开,那妖修怎会给他机会逃开,五指一拢握成拳头就砸向了呼延烈的胸口。
呼延烈知道那妖修厉害,但此时失了先机无从躲避,只得祭起手里的大旗抵挡,只闻一声脆响,那大旗碎成数截跌落在地,却是那妖修一拳就此毁了,呼延烈神色巨变,既心疼宝物,更忌惮那妖修的厉害,清一真人仗着一柄竹剑刺来,那妖修手臂横扫,虽说清一真人那一剑伤那妖修入骨,但手里的竹剑也撞飞了出去,想要夺回,那妖修抢先一步抓到手中,五指一拢就将那竹剑折成了两段。
老僧见那妖修逞威,一只大手横推出去,掌心内金光涌现,更有诸佛吟唱之音,那妖修也是无惧,嘴角更有一抹喜色,单手握拳就迎了过去,眼见着拳掌就要相撞,那妖修背后双翅一抖,大吼道:“遮天翼。”墨白几人只觉眼前一黑,忽见血光骤现,就见那妖修一脸得意之色,而那老僧只余一臂,另一臂跌落在地血如泉涌,那老僧捂着伤臂,神色阴晴不定,那妖修讥笑道:“虽说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成王败寇,你不要怪我心狠,一会我可以留你全尸。”
几人里的那老者余谋,见那妖修先后毁了一旗一剑,更重创了老僧,默默的退向一旁,其余几人也相继罢手,各自心内盘算起来,唯独墨白剑指疾点,韬衍剑化作一道剑虹就刺向了那妖修,那妖修最恨墨白,一见墨白出手,满心怨恨直扑着就去了,眼见墨白陷入死地,其余几人都没有在出手相助的意思,那妖修正自得意,忽的脸色骤变,只见那妖修疾退,盯着硬碰了韬衍剑的一只手掌就细瞧起来,但见那妖修手掌边缘,似有点点焦黑之色,那妖修狰狞道:“天火淬炼过的飞剑,我还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