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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零四十五章:小风波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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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斳眯眼,一步一不朝赫澜倾走近,最后将他逼到柜子脚下。赫澜倾无路可退,御剑斳又这般气势逼人,弄得赫澜倾不得已只能将手抵触在御剑斳胸口
啪——!
御剑斳直接将手撑在赫澜倾耳侧的柜子上,微微低头看他。
“你昨晚上对我做了那种事,今天就将我一个人撇下,我虽然心胸宽广,可到底也是初次,你这么对我,会不会……”御剑斳眯眼:“不太好”。
赫澜倾:“……”赫澜倾的脸……红了!
看赫澜傾浑身都僵硬着,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红,御剑斳眸色愈发深沉,喉痛滚动,试着一点点低下头。赫澜傾不敢与他对视,只瞪着双眼似在看向别处,实际心口跳得到底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人的唇越贴越紧,似乎连呼吸都快要要贴到一起……
“大公子!!!”吕毅猛地撩开帘帐还没进来就吓得立马缩了回去,而营帐里,赫澜傾浑身一震,似猛然回神一把就将御剑斳推开,整个人已经从头顶红到了脚跟。御剑斳看他这般样子,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他倒是乐了,可是营帐外吕毅就痛苦了。
“怎么回事?”潘瑜一脸狐疑地盯着吕毅:“你怎么跟见鬼似的突然就缩了回来?大公子出事了?”潘瑜说着就要进去,被吕毅一把抓了回来:“大公子他……现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一群大老爷们又都是小子,总不会是大公子在招人侍寝吧?”
吕毅:“……”
“招谁侍寝?”
这话音太冷,瞬间就让潘瑜一个激灵,猛然回身就脱口而出:“姑爷好!”
众人都:“……”
御剑斳原本眼色阴沉,听了这称呼,当即就淡淡勾了嘴角:“方才看吕毅来的匆忙,想必是有要事,澜傾在里面等着你们,进去吧”传完话,御剑斳到时施施然走了,留下众人就忍不住心里发虚。
营帐里,赫澜傾端坐在案桌背后,翻阅文件,那一派正统清贵之像,与方才被人逼入墙角险些受人轻薄的样子简直就是大相径庭,吕毅跟潘瑜都心里发虚,这时候可不敢造次,赫澜傾眼皮一扫,神色淡淡自有威仪:“有何事禀报?”
潘瑜朝吕毅挤眉弄眼示意他上,吕毅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这个而方才无意撞见的事心里就有些尴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回大公子,大公子的亲兵营出了事,杨国成污蔑公子,以公子管束无方,参了公子一本,并且还想打散公子的亲兵为杨瑾成的麾下!”
“哦?”赫澜傾对此虽有意外,可更多的却是兴趣:“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却偏偏想一嘴吞个胖子,这杨国成就不怕撑死了他那个养子?”
潘瑜也是咬牙:“公子,这素来只有前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杨国成手伸地这般长,连赫家军的主意也敢动,大公子您不得不防啊!”
赫澜傾神色淡然不温不火:“我父亲那边可有何反应?”
吕毅拧眉:“将军这两日病了,已经闭门谢客,对于此事恐怕暂不得知”
“父亲病了?”赫澜傾拧眉:“病得可严重?”
“这个……”吕毅迟疑。
赫澜傾一看吕毅的反应就知道情况不对,当下也不再问:“吕毅去将踏雪牵来,我要回京!”
“大公子!”潘瑜大惊:“大公子此时天色已晚,路上怕不安全……”
“不必多说”赫澜傾直接起身:“我连夜赶路,三日必到!”
赫澜傾要急忙赶回京城,御剑斳自当陪他,两人走得匆忙,连赫澜天他们都不知道,荒野里,赫澜傾与御剑斳策马狂奔,踏雪与黑耀都属于马中极品,脚程快,耐力强,也不知道这两家伙是不是见了面显得特别地兴奋,这一路下来踏雪黑耀就像是在竞赛似的,如同被打了兴奋剂,第三天晚上四更天时就驼着两人回到了京城,只是临要分别的时候,踏雪跟黑耀也不管主人的意思,相互蹭蹭马脸蹭蹭脖子,才在腻歪中依依不舍的分别,直看得赫澜傾一阵无言以为,御剑斳倒是乐见其成,只是想到赫府可能出事,御剑斳也没多留,只趁着赫澜傾没注意的时候在他脸上偷个香吻,这才拉着黑耀转身离开。
赫澜傾略微一怔,轻笑一声摇摇头,才转身走向赫府,家奴开门的时候看见是他,还明显楞了一下,赫澜傾也不多说,只一边朝里面走去一边询问着赫成义的‘病情’。
而赫成义其实并非生病,而是中毒,还是在赫府里面被人下的毒,毒性虽然凶猛,但幸好赫成义发现及时,所以‘病情’并不严重。
听到这些,赫澜傾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家奴又道:“老爷吩咐过,若是大少爷回来了,便先回房休息,老爷那里有夏姨娘侍疾,大少爷不用担忧”
赫澜傾点头,而后转身直接回了房间。
骑着踏雪马不停蹄连着跑了两天两夜,五天的路程硬是被缩短了几乎一半,回了房,赫澜傾睡得也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午时。急忙收拾一番,赫澜傾去了主院。
赫成义早上便听李福来报,说赫澜傾昨晚上四更的时候就回来了,当时赫成义还怔了一下,只是一想儿子的秉性,赫成义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赫澜傾进去请安,还没行礼,就被赫成义伸手扶起:“自家父子不要多礼了”
赫澜傾点头,又面露担忧:“父亲,当真没事吗?”
“有事”赫成义一本正经:“我如今重病,正闭门谢客”谎话都说的一本正经。
赫澜傾明白何意,只是看着自己父亲这样子,心里又不由得觉得好笑。
父子两人说了会话,听着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事,说完了话,赫成义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赫澜倾离开。
离开主院,赫澜倾在拱门处遇上夏氏,夏氏也没跟赫澜倾多说什么,只让他少来打扰赫成义毕竟赫成义病了需要休息。
赫澜倾眼睑一垂,应了,转身就走。夏氏站在原地盯着赫澜倾的背影看了一会,才轻叹着进了房间。
许是已经习惯了,赫澜倾对此也没太多在意,去偏院陪季暮云说了会话,赫澜倾就收到消息,他的亲兵营,出事了。
赫澜倾的亲兵营有六百人,个个都身手不凡,除了当初的徐达还有从北营那边过来的算是新兵营里的新兵的秦玉与罗成等人。
统领赫澜倾亲兵营的是校尉郑垣,二十五六的年纪,生得魁梧面冷而严肃,郑垣原是济州捕快,因为遭人陷害,八年前险些被闹市斩首,那时候赫澜倾不过九岁,跟随祖爷赫封路过济州,郑垣不服判决拼着一死大闹刑场,险些误伤年幼的赫澜倾,后来被赫封所擒,问了一下郑垣的事,虽已是心有疑惑在当时却没多管的心,后来还是赫澜倾觉得蹊跷又看中郑垣的本事才央求赫封翻查案子,结果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查就查出一大片,可把皇帝给气了个半死,朝堂肃清一遍,郑垣也翻了案子,这以后就跟在赫封身边,赫封死后,郑垣就追随了赫澜倾,小小一个的校尉一直做了这么多年。
当今皇帝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却非暴君,而是刚毅果断的明君,为君者,总有他们自己想要的平衡之道,总想将两害平衡取其最轻的办法,此举虽是为官为君之道可是也容易埋下祸事养虎为患。
郑垣当年的事不过是被人栽赃陷害出的人命,案子不大,让郑垣抵命就是,只是就因为赫澜倾请求赫封的插手,案子才越牵越大,最后连后宫贵人都牵涉进来,皇帝大怒,亲自主审批案,抄斩流放毫不手软,就连涉事的贵人也被冷宫赐死,公主年幼嗷嗷待哺根本人事不知被皇帝交给皇后抚养。要说大周自开国以来哪朝后宫最干净最不敢轻易勾结臣子,必定是当朝皇帝上官泽的后宫。
因他的行事作风,后宫阴谋诡计都少,别说之前,就是那贵人被赐死之后,连皇后皇贵妃都不敢跟那些大人走得太近,面上不敢暗地里更不敢,这块绝对是皇帝的逆鳞,一碰就死。
当年无人敢挑战皇帝的睿智,一个个乖得就跟兔子一样,可是自从杨国成入朝之后,这人就开始有了小动作,赫澜倾不知道皇帝是否知晓,还是看在杨国成妹妹的面上没有动静,反正现在他跟赫家都是两看两相厌。
赫澜倾的亲兵营会出事,就是有人欺赫澜倾年少,想从他这里下手攻破赫家军,直到赫成义彻底玩完。
来的路上赫澜倾就听吕毅将事说了,两人刚到大门口就看这里呈现对掐之态,吕毅当即高呼:“大公子来了,尔等休得胡闹!还不过来拜见公子!!!”
这一声,当即就让众人扭头看来,瞧清楚赫澜倾在马背上的身影一个个当即行礼:“拜见少将军!”几百号人整齐一致地跪下,只留下那站着的十几人显得特别突出。
赫澜倾点头,翻身下马,不疾不徐的上前:“这年味还未散去,十五都还未过,就闹出事来,也不怕会触了霉头,一整年的都流年不利吗?”
“赫澜倾,你管教无方,纵容手下士兵生事你可……”
“素闻高大人出身大族,最重礼仪规律,高夫人受封县主,也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总听人说得高夫人教子有方,今日一见,怎觉得有些名不副实?”赫澜倾眼光流转,似笑非笑:“阁下莫不会是别人冒充,想要诋毁高夫人的名声吧?”
赫澜倾一席话气得对方胃痛,憋了一会才调整好心态,朝赫澜倾抱拳:“下官高舒拜见大公子!”
大周朝,当今皇帝有些重武轻文,是以武官官职都要比文官略高一些,而赫澜倾祖爷父亲都连任大周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他自己又是朝廷封的武状元,这两年又升了两级,别说高舒不够看,就是他父亲高野来了也得规规矩矩。
赫澜倾点头一笑,受了高舒的礼,却说:“高大人今日远来我一骑营不知所谓何事?”高舒正要说话,赫澜倾又问:“文官入营,不知高大人可有圣上手谕?”
然后高舒一怔,似乎噎主。
赫澜倾双眼一冷:“文官入营,又无圣上手谕,按律,先打十大板子。”
一听这个,高舒就有些不淡定了:“赫少将军,我奉……”
“徐达,罗成”赫澜倾转身,看都不看高舒:“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是!”两人踏步出来。
赫澜倾一拂衣袍举步进营,众人忙自动让开条路,赫澜倾头也不回,话音淡淡:“打完了,再将高大人带来主营吧”
郑垣上前,看向徐达等人:“开始吧!”
跟高舒过来的人一看这架势就要动手,郑垣直接拔刀一挥,就齐齐削掉他们头上的冠,当即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动弹。
郑垣扫了一眼冷冷说:“聚众闹事挑战军威,各打十五大板!”
然后一个全被按在军营门口打屁股,场面简直那叫一个壮观。
说是让人打高舒十板子,可这些军人那个会是软柿子?十板子下去,当即就打的高舒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其他那些人更是爬都爬不起来。
营帐里,赫澜倾坐在案桌后,神色淡淡而又温和,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事焦急,高舒被两个小兵搀扶进来,看到赫澜倾这样就气得不打一出来。赫澜倾抬眼一看颇为关切:“看高大人这样子,怕也是不方便入坐了,那便直说,高大人冒着挑衅军威被打的危险也要来我这里,不知可是有何要事?”
高舒冷哼甩来搀扶住他的两个小兵:“赫少将军!你纵容手下市集纵马行凶,依仗皇上对你的信任刚愎自大不知悔改,今日我本是奉命来提取嫌疑犯人,你却让人将我打了一顿,简直目无法纪,现在还不知悔改!”
赫澜倾不语不语,五指轻轻敲着桌面,那眼神淡得就像是在看个毫无相关的人,等高舒说完了,赫澜倾突然开口:“吕毅,笔墨伺候”
吕毅问都不问,直接伺候笔墨
赫澜倾转眼。对上高舒狐疑的目光,淡淡一笑,:“我要给皇上递折子,看看我这个武状元,皇上亲封的二品军,什么时候在没有圣谕的情况下连大理寺的一个副从寺也可以这般给我定罪了”
听这话,高舒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
赫澜倾的折子递交很快,传旨太监来得也很快,一句话就将赫澜傾跟高舒都请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左边两位站着的是御丞相,跟国舅杨国成,右边站着的是大理寺卿王仲与被赫澜傾打了板子,屁股险些开花的高舒,赫澜傾则站在中间,一身便服似乎来得也颇为匆忙。整个御书房一片寂静,直到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这才开口。
“是谁下令让高舒去一骑人拿人的?”
王仲身子一抖,忙行礼道:“回禀皇上,是微臣”
“好大的胆子!”皇帝直接将折子给他脸上甩去:“出了此事何以不先回报给朕!没有朕的口谕,尔等也敢善作主张!”
王仲跪地请罪:“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皇帝两眼一冷 “王仲,朕罚你半年闭门思过半年!停俸一年!”
王仲急忙谢恩。
皇帝眸光扫了高舒冷道:“至于你,回去将我大周律法在熟读即便,抄录十卷,何时写完,何时任职!”
高舒也是急忙叩头谢恩,皇帝一挥手,就直接让这两人退下。
杨国成站在一旁,直到他们二人出去,才悠悠开口:“皇上,高舒不知轻重,触犯律列受罚也是应当,可是大公子是否也给众人一个交代?”
所谓的交代就是赫澜傾亲兵营的好几个士兵在闹市纵马,冲吓了百姓造成不小的骚动不说,还险些冲撞了誉王妃跟两位郡主,说来事情不打,可就是有无辜百姓因此丧命,死于马蹄之下,因这人都穿着军服,气势汹汹连誉王府都不放在在眼里,也怪不得大理寺那边会插手了,结果……呵呵,谁知道会一查就查到赫澜傾头上。
皇帝拧眉看向赫澜傾。
赫澜傾神色坦然从容,好像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皇帝见他似乎不欲开口,直接点名:“抿唇,此事你可有话要说?”
赫澜傾抱拳:“小臣无话可说不过,小臣却有东西想呈交陛下过目”
“拿上来”
东西交上,只几张画像白描,旁边附字,将画像上的人都做了大致的交代,皇帝一张张看完,越看脸色越臣,御丞相跟杨国成见皇帝脸色变得愈发不好,两人心里都一阵低估,赫澜傾交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
啪——!
皇帝突然拍桌!
一屋子的太监宫女,当下吓得跪地,御丞相等人却面面相觑。
“此事可查清楚了?”皇帝眸色阴沉,紧紧锁着赫澜傾。
赫澜傾不卑不亢:“小臣早已彻查清楚,这几个人确实是司马徽的部下,只要让王大人带着这几个人到他们闹市的市集绕上一圈,必有百姓能当场指认他们”
皇帝直接让太监去传口谕,宣司马徽进宫。
司马徽与司马殇是同宗同族还同辈,只不过这司马徽是外室庶出,而司马殇是嫡出,司马徽被宣进宫的时候还有些狐疑,可是等皇帝将那几个人的画像扔到他眼前的时候,司马徽就说不出话了。
皇帝看他这个反应,还有什么可审的,当下一拍桌子,就撤了司马徽的军职将直接将他贬为小卒,然后丢扔了出去。
皇帝是重武轻武,但皇帝也更恨武将间的相互陷害,在前朝,就是因为武将件的阴谋诡计相互陷害,而死伤大片,一致堂堂大国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仅仅一年堂堂大国灭亡,被外邦统治十四多年,那十四年整个黑暗混乱不堪,百姓犹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后来若不是上官家先祖号召起义,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大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