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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素烟儿从记事起就跟着爹娘生活在山谷的紫竹小屋中,父亲不苟言笑,也不甚有什么表情,从来都冷着一张脸,不喜不忧,却有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睥睨天下的贵气和儒雅,只有见到素烟儿时才会俯下身,摸摸她的头顶,幽蓝的瞳中流露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而母亲却和父亲相像的很,寡言寡语惜字如金。虽然三人生活在一起,素烟儿却很少见到母亲,母亲有眼疾,眼上缚着白纱,每次见到母亲,都是在父亲的搀扶之下。父母居住的小竹屋是她的禁地,父亲从小就以母亲身体病弱为由禁止她进入。
素烟儿很少见到父母之外的人,待她长大了一些,偷跑出山的时候才发现了山脚下的村落。村民像见到怪物一样看见她,有人吆喝了一声,立即便有更多的人涌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她围住,前排更有人伏跪在地,抓着她的裙角呼喊“仙女”,素烟儿吓得差点哭了出来,人群猛然分开一条小路,有人走进人群中央,将素烟儿抱起,素烟儿一看是父亲,那将落未落的眼泪终于是落下了,打在父亲的肩头。那围成一圈的村民一见到父亲,更是磕头磕得脑门子都红了,嘴里还喊着“神仙显灵了”。
素烟儿想了想,许是因为父亲长得好看,她也生得好看,被人误认为是神仙。她心下却疑惑,母亲生得更为好看,为何却从不见人。
父亲随意指了一位村民,抱着素烟儿去了他的家中。
“神仙救命!荆妻病中多年,如今已是风中残烛……”那人说着开始抹眼泪,父亲伸出手指一点,那人闭着眼睛便倒下了。父亲检查了那病妇的病情,取出怀中银针,大手一挥几十针便落在病人身上,他掏出随身携带竹片写下药方,待到了时辰取回银针,抱了素烟儿走出房子。
门外的村民见他出来了,堵在门口继续跪拜。父亲如没看见一般,一个转身,留下半个残影,随后消失在门外。村民看得傻了,直到屋内那晕倒的村民转醒,激动得嚎叫出门,发现恩人不在时,立即跪地冲着山的方向砰砰磕了几个头,众村民才醒悟过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素烟儿这才知道父亲原来会医术,她想问父亲为何医术高明地被人称为神仙,还治不好母亲的眼疾,但她说不出来,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父亲却倾尽全力也治不好她的病。
进了村子以后,素烟儿才发现原来父亲不但会医术,还是个木匠,会雕琢各种小巧的木雕,她也会,但是雕的很丑。她的小屋里摆满了这些木雕,有父亲的,有她的。
父亲还会变戏法,掌心能凭空生出紫色的火焰,还能变幻各种形状,她时常在想,父亲若是去村里变戏法,那些戏子什么的全都会饿死。
幸而素烟儿不会说话,父亲若是知道了他的乖女儿想他“是个木匠、变戏法的”,那亘古不变冷冰冰的俏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父亲的性格自然不会对素烟儿提他自己的过去,即使提了,素烟儿也理解不了什么是“大秦帝国的护国法师”,什么是“阴阳家的左护法”,什么是“一手覆灭了阴阳家的男人”,她只知道父亲名为星魂,便足够了。
母亲的身世素烟儿更是知道得少的可怜,甚至连名字都不甚知晓。父亲从来都不唤母亲的名,只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出现,与她轻声言语,母亲仔细听着,时而应声,时而轻轻点头。素烟儿却从来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父亲不希望她离母亲太近,就像怕她的哑病传染给母亲似的。
素烟儿下过山才知道,与村民一对比,母亲长得惊为天人,确实经得起一句“仙女”,只可惜“仙女”这称呼是给她素烟儿的,没有村民见过母亲,就连她都没见过摘下纱的母亲。她时常想,母亲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是否是如她一般的羽睫紫眸?
父亲不让她亲近母亲,素烟儿自然对母亲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讨厌,只是陌生,只知道那个美丽的女人是她的娘亲而已。
素烟儿又下山了,父亲并没有阻止她下山,时间一久,山下的小村子对她又产生了异样的诱惑。在那里,她能见到更多的人和更多有趣的东西。
素烟儿没有被人围在村口,村民一见到她,扑上来便撕扯,终于有一人将她抢入了家中,并放下门闩阻挡了外面死命砸门的人,任凭她无声地哭花了小脸,那人却欢天喜地地期盼“神仙”的到来。
“神仙”果真来了,同时到来的还有一大片异色的火焰。
紫色火焰诡异地映亮了漆黑的夜幕,燃尽了能烧着的一切,水都扑不灭,从此“神仙”不再是“神仙”,而是妖魔。
父亲在山中布了阵法,禁止素烟儿下山。
侥幸逃出一命的村民们疯了一般带着锄头、棍子、火把等上山,叫嚣着要杀死妖孽,因阵法始终无法找到山谷,便放火烧山。
山火连燃了七日,却无法烧到山谷,村民以为山烧尽了,妖孽定是烧死了,他们兴高采烈地去山下重建他们的家园,猛然发现竟连一棵完整的树都找不到了,傻了眼的村民只得背井离乡,离开了山脚,此村就此荒芜。
听《百鬼夜行》有感,想到了很多年前写过一个HP小短篇,如今把那小短篇改成了秦时同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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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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