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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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终于都来了！”楚留香已经眉开眼笑，胡铁花一点红几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得已，呵！”沈玉涵看向柳无眉深色不明，“好一个不得已！”
“庄主！”剑阵已经停下，溯源见到沈玉涵已经到了这里，唤了一声，便和身边的三个人快步走向沈玉涵和原随云，并站到他们身后。苏蓉蓉几个人也已经走过去扶起楚留香和胡铁花，将他们重新扶坐在椅子上。四个绝色佳人虽然此刻容颜憔悴，却精神很好。苏蓉蓉三个作为楚留香的红颜知己团团围住楚留香和胡铁花，忙着用沈玉涵的暗卫送过来的止血散和药酒先给胡铁花清洗了伤口再暂时止了血。楚留香是内伤过重，宋甜儿给他简单把了脉，发现暂时并不会危及生命，四个姑娘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李老前辈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只还未能行动自如，言语流利。”一点红道。沈玉涵点点头，走向李玉函，“李公子从一开始就说是你的父亲让你杀楚留香，你现在所为只是不能违背父命，这么看，李公子的确是孝心可嘉。”
沈玉涵看了眼柳无眉：“只是我们所有人可都是还很清楚地记得的，李少庄主夫妇俩当初可是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将楚留香和我们哄骗来你们这个拥翠山庄，哄骗不行，就用楚留香的那几个红颜知己的安危来逼迫楚留香进你们这个山庄的。一路上恐吓、刺杀、下毒，可谓是花样百出，不择手段，陷阱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至于最后的剑阵，当初可是丝毫没有提及，到了这里之后才同楚留香几个人说是试剑阵，可实际其实却又一个鸿门宴！既然是为了试剑阵，那么你们这对夫妻为什么拼死也要在楚留香成功破阵之后对楚留香痛下杀手？你说你是为了完成里老前辈的遗愿才会请楚留香来试剑阵，并且痛下杀手，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你这个孝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孝顺，李老先生又是不是真的像你所说的是希望杀掉楚留香呢？杀机重重，出尔反尔，不杀掉楚留香不罢休。所谓赶尽杀绝也不过如此。”
沈玉涵看着全身僵硬颤抖不已的李玉函，冷笑一声，走向李老前辈。
“没错，玉涵的医术虽不及薛神医的，可是要想让李老前辈能够开口说话行动自如这点事情玉涵还是能够做到的。”原随云点点头。
李玉函已经脸色发白，嘴唇忍不住抖了抖，还是没说出话来。
“哦？沈庄主有如此才能，我等竟然一直丝毫未闻？”萧石惊讶道。
沈玉涵笑道：“此前为能一击必中消灭石观音，故而隐瞒不显。若是在下学成这般医术的消息通过某些人传进她的耳朵里，以是观音对在下的关注度，在下可就要重蹈十七年前的覆辙了。毕竟十七年前的好运，在下可不敢肯定能出现两次。”
萧石六人默然不语，沈玉涵的传奇故事他们虽然一直在山庄内专心修炼配合这个剑阵却也都已有所耳闻，对于石观音的威名更是如雷贯耳。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沈玉涵会医术并且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消息被石观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李老前辈体内真气逆行，剑气乱窜。体内毒素淤积，约有十年。”沈玉涵一语惊人。
“毒素？怎么会有毒素？”萧石六人惊讶，铁山道长更是直接跳起来，“怎么会中毒的，还是十年？”
原随云闻言虚无的目光飘向了柳无眉夫妻二人的方向，沈玉涵冷笑：“这种毒，一次只能下指甲缝那一点，多一点则会立即毙命，少一点就会露馅，让被下毒的人一刻内真气内力尽失武功全废。这种药非精通或者惯用熟练用毒的人不能精准掌握用量。以毒素堆积量来说，这毒至少下了三年。而且这种毒是必须下在清明雨后的西湖龙井所制成糕点或者茶点里配上羊奶才能有用。下满三年，再加上外物刺激，中毒者必定真气逆流，轻者瘫痪形同木偶，重者真气爆体而亡。”萧石六人不是笨蛋。清明雨后的西湖龙井是李观鱼最喜好的茶，这个茶叶制成糕点和茶点再混合大漠的羊奶，这是柳无眉的当年嫁给李玉函的时候做出来的，做出的味道独一无二，因为制作手法只有她自己知道。李玉函父子和萧石他们都吃过。萧石六个人看向李玉函和柳无眉，忍不住叹息。李玉函浑身僵硬，瞥向柳无眉的眼神，让柳无眉感觉好像被灌下了最苦的药。
“没想到最后是最亲的人对自己下了毒手。”李红袖的头脑很好，她想起了曾经了解过李观鱼的事情。
金针刺穴。
一盏茶后李观鱼眼爆精光，口中喷出鲜血呕出几个血块，慢慢地，他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嘴巴也开始试着张张合合，喉咙开始嘶哑着发出呼嗬声，已经渐渐从气音开始恢复到正常说话。手指已经开始恢复知觉，感觉到酸麻疼痛。半个时辰之后，沈玉涵收针并从怀里抽出一张图谱递给铁山道长的面前，“接下来的事情还烦请道长出手。”
那自废一臂的铁山道长一怔，“怎么还需要我么？”
沈玉涵微微一笑：“非道长不可！”
铁山道长只得上前来接过沈玉涵递出的图谱，手上一抖，纸张展开后，在自习看后，铁山道长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这事确实我不能推脱了。”
萧石几个人有些惊讶，铁山道长看了眼沈玉涵，沈玉涵只笑着点点头，铁山道长道了声谢将那图谱转手给了萧石四个人看。
“如此，就只好有劳你了！”萧石四人看着铁山道长道。
那纸张回到铁山道长手中。当下几个人七手八脚将李观鱼扶起来盘腿坐到地上，让开后铁山道长立刻盘腿坐在李观鱼的身后，按照那张图谱所述所画运转自己的内力并将内力输到李观鱼的体内，接着控制住内力在李观鱼的体内按照那张图谱的运站路线运行。
李观鱼的面色终于略有好转，可好景不长，铁山道长后力不济，沈玉涵给两人把了脉，道：“这倒是我的疏忽，内力输入别人体内的过程中有散失的，还有别人一时间接受不了在这时候外溢的。对于李老前辈的情况来说，除了修复被细微剑气乱冲之下损伤筋脉的，还有一种冲突抵消、缓冲的。如此算来只靠铁山道长是不够了。”转而看向萧石四人，“若是四位前辈愿意在后面提供力量便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里面还有一点顾虑。”
“只要能有助于李观鱼的恢复，哪怕将我们几个内力全都耗尽了也是无碍的。沈庄主不必顾虑，请讲便是。”萧石抱拳行了一礼道。其他三人点头应是同样抱拳行了一礼。沈玉涵见此侧身让过，避而不受，“如此我便直言了。四位前辈都是剑道一途的绝世高手，”那四人听言有些脸红，沈玉涵瞥了一眼当作没看见，又继续道：“在剑道之上难有人及，不管是为人还是内力都是正直的，不会有一丝的邪气。一言一行，剑意必是充斥满身，即使平日里收拢一身，在无形中内力运行时必会蕴含其中。四位若是将内力输给李老前辈，可能会在无意之下，剑意随之而入从而不利于李老前辈日后完全恢复后的修行。因此在传入李老前辈体内之前，需得有一个容器能将你们所有人的内力融合。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据我所知，现在这里只有武当的内功可能能勉强做到这样。”随即看向已经在忙碌难以分身的铁山道长，“可是这样以后，铁山道长筋脉内将会同时存在五股内力混杂剑意有损筋脉，在这之后铁山道长的内力也将难以恢复。若是不能在一定时间内将剑意融合形成自己的新剑意，后果将难以预料。”
四个人顿时沉默。铁山道长却突然开口道：“观鱼兄已经如此枯坐了七年，如今终于有了希望如何不救？结果再坏也不过是我这条很多年前就该丢掉的性命罢了，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来坐下？！”萧石四个人闻言只能答应，纷纷在铁山道长身后盘腿而坐，双手将手掌拍在身前的人的后背上，全神贯注运功将内力输入。
铁山道长身后是萧石和凌飞阁，萧石和凌飞阁身后坐了一人。
李观鱼救治有望，李玉函和柳无眉此刻已经两个人互相抱着所在了墙角，好像是对即将亡命的鸳鸯一般只能互相取暖。沈玉涵冷笑了一声：“李玉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你们这样拼命要取楚留香的性命，还真是个孝子，啊？也不怕你那老爹恢复之后知道了这事情的原委，被你这个好色忘义，见妻忘父的孝子给气死。”讽刺如刀一般搁在李玉函的脸上，“名字倒是和我很像，可惜的很，若是我爹活到这个时候，定是恨不能给我改个名字，免得有一天和你相提并论的时候有辱门楣和祖宗。”
说着不顾李玉函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气得通红，沈玉涵回头看向原随云笑道：“如此，我倒是觉得还是我以前的化名林子墨好多了。”
原随云笑着点头：“玉涵若是想改便改了就是。何况林姓也是你的母姓，无论哪个名字，只要是你就好。”楚留香因为好友来救心中很是愉悦轻松，闻言眼睛也是笑意。苏蓉蓉也笑道：“曾经楚大哥还为不能与‘画中仙’相交深以为人生一大憾事，今后林庄主改叫回林子墨，想必楚大哥今后是可以人生无憾矣！”宋甜儿在一旁点头，李红袖不置可否。黑珍珠点头赞同，憋在胸中一口郁气总算是疏缓过来。
沈玉涵闻言不由柔和了脸色。
再转向二人，沈玉涵笑得有些诡异。
“李玉函，你是知道你的妻子柳无眉是石观音的弟子的吧？”沈玉涵笑道，“只不过这件事情李老前辈可知道吗？”李玉函顿时僵硬，他怀中的柳无眉更加动也不敢动。
“石观音，想必你应该不会不了解。武功极高，心如铁石，美如观音，肠如蛇蝎。石观音不仅武功高，用毒也是很厉害的，否则不会只是一瓶毒/药将我都害那种样子。她喜欢抓住控制住男人，特别是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容貌还很好的年轻男人。这样的男人往往并不好永远并且同时控制住，尤其还是让他们为她疯狂的那种控制。不过石观音有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喜新厌旧，自己得不到就毁掉。这样可不好，那样的男人如果被厌弃，石观音虽然不是杀不掉他们，但是那会很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迷惑了那些男人的心智，彻底得到他们之后，夺取他们所有的力量然后剥夺他们的神智，最后将他们变成木偶，彻底解决后患。”看着李玉函通红的脸慢慢变成煞白，神色慢慢变得惊恐，沈玉涵笑容不变，“而做到这一点，只要她的媚术足够厉害，配合她手中那一些神秘莫测奇奇怪怪的毒/药，再以她的武功用的神不知鬼不觉，并不难。而在她的身边，有两个女弟子，都各有本事，性格也不同，但都有不同程度的重用。一个叫无思，后来改名曲无容。武艺高强，剑术很好。大概就是因为练武这一方面天赋很好，练剑太过专注，在所有人里面太过突出，因此被石观音所忌惮而各种打压，压迫，控制。至于另一个，叫无忆，后来到了中原指柳为姓，改名无眉。这两个弟子所有共同点就是容貌很出色，出于他们确实是很好用的棋子的考虑才一直没有动手除掉他们。其中最漂亮最有气质和武功天赋的就是无容，因为不管是武功还是容貌气质，愈来愈出色，以至于都让石观音很嫉妒甚至是忌惮，最终被毁了容貌，被逼无奈自断自己用剑的那一臂才得以苟活。除了这两个徒弟之外，还有一个相对似乎也是被石观音注意的女人，容貌虽然不是比无思无忆好，但是相对来说无论是容貌还是武功都要比其他人更加好。这两个见到无容的下场，她们很聪敏，她们知道石观音想要什么。长孙红引诱了无花并且让石观音以为无花已经爱上了她。长孙红虽然武功并不是很高，但擅长媚术，后来被石观音嫁给自己的儿子无花，成功控制无花，作为石观音监控无花的棋子，再通过无花，石观音也控制了南宫灵。石观音虽是他们的母亲，却极其厌恶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一直会提醒她，她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因为厌恶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个所谓的儿媳却很乖巧有用，所以这个儿媳在石观音的手下理所当然的获得了相对的自由和权力。无思改名柳无眉后来到中原结识李少庄主，并且相恋。因为李老前辈，拥翠山庄在中原的江湖地位是很高的，很符合石观音给无思的要求，因此柳无眉算是暂时成功摆脱了石观音的控制。这样石观音和她们都得到了她们想要的。只不过石观音也不是个傻的，这两个弟子若是脱离了掌控，也将会是不太小的麻烦，因此给他们都下了药。”
柳无眉脸上血色全无，只紧紧抓住李玉函的手臂，眼神里的惊慌、惶恐、恐惧、无助、失望、绝望不一而足，此刻想要辩解，明明她没有被点住任何穴位，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看着柳无眉的李玉函，神色已经不再是初始的信任、眷恋，慢慢眼睛里的疑惑、纠结、痛苦变成了怀疑、警惕、后悔、憎恶。黑珍珠、宋甜儿看着沈玉涵目瞪口呆。
沈玉涵看着这两个人，口中还在继续说：“我当年被石观音所害，虽然石观音说我当年巧合之下做出了能够破解她毁人容貌的天一神水的半成品解药却没有交给她，因此要除掉我。现在想想，未必没有她亲身上阵对我用媚术勾引诱惑不成反被我嘲讽的恼怒这个缘由在里头。幸而幼年曾与我父亲远至外邦见过那些用各种奇术诱惑人的妖魅狐怪，了解到一点预防这类东西的事情，否则大概今日我也不会在这里，这拥翠山庄是要被毁掉从此退出江湖了。”沈玉涵说到这里叹息着，看向李玉函又笑起来，“那样看起来，以你对你的妻子的深情厚义，是不会妻子死了你还继续活着的。说不定你再糊涂一些还能更幸福的和你的妻子一起死去，到时候只留下你那只能被人伺候还无法言语、康复无望的的可怜老父亲孤身一人，而老前辈的那些朋友因为你这一次计划几乎已经都被毁尽了名声，如果到时候江湖上的那些人知晓了这件事情因果，那么这个山庄和老前辈的将来可就真说不准会怎么样了。”
胡铁花和楚留香想到客栈那一晚柳无眉毒发时李玉函的言语，再想到李玉函为了能帮柳无眉解毒所做出的事情，如果事情真像沈玉涵所说那样发展，李玉函要为妻子殉情，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苏蓉蓉几个人在来到这里被囚禁之前对这两人之间的情深也曾见过，因此更加理解在那种情况下李玉函的所作所为，更不会怀疑李玉函会为柳无眉殉情，不由得叹息，更加深感庆幸沈玉涵活了下来，并且和楚留香成为了朋友。
这话一出，李玉函直接一把抓住柳无眉的胳膊狠狠甩开，然后飞速退远，远远地盯着柳无眉道：“石观音那等恶妇的徒弟能好到哪里去？现在想来，必是为了图谋我虎丘李家而来！你这妖女！还敢妖言惑众，骗我为你搭上整个李家，愧对列祖列宗！若是当真听你的话杀了楚留香交给神水宫的母老虎，那我可就真是个罪人了！虽然不确定我父亲这般模样是不是你受石观音指使所为，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念在往日你也对我有所照顾，我不动手赶你，你这妖女，我虎丘李家断断是不敢再留你的，还不速速离去！莫要逼我亲手写下休书！”言罢就坐到萧石那一边去再不动了，口中还兀自说着：“如今因为你这妖妇我已经害苦了几位前辈，还要累的他们非得这般劳累才能救得我父亲。我当在旁边护法才能稍解我心中悔恨之意。你若对我还有一丝情意，便快快离开这里，我们从此一刀两断。”这话说的柳无眉心中的绝望渐渐化作团团憎恨的怒火，但眼见这里她在留下也不会讨得了好，只得强自压下怒火翻身离开，遁入黑夜里去了。
这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黑珍珠和宋甜儿几乎没反应过来。听着李玉函的话，李红袖和苏蓉蓉忍不住瞪着他，他们没想到李玉函竟然会对自己的妻子说出这种话来。虽然柳无眉是石观音的弟子，还有可能真的被石观音逼着做出了那些事情，但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能不令人叹惋。萧石六人默然不语。李玉函作为李观鱼的儿子，但现在事实的真相让他们对于李玉函实在是很失望，李观鱼七年光阴的荒废，实在是令人感到可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