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未尽时》软小蟹

5、05 chapter

　　出了酒店，夜风吹过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莫谨桑站在路旁，看着大家客套礼貌的道别，然后各自乘车离开，全程都没有出声，不一会儿，大家便陆陆续续地散去了，肖钦去叫司机了，莫谨桑站在那里等，闲着无聊便在地上画起了十字，整个人像小孩子一样跟自己玩耍。
　　“莫小姐，你还好吧，有没有喝多？”靳楚越也在等助理和司机，他看着莫谨桑孩子气的举动，还没有反映过来便已走近她，带着些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关心问道，靳楚越自己都是很诧异的，他明明知道她没喝太多，而且也不可能喝多，却偏偏就不由自主的关心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互相称呼名字也随意些。”莫谨桑答非所问，许是带着三分的酒意，就这么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莫小姐，靳先生真的是太生疏遥远了，她有点不能接受。
　　“好，那我就叫你谨桑，我大你许多，叫我靳大哥吧！”靳楚越微微一笑，并没有应下互相称呼名字，总归是太亲昵了一些，她一个女孩子年纪还这么小，被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捉到点什么乱写一通就不好了。
　　“好，靳大哥。”莫谨桑哪里知道靳楚越这是为她打算，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甘，两人的年龄倒好像一道跨不过的鸿沟，可其实也只差了十三岁，在这个圈子里哪里有什么年龄之分，他真是周全到家了。
　　靳楚越看着她咬紧的嘴唇，脸上似乎是有些落寞与不甘，怎么也不清楚这些情绪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觉得他摆前辈的架子么？可也不该是这种情绪啊，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自第一次见面，就经常感受到她好多莫名的情绪，却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好多问，只得当作是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情感丰富吧。
　　“谨桑姐，车子过来了，我们回去么？”一旁的肖钦早就过来了，看见靳楚越与莫谨桑在说话，便没靠近，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赏心悦目，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奇怪。
　　“嗯，那靳大哥我先走了，明天见。”莫谨桑很礼貌的与靳楚越道别，就好像他们只是刚认识一样。
　　可是，你知道么，我已经认识你很多年了。莫谨桑在心里默默的对着靳楚越说道。
　　“嗯，早点休息，明天见！”靳楚越依然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再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像是那么平易近人，可偏偏在没有比这样的他更拒人千里之外，就好像你明明离他很近，却是隔着一道悬崖，想要走进太难，似乎需要转身去翻几座山才能到达他身边。
　　莫谨桑觉得也许就在原地看站在很远地方的他会更好一些，至少心中不会生出这么多的欲念。

　　回去的路上，肖钦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次想问莫谨桑刚刚的情况，可看着她比往日更加冷上三分的脸色，实在没胆子问出来，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发生什么难堪的事情了吧，宫倾榕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不好相处，肖钦很是担忧的想到。
　　“怎么了？”许是肖钦焦躁担忧的情绪太过外露，尽管莫谨桑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也不免还是感受到了。
　　“刚刚没发生什么吧？”肖钦鼓了鼓气还是问了出来。
　　“没什么。”莫谨桑很平静的看了看肖钦，眼底的神色像是一潭死水，让人根本就探不出究竟。
　　肖钦彻底放弃了与莫谨桑的沟通，根本就不可能问出什么，亏她还傻傻的以为喝了几杯的莫谨桑身上穿的盔甲能薄一些。

　　第二天去片场的路上，路过一家咖啡店，正是靳楚越经常做采访的那家店，不知道是经纪人还是靳楚越本人，好像很偏爱这家店，每次的采访几乎都在这里，莫谨桑看着店招牌，不由自主的喊了声“停车”，见肖钦困惑的回头看她，便讪讪地说道：“肖钦，你去给剧组的同事们买些早点吧，统一买黑咖啡和三明治。”
　　肖钦觉得眼前的莫谨桑很可能被外星人偷偷换过了，她跟了莫谨桑已经快要两年了，这是第一次听到她对自己说这么多话，而且内容这么不可思议，莫谨桑何时是会注意这些人情世故的，平时都是飒姐与她在一旁打理，上至公司领导与投资商，下至工作人员与媒体。
　　莫谨桑看着肖钦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些反常了，只要遇到他的事，她一向都会变得不像自己，明知道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可是还是难以控制自己。
　　肖钦看着又恢复成冰冻美人的莫谨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刚刚一定是地球磁场的问题，让莫谨桑脑回路突然短路了一下。肖钦心里默默编排了一下，便跳下车去买早点了，这可是做人情的好事情，难得莫谨桑开窍，一定要把握好，昨天留下的不良印象，今天怎么也得挽回几分啊！
　　到了片场，靳楚越果然又是早到的那个，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那里背台词了。
　　“大家早上好，今天我们谨桑姐请大家吃早餐，大家趁热吃了在工作吧！”肖钦与几个助理提着早餐过来，特地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说完便拿着早餐给导演和靳楚越等人送过去，其他人叫着好一哄而上，很快早餐便分完了，靳楚越看着肖钦拿过来的早餐意外的熟悉，抬眼看了看莫谨桑，她已经去换衣服了，望着她的纤细的背影，他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靳楚越的助理阿曼一看桌上是统一的黑咖啡与三明治便心道不好，本来这样的搭配中规中矩，没有差错，可是偏偏靳楚越在吃食上还是很挑剔的，前几次采访都在这家店，同一个地方一连吃好几次根本不是靳楚越的脾气，他虽然好脾气不说，可是他总会把不喜欢的食物不动声色地推开一些，从始至终只是偶尔碰一下杯子，这一点上，阿曼觉得果然所有的男人都会有孩子气，即使是靳楚越这样全身都是男神光环的人也不会例外。
　　那家咖啡店是清凛老总的一个表妹的店，大多数清凛的明星为了讨个好，做采访一般都在那里，靳楚越即使不喜欢，也不会做格格不入的事，更何况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莫谨桑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的琐碎，关注他的动态，自然以为他喜欢这间店。
　　阿曼刚想再去买一份早点，可抬头一看，靳楚越就着咖啡，三明治已经吃了大半，而且还一脸的高兴模样，当下便觉得这女人心思不要猜，这男人的心思更是猜不得。

　　今天的戏不算复杂，补拍昨天面试的戏份。莫谨桑过了昨天初见时的惊喜与紧张，再加上那场吻戏的震撼反倒是消减了不少的紧张情绪，心态总体调整的不错，不再像昨天那样没法控制情绪了，拍摄进行的还算顺利，但陆导是个挑剔完美的人，有些镜头莫谨桑明明觉得已经表现的很充分到位了，可陆导还是坚持拍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莫谨桑都有些崩溃了，拍戏果然不是简单的，幸好陆导尽管挑剔，但也算得上耐心，一直不厌其烦的给她讲戏，再加上靳楚越的演技与配合很好的带动了她，所以完成效果还不错。
　　中间休息的时候，一个场务组的女孩子大概是靳楚越的粉丝，见靳楚越在一旁休息看剧本，便大着胆子过去要签名，靳楚越当下便亲切的给她签了名，并且合影留念了，这下惹得周围的年轻女孩子都围了上去，阿曼在一旁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便退到一边去了，反正今天左右不过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陆导手下的人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再说都是年轻女孩子，见到偶像鲜有不激动的，昨天大概都在观望了，今天一见靳楚越这样好说话，哪里还能按捺的住。
　　莫谨桑换了衣服出来，便见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一群女孩子拿着手机本子嘁嘁喳喳的围在靳楚越身边，当下便楞住了，肖钦跟在她身后，晚一步出来，出来便看见莫谨桑面无表情地看着靳楚越与一众工作人员签名合影，肖钦摸不准莫谨桑是怎么个意思，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工作人员里多的是女孩子，有好多又是新人，见到靳楚越这样的男神，难得脾气又温和，哪里可能不凑过去。
　　依莫谨桑的脾气断不会有为啥大家都围着靳楚越而不是我这样的情绪，受到冷落这种事情在莫谨桑的世界里不存在，她根本不会比较谁比谁红这样的问题，还记得当初她兴冲冲地对莫谨桑说，“谨桑姐，你的微博粉丝已经过千万了，实打实的哦！”莫谨桑只回了一个“哦”。至于同一期出道的，同一公司的其他人的粉丝数更是问都不问，简直让她一口血闷死在心里，莫谨桑平时从来不上网，亏她一心一意的为她开博更新，好不容易过了千万，她还特意总结了其他人的粉丝人数，好让莫谨桑高兴一下，结果人家毫不在意。至于其他的公众场合，什么谁家的衣服更好看更大牌了，采访更多一些，粉丝人数更多一些，这些事更是与她无关，简直是清心寡欲的代表，搞得莫谨桑的粉丝都低调起来，要不是每次出新歌粉丝还在打榜，微薄粉丝数还在上升，肖钦简直觉得莫谨桑都没有粉丝的。
　　肖钦见莫谨桑久久没说话，也没任何动作，简直像是僵在那里，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莫谨桑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看向自己，然后缓缓说道：“肖钦，我们也去要签名吧，我上次买的手工本还没用过。”
　　肖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