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淡紫色的云烟》夏目离殇

2、日本，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两年后。
　　十二岁的我独自站在日本东京国际机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手里握着地图。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日本了，但还是有点不知所措。这次，真的只是一个人了呢。这次回来，还要实现一个约定，只是，你还会记得我吗？你还会记得我曾许下的诺言吗？
　　一边想着，我随人流走出机场，换乘公交车，几次转车才终于来到这里——这就是父母在东京时的家吧，虽说是大户人家，但是也只是住普通公寓而已啊。我掏出钥匙刚轻轻转动一下，“咔嚓”，额……居然断了，而且还是整个断在里面，完全拿不出来啊！想想也是，怎么说也有十多年没用过了嘛。看来只好找开锁公司了，顺便换个门锁吧。只是，下一个问题是，我去哪里找开锁公司啊，虽然有手机，可是没有开锁公司的电话啊，现在都黄昏时分了，估计也都下班了。。。。天啊！怎么这样！我才刚回来啊，今晚不会要在这楼道里过夜吧。。。。。虽然刚被赶走的时候也没少睡桥洞，可这楼道里还是第一次欸。
　　我正无奈的盘算着怎么熬过今晚，忽然……转角处传来对话声
　　“深司，你家要搬家啦？”
　　“没有啊，神尾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看啊，好多包裹都摆在楼道里啊，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隔壁一直没人住的，我家也没打算要搬家，可能是流浪汉吧……也不对啊……”
　　“嘘，有人。”
　　“谁！”“谁！”“谁！”我们三个看见对方之后忽然同时高声叫起来。这引的隔壁家把门打开，一位看上去很和善的年轻女人看见那两个国中生模样的男生后，说道：“深司你怎么在走廊里大喊大叫的，呦，这不是神尾君吗，快请进。”
　　额，这是没看到我的节奏？我貌似不会这么没有存在感啊，是行李太多把我藏住了吗？正想着怎么打个招呼，寻求一下帮助，突然，深蓝色头发的男生路过我身边时开口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坐在这儿了？迷路了也不能随便找个公寓楼道就当成是家了吧。你拿那么多行李是离家出走吗？这可不好，赶快回家吧……”
　　“这个……我，我就住在这里啊……我钥匙断在锁孔里面了，就想着明天再找开锁公司换锁。”
　　“啊？！隔壁？！我还以为隔壁没人……快进来吧，天晚了外面冷。”这时中年女子终于注意到我了，可是我这样就住在人家的家里不好吧。
　　“那个，谢谢你们的好意。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借我钳子之类的工具吗，我想我可以把门打开。”还是想办法进自己家吧，打扰邻居总是不好的。
　　“可以吗？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钳子。”
　　“谢谢您。”有这么温柔又和善的邻居可真是太幸福了啊，哈哈，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给你钳子，需要帮忙吗？”隔壁走出一位中年男人，看起来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看来是公务员一类的职业呢，真好，一家人一起，最幸福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竟忘了回应。
　　“喂，你，没事吧？”
　　“嗯，谢谢您。”我接过工具，连别带撬终于把门打开了，希望这门还能锁上。我暗想。
　　“给您，谢谢你们帮忙。”说着，我转身进屋了。
　　屋里浓重的灰尘的气味让我不得不怀疑这里究竟多久没人居住了啊，打开所有窗户，我开始打扫。没办法，所有的地方都落着厚厚的一层灰。虽然如此，但整个房间的装饰还是彰显着华丽的味道，可见主人的家境确实不错。
　　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忽然想起，按照礼节应该给隔壁送点礼物，顺便打个招呼，我还应该感谢他们今天的帮忙呢。嗯，现在就过去吧。
　　再次站在隔壁家门前，我注意到门口牌子上写的“伊武”是姓氏吧。想着，我按响了隔壁家的门铃。不一会儿女主人出来了。
　　“啊，你是隔壁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额，不是，我只是想过来打声招呼，我叫铃木兰，今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还请您多多关照。还有就是感谢你们今天的帮助，不然我今晚就要在走廊过夜了。”说着，我递上之前准备好的礼物，准备告辞。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还没吃饭吧，快进来一起吧。”额，这位阿姨，您这样会不会太热情了？我心里吐槽着，可还是没抵抗住食物的诱惑，进到了邻居家。
　　“来吧，随便坐哦，不用拘束，马上就要开饭了。老公，孩子们，来客人喽~”
　　在女主人的呼唤下，之前见过的中年男人，那个国中生少年，还有两个小女孩纷纷从屋里出来。“啊，你是隔壁的，你好，我是伊武健一是这儿的男主人这是我的妻子惠子，还有儿子深司，女儿樱和雪。”
　　“您好，我是隔壁的铃木兰，请多多关照。”
　　“老公，孩子们，开饭了哦~兰，你也别见外，只当是自己家好了，开饭吧。”
　　“多谢您的款待，我开动了。”不得不说，这伊武家人真的很热情呢，不知道如果我父母在的话会是怎样的生活呢？我会不会也有弟弟妹妹？会不会我们在美国的带有花园的房子里居住，或者我们不曾去过美国，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多好。只是，一切只是想象，事实就是我现在还是一个人，要为自己的未来的生活和学习发愁。过段时间就去学校准备入学手续吧，这两年在美国攒下的积蓄加上父母的遗产应该还可以维持学费。
　　心里的算盘打的叮当响，我显然已经忘了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喂，铃木是吧？你不舒服吗，还是太累了，要不就回去休息吧，怎么吃饭的时候还能发呆啊，这样很不礼貌啊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只听说人吃饱了会犯困，这还没吃呢怎么就发呆啊……”唉，伊武同学你的碎碎念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额，对不起，失礼了。”果然是走神太严重了吗，好失礼啊。为了掩盖刚刚失礼的行为，我赶忙大口大口的吃饭，几次险些噎住。不得不说，伊武阿姨的手艺真的不错，只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西餐。
　　用过晚饭，我们开始闲聊。长子伊武深司喜欢网球，是不动峰中学网球部正选队员，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有机会的话真想跟他切磋一下球技，不知道他有没有我在美国认识的师傅厉害。伊武叔叔果然是公务员。伊武阿姨是全职主妇，难怪手艺那么棒。樱和雪年纪还小还在读小学。嗯，就这些，了解完毕！其他的方面要找地方打工，要去学校准备入学手续，要打理这个老房子……好吧，还好有地图。今后，这里就是我家了，加油！
　　日本，我又回来了，这次不会离开了。某人，我回来赴约了，你还记得我和我们的约定么？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较近的便利商店采购生活必需品，之后去各个学校参观。
　　“嗯，青春学园……对了，他不就是这所学校的吗？离家不算远，学费也不会贵的离谱，还算是可行，去看看吧。”不得不说，碎碎念也传染吗？我站在校门口，自顾自的念着，向校园内走去。
　　“嘭，嘭，嘭……”这是……网球的声音？现在是假期吧，还有训练啊，真是辛苦呢。说起来，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一面之缘的朋友。不知不觉的，我居然随着声音来到了网球场外，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呢，他不在吗？怎么会呢？唉，想多也无益，我转身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校长是一位慈善的老头，有些谢顶。说明来意后，他便要求我做一份入学测试卷以便将来分班。交了必要的材料和学费，我被告知回去等通知。四月开学，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了，两年了，不知道你怎么样。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时间，我终于收到了学校寄来的硕大的包裹，校服和全部的教科书，我被分在一年级B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生活，我也可以适应日本的生活了，一切都步上正轨，开学在即，我也早已准备就绪，从今天起，早上开始晨跑锻炼身体吧，别荒废了以前的基础啊。
　　“嗯，还是好累啊，真不知道神尾那家伙是怎么练的，跑得那么快，呼……”这是，不会吧，伊武深司你跑步还不忘碎碎念吗？
　　“喂，伊武同学，跑步时候还讲话会岔气哦~~”
　　“啊，铃木，你也晨跑吗？之前怎么没见到过你？难道说是最近才开始的吗？”
　　“……是啊，最近忙完了就开始晨跑啦。以后一起吧，怎么样？”
　　“嗯，我是没问题，多一个人什么的也是无所谓了，只要你不拖后腿就好了。说起来不知道你会不会适应我晨跑的路线呢，对女生来说会不会太远了？”
　　“那就试试吧，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出发吧！”
　　“额，怎么这么干劲满满的样子啊，看着让人觉得很不爽啊我才不会输给你。”
　　“是吗？深司你打网球吧，有机会切磋切磋如何？”
　　“嗯？难道铃木你也打网球吗？这附近有街头网球场，等下晨跑回来就去比试比试吧。”
　　“太好啦，一言为定哦~”
　　“嗯。”
　　太棒了，终于可以跟除了师父以外的人打网球了。不过我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没什么信心。我是在两年前认识师傅的，当时我正在他家里做佣人，闲暇时候师傅会教给我打网球的技巧，不过也就两个月以后，师傅就回国了，之后的网球我偶尔会去Mike的网球教练那里打，之后就是自己找街头球场练习。总的来说也就学习了两个月，虽然师傅把他会的技巧都教给我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打赢深司。
　　一盘决胜负，比赛开始！
　　“你发球吧。”深司你果然够让着我，好，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不能输得太惨啊！！抛球，弯腰，挥拍，还原，还好还好，角度OK，速度虽然不快但也算是刁钻的位置了。
　　“嘭！”回击了，好快！看来这正选的实力果然不是盖的啊。额…好重的球啊。
　　使出浑身力气终于将球击回去了，还好，过网没有出界。不过，再来两球我就要打不回去了，还要想别的招数。。。。想不到深司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量还真是不小啊，只能以技巧取胜了吗？好，就用师傅教的独门秘籍吧！来，打个高吊球回来…哈哈，好！第一次杀球瞄准拍柄底端，OK，成功了！第二次，真正的杀球！哈哈，先赢下一球！
　　“……”深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地上自己的球拍和第二次扣杀回自己场地的网球，连碎碎念都忘了。哈哈，好有成就感！想当初学这招时候没少被师傅说是不华丽啊。终于还是成功了呢。
　　不过，也只是这一球而已。深司发球时候，球会不规则弹起，完全是措手不及，而且打着打着，几回合多拍之后会觉得手臂不听使唤，真是阴招啊！！除非能破解他的发球，不然就是，学会他的发球。抛球……弯腰……嗯，弯得很低啊，为了提高球速吗？挥拍……手腕动作，啊，像外旋发球！之前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发球，当时还想如果左手没有问题就可以用这么炫酷的招数了呢，就顺便仔细研究了一下。看来这是右手的外旋发球吗？好，学会了。下一球，就实践一下吧！
　　抛球，弯腰，挥拍，注意手腕动作，好！哈哈，成功了！看看深司你怎么破解自己的招数呢？嗯？直接回击吗？这……啊，有死角！哈哈，又拿下一球！果然，打网球就是最快乐啦。
　　虽然用了各种招式尽全力回击，但显然我还是差太多了，到后面时候根本已经跑不动了。6-4，深司胜。真是累死我了啊，我倒在球场上，真的是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啊。深司真是的，都不管我就走了，算了，我还是在躺一会儿吧。说起来，我一直称呼他深司，而他还是叫我铃木呢，下次让他叫我兰吧，叫姓氏感觉好见外啊。好累……
　　“喂，你还好吧？”
　　“喂，铃木，醒醒啊！！”
　　“真是的，怎么这么就睡着了啊，快起来啊，不活动活动不行啊。你这么躺在地上睡觉会着凉啊。真是让人不爽啊，你快点醒醒！！”
　　“唉，怎么这样！难道要我把她背家去？唉……真是没辙。你可抓稳了别掉下去了啊……额，不行……完全抓不稳，难道是要抱回去吗？天啊！回去吧，总比在外面着凉了好。”
　　“嗯……”感觉被移动，我悠悠转醒，正对上深司那张写满了愤怒和无奈的纠结的脸，吓得我惊叫起来“啊啊啊！！！！！”
　　“啪！”哎呦，天啊，居然把我扔下来了……我坐在地上满脸无辜的望着他。好疼啊。
　　“你叫什么啊！！！”终于，深司还是爆发了。
　　“嗯？我叫铃木兰啊。”额，这种时候还应该装傻加卖萌吧。
　　“……”糟糕，生气了，起到反作用了吗？
　　“对不起啊，深司对不起啊，我不该乱叫还把你吓到了。可是你也不能把我扔出去啊，很疼欸！！所以，我们俩现在扯平了，我也可以自己走回去了，你别生我的气啦，拜托啊。”嗯，既然卖萌装傻不管用就直白一点吧，道个歉，认个错。嘿嘿。
　　“……”
　　真是，怎么还不理我了？算了，我自己走回去就是了。刚要站起来，结果腿一软我又一次坐在了地上。哎呦，真是的，刚才打完比赛我直接就倒地不起了，也难怪现在双腿无力。伊武深司你个没良心的！！！！这要我怎么回去啊！！！！我气得刚想大骂几声发泄一下，忽然听头顶响起极其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关西腔“这位小姐，您需要帮忙吗？”
　　我还真的以为是遇到好心人看不下去了要扶我起来，结果回头看到一辆豪车正停在我正后方时，我心彻底凉了。“我自己可以。”我冷冷的回应了一句，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路边走去。我觉得我当时的样子一定比企鹅跑步还难看，因为再抬头时，明显看到他是一副憋笑要憋出内伤了的表情。“笑吧，别憋坏了。”我好气又好笑的望着他。深蓝色的头发，有些长呢，紫色的凤眸隐藏在椭圆形镜片后面，笑起来弯弯的，甚是好看。
　　“哈哈，小姐你真有意思。我是冰帝的忍足侑士，请问小姐大名是？”
　　“我叫……”我刚想回答，就被无情的打断了。真是的，好没礼貌啊。
　　“喂，侑士，快点啊，你怎么走到哪都不忘泡妞啊……”额……泡妞？这是说我么？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循声望去，天啊，师傅！！迹部景吾大少爷驾到了！！果然，比两年前看起来更成熟了，更有“大爷”的风范了。只是，他居然没认出来我吗？
　　“额，我叫铃木兰。今天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啦。”
　　“小兰小姐也打网球吗？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请你观看我们的比赛呢？”
　　“荣幸之至！”哈哈，他这是要跟我师父比赛啊，不知道谁能有那个本事战胜师父呢，哈哈，有好戏看啦。
　　比赛开始。忍足对迹部，一盘决胜负，迹部发球。
　　“嘭咻！”天啊，这么有力的发球吗？师傅你技术见长啊。话说这跟我和深司的比赛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嘛。
　　“咚！”额，忍足，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的吗？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忍足竟然也能打出这么厉害的网球，好强！有机会跟他们多学几招也是极好的呢。
　　啊呀，糟糕，高吊球啊，师父又要开始华丽的表演了呢……欸？！不是破灭的圆舞曲？普通的杀球？啊！忍足他那动作是怎么回事啊背过身去也能接到吗？哇，好炫酷的技术啊……场下的我看的眼花缭乱，嘴巴都张成O型了。真是太酷了！
　　虽说还是师父完胜，但这个忍足侑士的技术果然也是跟师傅旗鼓相当的啊。冰帝吗？之前研究学校时看到过，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呢，果然网球是贵族运动吗？
　　这边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边比赛已经结束了。
　　“侑士，还是本大爷赢了呢。”
　　“小景果然最厉害了呢~~”额，忍足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辛苦了，忍足！比赛很精彩。”看着下了场的忍足向我这边走过来，我干脆递了一瓶水给他。
　　“谢谢。”
　　“呐呐，忍足君刚才接杀球的那个招式是什么？可以教我吗？”
　　“你是侑士的女朋友吗？”这时，刚才做裁判的红色娃娃头男生忽然指着我问。
　　“额……”怎么就看出是男女朋友了？我们才刚见面吧。
　　“岳人，你会吓到她的。呐，小兰，他是向日岳人，那边那位是迹部景吾，我们都是冰帝网球部的正式队员。好了，来吧，我教你打网球。”
　　“嗯，太好了，谢谢你，忍足君。”
　　“叫我侑士就好。”
　　“好，谢谢你哦，侑士。”
　　“说起来，兰你是新手吗？打网球多久了？”
　　“嗯，是新手吧。。。很久以前学过很短的一段时间，后来就没再练过了。”
　　“哦？空窗期吗？多久呢？”
　　“嗯，两年了吧。”
　　“来吧，先发个球看看。”
　　嗯，说要发球，要不要试试今天刚刚跟深司学的那个发球呢？唉，算了，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新手，不能发出太好的球的。“嘭！”
　　“哦？不错啊。”
　　“真是过奖了。”
　　“那么，刚才那招叫做棕熊落网，专门对付扣杀球的。”
　　“嗯，那么……嘭！”再来一次，这次一定可以看清楚！
　　先判断落点，转身，带动气流吗？嗯，借助杀球的力量吗？只是趁着对手起跳以后不能立即落地而造城时间差。好，看懂了！
　　“铃木！！！呼~~呼~~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额，这声音是深司？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回来了？“话说你已经可以动了吗？我还以为你被车撞到了呢。你怎么又来打球了啊，刚才输的那么惨，现在又来找虐吗？真让人想不明白，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啊，街头网球场可没多少好人啊，你还是少来的好，要不就把网球技术提升一个级别再来啊，总之现在赶快回家去啊。”我大汗。。。深司，你的碎碎念还是叫人感觉那么的无力啊。
　　“哦？兰，这位是你的朋友？”
　　“是的，侑士。在遇见你之前我刚跟他过了招。”
　　“呵！跟他过招？输成那个样子？你这两年到底有没有练球啊嗯？本大爷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在一旁太阳伞下乘凉休息的迹部终于插话了，只是师父你这打招呼的方式也真是特别啊。
　　“对不起……”不得不说，习惯真的很可怕，就像现在，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就觉得是我错了，这就是所谓王者的气场吗？
　　“两年不见你是不认识本大爷了么？竟然还要拜别人为师？！”
　　“不是的，师父……”
　　“嗯？不是？你还狡辩？”
　　糟了，真的生气了呢。这下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了。我正想着等一下将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就听见“啪！”师父他挥拍击出一颗网球，直朝着深司飞了过去。不好啊，这速度和力量。。。
　　“深司！！”我来不及多想直冲过去挡在了深司前面，“要接住啊，就算不能打回去也要接下来啊。”我心里暗自发誓，绝对不能漏掉！
　　“嗯……好重啊！！”还好还好，挡下来了。“深司，你不要紧吧？”
　　“……”深司这明显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节奏。
　　“喂，深司你……”
　　“啊，谢谢。”
　　“额……不用。”没事就好，唉，吓死我了。那球要是直接招呼到身上一定会骨折了。
　　“嗯？这才像是本大爷的徒弟。来吧，本大爷今天好好教教你该怎么打网球，我看你都忘得差不多了啊嗯？”
　　的确是忘得差不多了呢，这两年除了最开始跟他学网球时候还会抽空打一点，之后他回日本了，我就一直为生活发愁，哪里还有时间打网球啊。无奈，既然师父都说要教我了，我只能任命的站在球场上，只是这手，到现在还麻着呢。
　　“欸？！”在我走神的空档，迹部忽然抓住我的手仔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你这两年都没有练习的吗？怎么？本大爷教你的东西都不值得你去温习一下吗？”
　　迹部越说越生气，也难怪，哪个师父看见自己徒弟这样了还能高兴啊。可是我也觉得委屈啊，我也不是不喜欢网球啊，我也想练习啊，可是我不能啊！！“师父，你觉得人这辈子什么最重要呢？”
　　“嗯？怎么？转移话题？”
　　“你觉得是什么呢？”我不依不饶。
　　“呵，与你有关么？”
　　“我觉得是活着最重要了，如果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的话，那这个人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要玩乐呢。”
　　“嗯……，有空吗？聊聊吧。”
　　“好啊，师父你请客就好。嘿嘿。”
　　“切，真是，还没改掉你这个不华丽的毛病！”
　　咖啡厅里，我不停地搅拌着眼前的卡布奇诺，思绪飘到很远。如果回到当年，回到当时那个场景，如果我选择了坐视不管，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一定是的吧，一定会不同的吧。我还会继续打空手道，还会在美国，还会跟威廉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只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自己选择的道路，本应该是无怨无悔的，可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难过？为什么我觉得我即将要兑现的诺言毫无意义？
　　“喂……别再搅和了，咖啡都凉了。
　　“嗯……”
　　“怎么？这两年过得不好？”
　　“啊，马马虎虎。”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怎么？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切都很顺利，再有一周就可以去学校了，到时候生活也会步上正轨。邻居待我也很好。”
　　“是么？在哪所学校读书？”
　　“青春学园。”
　　“啊，真是不华丽啊。怎么不来冰帝？你知道我在冰帝读书的。”
　　“冰帝一学期的学费都足够我在青学读完初中了好吗？大少爷您体谅一下穷人好吗？”
　　“我可以帮你搞定的，怎么样？要不要过来？我看你好像对忍足有意思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懂得啊。”
　　“不了吧，青学那边手续都办好了。”
　　“哦？还是因为那个人吗？你确定他在青学吗？”
　　“不是道。”的确，上次去学校时候路过网球场都没看到他呢，他还会在吗？
　　“有什么事就联系我吧，我帮你解决。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谢谢您了，景吾少爷。我叫铃木兰。”
　　“铃木兰？真是不华丽啊。这名字在大街上一叫，一定好多人回头。”
　　“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嘛。不然编出个名门姓氏还不糟糕了？”
　　“呵，你这次回来日本也是为了那个人吗？”
　　“嗯，有一部分原因吧。”
　　“是么？另一部分呢？”
　　“欸？！”
　　“没有了？”
　　“额……”糟糕，被绕进去了，我总不能说是为了找家人吧。我找家人的理由是什么啊？难道是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吗？虽然母亲是名门后代，但是她早就跟家里断了关系了，就算能找到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另一部分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想要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
　　“嗯。我这周会去刚才那个网球场练习，你也过去吧，顺便帮你复习一下打球的基本要领。”
　　“真的吗？师父你这周都会去啊？太好啦！谢谢你哦。”太好了，不知道这一周的时间能补回来多少技术上的不足，开学之后还要加入社团呢。他一定是在网球部，想要接近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当上经理。这就要求我一定要技术过关！
　　“呵，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能让你舍弃全部来找他？这周你好好加油练习，能进步挺快的。”
　　“嗯，就拜托师父您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不远，你要是看到我现在住的地方一定会说是相当不华丽了。我先走咯，明天见啦，师父。”
　　“嗯。”
　　这就是新的开始吧，就像我说的，我也是想来这边开始新的生活啊。就这样吧，即使见不到她也无所谓了吧，现在的我还有这么多朋友，已经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