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悠若湛》韩香

15、受罚

　　东跨院，日暮西沉，四周夜幕笼罩。
　　若心被萧夫人带回院子问话，东跨院的嬷嬷和丫鬟也跟着遭殃。
　　庑廊的红灯笼下，萧夫人端坐在一把藤椅上。身侧立着小厮和陪嫁嬷嬷。天井里跪着若心，若心身后跪着绿竹等东跨院的丫鬟嬷嬷。
　　萧夫人给身侧的陪嫁嬷嬷使了个眼神，嬷嬷会意，点点头，走到若心跟前，扬起一根戒尺冲若心的后背鞭打了起来。
　　那一声声鞭打隔着一层薄衣落在若心的后背上，闷响中带着血腥的味道，不一会若心后背的衣衫便泛起隐隐的红。
　　若心紧紧咬住牙关，双拳紧握，闭着眼硬是挺直身子。她感觉后背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有团火在烧。脸颊上满是冷汗，温热的液体却渐渐沁湿了后背的衣服，越发滚烫起来。
　　萧夫人默默注视着火候，恰到好处地抬起手，嬷嬷立刻歇了手。
　　“这是惩罚你刚才对雅儿的冒犯和不敬。你可有什么话说？”萧夫人声音淡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若心俯下腰，后背顿时如万根针在扎，万把刀在刺。脸色已经如纸般苍白。但还是强忍住痛苦摇了摇头。
　　身后的绿竹想要上前搀扶却迫于嬷嬷毒辣的眼神。
　　萧夫人扬起下巴，眯起凤眸，暗自心道，“不愧是那女人的女儿，竟然也如此刚烈。看在过几日就要入宫的分上，暂且饶了她！”
　　“那你今日为何会晚来得这样晚？我听下人们说你和绿竹吃完午饭就出去了。老实回答！”萧夫人厉声质问，“你也知道自己是就要入宫的人了！怎么行事还这么不懂规矩？！”
　　若心娥眉紧蹙不知该如何回答，眸子飘忽不定的看向一边，“量完身后，心儿贪玩，就让绿竹先回来了，自己在外边逛了会”
　　萧夫人一眼便看出若心眼神中的漂移，“不说实话！来人，把绿竹给我押上来！”萧夫人是彻底看出来了，对于若心这种硬骨头，得从她身边的人身上下手。果然，戒尺刚落在绿竹身上一下，若心便听不得绿竹的哀唤，上前抱住她用身体挡住戒尺，“母亲！您要罚尽管罚我！和绿竹有什么相关的？”
　　“心儿，别怪母亲刻薄。可是你要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皇宫，那是一个容不得半点失误的地方。入宫之前，母亲要保证你的言行没有一丝污点。”萧夫人神色严肃地说，再次逼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心泫然欲泣，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逼问她，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若心略一思忖，回答，“爹爹送给心儿的那支镶宝音簪不见了，心儿为了找它才回来晚了，可惜的是还是没找到。”
　　绿竹瞥了眼若心的发髻，果然不见了银簪，再看若心眼神，差点也就真的相信了。
　　不过，倒真的唬住了萧夫人。原本就记恨萧整对若心出手大方，现在又暗自心疼银簪，这下终于有了借口惩罚若心。
　　“在庑廊下跪一夜！”临行前，萧夫人恨恨地留下话。
　　若心心里顿时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