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小传（女尊）》有容

7、生疑

　　林悠雪悄悄回到房中，身体是抒解后的满足，心里也是平和喜乐。
　　这小人儿，怎么就那么能惹人呢，还是要快快娶回家中，不可再坏他清白了，君相若是知道，面上也不好看。父亲若是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多开心了。

　　第二日，她忙碌一天，回家时，慕容苹又来了。这次她来是给君惜月传了口信，约她京城黄鹤楼见。
　　黄鹤楼是京城最大酒楼，菜式新奇，口味地道，价格也贵，去那用饭的人非富即贵，平常人家是不可能去的。
　　黄鹤楼的雅间内，君惜月还是穿了女子长袍，笑嘻嘻的给林悠雪夹菜。林悠雪见他一头秀发扎了个书生巾，顿时成了个最标致的小书生。
　　用毕饭菜，林悠雪便言道求娶之事，君惜月便摇头不应，言道，年纪尚小，还要谈恋爱。林悠雪也不懂什么叫谈恋爱，只是心中爱惜他，不忍违逆，当下也就作罢。两人略略闲谈，林悠雪越听越是目瞪口呆。什么男女平等，一妻一夫，男子也可以休妻，这小人儿嘴里心里都是些什么啊。她把君惜月抱到膝上，道：“月月，我以后自是可以只娶你一人，便是子嗣上艰难些，也有四妹可以继承家业。可你万不可把这些话挂在嘴上，父亲听了这话，一定会不待见你。便是别人家听到你这样大家男儿说出这种话来，也必是不能饶了你去的。”君惜月见她神情凝重，乖乖点点头。嘿嘿，漂亮姐姐说了只娶他一个哦。
　　两人略坐了坐，便在林悠雪坚持下回去了。林悠雪把他送回了家，两人约好了相间的日子，方依依不舍分开。

　　接下来的日子，林悠雪又忙于公事，竟是少有时间陪君惜月。
　　君惜月便道：“漂亮姐姐，你这样子，小心我去喜欢别人哦。”林悠雪只当他说笑，每次只吻吻他，便抛到了脑后。

　　这样又过几月，天气转暖，林老王君便在俯内办起了筵席，基本上有适龄待嫁公子的都邀请到了。
　　因都是男眷，林悠雪也不到前面去，只在自己房中看书。
　　忽然一个小人影跑了过来，小脸红红，居然是君惜月。他又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只是这次穿的是个丫鬟的衣裳，林悠雪书房一向不要人服侍，否则被人见了他这样子，以后嫁过来还不被人说嘴。林悠雪皱眉道：“你怎么不在前厅赴宴，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君惜月噘了嘴：“人家还不是为了来见你，都快半个月没见面了，一见就凶我，我讨厌你。”说了转身就走。林悠雪赶紧拉着他，道：“别走。”君惜月道：“你快点哄我，我生气的很。“林悠雪便道：”你别生气了。“君惜月叉着腰，昂着头道：”不行，你要说，我错了，以后不敢欺负人了。“林悠雪见他娇俏可人，早就心软了，依言道：”我错了，以后不敢欺负月月了。“君惜月这才满意，又恢复了原来的言笑靥靥。林悠雪见他面颊飞红，满嘴酒气，知是饮了酒，赶紧倒了茶给他醒酒，半晌方好些。林悠雪不敢多留他，略说了两句话，便哄着他回到前厅去了。

　　这日正逢林悠雪轮休，本是准备去看君惜月的，恰巧翰林院编修，也是她的表妹辛子梦来访，正说话间，却见辛子梦抬手时露出一团事物，倒像是男儿家的手帕。她知道这个表妹最是老实本分，不要说青楼妓馆，便是家中小侍也是一个没有，一心只读圣贤书。不由笑道：”子梦妹妹袖中放着什么呢，姐姐竟不认得。“辛子梦见是手帕掉了出来，脸便红了，道：”姐姐休要取笑。这是妹妹的未婚夫所赠，不是那香艳事物。“林悠雪笑道：”恭喜恭喜，是哪家公子？“辛子梦微笑道：”是君相的小公子。“林悠雪心头一惊，道：”是几时定的？“辛子梦道：”就是年后那阵子。“林悠雪道：”是皇后的亲弟弟吧？“辛子梦点点头。林悠雪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勉强笑了笑，又道：”听闻君相家的公子都是如花似玉，不知可有别的未嫁兄弟，我父亲也给四妹寻着亲事呢。“辛子梦摇摇头道：”这个到没有听说，君相家便只有两子，具是君相诰命所出，大公子便是如今正宫，小公子今年十六了，我娘亲听闻他甚爱诗书，便请人去求了与我。我们在上元节便曾见过，心里都是愿意的，他便赠了这块锦绣帕给我。”林悠雪心中翻江倒海，只是一贯沉稳，面上却不显露。月儿月儿，为什么我要求亲你不答应，原来是已经和辛家定亲了。可是你把清白的身子给了我，到时候嫁到辛家，就不怕露馅吗？辛家姑母最是古板，难道能容得了你这失贞的女婿……心中尤未死心，便道：“妹妹把那帕子给我看看，君家公子，必是绣工出众。”辛子梦和这个表姐熟悉的很，当下红着脸拿出来。那熟悉的花样，立时让林悠雪的心沉到谷底。又是那种既妖艳又清纯的花，只是林悠雪的是红色全开的，辛子梦这个是粉色半开。辛子梦道：“姐姐必是奇怪这个花样。这个花叫玫瑰，是我们国内没有，听说只有在极西的番国，才有此等花儿。”

　　林悠雪也不知怎样送走了辛子梦。心里焦躁不堪，一时怒火中烧，一时又彷徨无错。难道真是因为我没空陪你，便赌气答应了辛家表妹？可是男儿家婚前本就很少和妻主见面，以免引起非议，当初月儿要这样“谈恋爱”，她就不太明白。不行，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也没用，必要去问个明白。当下收拾心神便欲出去，却见林悠云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嚷道：“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林悠雪道：“我有急事，一会回来说。”林悠云抱住她胳膊：“姐姐，我要死了，你也不顾吗？”林悠雪唬了一跳，斥道：“尽胡说。到底什么事？”林悠云便道：“那日父亲在家里宴客，我不方便到前厅，便在后花园逛逛，因坐在廊子上歇着，谁知道有人从后面蒙了我的眼睛，让我猜他是谁。我猜不出，翻身抱住了，转身看时，却是一个极标致的小丫鬟。“林悠雪道：”你莫胡闹，你大好女子，怎可喜欢女人？”林悠云急道：“不是，他穿了小丫环的衣服，实际上是个男儿家。”林悠雪皱眉道：“又怎的？”林悠云道：“他叫我姐姐，让我亲他。我看他实在可爱，便亲了，又问他姓名。谁知他却打了我一巴掌跑了。姐姐，我整日里在那些小侍间厮混，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可是他让我知道了，就是他，我一定要娶他。”林悠雪见她情绪激动，只能勉强按耐下心绪，问道：“那你可知他是谁家公子或是侍人？”林悠云取出一个荷包，道：“这是我从他身上扯下的，他还不知道。这花样儿十分特别，想是一般人家没有的。”林悠雪一看那荷包，连受打击之下，反而平静下来。这也是个绣了玫瑰花儿的荷包，只是花瓣儿是蓝色的。她又细问了林悠云那小公子的相貌，林悠云道：“鹅蛋脸儿，大眼睛，嘴角有酒涡，开始看了觉得娇媚万分，后面又觉泼辣无比。样儿自是顶好的，最好的还是那千变万化的风情。”林悠雪便知他说的再无别人，必是君惜月。一时怒极反笑，道：“我知道了，现在有个急事要办，不出三日，必给你找到这人。”林悠云虽不敢信这么容易，却见她实在着急，知她真有急事，便松手让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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