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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隆尼斯之舞 ...

  •   “啪”,精致的蓝宝石镜面竟然在这样的力道下,摔碎了,碎片在地上晶莹的样子煞是好看。
      “咔嚓咔嚓”秒针仍然不懈的奋斗着,却也终于无力地在原地往返几次后,安静了下来。
      “哒哒”高跟鞋急速的敲击地面的声音,迅速离开的身影,有些单薄。高跟鞋不适合奔跑一点没错,尤其是这种从没穿过高跟鞋的人,只有几步,鞋跟便断了。脚扭伤了,但逞强的个性一直没变,脱掉高跟鞋,扔在一边,一咬牙,硬是在脚腕用力按下,矫正着,红肿迅速出现,却继续奔跑,身后的另一个人影伸出手,中途垂下。
      如果这是命运,那么那块手表的消亡可以让这一切结束了。
      如果可以,我还是会希望经历过的这一切会发生,虽然在心中划了一道很长很长的伤口,但这也是生命的恩赐吧。
      “同学们,下周要举办音乐大赛,项目不限,大家可以去找萧潇同学报名。”老师模样的人站在讲台上向大家宣布。
      不出意料,在片刻的安静之后,教室炸开了锅,“萧潇,不是那个完全不懂魔法的靠父亲关系才进学校的低贱人类吗,为什么。”同学们一脸愤慨,怨声载道。
      没错,这里是以乐魔法著称羽翼音乐魔法学院,所有的学生都拥有乐魔法能力,当然,光是拥有魔法能力还不足以被录取,对音乐的执着与特殊感觉也是必要条件。
      一旦跨入这所学校大门就意味着将拥有无比光明的未来,所以,所有有乐魔法才能的人都削减了脑袋想挤进这所学校。
      萧潇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没有介意那很长的形容词,只是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
      一点都不想辩解什么,就这样就好。拿出报名单,等待着,大家鄙夷的眼神,萧潇视而不见,事实上他确实看不见。
      又是一片沉默,大家对音乐大赛都摩拳擦掌,可又不愿最先接近这个一直带着黑框眼镜,又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人。
      “想参加的吧,”萧潇竟然开口了,惜字如金如她,真的开口了,声音异常好听。“那么,别在意我,自己填吧。”报名单放在桌上,对老师报以感激以及歉疚的眼神,让我和大家和平相处,这份好意,心领了。
      还是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直到角落那个人醒来——随着萧潇出教室门时的关门声,花影途,在学校举足轻重的人物,第一个在报名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钢琴。
      “花影途大人要演奏钢琴了,哇,要是能被这种乐魔法攻击,就是死也不遗憾了。”一个女生无比兴奋
      “你难道不知道比赛时不能加入魔法的吗,全是靠自身技巧呢,伟大的花影途大人。”另一个女生也流露出崇拜的表情。
      其他的女生也被影响到,激动地尖叫着。
      男生们虽然羡慕这种人气,却也心服口服,那个家伙不仅长得精致得像油画一样,而且又有强大的音乐能力和天赋。
      于是报名表上很快就布满了文字。
      “没事吧,那孩子。”老师在讲台上喃喃自语,丝毫没被气氛的热烈感染到。
      走在楼梯上的萧潇打了个喷嚏,真是的,这种时候谁在想我额。
      三楼是专门用来练习的,总共有两间钢琴房,两间提琴房,两间管乐器房,以及两间备用房。
      看着门上的Piano-a萧潇伸出去一半的手迅速缩回,钢琴具有的极大诱惑力撞击着萧潇的心灵,可是……而且会被别人看到的。
      可是,可是,萧潇突然蹲了下来,无力的依靠在门上,不要,不要,遗忘的记忆拼命敲打着大脑,我不记得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嗯……”发出了一声极力压制的呻吟。
      “打扰一下,请让一让。”花影途的声音打断了记忆。
      萧潇背对着花影途,迅速站起,“对不起,失礼了,请。”心情低落的萧潇没有想过为什么花影途没有问不会乐魔法的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哗”,移动门在身后关上。只是听一听的话没关系的,萧潇安慰着自己。
      只有几秒,花影途深呼吸,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之后手指在琴键上急速的敲击着,音符流淌出来,紧张逼迫的感觉。
      那个是,“哗”门被萧潇猛力地移开,钢琴声停了下来。“巴隆尼斯之舞”萧潇吐出这几个字。“请你,不要再弹了。”走进了钢琴室。
      “为什么?”花影途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情。
      “求你了。”萧潇低下头,并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我不答应呢。”还是没有表情。
      “什么。”萧潇抬起头,眼中有着奇异的感情色彩。
      花影途慢慢走近,眼神里有着某种萧潇读不懂的东西,“你”,萧潇恐惧了,慢慢后退,花影途伸手一指,门——被魔法锁死了,整个房间里透着蓝色令人镇定的光,“在羽翼学院不可以使用乐魔法以外的魔法。”萧潇想争执些什么。
      “谁会知道呢,这里是钢琴室,而且,开辟了次元空间,看起来没变,所有的都不一样了。”
      没有恍悟的表情,很明显的,萧潇并非对魔法一窍不通。
      看到这样的反应,花影途竟然一笑。
      真是妖孽的要命,萧潇在心里说着。
      “不打算再装了吗?”明显肯定语气。
      “对于全都了解的敌人,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做伪装了。”萧潇一边后退一边说,直到发现已经退到门边,不应该进来的,不进来的话就不属于魔法攻击范围了。
      花影途的下一步行为完全在萧潇的意料之外,萧潇的眼镜被拿走了。“这么看这张脸还是很清秀的,”花影途的眼神变得有点危险,“像个女孩子一样。”
      萧潇瞳孔放大,然后迅速恢复正常,“我似乎没说过我不是吧。”
      “狡辩是没用的。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就不再弹巴隆尼斯之舞,如果你输了,那么,你要听我的。”
      是个陷阱,可是为了那首曲子,萧潇没有任何犹豫,“好。”
      这么快的反应却让花影途微微皱眉,很在意那首曲子啊。手指向刚琴“巴隆尼斯之舞。”
      “斗琴”萧潇觉得自己真的陷入了陷阱。
      “这么惊讶是想反悔吗?”戏谑的眼神让萧潇燃起了斗志,“才不会,希望你遵守诺言。”走向钢琴,“为了表示对你这位对手的尊重”萧潇拿出手巾,蒙在眼镜上,“视力降低,听力会变好。”
      是在解释什么吗,花影途笑得很灿烂,只是萧潇看不见,“那副度数很深的眼镜不光是为了伪装。”还有挡住自己的心吧。
      “多管闲事,快点。”萧潇在慢慢摸索G调所在的位置。
      花影途坐在了萧潇旁边,萧潇一愣“你要怎样?”
      花影途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耸耸肩,“就一台立式钢琴,你说呢。”
      “嘁,要四手联弹吗,真是够恶趣味的。”虽然这么说,萧潇却流露出一丝未察觉的微笑,真的喜欢弹琴和四手联弹的感觉吧。
      “要开始咯。”
      不知名的默契在两人之中形成,同时按下了琴键,盘旋不断地音符刺激着人的神经,让演奏者越来越沉浸在弹奏之中。
      “要加速了。”花影途轻声道。
      于是旋律越来越快,却没有失去原曲的情感,曲子越到高潮萧潇离记忆的最深层越近,神情有些恍惚,一个音的差错,整首曲子停了下来。
      取下手巾,拿走放在钢琴旁的眼镜,“你赢了,让我走吧。”
      蓝色的光芒消失,花影途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
      萧潇也没有回头,“好好考虑你的要求是什么。”不仅没有守护这首曲子,而且,自己也……
      即使这样,她还是很在意……
      ———————————————————————————————————————
      斑驳的树影落在白色的三角钢琴旁,女孩坐在钢琴椅上,金色的门锁没有任何能打开的意思。手指不自觉的靠近钢琴,“嘁,禁闭室又怎样,父亲别小看我。”蹦落的音符,带着强烈的情感。
      两首曲子的间隙,女孩轻敲几个键。
      呐,小银,家里来客人了。
      琴声清冽,似乎在应和什么。
      窗外的阳光被什么遮挡住了。是男孩子,好阳光明媚的男孩子,大概是客人的孩子吧。
      “你的琴声好美,让人的心都不自觉的柔和起来,可是,好忧伤,好寂寞。”男孩站在窗外的树上。
      多管闲事,可心里却暖暖的,有人懂自己的琴声了吗,小银。
      打开窗户,一边担心他会掉下去,一边假装不在意的走回钢琴椅。“我教你弹琴,不过,教我爬树。”最后几个字声音很小。
      “很想学?”男孩一边爬进窗户,一边问。
      “一点都不”一口贝齿似乎快被咬碎了,转过头倔强的很。
      明明很在意的样子,别扭的样子好可爱,“我答应了哦,我要学你刚才弹的曲子。”
      “巴隆尼斯之舞,是妈妈最喜欢的曲子。”女孩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男孩毫不客气地坐在女孩旁边,却在想,为什么她对一个陌生人毫无戒心,“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那并不重要,不是吗,听好,我只教一次,我才不是个好老师。”
      女孩让手指舒缓的弹奏起来。“不用刻意放慢的。”男孩微笑着却用着让人不爽的语气。
      “嘁,那么。”手指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飞舞起来,快速地看不清移动。“真是够别扭的。”男孩跟上,配合起四手联弹。
      呐,小银,有人能陪我弹琴了呢。钢琴渐渐散发出银色的光芒,微弱极了。
      琴声越来越急促,几个爆破似的音结束了一个段落,然后接上了另一段,女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尽管很勉强,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搭档确实很不错。
      指尖划过最后一个音,轻轻的结束了。
      男孩起身,走向窗户。要走了吗,舍不得呢,女孩没有反应,坐在琴前。
      “喂,走吧,不过,我也不是好老师。”男孩站在窗口,伸出一只手。
      女孩转过头,没有表情,“嗯”。
      “很高兴的话,是不是要笑一下。”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很不想,但是女孩被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第一次很坦诚,“是,我真的很开心你没有抛下我。”
      这么诚实反而让男孩不习惯了,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引得女孩快步跟上,两人爬树通过院子,乘着没人注意,逃出了这个家。
      没有人注意,会客厅里,女孩的父亲看着这里的眼神。
      年幼的身影奔跑着,笑声撒了一地,好久没有这么疯狂的奔跑,也没有这么开心了。女孩没有发现,男孩从爬树起拉着自己的手,到现在都没有放开。
      如同第一次飞出笼子的金丝雀,女孩兴奋异常。跑了好久,来到一座树屋,“喜欢吗?”
      “一般吧。”女孩一如既往的不坦诚,却也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拉着,却不想放开。
      “不喜欢我们就走吧。”男孩坏笑着看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骗你的。”男孩宠溺的刮了下女孩的鼻子。
      竟然,还是不觉得反感。
      “咳咳。”两声很突兀的咳嗽声,是一个老者,站在书屋旁,鬼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浓郁的魔法的气息。“咳咳,咳咳……”咳嗽越来越厉害,老者似乎弄假成真了。
      没有再想魔法的事情。两人跑去帮老者顺着气。
      “爷爷,你也真是的,有事说就是了。”男孩这样说的。
      “你这样子哪里把我当爷爷了。”老者鼓着腮帮子,轻轻推开帮他顺气的两个人,“而且,别叫我爷爷,我一点都不老。”
      “没事的话,我们走了。”男孩相当了解这个老者。
      老者立即拉住两人,“嘿嘿,我说着玩的。”,然后对着女孩说,“刚才我出现的时候,你发现什么了。
      女孩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有种类似柠檬的味道”。
      老者点点头,不愧是那两个人的孩子,这么小辨别能力就达到这个程度了,只是这样会很危险。
      老者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特质,就像……很久就认识的感觉,和男孩一样,这家人都这样吗。
      女孩等着老者的下文,老者慢悠悠的“那么你呢?”
      女孩没想到老者会这么问,“茉莉花,茉莉花还是花苞时的味道。”
      “没错,每种魔法都有属于它的颜色和气味,从某种程度说,魔法也是具有生命的。茉莉花对应着白色与乐魔法,柠檬是蓝色与空魔法,其他所有魔法都属于这两种魔法的分支。”
      “你的父亲所对应的应该是,”
      “不,什么都没有。”女孩没有让老者说下去,“很久之前是有的,从某个时间开始,就全部消失了。”
      老者沉思,是那个时候吧,和男孩对视一眼后,用蓝色引出了一副黑色眼镜,“幻之镜能够隐藏魔法能力,只是有强大副作用,能取下这幅眼镜的只有花家的人和你自己。”
      对着女孩耳语,“当你16岁生日后,可以通过这副眼镜见到你的母亲,不过,不能告诉别人。”多么大的诱惑力。
      没有多想就戴上了。“送她回去吧,傍晚了。”老者催促着自己的孙子。
      男孩自然是知道那副眼镜的,无论多么担心,都不能阻止女孩戴上,他懂得。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暗了,可是禁闭室的灯是关着的,或许父亲,没有发现吧。挥手和男孩道别,女孩爬树回了房间。
      “回来了。”父亲低沉的声音吓到了女孩。
      “父……亲大人,对不起。”女孩没有任何解释,只是道歉。
      灯被打开了,看到女孩的那副眼镜,父亲心中一怔,不可以让她和敏儿一样,只能委屈她了。
      父亲叫来女佣,“带小姐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回来。”
      女孩没有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觉得父亲怪怪的。
      的确很怪,因为换好衣服,来到父亲面前,女孩看到父亲手上拿着从未见过的东西——戒尺,女孩有些害怕。
      这孩子,越来越像敏儿了,所以,不能。
      “把眼镜丢掉。”父亲似乎在发最后通牒。
      不知道父亲的想法是什么,可是这幅眼镜,很重要,而且,那个人说过,只有花家的人和自己可以拿下来,居然,第一次反抗父亲了,“不要。”
      父亲怒极反笑,“是吗,把手伸出来。”
      习惯性的不反抗,而且,今天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父亲宽大的手握住了女孩的手指,戒尺却迟迟不落下,“知道错在哪里吗?”
      “不该随便跑出禁闭室,不听父亲的话。”女孩回答得很干脆,其实,虽然明白自己是该受罚的,但这么大的孩子,总是害怕的。
      “爬树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以去做,还有,怎么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父亲语气中不只是斥责,还有担心。那副眼镜,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最后一次,眼镜丢掉。”戒尺就快落下了。
      女孩咬咬牙,撇过头,抿着唇,等待着。
      父亲已经明白她的决定了,你的女儿和你一样倔强呢,敏儿。狠下心来,戒尺落下了。“啪,啪。”几下戒尺下手并不轻,父亲能够感觉到女孩下意识的抽回,父亲以为能够逼迫女孩放弃了。
      出乎意料,手又被主动送了回来,女孩眼睛里有着闪烁的东西,只是,没有落下来。
      这种表情,和你当年一样,敏儿,父亲再也呆不下去了,“随便你吧。”转身离开,揪心的痛,敏儿,这孩子也会和你一样,离开我吗。
      手很疼,但是心也很疼。父亲是为我好,可是,这么固执的要我丢掉眼镜……
      没有顾忌手上的疼痛,居然又弹起了琴,还是那首巴隆尼斯之舞,那种四手联弹的感觉已经忘不掉了。
      泪水拼命地打转,却被牢牢的控制着。“够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傻瓜。”男孩从窗外爬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包着什么的手绢。
      是冰块,已经有很多融化了,手绢湿漉漉的,放到女孩因为接着弹琴肿的不成样子的小手上。
      夜晚很冷,男孩的背后,却被汗水湿透,附近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买到冰块,所以……
      女孩轻轻伏在男孩背上,稚嫩的肩膀,却有着安心的力量。女孩开始颤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落在男孩的背上,与汗水混在一起。
      男孩轻轻拍着女孩,在给她力量。虽然很舒服,女孩嘴上却不服输“我没有哭。”
      “是了是了。”男孩第一次没有笑话女孩的不坦诚。
      哭着哭着,累了,在男孩背上睡着了。抱着女孩,走出了禁闭室,很熟悉般的,把女孩放回她自己的床上,女孩蜷缩成一团——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男孩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不管怎样,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我已经抛不开你了,这一生,你是我的。
      父亲出现在门口,“终于是来了,我们谈谈吧。”
      “正有此意。”男孩眼里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在大脑里断断续续,这次却比以往都要清晰,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是不是自己失去的记忆,亦或是自己抗拒钢琴和巴隆尼斯之舞的真正原因。
      头好疼,白色,这里是哪里,羽翼音乐魔法学院的医务室,自己正被动听的音乐包围着。
      准备坐起来,却被一个人拦住了,“你刚醒,先躺下。”是花影途。
      对了,刚才在斗琴,然后呢,一点都不记得了。虽然间歇性失忆已经习惯了,但是,“那个,请问,我是怎么到医务室的。”
      “你猜呢。还要完成我的要求呢,自己先晕倒了。”
      是吗,萧潇取下眼镜,细细打量,你似乎有什么秘密呢,母亲,16岁生日,突然坐起,“刚好是音乐比赛那天!”被一双手按倒在床上。
      “都和你说了,刚醒来要休息,别再起来了,直到放学。”花影途怎么会这么愤怒。
      萧潇笑了,阳光般的灿烂,“谢谢。”
      脸变得通红,转过头掩饰着。
      看着花影途被蓝色笼罩着,小声地嘀咕着,“明明更适合空魔法,为什么到羽翼学院来学习。”
      “为了一个很重要的傻瓜。”本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得到了花影途的回答,“参加音乐大赛。”
      “不再考虑一下?”萧潇其实是想给自己留条生路。
      “曲目是巴隆尼斯之舞。”
      “给我个合理的借口。”
      “为了拯救你。”花影途的眼睛和萧潇的眼睛很近很近,专注而认真的表情,让萧潇的心跳漏了一拍。
      “事实上,不同意也来不及了,报名表我已经填好了,你应该懂得那张报名表其实是一张魔法契约吧。”
      “嘁”手的颤抖,喜欢,与对众人演奏的那种恐惧,对那首曲子的抗拒。
      “下个礼拜就要比赛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在萧潇手上戴上了一块蓝宝石镜面的手表,“希望这可以帮助你。”
      没有任何回答,萧潇睡着了。
      时间若白驹过隙,花影途眼里满是深沉,“希望这次可以让你真的打开心扉。”
      花影途镇定自若地走上台,舞台上的钢琴,与萧潇梦中的一模一样,那是校长特别提供的。
      李斯特的《鬼火》,惊心动魄,深深地引人入境,沉醉在钢琴声中,灵魂与琴声相融。一曲毕,掌声长久不息。
      离开舞台,来到广场。通讯魔法开始闪光,“萧先生,我会让萧潇打开心扉,希望您能遵守约定。”
      通讯魔法没有结束,花影途却听见背后的声音,“你,居然是和父亲合谋的,我真是傻瓜,居然相信会有人对我有真心。”,想起那时自己醒来时看到手表微笑的样子,真是可笑。
      萧潇今天真的很美,第一次穿上了女装,质感如流水般,黑色烫金的短裙,衬着萧潇洁白的肌肤,特质的高跟鞋,那种特有的气质……
      扯下手表,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不需要同情。”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比赛我会参加的,这么密谋的陷阱不往下跳会很可惜。”不想看花影途似乎有些受伤的眼睛。奔跑着向舞台去。
      萧潇看起来很虚弱,高跟鞋断了,却只是扔掉鞋子,按揉伤处,然后继续奔跑,因为似乎快要到她了,何况这里也再也待不下去了。
      花影途伸出手,想要挽留,却也只是慢慢垂下,然后从另一条路跑向舞台。
      赤裸的脚掌被磨得伤痕累累,就这样,登上了舞台。
      台下看到如此狼狈的萧潇议论纷纷,“这是谁啊,竟然赤足。”“是萧潇,他居然都参加比赛。”一个声音打断,“不,是她。”一位老者意味深长。
      “那个是花家的长老,据说只要是他培养的学生都会……”另一个同学拉过那个讲话的同学,悄悄耳语。“很多年前,他培养的一个女生洛敏儿最后就成为了顶级的魔法师,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
      敏儿,除了那个人还有人记得你呢,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老者看着那架钢琴。
      钢琴旁,萧潇的手又开始颤抖,“哒”一个杂音被颤抖的手引出,台下一片喧哗。
      做不到,我做不到。闭上眼睛,深呼吸,却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台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是花影途。
      “这里是舞台上。”很好的威胁,萧潇没有说什么。心情巨大的波动,不知是什么感觉。
      “可以见到母亲的,用这台钢琴,”
      “什么,”萧潇惊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么,花影途就是那个男孩,没来得及细细思考,花影途前奏已经开始了。
      不自觉的,萧潇手指自己动了起来。老者微笑,不愧是我的孙子以及敏儿和那个人的孩子。
      曲声响起的瞬间,一片寂静,似乎世界只有花影途和萧潇两个人,萧潇的恐惧荡然无存,记忆也渐渐袭来,正下意识的抗拒。
      一个好听的声音,“放松,想起来,只用通过你的记忆才能完成魔法。”
      “你的琴声好美,让人的心都不自觉的柔和起来,可是,好忧伤,好寂寞。”
      “很高兴的话,是不是要笑一下。”
      “够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傻瓜。”
      “不管怎样,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那个男孩子的声音,“花影途,”花影途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真的是你。”那个最懂我的琴声的人。
      眼镜开始发光,同时钢琴也发出银色闪光。宛若天使的人出现在钢琴旁,“妈妈”萧潇艰难地念出这几个字。
      台下的多数人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他们在弹奏,只有相关者可以见到,这个魔法真的很成功。
      萧先生坐在台下看着自己思念已久的身影,一言不发。
      “我希望你能幸福,所以布下这个魔法。”洛敏儿说了这一句话,颜色渐渐淡去,萧潇很清楚自己不能停下弹琴,这会使母亲立即消失,即使想拥抱母亲。
      母亲自然懂得萧潇,轻轻抱住萧潇,什么都没有,只是虚无的灵魂残留,萧潇却感到温暖。
      然后,母亲走下台,对老者说了声“谢谢”。
      用最后的力量拥住萧先生,“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所以,身为天使的我的死亡,不愿你看到,请不要怨恨老师。”
      萧潇的眼镜碎了,母亲也消失了,“呐,小银,母亲走了,你还会陪我吧。”按下最后一个琴键,萧潇这样说。
      “还有我。”花影途拉起萧潇的手,走下台。静,好安静,果然,演奏失败了吧。
      好久之后,掌声响起,观众站起来,欢呼着,高超技巧的四手联弹。
      名叫小银的钢琴,只会接受萧潇和她最喜欢人的演奏。
      老者渐渐离开会场,年轻人都这么傻么,敏儿和那个人放弃魔法留下的只是一个迟到多年的思念,而那两个孩子会面对什么命运。
      谁知道呢,也许弹奏巴隆尼斯之舞,会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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