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48、野兽本能

　　释怀的意识是在冬狮郎大声叫她名字时骤然恢复清明的，她看着眼前满脸着急表情的冬狮郎、和他用来挡住她左手爪刃的斩魄刀，释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把他伤到。

　　“抱歉呢，冬狮郎。”释怀解除了武身刃的始解状态，收刀退后几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冬狮郎亦收刀入鞘，向前跨了一步，眼神凛然地逼视着释怀。
　　“我刚才做的只是唤醒体内身为动物的本能之力罢了。每只动物都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欲望’，例如食欲、战欲、权欲、性…欲……我的最强‘欲望’就是‘战欲’。这些东西都是天生，深埋在你的骨肉里，你永远都摒弃不了。也并不会因为你有理智的大脑、高明的智商就会消失，只是很多人都没在意或将其深藏心底而已。”这些都是释怀前前世时所学来的知识，明明很多事情都忘了，唯有这些事关战斗的理论却如同深入骨髓一般，她都深刻地铭记着。
　　“从你居然会对我动手这点，我是看出你的‘战欲’之强盛了，那你为什么连基本的理智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却提高了那么多？还有，你到底是怎么把你的本能唤醒的？既然每个人——或者说死神都有本能，为什么王族特务只说你是个怪物？”冬狮郎的问题居然越来越多了。

　　“所谓唤醒本能就是自我催眠地让大脑进入半沉睡状态，精神高度集中于一件事上，不要有太多无关的思考，把五感——不，是六感都利用上，并把其当做控制身体动作的主导……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事本来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原谅我不能向你解释得十分清楚。”释怀觉得自己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至于战斗能力为什么会这么强……大脑进入半沉睡后五感会变得灵敏许多的，好比那些大脑单纯化的动物，六感在某些方面会更强一些。例如，很多动物对天气的感知、对危险的觉察之类比我们死神还要敏感之类的，那些也是本能的一种，因为它们是天生如此。而我们没有这种能力，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都被理智主导的原因吧，而本能和理智刚好相反。实际上我们的身体也有那种能力，只是它沉睡在血液里、骨髓里、基因里等，没有觉醒罢，我做的就只是唤醒它们。
　　“关于王族特务为什么只说我是个怪物……你还见过其他能自行觉醒本能的死神么？还有，你见过那么奇怪的斩魄刀组合吗？其实，你可以理解为我的本能之力已经可以实体化了，例如，我的本能已具现成其中一把斩魄刀什么的。——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
　　长篇大论完，释怀别过脸不再看冬狮郎的表情，忍住就要打出来的一个喷嚏。
　　“好了，不管你有没有听明白，我都不想再解释。我觉得有点冷，想找一家客店洗个热水澡，顺便在那里休息一天，你能否代我去告知露琪亚和麻鹰兽一声，还有那个妖魔的状况。顺便叫露琪亚代我照顾麻鹰兽一阵子，说到时我自然会去找他们。”现在，释怀只希望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不会吓坏投宿的店家。

　　“释怀……”冬狮郎的语气似乎有些气恼，好像极力地压抑着什么，“你到底是……”
　　“你也把我当成一个怪物来看待会轻松许多。”释怀朝冬狮郎摆摆手，“先再见了。”
　　“等一下。”这次冬狮郎的语调倒是自然了许多。
　　“还有什么事吗？”释怀回过头疑惑地看着碧眸暗沉的少年。——说起来，她怎么觉得好像夜风越来越大了。月亮才升到中天，不记得日期的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月前还是月尾，所以也不知道升到这个高度的月亮已是夜里的什么时候了。
　　综上原因，释怀想尽早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好休息一宿，她现在这个样子搞不好又会感冒的。至于这个时间还有没有哪家店愿意开门、和有没有热水都不在释怀的考虑范围之内，万不得已时她用武力来解决就好，反正她会付住宿费和赔偿费。
　　话又说回来，冬狮郎跟着她那么久，他自己的任务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搜寻的总指挥不是他？——对哦，他现在还不是正式的队长，这次的任务行动很有可能是别的队长或王族特务在指挥。

　　“待会我还会去找你，你不要把灵压都隐藏着。”冬狮郎冷冷的声音拉回了释怀飘远的思绪。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要监视她吧？“你的任务不是去找你们的副队长和那个怪物吗？”
　　“那种事王族特务的使者自会负责指挥和搜寻，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而且，比起我们下落和生死都不明的副队长，我更担心你。看到你居然可以感应到那些怪物的行踪，到时你要是感应到抓走我们副队长的那个怪物又独自冲动行事的话……那个怪物和你刚才杀死的那只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我不希望你乱来。”冬狮郎的表情十分严肃，说到最后一句话用的竟是严厉警告的语气。
　　“又一个说我乱来的……”释怀无力地低喃一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只要找到客店住下，我就释放出些许灵压吧，到时能不能发现得到就是你的事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到做到，你放心好了。”她就那么没有信用吗？

　　“你记住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就好。”冬狮郎似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明天天一亮你就回静灵庭去。”
　　“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对了，你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是露琪亚他们都没有被吵醒，你就不要叫醒他们啦。露琪亚白天已经累坏了，告诉都大人或其他十三番队的队员让他们代为转述就好，你应该认得我们番队都大人的灵压吧？”释怀这才想到要是吵醒了露琪亚他们俩，按十番队这样劳师动众法，他们俩就别想再重新睡着了。
　　“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阿嚏！”释怀揉了揉鼻子，“十番队那么多死神它怎么就挑了你们副队长来抓？很明显它只喜欢找灵压比较强大的死神下手。而且路上有那么多死神在晃悠，随便抓一两个都比去抓在屋中睡觉中的露琪亚快吧。
　　“如果你想说既然是神出鬼没的怪物，露琪亚当然也可能会有危险。但我并没有不详的预感，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你不要又用怀疑眼神看我，我的预感比野兽都准。——废话到此为止，我们就此再见吧。”释怀说着没再等冬狮郎回话，一个瞬步就离开了原地。

　　“阿嚏。”
　　时不时打出的一个喷嚏让释怀有些担忧——比起担心露琪亚的安危，她更担心自己会不会感冒，还有身上这一身血迹被人看到时会有什么反应、以及她该怎么和别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