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41、一个预兆

　　释怀和藤原分别在四番队躺了两天和一天，其中的第一天释怀基本在昏睡中度过。
　　到了第二天，释怀自觉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想和四番队告别时，她却被一干来探病的家伙阻止了。释怀本来是想对他们不予理会的，但在卯之花队长的“体贴”建议下，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决定再在四番队留住一天。

　　当时，第一个来看释怀的人是冬狮郎，他带了些鱼丸过来，估计是在流魂街买的。他在病床边枯坐一会后，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前天我真是被你吓到了，下次你不要再这么乱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不会再乱来的啦。”释怀边吃鱼丸边有点敷衍地应着。
　　冬狮郎沉默地看着释怀一阵，眉头又一次皱得比平时更厉害些：“伤口…还疼吗？”
　　释怀一愣，随即摇摇头：“现在已经不疼了。”她只是觉得腹部还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冬狮郎默然无语半晌，随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地深呼吸一下，用认真的眼神看着释怀道：“释怀，到十番队来吧。”
　　释怀闻言又是一呆，有点疑惑：“为什么？”
　　听闻释怀的反问，冬狮郎一时无语，许久之后，他才不敢直视释怀般嗫嚅着说：“那样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住在一起了。而且，十三番队有太多的危险任务，我有点担心……”
　　“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转番队。”释怀打断冬狮郎的话，“因为我想借那些危险任务来历练一下，我想变得更强一点。”

　　“这样吗……”
　　冬狮郎看起来好像有些低落，但释怀觉得那也许是她的错觉。
　　“是。但是，我哪一天如果厌烦了那些任务，想转番队的话，我想我会选择十番队的。”
　　“那好吧，执行任务时你记得要小心，别乱逞强。”冬狮郎说着就站起身来，“再过不久我应该会接任十番队的队长，但还要经过重重考验，队里也还有些事要忙，最近我可能没时间来看你，抱歉。不过……好像又有人来看你了，那我就先告辞啦。”
　　“哦，那你正式升迁后再告诉我，我有空就做大餐给你庆贺一下，今天我们先说再见吧。还有，谢谢你的鱼丸。”

　　而听罢释怀的话，冬狮郎不由得猛然顿住自己将要迈开的脚步，有些微错愕地看着释怀。
　　“怎么了？”释怀自觉自己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你对我好像越来越见外了。”
　　“呃？！有吗？”
　　“没什么了，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

　　释怀的心情就此变得郁闷起来，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兴许是因为冬狮郎刚才所说的话吧——
　　看来，护廷十三番队是彻底放弃搜寻失踪的原十番队队长了，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不过，她和冬狮郎的资历都太浅，高层的考虑和背后的阴谋，都不是他们俩可以过问的问题。冬狮郎比她聪明、又比她理智，他应该不至于会乱想乱来吧？……

　　冬狮郎前脚刚走，露琪亚后脚就来了。她看到释怀的第一句就是：“释怀，你太乱来了！”
　　露琪亚是真的很担心释怀，所以她看起来十分生气。她说释怀居然为了这么无聊的比试而受了那么重的伤，顺带还把藤原也痛骂了一遍。也不知道露琪亚有没有直接对着藤原本人这么骂过，要是她真的那样当面骂了藤原，释怀觉得藤原也许会懊恼许久吧，毕竟最不想伤害她的人兴许就是他。

　　“我赢了，就让我永远留在你的身边；若你赢了，我就永远都不会在私底下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释怀每每想起这句话时，总会觉得莫名感动。这么矫情的话，也许整个尸魂界就只有藤原说得出来了吧。

　　“喂，释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在傻笑什么？”露琪亚拉了释怀的手一下，有些疑惑地问。
　　“没笑什么，很高兴你这么担心我而已。——哦，对了，我上次借你的和服还没还给你呢，什么时候有空你可不可以自己去我家拿一下，我怕我到时又忘记了。”释怀故意转移话题道。
　　“你说那套和服？我看你穿着挺好看的，干脆送给你算了。”
　　“那怎么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你真会觉得不好意思，那你为什么还总是来我家蹭饭吃？”
　　“好吧，我收下了。”以后她还是少去朽木家蹭饭吃吧，被露琪亚这么一提，她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

　　又随便地聊了一些有的没的，露琪亚最后只说了一句“晚上我叫人送吃的来给你”就离开了。
　　释怀刚想着“耳根终于清净了”，又有一个死神大步走进她的病房来——
　　这还让不让人愉快地休息养伤啦？……简直心累。

　　“哟，你好点了吗？”藤原笑容满面却满脸苍白，估计是他伤刚好的原因。而且，释怀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灵压，看来他也越来越会隐藏灵力了。
　　“还好吧，你呢？”他好像是卍解使用过度，身体差点就垮掉了。
　　“嗯，全好了。”藤原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释怀的床沿上，侧身看着她，“你知道我之前去哪里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去了哪里？”他当她是什么都知道的神仙么。

　　“我去看我妹妹了，她就在隔壁的病房里。”说着，藤原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明显的淡淡愁容。
　　“你是说你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藤原以前和释怀提起过他妹妹几次，用的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释怀知道他是很疼爱他那个妹妹的。
　　“嗯，她昨晚突然发病，我父亲就把她送来这里了。卯之花队长说她危在旦夕，说是恐怕熬不到今天天亮。但是……”藤原此时的眉头皱得比冬狮郎的还厉害。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要是藤原他妹真的死了，他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来看她。

　　“嗯，她是醒过来了，但很是古怪。她现在好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以前的旧疾也全都好了。卯之花队长说她已经完全恢复健康，虽然她也不知道我妹的病为什么突然全好了。”藤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难道是发生了奇迹？”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再怎么想也是浪费脑力，就当做是发生奇迹好了。”
　　“可是，我觉得她已经不是我妹妹了。就好像是、是谁的意识占据了我妹妹的身体一样。——你知道吗，我妹妹以前非常沉默寡言，现在她一醒来就问这问那地说个不停，而且问的问题也很奇怪。”
　　“比如说？”释怀顿时也来了兴趣。

　　“她、她居然问我海燕大人……逝世了没。”藤原犹豫半晌，才说出后半句对志波副队长非常不敬的话，“而之前我妹妹她几乎足不出户，我也很少跟她提过番队里的事情，她是根本不可能认识海燕大人的。你说，这是不是很离奇？”
　　“的确。”释怀也不禁皱起眉头来，“也许是借尸还魂。”
　　其实释怀更想说那是穿越，她妹妹的身体已经被另外一个意识体占据了。虽然她已经是灵魂之身，但其与另外一个灵魂合体也不是不可能。

　　“借尸还魂？！那是什么？”
　　“就是……”释怀只得告诉藤原那是现世的一种说法和现象，都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超现实。释怀自觉自己的表达能力实在不怎么样，有点含糊其辞地解释完，她也不知道藤原听明白了没有。
　　“我大概明白了。”藤原点了点头，一脸深思，“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已经不是我妹妹了。”
　　“嗯，你能接受这么奇异的事实吗？”
　　“就算我不相信也没有其它说法解释这种现象了。只是，她到底是什么人的灵魂呢？”
　　“也许是来自别的平行世界也说不定。或许，你可以直接去问问她。”释怀现在非常好奇这个灵魂到底来自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经的同乡。

　　“……还是算了吧，我父亲和母亲都非常高兴我妹妹能醒过来。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人已经不是我妹妹了，我怕他们受不了这种打击。况且，他们也未必会相信这种说法。我就不问那人是谁了，免得她得知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还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呢，我小心点防着她，并在暗地里对她进行观察好啦。”这里也有平行世界的说法，所以藤原并不奇怪释怀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样也好，那你现在就去看着她吧。在不了解她之前，可不能置之不管。还有……请你节哀顺变。”这下，释怀也打消了想要自己去问这个灵魂身世来历的想法。——要是她自己真去问了，那岂不是自暴身份？
　　关于她有两辈子记忆的事，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为好，要解释起来未免过于麻烦，也许还会被当成稀有存在而被抓起来研究呢。

　　“我会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自己记得要好好休息。”
　　藤原对释怀安慰般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
　　释怀当然会好好休息，要不是连续有人来吵她，她早就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