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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星夜 ...

  •   但凡有一点理性的人都明白,她的爱和灵魂扭曲到无以复加的境地。
      从没有这样荒诞的爱,也从没有这样可怜的人。命运要这样和她开玩笑,让她盘旋于恶魔疯狂的螺旋里,或许永远看不到出路。
      什么是爱?她不懂。如何去寻求爱?她找不到方向。那有谁能教授她爱吗?没有。
      满天星斗放射着遥远幽暗的辉光。她谵妄般地望向天空,神色恍惚。接着,蓦然整个人向后仰倒,像一朵被风轻率弯折的花。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没入视野,清澈的湖水上倒映着灯心草细瘦的影子。天空在摇曳,那么高,那么远的天空,晃晃悠悠……
      教师的脸被水波模糊掉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对面的世界,像是无情的观察者,瞧着她沉没在深湖里。
      一瞬可以是永恒,永恒可以是一瞬,这一刻,既是她的永恒,亦是她的一瞬,死神将夺取她的灵魂,然而她的心从此不变,爱也不会变,既然死亡将凝固这一刻,那么爱也将被凝固,如同琥珀中的甲虫,千年万年,虽然死去,却不再褪色。
      想到这里,她双手扪在心口,不由露出微笑。
      冰冷的湖水侵入她的身体,沉重而疲倦的,死神已经抓牢了她。岸上,教师的嘴巴吐出什么寂静的话语,随即,扑通一声,凝固的湖水被巨力打破。
      教师两只手从身后抱住已经失去意识的溺水者,往岸边游去。
      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白色的布料变得半透明,隐约显出背后一大块恐怖的痕迹,但那并非天生的胎记,那是形状狰狞的疤痕,传说中带来厄运的疫鬼标志,早已被人为毁去。
      教师把她放在草地上时,女孩软得像棉花一样,似乎没了呼吸,俨然一具尸体,一动不动地安静躺着,显得比平日更可怜,柔弱。
      文真没有用任何办法尝试救她,而是筋疲力尽地,坐在一旁等待着。人生第一次,她将判决的法槌完全交到上天的手里。人生第一次,她的脑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思考。
      星汉遥遥,银河在天幕下流动,薄纱似的水雾里,氤氲着一个个灿烂而凄楚的梦。
      她这样久久观望着。
      不知多久,一声细微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星光之下,时间经过的每一瞬息,世界要发生多少新的传奇呀。而这个关于死亡和爱的漫长故事,到此还没有结束,只不过,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会有新的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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