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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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被抽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大概就像是一把刀子，硬生生的剥开了大脑。将那绝对忘不掉的记忆一点点剜掉。
让人痛苦的要死，但却像是被绑住了双手般对其无可奈何。
少女安静地坐在阳光散落的白色花海中，感受微风卷起她浅粉色的衣角。轻轻抬起手将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听到身边稀稀疏疏的花草碰撞声。
绿色的眼眸中依然暗淡无光，但樱已经能恍惚得看到斑驳的影子。
她的身体渐渐好转，也同样预示着很多记忆也散去了不少。
今天大概是第五天了。樱已经快要忘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天天都待在卡卡西身边。但是却总记不起自己和身边这个无聊的大叔是什么关系。
所以每当次日清晨，卡卡西过来敲樱的房门时。都会上演像这样的对话。
“你是谁？”
“……卡卡西。”
“……有印象。不过，我们很熟吗？”
“……”
此时的樱就像是变成了朝生暮死的蜉蝣。完全记不起前一天的事情，更早的事也逐渐忘掉。
犹如关不紧的水龙头，时刻都在流逝着。
每天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过刚刚治疗的三天内还好，经过卡卡西的耐心疏导，樱还是可以记起卡卡西到底是谁来的。只不过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就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对着卡卡西更加少言少语。
因此到了现在，卡卡西就不再告诉樱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也不再提起樱失忆之后的事了。
就像是刚刚，卡卡西只对面前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说了自己的名字。
“咦……我好像在哪听过你的名字。我们之前是不是很熟来的？那个……我眼睛不太好，看不清楚，你可不可以离我近点。”樱望着卡卡西的方向，想要站起来凑上前去。面带着好奇，绿色的眼睛睁的溜圆。
“樱……既然看不清就不要乱走。受伤的话可不会管你。”
“樱？你是在叫我吗？”她眨眨眼，伸手去触碰卡卡西“我们果然是认识的吧！呐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卡卡西看着眼前青葱白皙的指尖，一时竟不知怎么和她对话。这种变化落差，快得实在是让人适应不来。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樱，你现在还能记得什么吗？”
“……我要是记得还会问你吗？”樱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我还记得一件事。”少女在卡卡西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我只记得我要去找一个人。”
“找人？”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我需要去保护他。”
“…………”
“卡卡西，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我想见他。”
“…………他或许，不需要你的保护。”
樱仰着头，被阳光照射的眯起眼“我知道哦，他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樱的眼角弯了下来，碧色的眸子消失不见“这和他强不强没关系。我想保护他是另外一回事。”
卡卡西的眼睛在阴影下，讶异从中一闪而过。
想保护的人，的确和他需要于否无关。这无外乎是一种心情罢了。而这件事，他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樱做的好。
他从没保护好过任何人。包括自己。
内心不住有些感叹，向来指导别人的他如今已经沦落到被自己学生教育了啊。
卡卡西把手放在樱指尖的下方，反过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樱，要不要去村子里转转？”
少女另一只手反挡住刺眼的阳光，仿佛一瞬间看见了那人耀眼的银发，她笑着说“好啊。可是我眼睛不好，你可不要把我弄丢了。”
他拉紧她的手，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看见村落外的宁静趁着耀眼的光更加温暖。
然觉安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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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街一巷，一男一女。
两边金棕两色组成的墙围高高屹立。樱对着从没来过的地方感到十分好奇。
她不停地问着卡卡西四周的景象，还有周围都会走过什么样的人。
身边是否会时不时跳出来一只猫，或者在附近居住的人在做什么。
周围一片和谐，气氛也不错。
后者虽然感到有些头疼，但还是耐心的给樱说着，并且一直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以防看不见的樱摔倒。
这一点，樱感受的到。
可她望着面前人模糊的高大背影。不禁有些疑惑，明明是刚见过不久的陌生人，心底却并不觉得排斥。就像是认识很久的熟识一样。
樱快步走到卡卡西身边，与之齐平。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卡卡西注意到樱的举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梦见过你……”樱眨了眨眼，依旧是看不清。
“……也许不一定是梦吧。”
“咦～是吗……”樱歪歪头，想了想“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如果你认识我，不如讲讲以前的事吧！”
“你的失忆是暂时性的，再过不久就可以想起来了。”
被拒绝的少女有些失落“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啊……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卡卡西顿了顿“既然已经忘记了，就说明并不是那么重要。”
“…………真的？”
“况且，记得那么多重要的事也不见得是好事。”
樱撇撇嘴“诶～好事坏事又没差……”少女顿了顿，皱了皱眉。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缓缓而来的甜腻味道“呐呐！卡卡西！！你闻到了吗？这是什么味道！”
卡卡西闻言抬眼，看到前方红豆丸子的大字招牌，不禁看着雀跃的少女笑道“唔，好像是吃的。想要吗？”
“要！”樱的眼睛一亮，丝毫没有客气。
二人顺着路走过去，却发现红豆丸子的摊位前排满了人。
卡卡西扫了一眼笔直的长队，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唔，看来要排很久的样子呢……”卡卡西看了看四周，看到不远处的一张长凳“樱，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排到。”
樱会意道“知道了，我坐在这里不会走开的。你放心去吧～”
少女坐在长凳上伸了个懒腰，晒着暖暖的日光十分惬意。
卡卡西汗颜了一下，小声抱怨了句什么樱没有听清。总之后来，男人的模糊背影慢慢淡出了少女的视线。
樱色及肩的发丝在风中飘散，伴着空气中的寂静，似乎听到了一丝嘈杂。
这声音越来越大，终于不得不让樱注意到。停下动作侧耳仔细听，这声音好像是在议论她的。
[看，就是粉头发的那个，好可爱对不对。]
[哦哦！是啊！好像没见过诶，生面孔？]
[哇，你看你看她的眼睛是绿色的诶！]
[不知道能不能说上话呢……]
[我们过去看看。]
樱保持着不动，有些呆呆的样子。只见几个模糊高大的身影向她走了过来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樱不自在的向后动了动“我……我……”
“陪我们聊聊天好不好呀？”一个人凑到樱的耳边说。
“可是我还要等……”看着几个陌生的影子，樱突然有些害怕。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去那边聊。”没等樱说话，手臂就被一只手拉住向外拽了出去。
“只是聊聊而已，别害怕嘛。！”
樱不知道自己被这股力气带到了哪里，只是在半路眼睛就突然疼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我的眼睛……”
看见樱的动作，拉着樱的人注意到了不对劲“喂喂老大，你看。她的眼睛似乎有点问题？”
“诶？什么啊……居然瞎了吗……”
趁着手臂被松开，樱一个用力将手抽了出来。却没等逃跑就被抓住了头发。
“喂！说过了不要跑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樱吃痛的抓着那个人的手腕“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对方嘻嘻哈哈的笑着“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啊？”
“你们几个离我远一点……卡卡西——！”樱大叫着，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没人的地方。
这里两处三围墙，是一个安静地小巷。几个流氓样子的人零散的围着她。樱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余光望着变红天空，似乎是已经到了每天流失记忆的时候。
痛苦的捂住眼睛，明明知道自己没可能逃脱，却依然想从这里冲出去。就在樱挣扎着推开面前挡住的人时，似乎打中了谁的脸。没等樱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被甩在了墙围上。
一瞬间，只感觉额头似乎流出了一道温热的液体。樱恍惚的蹲下身体，脑海中思维已经变得混乱。
好多好多的画面从眼前呼啸而过，连着声音一并被扯出了大脑。
樱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竟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坐在角落里，身体痛的不能动。就在樱等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竟觉得如此眼熟。
“樱！樱！”
对方厚重的声音一遍一遍叫着这个名字。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这音色渐渐变得空旷又空灵，樱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梦境，无论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一时间，眼前的猛然跃进来的黑暗充斥了她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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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焦急的找到樱时，后者已经是一副受了伤的样子。樱虚弱的靠在角落里，痛苦闭着眼睛。她额头流出的红色几乎侵占了卡卡西的双眼。
没有半点迟疑，卡卡西瞬间解决掉了面前几个街头混混模样的人。看着他们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视线，也丝毫不想再理会。
卡卡西蹲在樱的面前，揽住了她的身体。
只见她缓缓睁开眼，那漂亮的碧绿色里已经没了模糊的神情。
她一字一句的缓缓问他。
“你是谁？”
卡卡西拉下面罩，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樱，我们回去吧。”
“等等！”卡卡西看着她有些急躁并且复杂的表情，静静地等着她下一句话。
“还不能走，我……我在等人……”她皱皱眉，努力在混乱的大脑中搜寻着什么，可惜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是谁，只能小心翼翼的对他说“……有人叫我等他……我要是走了，他就找不到我了。”
卡卡西看着她的眼神变了样子，眼中出现了樱看不懂的东西。
她有些发怔，只见一只温热的手抚上自己的眼睛。
片刻的黑暗遮住了视线。她迟疑的捉住对方的手，却拿不下来。
樱疑惑地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扫着对方的掌心，眼睛有些痒痒的。
“为什么……要挡住眼睛？”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揽住她的那只手变的更加用力。离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呼吸轻轻的洒在樱的脸上，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清冽又沉重。
然而樱还没来得及思考，温热的触感便在唇上晕开。
那抹柔软小心又温柔，那是似曾相识的呼吸，似曾相识的人。
人影的无数碎片快速拼凑，混淆的记忆似乎就快要浮出水面，这安静的感觉从脑海掠过，那好像是一个让她一直想要记得却又想忘记的人。
白色的发丝，苍白的肤色，黑色的面罩，还有……那双异色的双瞳……
记忆碎片终于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他的轮廓前所未有，清楚的印刻在她的眼前。
于是，泪水不受控制的倾泄而下。
樱终于想起，那温柔的眼神，一直陪在她身旁的人……
嗓子突然疼痛却说不出话，呼吸狠狠一滞。樱能感觉到对方的停顿和迟疑，她便用手揽回住对方的身体。
“卡卡西……”
樱张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睁开眼，泪水已经模糊了对方清晰的身影。
卡卡西的轻轻环住樱的头，气息不稳，他顿了顿，声音变的很轻“对不起……樱。”
樱怔了怔，只把脸埋在他的臂膀里，便没了别的动作。
她只觉得，如果自己的感情如果可以用语言诠释，那一定是一段很长很长，怎么都无法写完的句子，里边的形容词也是最多最多的。它没有语法，也没有顺序，丝毫没有逻辑。
就像此时此刻，樱想对卡卡西说的却一直说不出口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