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神君爱上我》慢慢想

18、第十三章

　　“天青石一对，云间影十束，无生子五个……”洛昭坐在庭中的石凳上，絮絮叨叨的算着自己的库存，纵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不舍。
　　其实西神君广有西方之地，应该根本看不上她这点小家当吧？她要不要去对着西神君一哭二闹试试看……不！不能这样！本姑娘说话可是一言九鼎！怎么能出尔反尔！而且说起来……也是自己想要知道西神君的过去啊，现在西神君已经允诺了，自己却又出尔反尔，那也太过分了吧。
　　洛昭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想法。此时，一群带着面具小孩子颠颠的自他们身前顺着石阶往上跑了过去，有一个约莫是年纪太小，被石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洛昭赶忙过去扶了他一把，那小孩向她道了谢，又继续跑走了。
　　“原来今日是庙会啊。”洛昭远眺山下人来人往，笑了起来：“难怪会有这么多小孩来山上拜百鬼娘娘。”
　　“百鬼娘娘？”西神君听闻这个名字，皱眉道：“她是何人？”
　　“我也不晓得哎。”洛昭楞了一下，边回忆边道：“我只是当年跟师傅逃难的时候来过此地，曾接山上庙宇暂且栖身，不过也就是给她上过两柱香的交情……不过偶有听说这里的老人说，她是天帝之女，温柔慈悲，曾多次出手救助凡人，后来凡人感念她的恩德，便建了这座庙来祭拜她，直到如今。”
　　“……原来是溟水天姬。”西神君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原来此处居然还有人供奉她……”
　　“哎，西神君你认识她吗？”洛昭好奇的问：“她真是天帝之女吗？是不是很漂亮？”
　　“你要这么说，也不算错。”西神君说，又补了一句：“她叫神女夙，跟凤曦是至交，是西王母之女，地位尊崇，也确实对凡人颇为看顾。只是神魔之战后，就再不见她的踪迹，多半是在哪处沉眠了吧。”
　　洛昭哼了一声，却是在听到她跟凤曦是至交后就完全失去了兴趣，又转而问道：“西神君，庙会很好玩的，你要不要下去逛逛？”
　　“不必。”西神君说：“当年我已经跟人逛过了。”
　　“……哦。”洛昭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又问道：“是当年西神君你转世时候的事吗？”
　　“……”
　　“啊，我不是特别在意啦，就是……就是很好奇西神君你居然也会做这种事……”西神君一沉默下去，洛昭反而先露了怯，她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西神君你不想说……就算了。”
　　虽然这么说，但洛昭却眼巴巴的看着他，显然是希望他说个一二三四。但西神君只是点点头，居然就真的什么也不说了。
　　见他这般避而不谈，洛昭忽然不开心了起来，她原地转了两圈，说道：“那西神君……我自己去玩了啊。”
　　“嗯。”
　　庙会的集市还如同当初一般，热闹又充满烟火气，洛昭却没什么兴致，她四处逛了一圈，却只买了一个穿着红衣黑甲，威风的将军泥人。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第一眼瞧见这个泥人的时候，就觉得挺喜欢的。
　　“姑娘你喜欢啊？”那个小贩瞧她的样子，笑道：“这可是前朝赫赫有名战无不胜的武帝，买一个回去摆着吧，说不定能辟邪呢。”
　　“是吗？”洛昭举着那个泥人瞧了瞧，念道：“前朝武帝啊……”
　　——那就是，西神君凡人那一世咯？
　　真可惜……我为什么……那时候，没见过西神君呢？
　　……如果那个时候，我就认识西神君就好了。

　　等洛昭举着泥人走回庭中，见西神君仍坐在庭中，好似并不着急的模样回去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西神君，难道你不急着回去吗？”
　　“不急。”西神君说，虽然并不欲多透露什么见她一副好奇模样，还是解释道：“昀……天帝要彻底打压那些不服从与他的势力，此时我不宜露面，所以，还是干脆在凡间多呆一些时日。”
　　“哦。”洛昭又围着他转了一圈，好奇的问道：“西神君你是不是早就跟天帝说好了，借此机会让他立威啊？”
　　“嗯。”
　　“那，天帝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吗？”
　　西神君看了她一眼，挥手扔了个阵法，方才心平气和的说道：“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每次平叛，都是神君你出手吧？”自己的猜测被证实，洛昭大为振奋，继续细数道：“而且，据我所知，在你醒来之前，天帝完全不管那些明目张胆的反对他的新神，旧神也有许多对他避而不见……如果天帝有能力领导神魔之战，又怎么会被轻瞧至此？肯定是当初受了极重的伤吧？所以他才会一味忍让，尽心尽力让你苏醒，再帮他立威……”洛昭歪着头想了想，又推测道：“所以你当初自封印而出，明明身上有伤，却还四处挑衅他人，近百年却又日日留在天庭巡守——外患既除，内乱已平，我们这些飞升而上的仙人也已习惯目前的秩序，这……”她本想说此时不正好是兔死走狗烹之时，但想自己毕竟不知内情，又活生生吞了回去：“这……很好嘛……”
　　“你整天琢磨这些，又要做买卖，还要跑来跑去串门……”西神君慢吞吞的说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在努力修炼。”
　　“……”洛昭。
　　西神君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又提起这件事好吗？说到底她的修为本来也就这么一点点啊？！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西神君却还能拐弯抹角的想起这件事啊！她原本的目的是根本不是这个啊！西神君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就不透露一点点真相给我吗？！
　　大概是她的委屈表现的太过明显，西神君注视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还是满足了她的心愿：“你猜对了很多，却也错了一部分。”他说道：“当年领导神魔之战的那位帝君已经神隐了，天帝他是被前任帝君留下的昊天镜选中，才能得以继任。而在那些其他古神眼中，论起出身和战绩，他都无特别可取之处，虽然手握昊天镜能镇压两界封印，但仍旧对他不甚服气，那帮新神的动作，倒一大半是受了古神挑拨。”
　　“而天帝虽有昊天镜，本身的法力却不足以运用自如，每次使用，都要耗费极大心力。所以虽能镇守封印，却需要隐忍布局，直至近日，才终于清算完毕。”
　　“……哇。”洛昭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内幕，稍稍惊叹了一下，又说道：“西神君，那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
　　“嗯。”西神君道：“我原本去地府，就是为了诱那幕后之人出手。表面上是去查探，实际让在让天帝以昊天镜时时关注，那时他的气息就已被昊天镜记下。本来若是他不出手，之后他居然还敢出手，现在大概已经被天帝扔进无涯海了吧。”
　　“哦。”洛昭摸出那本霸道神君爱上我，发现后面的文字果然不再继续显现了，她反倒觉得有些可惜——其实她想看看这个话本最后要怎么结尾来着。
　　当初她想了很多，死神君？死自己？还是两个都死了，然后化蝶双飞去之类？
　　反正肯定不能在一起就是了。
　　哎，说起来，在天庭的时候，自己还蛮讨厌西神君的。为什么下凡之后就不讨厌了？
　　……这样说起来……自己在天庭的时候……为什么会讨厌西神君……？
　　洛昭蹙起了眉。
　　为什么……在天庭的时候，自己会避西神君唯恐而不及，明明西神君救了自己的命，在那之后，自己却也没想去感谢他……？为什么西神君每次开口，自己都会觉得心中烦躁不堪……？
　　奇怪……？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