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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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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儴很快便赶来,向桓洐禀告了事情的进展,然后便将那几个高句丽女人押了下去。
桓九歌知道桓洐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坐到桓洐身边,殷勤的倒酒:“哥,你喝酒。你放心,酒杯都被我替换了。”
桓洐听了这话转头看着桓九歌:“酒杯?”
“哥哥不知道吧?他们特意准备了酒杯对付你和翟将军,酒没有毒,但杯子,只要盛半个时辰的酒,便会有毒。”桓九歌举起杯子笑眯眯的说道,“毒性虽然不强,但是把哥哥你毒傻还是够的。”
桓九歌说完,便把盛满酒的酒杯递给桓洐。
桓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桓九歌见桓洐喝了自己敬的酒,甚是开心:“哥哥这是原谅我了。”
“下不为例。”
“其实我知道哥哥是为了保护我,不过以我的功夫和聪明,哥哥应该放心才是。”桓九歌说着,又倒了杯酒,递给翟暨,“翟将军请。”
翟暨此时也不过二十三岁,未曾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酒杯,亦是喝了下去。
“向来都是我谋害别人,哪轮到别人谋害我……”
“噗……”桓九歌话音未落,翟暨就酒吐了出来。
“咳咳……”翟暨双眉紧皱,低头试图将酒吐出来。
“九歌,你做了什么?”桓洐见此情景,便知道是桓九歌在捣鬼。
“不碍事……”翟暨说道,“只是酒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放心,只是放了点特殊的香料。对身体有益无害的。”桓九歌笑眯眯的对翟暨说道,她说完又得意的看着桓洐:“怎么样哥哥?我下毒的本领不错吧!同样的
一壶酒,我就能当着你们俩面加些料。”
“先跟翟暨赔礼。”桓洐并没有准备夸赞桓九歌。
“没有什么大碍。”翟暨已经先一步开口。
“多谢翟将军。”桓九歌转头微笑着看向翟暨。
“你有功夫,就多放在正事上。”桓洐道。
桓九歌听了,立刻说道:“我就是来跟哥哥你一起做正事的,你们不是在发愁怎么解决这些高句丽人吗?我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很简单。”桓九歌用食指沾了点水,在桌案上写下一个“杀”字。“杀了,就可以了。像乐善公主这些,还有她那几个不安分的弟弟,现在就全部杀掉是最省心的。”
桓九歌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人命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
“高句丽王族,我们只要留高句丽王一条命就可以。其余的,天寒地冻,总有人会死,再失个火,生个病……”
“若是只有高句丽王一人去长安,皇上必定会怀疑。”桓洐并没有反对桓九歌的提议。
“这不着急,可以等到长安再接着杀。”桓九歌微笑着说道,“可以剁掉他们的手脚,男的,全阉了。女的,就把头发烧光……”
“这未免太残忍了些。”翟暨没有料到刚刚还笑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突然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残忍。”桓九歌嘲讽的看着翟暨,“翟将军,你把他们的国都灭了,现在怎么又谈残忍了呢?”
“……”翟暨被桓九歌一句话顶了回去。
桓九歌接着笑道:“亡了国的人,就不是人了,是牲口。对牲口做什么都不是残忍,因为他们的命都在我们手里。与其等着这些不听话的牲口伤到我们,不如先把他们都杀掉。您不是也在发愁这些北边的遗民怎么处置吗?把那些强壮的男人,扔到太白山是最简单有用,天寒地冻,他们活不了,死人永远最安全。”
……
杜预的叛乱已经被平定,头颅在前几日送到了长安。太子擅自命令云阳与桓洐东征高句丽一事,皇帝并没有怪罪,反而甚感欣慰。
裴后治国有方,朝堂渐入佳境;后宫依旧平静无事,裴后没有刻意去对付任何一个妃子,相反,还在前几日请皇帝给□□赐婚。
□□是杨惠妃的女儿,齐王的姐姐,因为得罪了郑家,一直到二十岁还未嫁出去。
杨惠妃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寻一门亲事,竟然去贿赂皇帝身边伺候的宫人,希望他们与皇帝说一声。谁知事未成便被裴后发现。裴后先是将那宫人处罚了一番,之后又训斥了一顿了杨惠妃,但最后还是帮了□□。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萧丽妃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她胸口的疼痛愈发厉害,常常疼的整宿睡不着觉,喝了药也只能勉强镇住点疼痛,等过了半个时辰,便又开始
痛的脸色蜡黄,额上直冒冷汗。
李承熙每日都在萧丽妃身边伺候,他知悉萧丽妃的痛苦,也知道萧丽妃已经病到什么程度,可是却无能为力。
喝完药的萧丽妃平静了一会儿,她枯瘦的手握住李承熙的手,声音气若游丝:“娘死了,你害怕吗?”
“不害怕。”李承熙说。
萧丽妃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你会难过吗?”
“不难过。”李承熙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那就好……”萧丽妃握紧李承熙的手,又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通禀,说裴后来了。
李承熙听了双眉紧皱:“她来做什么?”
萧丽妃忙说道:“是我请皇后殿下来。”
裴后不一会儿便进来了,萧丽妃见裴后进来,强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裴后走过去,示意她不用勉强,而后便扶丽妃躺下。
萧丽妃声音虚弱的对李承熙说道:“小熙,你出去一下,我与皇后说说话。”
李承熙抬头看了一眼裴后,默不作声的便出去了。
出去之前,他听到萧丽妃对裴后说:“我这个孩子,性格一向不好,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裴后说:“我不会……”
后面的,李承熙便听不到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裴后便从殿中走了出来。
李承熙得了消息,从偏殿出来,准备恭送裴后离开。
裴后走下台阶,转头看着貌似恭顺的李承熙,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她说:“相王,陪本宫走一段路。”
李承熙不好拒绝,便随裴后一起离开。
未走几步,裴后便先开口道:“相王,你还在找你大哥吗?”
李承熙沉默不语。
裴后见他步回答,也没有怪罪,而是接着说道:“相王啊,你大哥已经不在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本宫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深厚,但是有些事情,你也要面对。”
裴后语重心长的劝道。
“多谢皇后殿下指教。”李承熙面无表情的回道,也不知道是否将裴后的话放在心上。
“还有啊!你母妃真的很疼你……”裴后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我到是还想劝一句‘人不能走不出过去’,但是转念想想,我也没资格说些。”
裴后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她凝视远方的太液池,似是在自言自语:“雪会化,桃花会开,燕子会回来,可是这人一旦走了啊,就留不住了。”
李承熙听裴后说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知道这话与自己无关,但是不回应似乎不太好,于是应付的回了个“是”。
裴后没有计较,她回过神来,接着又说道:“你母妃很疼你,要好好孝敬她啊!”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