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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招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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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和滟是我们社团里的一对双胞胎男生,潋是哥哥,滟是弟弟,不过因为哥哥复读了一年,所以,滟和我们同届,潋却比我们小一届,如果说是有什么特别,特别的应该是因为这两个家伙长得实在太像了,从医学角度来属于同卵双生。如果是两人同时出现在社团里,可能要用点心才能分辨出谁是谁,若是单独出现在校园里,十个有九个都会认错,有重度脸盲症的我很明显会属于九个里面的那一个。偏偏这兄弟俩在学校里出现的时候都很高调,不是踩着轮滑就是踩着滑板,搞得很多人都觉得自己见了鬼一样,咦,明明不是刚才才在教学楼那看见的他的么,怎么一瞬间就到食堂了,难道开了传送门。
招新的摊摆在二食堂门口,因为今年大一的新生都住在这周边的宿管站里,我们的后勤部长很负责任地早早就将桌椅板凳置备齐全,作为宣传部长的我就去坐着就可以了。我背着一堆资料到那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已经悠哉悠哉地坐在了那里,他望着我看着他斟酌了半天仍然犹疑不定的样子,很无奈地说了一句,“我是哥哥!部长和滟早上有课,搬好桌子就走了!”
“哦~~”我如释重负地坐下来,把包里的传单和报名表摊在桌上。
“嘿,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买!”
当我去包里找饭卡打算给他的时候,潋已经一溜烟消失了,我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我要菜包子!”
说实话,虽然潋在社团已经待了一个学期,但是我们很少说话,更是没有任何交情,可能是因为安三一直牵扯着我的精力的缘故,我对于很多新社员都不是很了解,我望着手中的饭卡有点犯愁,没什么交情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请我吃早饭。但是当潋将热腾腾的包子、鸡蛋和豆浆搁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立刻把这件发愁的事情给忘了,美美地享受着早餐。
春季学期的招生本来就不太忙,偶尔会来几个学生咨询咨询事宜,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是闲着的,我翻着自己的书,潋戴着耳机听着他的音乐,本想扯点话题来聊,类似于“你比你弟弟大多少?”、“你两在家打架么?”、“你爸妈认错过你们么?”想来这些话题八成是作为双胞胎回答频率最高,也是最讨厌回答的问题了,看他一副人畜勿近的冷淡模样,也不敢开口,就这么干坐了一会,我猛地抬起头望着他,指了指他的耳机问。
“你在听什么?”
潋暂停了音乐,摘掉耳机挂在脖子上,“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估计还没从耳机的模式脱离出来,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
这家伙究竟把音量开得有多高啊,我也扯着嗓子拖着尾音说“我问——你在听——什么?”
“我这会没戴耳机,你不用这么大声!”他的表情有点无奈。
我顿时也觉得自己的反射弧似乎长了那么一点,也没打算再辩解。
“日本的一个摇滚组合的歌!你要不要听听看!”说着潋把耳机摘下来递给我。
我接过来戴上,潋点了播放键,妈呀,这么大声,我惊得差点把耳机扔了,潋很快反应过来,调小了音量。耳机里听到主唱是个男声,有点鼻音显得声音很慵懒,虽然是一句都听不懂的日文,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好听,而这个耳机估计价格也不菲,竟很有LIVE感。耳机的线有点短,我扶着耳麦微微低着头,而潋也坐着一动不动的随我去,这个姿势或多或少地有点暧昧,让别人看着不太好,我刚想把耳机摘下来还给潋,那一瞬,我余光扫到远远地有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我,是安三,他裹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似乎是从宿舍方向过来,却在离我们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脸上略有愠色,我停了动作,手压在耳麦上,仍保持这样的姿势,时而还微笑着轻声和潋说真好听,直到那个冷冷地目光隐隐地闪烁了几下后消失了,我才摘下耳机坐起身来。
潋接过耳机,只是挂在脖子上,他关了音乐问“你是把我当挡箭牌么?”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正停留在安三离开的方向,“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我装得挺自然的!”
“你是装得挺自然的,他很不自然,社团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喜欢你!你这么做是因为不喜欢他么?从他刚刚的眼神来看,现在他肯定觉得我是他的情敌,以他的性格恐怕是要找我麻烦的!”
潋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我知道这种事情安三做得出来,记得当初他问我,到底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冷漠,心这么硬时,我回复他说也许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经历了好些伤害吧,那些来来往往或好或坏的人们总会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些什么,而他的回答是我好想把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揍一顿,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冲动的人。
“那,我去和他解释下吧,他可能真的会做的出来……”
“不用了!我又不怕他!”潋摆弄了下耳机,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他打不过我!”
这样的回答让我有点无语,真不知道这是自信,还是盲目,不过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他是继莫莫之后又一个考试跳级的人,各项全优,他现在的那根红带加杠上学期还是我的。
“他说他可是个叛逆的小孩,随时都有可能做出疯狂的举动的!”
“他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听的出,潋的语气里透着轻蔑。
“那你能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呢?”本来我正在从记忆库里搜索安三和我说的他做过的那些疯狂举动,准备拿出来举例子,却不知怎地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潋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回答道,“半夜用刀把家里电闸砍了,然后从二楼阳台跳下去,消失不见了算么?”
“额,带着你弟弟一起么?”
“没有,我一个人,这次高考之前干的,他不在家!”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原谅我的好奇心。
潋没有立刻回答我,他似乎想寻找一个更合适的措辞方式,“可能是不想和我爸呆在同一个屋子里吧!”
当潋回答完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看到他光亮的眼眸瞬间没了神采,涣散的目光说明此刻周遭的一切已经没有被他看在眼里了。高考确实是一段很黑暗的岁月,相信很多人在那种压力下都会有一些疯狂的举动,包括我自己,但是让我心里荡起涟漪的不是他的举动,而是这个让他的眼神会不同的原因,一种不知名情绪涌上心头,我不知道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哪里,但是回忆的想必是一些不愉快的过往。我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他回过神来,看着我,我没想到他重回对焦的目光会先落在我身上,四目相对间,竟是我先有了闪避,我松开他的衣袖,尴尬地笑了笑说,
“嗯,是够疯狂的,我以前干过的疯狂地事情,也不过就是总是翻学校的院墙去见一些人,你确实比我疯狂!”
即便我再好奇,类似为什么连和爸爸在一个屋子都不愿意的问题我终是忍住没问出口,却真的扯了些你比你弟弟大多少之类的无聊话题来闲聊,再后来,社团的同伴们来来往往的帮忙,这次招新也以招了十个新社员圆满的结束了。
晚上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百度了一个词——潋滟——1.形容水盈溢 2.形容水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