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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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小西装的男孩子光着脚，看起来似乎还不到六岁，拼命奔跑着。
“妈妈，你看看我画的画！”手上还拿着刚刚才画好的画，着急的挥着，对着一位看起来就显得十分消瘦的妇人跑去。
洁白的墙壁，映衬着妇人一身白衣，显得格外和谐，妇人带着温暖的笑容和似乎永远不会黯淡的眼睛。
沐浴在阳光下的妇女穿着一身白净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的适合，却掩盖不住衣服下那具骨瘦如柴的身体，样貌极为秀气，一双微微挑起的桃花眼显得格外耀眼，即使有些孱弱，也无法遮掩她曾经的艳丽。
那位妇人一双极为漂亮的手正在雕刻石膏似乎想要制成一件小物件，一看到小男孩就立刻停下手头的工作，和蔼地笑着，“怎么不穿鞋子就过来了，不怕疼吗？”说着就摸摸孩子的头，眼中的慈爱收不住。
“妈妈，你看，这是我，这是妈妈。”指着，已经初见轮廓的画，手舞足蹈地描述，不难看出他对于画画有着很深的兴趣。
“画的很好，小枫真棒。”那位母亲笑着摸摸孩子的头，说道。
“小少爷，该走了。”一句话打破了原有的温情，一位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脸不耐烦地出现了，说着竟还去拽着孩子。
“妈妈，明天我再来看你。”孩子的脸上显得十分快乐，丝毫没有因为这位老人的行为而生气。
“好，明天见。”妇人将手中雕刻的物件偷偷向后挪，并同样向孩子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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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
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人，和一位保养得宜的太太正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你说，要是那女人的心脏不能给我们孩子用，怎么办？”太太样的人看似焦虑地问道。
中年人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红灯，说道“不是还有那个小的吗？大的不行用小的，迟早有一个心脏可以的。”
太太依偎在那个中年人的怀里，没人知道这看似温馨的画面下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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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潮湿小仓库的一个角落里，身上很痛，可抵不上失去母亲时的痛，眼里满是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最后却慢慢沉淀，手中紧握着母亲给予的最后一样东西，闭上眼，一个一个地记住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一定会，一定会狠狠地报复回来的。
这个世界果然是这么险恶，所谓的父亲不过只是利用母亲，不，是利用我和母亲的心脏，去救我的弟弟，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那个注定活不到成年的小乐。
直到后来知道母亲和我都可以移植心脏，但是母亲为了保下我，宁愿自己去送死，也不愿意让她自己独活，果然这世界上只有母亲是爱自己的，只有她。
“老公，小乐身体健康，我要唱歌来庆祝一下。”
“好啊，妈妈唱的歌可好听了。”
细腻粘稠的声音飘荡在四面八方，听着令人作呕的歌声，当他们在为那个孩子庆祝的时候，谁想过母亲的死亡，而我竟然连母亲的尸骨都找不到，我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阴暗仓库的一个小角落，有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明明看起来不过十二，眼里却藏着深切的恨意，手中紧握着一块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小石膏。
母亲，抱歉，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很快我就会让那些伤害您的人付出代价，那些的人很快会去陪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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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柳家家主就任”这条新闻成为报纸上占据面积最大的新闻。
“我以我柳扶风的名字，来继承柳家。”这是新闻的重要人物柳扶风在接受采访时说的第一句话，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意思，没有人。
枫儿，枫儿，这才是他母亲为他取的名字，因为他出生在深秋季，当时医院外的枫树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的鲜艳，母亲独自忍受孤独和痛苦，却依然不愿放弃他，只愿他像枫叶一样活得灿烂。
到最后就算他活得如何精彩，也没有人可以分享，甚至无人理解，他期盼着能够拿到权势和利禄，凭着自己的手腕的确是拿到了，但终究是一片苍茫，什么也没有了。
执笔却连母亲的脸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双眼睛，那双手，和赠予他最后的礼物，那份未完成的小雕塑。
在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时，母亲说：“妈妈想要去完成一份最好的雕塑，你能帮妈妈吗？”
“好啊。”那时就算想要问为什么妈妈不自己去完成而要让自己去，也没有说出口，只知道去做，去听，因为心中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问，问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妈妈的希望是自己可以找到，或创造最美的东西，一直以为这样很难，毕竟美哪里都有，但是最美却怎么也找不到。
也许每个艺术家心里总会有一点小问题，尽管他不是个合格的艺术家，但在母亲这位艺术大家手里长大，不免会有些偏执和疯狂，这是追求完美的证明，也是每个艺术家的通病。
算了，现在再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笔已经落下，已经画完了，一双充满悲悯的眼睛，明明是最艳丽的桃花眼，却带不出一种风情，徒留悲凉，这双眼已是柳扶风对于母亲最大的印象了。
拿到那些无用的东西时，不是快活，而是悲哀，从童稚的孩子变成现在温雅的笑面虎，这当中的曲折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
人们只知现在这般的柳扶风，却忘了曾经也是纯粹的柳枫，连他自己也快忘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