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狄仁杰之护国良臣》浮川103

6、昭陵魅影（6）

　　狄仁杰和王元芳又一次来到了秦云的尸体旁边，狄仁杰抓起秦云的手一摸，“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信你来摸摸？”
　　元芳疑惑的看了一眼狄仁杰，也将手伸了下去，“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凶手的计策果然高明，原来我们一直以来都错了，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开了，是时候揭开凶手的真面目了！”
　　“不过能够想出这种计策的凶手确实聪明！”
　　“可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凶手是怎么制造崔大人死时的鬼魅呢？”
　　“这个，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否听过越国公罗成戏弄双枪老将丁延平的故事？”元芳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上次发现的布条。
　　“这个是上次在崔玉死的现场发现的？”
　　“对，当时天色很黑，凶手先是把这块黑布分别吊在了树的两边，这样，别人看到了自然是漆黑一片，当时崔玉的尸体，就在黑布后面，所以，军士往前走的时候，那个尸体不见了，走远一点，尸体又出现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是为了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昭陵闹鬼的事情上去，从而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王元芳收起黑布说道。
　　李治听说狄仁杰和王元芳已经查到了凶手的下落，龙颜大悦，一时间把所有大臣都召到太极殿之中，凶手即将被揭晓！
　　“皇上，在说出凶手之前，我想先传几个人证，他们是昭陵护卫将军李晖，秦府管家秦福！还有鲁国公程老千岁！他们作为人证，更加有利于我揭示凶手！”
　　“好，魏公公，去把李晖和秦福召来！至于程老千岁，就由长孙大人去请吧！”
　　“是，老臣遵旨！”
　　感业寺中，年轻的修道者还在念经，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甘心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老师太从门外进来，向佛祖烧香叩拜之后，问道：“无尘，你回寺里几年了？”
　　“回师傅，已经三年了！”
　　“还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你只有三个月大，是我亲手把你从寺外抱了进来，转眼之间，已经是二十三载光阴了！”
　　老师太又看向无尘，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不知为何，三年前突然回到感业寺，跟自己说要出家。那天，接到贵妃娘娘的秘信，授意她可以暂时不给她剃度，只许她做个俗家弟子带发修行。只是皇上来烧香的时候，不让她出现即可。
　　三年之中，自己不只一次见过她望着经卷发呆，看着窗外流泪，给她取法号无尘，就是想让她忘记尘世间的一切，但是事实证明，她不属于感业寺。
　　“婉青！”师太开口叫了她俗家的名字，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打破。
　　“师傅，婉青已经死了，现在在世的是无尘！”
　　“好了，傻孩子，你能骗得了我，骗得了自己，骗得了佛祖吗？我知道尘世间有太多的事情让你无法放下，都说放下自在，既然无法放下，就不要再逼自己了！”
　　听到师傅这样说，无尘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继续念经。
　　看到大殿上人都到齐了，该找的都找来了。
　　李治说道：“好了，现在人都来了，狄仁杰，不必卖关子了吧！”
　　“好，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要从太宗皇帝还是秦王的时候讲起！”
　　这时候，李晖看了秦福一眼，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不安起来。
　　“当初，有四个人本来是同村好友，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一起投到了秦王麾下，成为了秦琼老元帅的参将，不过他们的关系到了这里也该发生变化了！因为那年，秦王奉高祖皇帝之命征讨王世充，王世充兵败之后，在他的地库里发现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程老元帅，我说的可对？”
　　“没错，当时那个地库还是俺老程发现的呢！”
　　“当时，有几位将军一起下去搬弄这些东西，他们四个人刚好也在这几个人里头，所以他们在搬运的时候，偷偷起了私心，都将这批财宝藏了一部分起来。”
　　“但是这个事情怎么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呢，当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财宝有问题，所以，就故意威胁他们说，谁要是不交出来就把他们通通烧死！”
　　鲁国公说完后，狄仁杰接下去说道：“然后他们四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终于为了掩护其他三个人，而将这件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对吧，李晖将军！”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晖身上，李晖瞪着眼睛说道：“狄仁杰，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又没有说凶手是你，你激动什么，好，接着讲故事，那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而后高祖皇帝大怒，本来要杀他，最后在秦王苦苦哀求之下，才将他降为士官听用，不久，太宗皇帝登基为帝后，这个人追随平辽王薛元帅屡立战功，重新做回了将军。但是太宗皇帝驭龙宾天之后，这个人也同样放弃了高官厚禄，而是宁愿去做一名给先帝守陵的将军！”
　　听到这里，李治拍案说道：“李晖，你有何话说？”
　　“回皇上，就算狄仁杰说得都对，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杀他们几个的凶手！”
　　“没错，单单凭这个确实不能证明，我查过卷宗，里面一共记载了秦云，崔玉以及吴善才的档案，我却没有发现你的，因为你是守陵将军，你的档案并不会出现在宫里的书库之中！我想你请旨做守陵将军的那天起，就已经在准备杀人了吧！”
　　“你，你胡说八道，秦云是在自己的书房被杀的，他的管家从头到尾一直都守在那里，我怎么进去杀人，而且守陵的军士可以证明，我当时就在昭陵营中！”
　　“对，你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是秦将军并不是死在自己的书房里，而是死在昭陵你的宿营地之外！”
　　狄仁杰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哗然，口中大叫不可思议。
　　“大家还记得有军士看到昭陵附近有无头鬼魂吗？那个其实不是鬼魂，而是秦云秦将军，他的头颅此时已经被砍下，而且他就死在距离昭陵不远的小道上。”
　　元芳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卷铁丝，“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凶手是用什么的方法制造出如此平整的伤口，自从上次在昭陵附近遇到神秘人，他们用钢丝绊断我们的马腿之后，狄仁杰发现了树皮的秘密，什么都明白了！”
　　“等下，朕都糊涂了，是什么神秘人？”
　　“哦几个不速之客而已，不提也罢，还是继续讲案情吧，当时我看到树皮因为钢丝拉扯的关系，导致树皮从一条线状脱落，这个情景和崔玉大人被杀附近的树上发现的一样，而且之前在那儿附近，我们还发现被人用泥土盖住的血液 ！”
　　这时候，狄知逊问道：“你的意思是，秦云和崔玉是死在一起的，可是为何秦云的尸体会出现在书房呢？”
　　“因为凶手有帮凶，而那个帮凶，就是秦云的管家，秦福！”
　　“啊，什么，你在说什么，我追随我家老爷几十年，怎么会…………”
　　狄仁杰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因为当时你说了慌，你说你在睡觉，可是我问过你们秦府的其他下人，你一直是秦府睡得最晚的！”
　　“好，我们先说一下崔玉的死，凶手将崔玉用绳子勒死之后，将他的尸体藏了起来，第二天晚上再把尸体吊到树上，这就是军士看到的吊死鬼！”
　　“等等，军士不是说，那个吊死鬼，近了看不到，远了看得到吗？”
　　“因为用了这个，”元芳拿出黑布，“这是在崔玉死的那棵树的草丛里发现的，其实凶手，将布的两端吊在树上，这样就等于是造了一片黑暗出来，可是布是有范围的，所以这就形成了军士看到的，近了看不到，远了看得到。”
　　“等等，我都糊涂了，崔玉这样一个大男人，那棵树那么高，这个李晖是怎么把他吊上去的呢？”
　　听到长孙大人这样问，狄仁杰说道：“不知道褚大人是否还记得当初在鸢尾谷的事情！凶手杀死高大诚后，将他的尸体吊在了树上！”
　　褚遂良的儿子就是死在那次事情当中他当然记得，“当然，可是，我们没有在崔玉的死亡现场发现大石头啊！”
　　“错，因为凶手这次用的不是大石头，而是人！”
　　“人？谁啊？”
　　“秦云！”
　　“呵呵，狄仁杰，你真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啊，秦云不是早就死了吗？而且尸体也早就出现了自己家的书房里，我又怎么抱着他的尸体将崔玉吊上去！”
　　“这本来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可是我重新看了秦云的尸体后我就全部明白了！好，我们等下再来说这个事情，还是回到第三个死者吴善才的死上面来，吴善才，是被水溺死的，当时我们预感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吴大人，便赶到吴府，可是等我们赶到吴家，发现吴大人已经出门一个时辰了，不久，吴大人的尸体被发现，死亡时间却是三个时辰以上！”
　　这时候，李晖拍了拍手，“精彩，真是精彩，狄仁杰果然是狄仁杰，没错，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把我抓起来，跟别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