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镜花水月》虚芜

4、第 4 章

　　蓝湛循着阴铁的指引，来到了大梵山的仙女庙。

　　仙女有灵，庇佑苍生。

　　一百多年以前，有位樵夫上山打柴，因雨后路滑，不小心摔下山崖，却在半空被树枝挡住，摔进了悬崖中间的一个山洞。从洞口往里走数百米，便发现一尊石像，作舞动之姿。

　　樵夫还以为见到了仙女，便跪下感谢其救命之恩。回到山下，樵夫把此事说与邻居乡里，后面乡里就自发为其石像盖了一座神庙，称为仙女庙，庙里常年香火不断。说来也奇，自此之后，山下果然风调雨顺，少灾少难。后来仙女庙的香火更盛，常有人说看见仙女半夜显灵，救苦救难。

　　蓝湛站在仙女神像前，边想着茶肆听来的消息，边仔细观察。难怪村民会尊这石像为仙女，石像周身没有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仿若天生。无论是衣服配饰，还是云鬓花颜，都与真人一般无二。

　　只是就算是野神，也不敢随便造次，伤村民性命。人间香火愿力，会助她早日得道。按理说，她应该会尽力护住这一方村民才是。让一个有可能得道成为正神的石灵改走邪途毁了修行之路，肯定有什么无法抗拒的缘故。

　　蓝湛思虑片刻，便设下结界，画符施法抽出被禁锢在石像里的石灵。魏婴见蓝湛开始施法，就悄悄躲在一边给他护法。

　　烟雾缭绕，一个容貌精致却气质淡雅的姑娘从石像中跌倒在地。几番挣扎睁开眼睛，看见蓝湛端坐在地。便微微颤颤地起身跪倒在地，道：“求公子救我！”

　　蓝湛见她灵识有些不稳，画出一张聚灵符，以灵力打进她的身体。果然石灵的脸色慢慢有些血色。

　　蓝湛见她好转，道：“姑娘请起，不必多礼，仔细说来。”

　　石灵道：“小女子素月，乃三百年前大梵山人士。素月因故横死，被此地的地仙怜悯，聚魂灵于大梵山，吸天地灵气，以石身寄魂灵。后来有个樵夫摔下山崖，机缘巧合掉进素月寄魂之地，后面的种种，想必公子也清楚。素月受村民香火，自当护村民们平安。原以为再过百年，便能接替地仙，成为此地的山神。孰料，有一日素月救一个在离此地三十里地方的遭难的村民，遇见一神力道法极高之人，以缚灵咒禁锢素月作恶，让村民无辜惨死。村民惨死，怨气聚集，素月眼看着却无能为力。村民便把怨气聚于素月，怨恨素月享香火却不护佑他们。那人便在素月石像胸口，放置了一块黑铁，称为阴铁，此法宝甚是厉害，不管他在多远念起咒语，妾身都会被他所控。损了素月道行事小，滥杀那么多无辜村民，这冤情，何人能替他们报？如今得遇公子，求公子搭救他们。”

　　蓝湛道：“那人样貌形态可曾瞧知悉了？”

　　素月道：“素月道行低微，道行高深之人，随意施法也能不被素月察觉。不过，素月仔细观过他的神态，倒是很像……”

　　蓝湛道：“像什么？”素月闭口，诋毁尊神，是要被施以雷刑的。

　　蓝湛再道：“不必言明，有个大概方向即可。”

　　素月咬咬牙，道：“极似传说中的玄……”还有字未说完，蓝湛便对她施了禁言术。

　　素月惊讶不已，遂跪下再拜。

　　魏婴躲在一旁，听到一个玄字，还是传说中的，那便是那位尊神了。

　　蓝湛：“跟了一路了，还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