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两仪临

47、第四十七章

　　除秽的方法还是真夜——或者说那会是真昼的她和梦叶学的。加上梦叶死前又把自己的知识和灵力也留给了她，她现在的‘操作手法’应是比过去精细许多了，不仅不会伤害除秽对象的身体，灵力也不会过度流失。稻见又只是用手接触了雨女一下，若不是那个少女对人反抗意识太强，本也不会有受伤的后果。
　　她按部就班进行工作的时候，稻见竟也能忍住了一声不发，以致于真夜三番两次抬起头确认他不是失去意识了——虽然她觉得以稻见的出身不至如此。对方配合，真夜手下也动作麻利，三次往复后就将恶秽完全祛除，随后立即收回灵力：“好了。这个你先系在手掌上，”她指指那块黑色帕子，“等你手指上面黑色的部分完全消失之后再取下来然后烧掉。可别提前弄丢了？”
　　稻见非常配合地举手做个谨记在心的动作，真夜望望他，看出他好像有什么想问的事，但约莫是因为现在大家都更关心问讯室那边的情况，他没有把问题说出口。

　　而问讯室里，被真昼按住的少女像是怕极了，眼泪流个不停，哭得直打嗝。吉永一时间都找不到一个好时机插嘴问话，直到眉头越皱越紧的真昼极不耐烦地一把卡住少女的纤细脖颈，粗暴打断了她的哭声：“别哭了，再哭我马上立地超度你。”
　　鬼哭声立地而止，少女愈加可怜巴巴地瑟缩成一团，但真昼反而眯起了眼睛露出明显的怀疑之色，不过她没说什么就松开了手，将局面交还给吉永。

　　“之前我和记者叔叔说了很多本来不能说的事情。”对于吉永‘为什么跟着田丸’的询问，少女垂头搅着手指回答，“然后前几天，有个常客来店里的时候...他总是很粗暴，弄得我好疼，那一次我没有忍住，客人还没走的时候就昏过去了。我再醒过来就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但是我回不到自己身体里，我很害怕，就飞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飞到记者叔叔身边了，但是他看不到我，也没有办法和我说话。”说到这里她有些害怕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真昼，“然后记者叔叔倒下了，我就没办法在他身边，才......”
　　问讯室里静默了一瞬，吉永对少女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他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店’在哪里？‘常客’是谁？”
　　“爱丽丝。我不能回原来的地方，也没有过去的名字...”少女边说边摇着头，似乎是忌惮真昼刚刚的话，她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又掉了下来，“别的事情我不知道...”
　　记者古垣留下的遗言‘爱丽丝’算是解开了谜底，但不知道少女所谓的‘店’的地址，想问出她‘身体’所在的医院她也说不出所以然，她穿的病号服是青色无标识的款式，想凭衣服追索线索近乎不可能。就算是吉永也一时找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询问的，他起身又看看真昼，真昼扬起一边眉毛：“她自己不知道身体在哪儿的话，我和真夜也没法短时间内找到。而且很有可能她是被人恶意驱逐出体的，如果顺着她灵体上的线索寻找的话，也许会直接摸到‘敌人’的大本营去。这样没关系吗？”
　　“会有什么危险吗？”吉永思考了一下又问道，真昼的手重按回名叫爱丽丝的少女灵体上回答：“对我们来说是有可能对上和我们一个职业的人，阴阳师或者除魔师之类的...但除此之外，他们会不会把爱丽丝在医院里的身体处理掉？”
　　“国家危机的问题啊，你担心的对。”吉永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些担忧是不是能再从内部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了。爱丽丝语焉不详，但很明显她是专门豢养来给某些人群提供成人服务的女孩。加上记者古垣因为调查此事丧命，说不准这件事就要牵涉到什么高级官员了。

　　这样的事情，其他成员自然也清楚得很。吉永回到办公室后，成员们都转头看他，手掌上系好了黑色手帕的稻见最先问：“班长，我们还要去搜查古垣家吗？”
　　“要悄悄的，迅速的...最重要的是，注意有没有其他人也去了他家。但是别起正面冲突，我们可不是有搜查令的正规行动。”吉永说着转向真夜，“千夜，稻见的手没问题吗？”
　　“处理完了，绝不妨碍正常使用。”真夜嘴上回答的不慢，但她心里还在思索，是不是能把一些和伊莉莎有关的资料拿出来。在锻治对她提出过的限制和这件事的紧急度之间权衡再三后，她选择了暂且缄口不谈，并且接着道，“那我也去做我专长的事吧？”
　　所谓她的专长，自然是指想办法尽快通过爱丽丝的灵魂找到她身体所在的医院，如果能找到再从医院的数据反向去寻找爱丽丝的来处就简单多了。在二人组出发去古垣家，吉永也重去寻找有关古垣的其他信息后，真夜一头钻进问讯室，向真昼道：“你能自己回家么？”
　　“可以是可以，但我可没法顺着道标回去，只会比公共交通快...”真昼稍显迷惑地回答，而真夜点头指指爱丽丝：“得找到她的身体在哪——总之我先试试捋一下她的缘线，如果找不到的话就要靠冥界沟通了...我也不是很想在这种地方浪费灵力，不过以防万一，如果你能把珊瑚叫来就可以省下一些时间了。”
　　真昼扮了个鬼脸，但松开了抓着爱丽丝的手，也没说反对的话，只是故意飘忽地从问讯室出去，和外面还在想办法寻找照片上的房子的两个人挥挥手，像下班似的说了句：“辛苦了，我先走咯~”后就出了门，择了一扇可以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轻飘飘地开始在空中跳跃。
　　真夜感受到真昼的距离越来越远，不过具体位置就没法确定了。她也坐下静心开始分辨爱丽丝的缘线，若是魂体或鬼女想靠看的就捋清对方的缘线近乎不可能，但生魂的缘线虽然模糊，费点灵力也是能看到的。

　　话虽如此，真夜努力检视再三，爱丽丝身周竟是空空如许，缘线一条也不见。“......”刚才真昼说出超度这一词汇后，爱丽丝的反应显是立时就理解了含义，真夜自然也同时起了怀疑。再加上现今这明显的被人为消除了全部缘线的情况...不过不管爱丽丝是在隐蔽什么人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想必审问她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真夜只当无事般不再检视。她换个坐姿望着爱丽丝道：“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在‘店’里有‘姐妹’之类的么？”
　　自真夜进来就一直沉默的爱丽丝的魂影闪烁了一下，十分微弱地回答：“是的。两年前来到店里后...多洛丝做了我的妹妹。”
　　“这样。”真夜点点头，思考了一下又转口道，“你怎么去到最开始的店的，离家出走？海外游渡？还是...宗教活动？”
　　爱丽丝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但真夜紧接着补充道：“我们没有追究你来路的意思，以后也不会遣返你。只是为了调查那个记者的事。”其实她多少已经在这时猜到爱丽丝多半是人蛇从海外偷渡来的女孩，外貌看起来和日本人相差无二，有可能是东亚地区来的。但爱丽丝接下的话还是让她小小震惊了一下——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乘船来的——具体的地区，我真的不知道..关先生把我们买下后，过了很久我才被送到店里...”
　　“关先生？”真夜摆摆手示意她先停下，‘关’这个姓氏可并不多见，她很难不联想起当初查到的，将阿米娜偷渡到东京后接手的那个关。东京就这么大的势力范围，虽然有些怀疑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吗，真夜还是问道：“是关...算了，我说名字你也不知道吧。你说的关先生，是个戴眼镜娃娃脸，二三十岁的男人么？”
　　爱丽丝以有些无措，惊讶的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真夜本想接着问一句她是不是也认识阿米娜，不过转念又想，这问题对爱丽丝没什么意义，她未必想知道过去的同伴脱离苦海过上了幸福生活的消息。

　　要联系到关同样是件麻烦事，不过一团迷雾中总算找出一个引路的线头，总不能因为麻烦就丢了。再说对她而言的麻烦主要在于要绕过樱轮会找到关，作为班长的吉永现在不在这里，她就省了一道汇报的工序。把椅子拉到爱丽丝的椅子旁边重新坐下，她分出一线灵力缠在爱丽丝的手腕上，另一手掏出另一台侦探工作用的手机，开始联络能提供信息的人员们。
　　联络的过程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当然也有真夜现在多少算是公职人员，不能提供过硬的金钱报酬来第一时间获取消息的原因，为此她只能把自己下一次的公休时间作为报酬许了出去。等她牵着爱丽丝走出问讯室时，真昼也刚巧像牵着一只气球一样带着珊瑚回到办公室，同时似乎一直在电脑边忙碌的大山抬手兴奋地朝真夜招了招：“有点小发现，这张照片是开启GPS定位系统的机器拍摄的。”
　　应该是问出了‘爱丽丝’只是少女的名字，大山和樫井也不用浪费更多时间在找和arisu谐音的地名上，而是更仔细的分析照片能带来的信息，因而很快想到了可以通过照片本身定位拍摄地点。“不过这里就是爱丽丝说的‘店’...了吧。”大山示意了一下照片，又麻利地把定位出的拍摄地址调出来给一左一右凑过来的真夜和真昼确认，“你们要现在过去看看吗？”
　　樫井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告知其他在外的成员了，但真夜稍稍摇了摇头：“晚上去怕是不太安全。”她说着伸起两个指头，“首先，你们刚刚也听到了，我刚才在联络把爱丽丝拐卖到店里的蛇头。我过去和那家伙背后的暴力组织有点小过节，原本以为要联系上他得费些时间，消息却来得比想象中快太多了——他失踪了，连是什么势力在其中起了作用都没人知道。”剩下的话没必要全说透，在场的另二人也明白这其中的古怪。不过特搜班没有组织的保护，原本也是靠涉险来完成工作的，仅仅因为有不明势力就不行动是不可能的。因此真夜放下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就是这姑娘身上的问题了，她灵魂离体是人为所致，但我不是正统阴阳师，没法简单看出对她做了什么的人是谁，不过如果对方埋伏在这房子那边，准备对过去调查的人动手...虽然说对方是阴阳师的话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姑且我还是觉得人多一点才安全。”
　　她这么说完后，大山先表示了解地点点头：“那我先试着从全景地图上找一下照片里的房子，如果找到了也能查出户主信息。”她重又埋首电脑前，而樫井则去先将查到的事情通知给在外的班长吉永。真昼却略嫌无聊地扯了扯挂件似的珊瑚：“喂，她要怎么办？我可是费劲把她带来的，不会用不到了吧？”
　　“当然不会，找她来就是为了做我不会的那一套。”真夜抬首望望如常一身阴恻氛围的珊瑚，又和大山道：“问讯室的摄像头能先关一下吗，接下来的场面一般人看了精神上会受不了的。”

　　当吉永几乎一无所获的在早晨再次回到办公室时，其他成员们已经全体集合了——除了真夜和真昼。去了古垣记者家的稻见和田丸同样没找到任何有用的滞留讯息，除了稻见提出他在楼下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散发着讨厌氛围的男人，男人还光手拿着一台电脑，而古垣家正有空着的电脑包等配件，很难不让人把这两点联系到一起。向大山询问情况的吉永则得到了利好消息，大山通过全景地图找到了照片上的房子，顺着也找到了屋主信息——那栋房屋归属于一个看起来和爱丽丝所属的店铺完全无关的，普通的男性，只是背景还要进一步调查。
　　在大山说到真夜已经一晚上没从关闭了摄像头的问讯室出来时，问讯室的门轻轻的‘吱扭’一响，面色青白的真夜步履飘摇的从里面走出来，默默把几张印着什么图像的纸递向吉永，再把自己整个人丢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闭着眼睛疲累至极的长长叹了口气：“她在世田谷西病院，具体的病房号码看不到，她的病房外面没有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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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节一开始想叫痛觉残留的，不过想想千夜和藤乃也不是一个毛病。虽然经历若干相似...
这一部分解决问题应该会比电视剧原剧里快很多，千夜的插手基本上都是作弊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