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两仪临

33、第三十三章

　　话说开了后，田口因为还要去参加会议先行离开，约好和真夜会后再见，而真夜算是重新和急救中心的医生互相认识之后，稍显歉意地又一次道：“警察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和医院说明情况，但我之后马上就离开樱宫市了，应该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太久吧...？”
　　“既然你恢复健康了就好，那个警察只顾着追问你有没有说过会去哪，擅自说要搜查又擅自停止，也没人来和我们说一下病人最终的情况。”和泉说着撇了撇嘴，“那个蟑螂厚劳省也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看就是查不到了敷衍我们的。”
　　真夜没想起来和泉说的厚劳省是指谁，看起来应该也是一个见过她的人，她也不追问，只暗想如果自己当时真的被人找到了才更麻烦，不管那个厚劳省的人是没用全力去找还是真的没找到她，姑且都在心里谢谢他了。她就此略过这个话题，从箱子里拿出准备好的手信分给医生们，又问：“那个，这么问可能有点奇怪...当时替我急救的医生是哪一位？就是，那个...坚持继续给我进行胸压的那位......”
　　几个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和泉收起了笑开口：“你是问速水医生？是专门来找他的吗？”
　　真夜感到了气氛的变化，她心下一沉，怕是最坏的预测已然应验，忙追问：“这位...速水医生，他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嘛，速水医生现在确实是在極北那边的医院养病...”“喂，长谷川！”和泉医生急急地回头瞪了回答真夜的长谷川医生一眼，对方挠了挠自己的卷发：“说一下也没什么的吧，千夜小姐如果问田口医生也会知道的。”
　　是在养病而不是在治疗，说明至少不是无法医治的重病，而且若是治疗的话显然是留在本院内治疗更方便，没必要特地挪到北海道的極北市那么远。真夜察言观色，发觉几个医生提到速水医生去养病后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又注意到和泉医生似乎特别在意关于速水医生的话题，心下有了些推断。看来关于速水医生的事还是不要再多问这他们了，不然要谈到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找他的时候，解释起来未免麻烦。既然刚刚长谷川医生说‘问田口医生也会知道’，那就等她去找田口医生的时候再询问速水医生现在的情况好了。
　　这么下了决定之后，真夜假作无事地道：“这样啊，我也只是想当面再道谢一次，既然速水医生现在不在这里的话就没办法了，只能...有劳各位帮忙转达一下吧？”她合掌做拜托状，像过去在医院时一样目光切切地注视和泉医生。
　　和泉医生显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嘴硬心软，见真夜这么说，她面色就放缓下来：“什么啊，就这点小事，肯定会记得帮你说的。”

　　最需要见的人没在，真夜和医生们寒暄两句，又单独与和泉医生叙了叙旧（顺便送了名片出去），和这位忙碌的女医约过以后再来时一起吃饭，便道自己打算在医院里参观一二，就此离开。实则是去找了地图上会议室的位置，比较再三后选中了从会议室出来后的第一个拐角，把箱子放好后坐上去开始蹲守。
　　几乎卡着三点的时间线，会议室的门一开，真夜要等的人和一个年轻的警察一前一后的迈着规整的步伐快步走出来，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真夜瞧了一眼，有种看到一大一小两只猎犬出巡的感觉。她跳下箱子用脚跟把行李箱往后推推，确定声音已经引起对方注意后两步走出去刚好挡在他们面前：“哟，北山警官。久疏问候了，还记得我么？”
　　如是打完招呼，真夜看着两个警察的表情...或者说并没什么表情的脸，自己品了品刚刚的话，感觉...好像是有那么点像上门找茬的。她扁了扁嘴，强迫自己不看北山的脸而是把目光移到另一个年轻警察脸上，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几遍北山在当时已经算是对自己有正面帮助的警察了，况且这次自己目的在于确认下他还有没有在继续调查过去的事件，话题的气氛不要太险恶为妙。她想到这灵光一闪，低头把头发揉乱许多再把颊侧的发都拨到前面来，重新微微抬头看北山：“这样呢？啊不过眼镜不能摘，现在也没有穿病号服......”
　　很难说北山有没有特别表露出回忆起来了的样子，因为他的表情还是和刚刚没什么区别的冷静到刻板，但他微微伸手拦住旁边似要动作的小警察：“等等，宇佐见，先不急着走。我记得你，你是圣福教事件的重要参考人，被教众称为‘night of pearl’的千夜，对么？”
　　“警官你还记得就好。”真夜把头发用手扑扑梳了两下，“我们就不必非要站在这里谈了吧？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如何？”她示意下北山二人背后的会议室，那边隐有整理东西和走动的声音，显然马上还会有与会人员要走出来，想必他们也不愿意被人看到谈话再查三问四。

　　北山沉默的点头算是同意，他带着那个叫作宇佐见的年轻警察越过真夜带路前行，真夜一手拖过箱子，另一手继续梳理着还有些乱的长发，跟着二人一路走过连接病栋大楼的天桥到另一侧，直到一处周围看不到走动的患者和医务人员的地方。北山停下脚步，真夜也跟着停下，她打量一下四周，目光回到北山身上又开口：“你很熟悉地形啊，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这医院搞出什么大事了，严重到需要你来处理的地步。”
　　“闲话不必叙了，我和你也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北山利落地制止了真夜，“还有何见教？如果是问圣福教事件的话，警方对你也是无可奉告的。”
　　“嘛，见教是说不上的，我也没有准备向担当警以外的人问那件事的具体情况啦...”真夜推推眼镜，“我想问的是你们应该没有再调查圣福教了吧？”
　　她观察了一下自己问题出口后北山的表情，见他虽然仍是一张铁面，面部肌肉却微微抽搐了一下。“嗯，看来是没了。明智的选择啊北山警官......”真夜先是点点头，又眯起眼睛，“不过看起来好像你还在挂心这案子...不然几年前的案件了，以你现在的职位不会这么快就想起来吧，我刚刚可是做好你认不出我的准备了。”
　　北山沉默片刻，真夜本以为他要被自己激怒了，不想他开口时声音仍旧只有冷硬，听不出什么怒气：“虽然并没有给你解释的必要...没有解决的案件，警察是不会忘记的。你特意找我提起圣福教事件，就是为了确认警方动向......”
　　“不不不，我个人可是希望你和负责这事件的其他警察一样，别再管这案子了......”真夜说着困扰地搔搔头发，“嘛...虽然我劝了你大概也不会听，但出于我的立场还是要劝一劝...本来圣福教事件在我把名单交给你们之后就应该宣告结束了，完结，终了！结果你们那边不知道哪个蠢货提出来要连我一起干掉，这可麻烦大了......”
　　她又眯了眯眼，带着两分无关心的继续道：“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你们组织下决定之前能不能好歹先调查清楚，还有激进分子外逃的情况下就打算处理掉我，而且还搜查的那么大张旗鼓，猜不到那群疯子为了保住我这个唯一成功的实验品会做什么吗？暗杀，恐袭...他们是不会在乎敌人是一般民众还是警察，公安，甚至是政治家的。”
　　北山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是眉头越皱越紧。“算啦，扯太远了。不管你以前知不知道这些事，总之我现在告诉你了。”真夜说到这里叹口气，重新正色道，“别管这件事了，反正你记着它也不可能越过你们的组织去调查吧。我当初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出你这么一个没收过圣福教贿赂又能管事的警察，要是你还盯着圣福教，迟早那群跑出去的渣滓会查出我交付名单的人是你......谁！”
　　问话出口时真夜的身体已经朝她感到有人的方向急掠过去，这人被抓到偷听也没马上转身逃开，只是他身长比真夜高出许多，真夜不得不在快冲到他面前时选择去抓他西服的领子，谋求能挂到对方背上后直接勒住脖子。她的小刀从袖口滑到了指间，但在她正要背反过去之时，刚刚看清的对方的面容让她不由自主地怔了怔，回过神时她一手捉着对方的领带，刀锋指住了对方的咽喉。
　　“喔...别激动，别激动。”这个高大的男人倒是很配合的举双手示意他没有反抗之意，但真夜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同时她身后又响起另一个年轻的声音：“白鸟君，不要偷听别人谈话这种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大约是那个之前一直没开过口的宇佐见。真夜的小刀依旧稳稳地对准白鸟的咽喉，没有回头的问：“认识的人？同事？”
　　“他是厚劳省的人。”这次是走过来的北山回答了真夜，而白鸟对她露出一个似乎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对我完全没有印象吗，哇，这可太让人伤心了千夜小姐......”
　　“哈？”他自来熟的语气让真夜相当不愉快的蹙起眉头，她检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突然想起之前和泉医生说的‘蟑螂厚劳省’，这让她皱着眉将刀锋稍移开寸许：“你和真昼说过话？嘿...不过这是两件事哦。北山审议官，从你的立场来看，刚刚的话被他听到会怎么样？”
　　“这要看白鸟君知不知道什么可以说出去，什么不可以。无论如何，千夜，你的刀还是先收起来。”北山和刚刚一样语调平板严正的话让真夜撇了撇嘴：“OK，我不会在警视正大人面前杀...伤人的，只是习惯动作。”小刀重新滑回她的袖内，她松开揪住对方的手，既然北山准备自己解决这件事，她也不打算插手。理好袖子，她转回身对两个警察微微点头行礼：“北山警官，我现在依然认为你是个好警察。所以别为了这种没意义的事把命丢了比较好吧？我言尽于此。”
　　真夜说完拖箱便走，北山在她背后问道：“那么你还打算私自调查么？不要以为我已经完全不怀疑你了。”
　　“说是私自......和北山警官不一样，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会积极来找我的。”真夜没有回头，她想起神狩博士，越发觉得他不是碰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怀疑我也无所谓，不如说知道有人盯着我才更好...这样才能防止我不自觉地越过最后那条线——”
　　她稍稍停了一下步子：“你也要注意身边的人，不要让他越过那条线啊。”

　　没管北山二人还会和厚劳省的白鸟说什么，真夜在仍旧没什么人的走廊里把箱子拖的格拉格拉响，同时把袖里的刀片揣回外套口袋里。她回溯了一下自己刚刚袭击白鸟的动作，觉得下次再面对这种身高较自己高出过多的对象，还是应该直接把对方带倒才好，以自己的体重，每次都选择挂背有被掀下去的风险。想到这里，她又顺便想了想如果对手是那个小警察宇佐见的话......
　　“不用灵力估计打不过...吧？”且不说对方气质中的危险感，就说刚刚他走到自己背后时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这就够蹊跷了。真夜自言自语了一句，继续往不定期愁诉科的方向走。
　　在那扇窄门上敲了两下，开门的是个长相和善的中年护士，她微笑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真夜一下：“下午好，您是来咨询的患者吗？”
　　“呃...一定要说的话我是来回访的。我和田口医生约好了来着，他说三点钟之后他都有空。”真夜这般交代过后，护士的笑容变得更了然温和了：“您是千夜小姐吧，田口医生刚刚说过您会过来的事。快请进吧，我给您泡一杯咖啡可以吗？”
　　“有劳了。麻烦不要加糖，我带了甜点心来送给田口医生。”真夜冲她点点头跟着走进门内，田口医生看来已经听到她们的对话，正把屋中一张圆桌旁的椅子拉开：“千夜小姐，请坐这里吧！刚刚和急救中心的大家聊的还好吗？”
　　“蛮好，和泉医生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要是不是在生病的时候认识她的话应该也能成为朋友吧。其他几位医生也没挂心过去的事。”真夜在坐下前先打开箱子，把烤芝士蛋糕的盒子拿出来放到桌上，这才坐到桌边：“这是京都特产的芝士蛋糕，说实话本来是带给那位速水医生的，作为主治医的谢礼...不过我听和泉医生说田口医生你更喜欢芝士蛋糕，所以就带给你啦，别嫌弃是转手的礼物，哪？”
　　“哈哈，当然不会的。”田口医生拿起盒子，不但没生气，表情还很是愉快，“京都特产啊，那是我有口福了！可惜速水医生不在，不然他一定也很高兴收到这样的礼物的，他最喜欢甜食了。”
　　真夜趁机顺着这个话题问道：“我听说速水医生是在極北市的医院养病，田口医生知道是哪家医院吗？怎么说也是我的主治医，我还是准备过去一趟感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