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两仪临

25、第二十五章

　　“喂，泽口，给老子还钱，交利息的日子早过了。”泽村真司架着醉醺醺的工地前辈走出酒吧的时候，刚刚还向他吹嘘着如何通过高利贷弄到白挣的钱的前辈一下子就被两个男人截住了，其中一个板寸头一脸凶相的男人低吼着，像拎小鸡一样把泽口提起来晃悠着，另一个染了头发看起来像牛郎一样的则揣着口袋补充道：“躲是没有用的。”
　　泽村不知所措的放开了前辈，这时他背后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这声音冷淡平板的没有音调，他顺着声音回头望去，是一个同样板寸头，续须戴眼镜，目光锐利的男人，正直直的望着他，男人的斜后方一步的位置还站着一个穿制服套装的短发女人，那女人抱着手臂，捕捉到他望来的目光还冲他友好的笑了笑。“你是他的朋友？”男人继续以冷淡的声音向泽村问道。
　　泽村本能的感到绝不能承认这一点，但是工地前辈比他更快一步的说道：“没错，他是我哥们！你们让他还钱也是一样的！”他极猥琐地嘿嘿笑着，“反正我是没钱的，没钱...”
　　“搞什么，我才不是他朋友！我今天和他第一次见！”泽村慌忙大喊道，他已经注意到那两个像是打手跟班一样的人也向他看过来了，现在他百分百理解到这些人就是借黑钱的高利贷人员了，要是在这里承认了什么，他怕是也会被......
　　“好啦，柄崎哥，你吓到他了。”穿制服装的女人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和蔼的很，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听着就没那么和善了，“是与不是，带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就算不是，这玩意也得带走，不是吗？”她脚尖向被拎着的泽口踢了踢，跟着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眼镜男一起走到了路灯下，泽村这才意识到，这女人虽然面上在微笑，但是眼睛里毫无笑意......

　　丑岛一般是不会找和欠债人明白撇开关系的闲杂人等麻烦的，这是他的原则之一，同时也为他避免过不少不必要的问题。因此在真昼提出要把欠债人旁边惊慌的小子一起带走时，他虽然没有拒绝，但也疑问的冲真昼挑了挑眉毛。真昼盯着柄崎和高田联手把挣扎不休的两个人拽走，嘴里回答道：“嗯...你知道吧，最近我能看到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了。”她比了比泽村，“那小子身上代表联系的那种线，和我们每个人都有关联。比一般来借钱的人还要深颜色一点的线......”
　　“所以？”丑岛仍旧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反问道，真昼明白他不是在说“那又怎么样”，而是在问她“打算怎么办”。于是她也平静的实话实说：“说实话，我也没想好。”她一边跟着丑岛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走，一边补充道，“总之先带回去。至少不能让他被犀原搞到...也许我会想办法给他找个合适的用途......”

　　“可爱接龙——”泽村恐惧的望着高利贷人员们把泽口围成一团，拍手玩着在他看来完全意味不明的游戏。他已经知道了提出把他带来的女人叫做千夜，但这群人把他押来之后就将他晾在一边，虽然门就在很近的地方，他也不敢贸然逃跑......
　　直到泽口被扒了个精光吊了起来，打电话去向所有能借到钱的人借钱还账，他们才转向了泽村：“小兔子有乖乖的等着呢，不错不错。”泽村嘴唇都咬白了，极度紧张下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跳起来向大门冲去——随后被柄崎一把拽住了后脑的头发，忍不住痛得叫起来。
　　“柄崎哥，你用力太大啦。”真昼轻描淡写的说到，她走到柄崎旁边接手过来，拽住了泽村的领子。虽然她说着柄崎太用力了，但泽村感到别看她个子娇小，手劲却不比柄崎小多少，至少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开去。
　　“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把泽村按坐在椅子上，真昼一脸认真的摆出思考的样子。“喂，你根本没想好要带他回来干嘛啊？”柄崎大声嚷道，真昼只是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不知道应该选哪种方法啦...”她松开手，“你们最好先把那家伙送走，我可没有除了物理手段之外的消除记忆方法。”

　　20分钟后，终于交上欠款的泽口被丢出了事务所。泽村真司被摩可取来的绳子牢牢捆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塞住了。真昼捧着刚送来的外卖盒问同样在吃的其他几人：“所以你们觉得应该怎么解决比较好？是干脆地切了，”她单手做个往下切断的动作，泽村在旁边看的一抖，“还是放走观察？”
　　“切了是指啥？之后尸体要怎么处理啊？”柄崎埋头吃了几口后嚼着饭问道。坐在办公桌前的丑岛一言不发的放下勺子，拿起番茄酱瓶子往蛋包饭上没撒满酱的地方甩了几下，重新拿起勺子搅拌起来。
　　“不是啦，”真昼微微笑了，“就是字面意思。”她用筷子挑起盒子里的炒面，拉起来比到：“之前没仔细说明过我现在能看到的一些东西，现在说也不晚。人和人之间都有缘连着，打个照面的人之间的缘线都是近乎透明的，越熟悉的人线就越深。我能看到的就是这些线。”说完她一口吸掉面条，呷了呷筷子头后道，“这小子和我们之间的线在不断加深颜色，刚才我们不把他带回来以后迟早也要见的...说不定放任不管的话会发生些不好的事。大概吧。”
　　“哦。”柄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我跟社长之间也有线？是什么颜色的？”
　　“...反正不是红的就是了。”说了句玩笑话，真昼几口把剩下的面条吸溜干净，将外卖盒盖盖回去后灵光一现道，“社长，把他交给我怎么样？刚好我要下班了，顺便处理一下。”

　　丑岛默许了真昼的提议。真昼收好自己的东西后，直接拖着绑着泽村的那张转椅向外走去，将还在试着蹬腿挣扎的泽村拖到电梯里之后，她没急着按下楼的按钮，而是先取下堵住泽村嘴巴的布条道：“你没正式工作吧。哦，你最好也别喊，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做什么危害你生命的事。”她微笑着看泽村，笑容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之意。
　　泽村并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大喊大叫，面前这个女人会把自己暴揍一顿，而且刚刚事务所里的一群人折磨欠债人，又毫不在意的说什么处理尸体的，已经把他完全吓住了。虽然真昼说的什么缘啊线之类的他只是有听没有懂，但刚刚的话他还是明白的，而只能靠打工维生本就是他最在意的事，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表情也忍不住变得难堪起来：“...是又怎么样。”
　　“所以我有一件工作想请你做。”真昼没有接着嘲讽他什么，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万元纸币在他眼前晃了晃，“两天之内把这张钱花了，然后马上把怎么花掉的告诉我。哦，如果拿去赌博了，挣到的钱也要告诉我花在什么地方。”说完她将纸币和一张自己的名片一起塞进泽村的上衣口袋里，按了一下去一楼的按钮，又开始给他解绳子，“我电话在名片上。最好不要想着拿了钱就跑哦，我有的是找到你的办法。”
　　被她解开的泽村一脸懵：“什么意思？诶？假/币吗？”他把纸币掏出来，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对着灯光检查，甚至在电梯到达一楼时都没有马上冲出去逃跑。真昼直想叹气：“花钱你都不会吗？如果是□□，就你这个样子去花百分百会被识破的吧。”
　　她率先走出电梯门，用手挡住门口回头道：“总之你记得花过钱就马上报告。这件事做完后我们就不会去找你麻烦了，你自己衡量一下吧。”说完就松开手自顾走了。

　　对真昼来说她只是顺手捞了个穷小子帮忙做事，就算泽村真的拿了钱跑路她也确实有法子再找到他，毕竟她之前说看到泽村和事务所的大家会产生联系不是说假的。而她想试试把这小子的线迁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再作处理，因此才把前几天得到的那张古怪纸币给了他——那天从便利店离开后也一直没人来联系她。花了那张钱肯定会发生什么，泽村迟早会找能解决问题的她，除非他能忍住不花这笔天降之财。
　　闲适地把手揣在口袋里走出大楼，真昼对能接到泽村的回复这事还是有几分笃定的，如果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也不会沦落到打工维生的地步。真夜当时有心做件好事，但真昼现在却想如果顺便有钱赚才更好，她并不那么想做白工。山不来就她，那她去就山也是一个样的。

　　隔一天，正在真昼和摩可一起吃午饭，并随口闲聊着关于最近声名鹊起的经济团体“天生塾”的话题的时候，她的手机接到了一个未标记来电。“发邮件不就好了。”以为是泽村打来的电话，真昼嘀咕了一声放下筷子接了起来，但手机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声：“请问...您是不是前几天在站前的便利店留下了一张名片？”
　　“是啊。你是丢东西的那个？”真昼冲摩可示意了一下自己要离开一会，拿着电话走到办公室外面，听到对面在片刻的沉默后解释道：“不是，其实我是她的朋友...请问您捡到的莫非是一张万元纸币吗？”
　　...有意思。真昼放缓了声音：“对。方便来取一下吗？你或者她都可以。”她向对面说完后，那个自称叫做南由夏的年轻女性似乎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和她约定了今天下午的时间见面来取。

　　这一下等下午再收到泽村发来的邮件后——按他邮件所写，他先是买了些食品，剩下的和自己的钱一起交了天生塾的会员费——真昼便给他打回电话，通知（当然可能在泽村看来是威胁）他同样到和南由夏约好见面的咖啡馆去集合。
　　她提前把下午的外勤工作处理完后直接去了咖啡馆，和同样被她提前一点叫来的泽村汇合。在咖啡馆找到泽村时他正一脸不渝的看着菜单，身边放着一个背包。“哦，想吃点什么吗，我可以请客。”把外套丢在他旁边后，泽村被她的声音惊得肩膀一缩：“...不用了。不是说好不会再找我了吗。”他极不情愿的质问，真昼只推推他示意他往里面坐，自己坐在他旁边道：“我说的是‘这件事做完’吧。况且，既然你钱已经花了，我就照直说了，现在叫你来是对你好，不然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虽然泽村说不用请客，但真昼还是自己叫了服务员过来：“来两杯摩卡，一杯放双倍糖浆，再来两份巧克力蛋糕。”她斜睨了泽村一眼，见他头后果然也绕着浓厚许多的黑气，“你不点我就给你点一样的了。马上还有两个人来，到时我们再谈那张钱的问题。”
　　此后不管泽村怎么左右询问她她都充耳不闻，蛋糕端上来后还专心的吃了起来，原不是她饿的狠了，而是一时又犯了烟瘾，这里又不能抽烟。她不搭泽村的腔，泽村自然照样不敢逼问她，带着几分赌气般也开始吃自己那份蛋糕。

　　“请问...”真昼听到斜后方一声犹豫的唤声，她把碟子推开一点侧头去看，那里站着个窈窕美丽的女性，后面还跟着一个略高一些的男人，男人穿一套深蓝的西装，胡茬剃的不是很干净。真昼的目光从男人脸上一掠而过，和那个漂亮姑娘道：“南小姐？”
　　“啊，是的...”南由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您就是千夜小姐吧，有劳您特意来一趟了......”她拉了拉身后男人的袖子，对方正审视地打量着真昼和泽村，被南拉了一下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请坐吧。”真昼不怎么意外地看到南的身后也有极淡的黑气，倒是跟着她的男人干干净净的，“南小姐，你的朋友本人是不是来不了了？”
　　南由夏刚应邀在对面坐下，闻言显见的表情一僵，而她旁边的男人目光徒然锐利了起来。真昼搭起手指，从上方望着二人：“开门见山地说吧，她是死了，还是重伤？我花时间来见你，可不是就为了还一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