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两仪临

19、第十九章

　　趁着第二天是周末，真夜再次打扮成智代心矢的样子，一早就去了学校。这份工作不得不戴眼镜，所以她在丑岛社长那边的工作只能让真昼去了。至于她在周六跑来学校，自然是为了能溜进之前大庭广众下没法进去的地方查探一番。
　　但她准备先查探一下顶楼的校长室之时，校长却跟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物走了出来，而且表情还甚是恭敬，一副有所讨好他们的样子。真夜毫无心理准备就和他们正面撞到，再和左边一头造作的金发却长着日本人面孔的女人眼神一相对——
　　“达——”这不是业内有名的欺诈师达子吗！真夜话一出口就醒悟过来，达子这明显是在工作，看她化妆大概率是在装外国人或者海归。虽然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学校的校长有什么油水好榨，坏人工作都是万万没这个规矩的。她硬是扯出几乎能崩掉人设的热情笑容快步迎上去：“达令~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啊~”说着一把搂住达子和她来了个拥抱，顺便在耳边低声问：“这次什么身份？”
　　达子也一秒都没迟疑地回抱过她同样低声回道：“日美混血归国企业家安冈Lily。”拥抱两秒，达子又和真夜来了个贴面礼，在脸边回问道：“你呢？”“律师智代心矢。”
　　借着一个拥抱交换信息完毕，两人松手后都是满面笑容，达子先和面带疑惑的校长道：“心矢在海外留学的时候和我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没想到她回国后刚好在这所学校任职呢。心矢，我这次是来商谈一项投资工作的，等你下班我们再聚如何？”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Lily。”真夜推推眼镜，眼睛微微一斜校长，手在身边做了个拇指向后的动作。达子不动声色地冲她微点下颌，等校长疑惑解消重又带着达子二人向前走的时候，达子的手在背后冲真夜比出20的数字。

　　真夜顺利溜进校长室，在20分钟里把能copy的资料都留了底，钥匙取了模。给达子发了一个【完工。晚上见】的邮件，真夜先是按照宫下曾经提供给她的，关于五十岚弥生的资料去找了弥生曾用过的鞋柜，置物柜等等，这些柜子明显都是有清理过的痕迹，现在就那么孤零零的空在一排柜子中间居然也没人觉得不对劲。班级里属于弥生的桌椅早就不翼而飞了，真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到和弥生接触时间够长的东西，原本她也向五十岚夫人要求了弥生的衣物或其他常用物品，但那些东西居然都在弥生的父亲忘记她的第一时间就被处理掉了。
　　有可能找到和弥生有关的遗留物的地方都被她搜了个遍，虽然是如同她猜测的一般一无所获，但这也从反面证明了导致弥生失踪的人就在学校内部，这个人暗中把遗留物都收走了。准备在离开学校前再进一次化学实验室看看，真夜打开门前想了想，还是让珊瑚守在了门口。

　　实验室和她上次匆匆一瞥看到的场景几无差别，真夜的目的是偷偷去实验室后端那扇门里看看，上次田边有意无意地挡着她往那边窥探，这让她更觉可疑。而且校长室的钥匙也没有实验室里面房间的一把，她只能用灵力强行撬了门进去。
　　里面布置的似乎是休息室的样子，沙发上堆着男性的衣物，桌子上有开封没吃完的面包，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在休眠状态，真夜戴上手套后试了试，果然是有密码的，桌上的抽屉倒是都没锁着，但放的无非也是些杂物。沙发对面有一个木制的小书柜，摆的全是真夜从未接触过的专业书籍，她甚至都无法辨明这些书的学术分类，只能暂且拍照下来准备等之后调查。拍过照后，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书柜顶上的小玻璃瓶上——瓶子上什么标签也没有，只孤零零的装着一粒眼熟的蓝色胶囊。
　　真夜盯着那个小瓶子愣了一小会，突然想到什么，快步去摸了摸笔记本的温度，果不其然是余温尚存的。她顿时放弃了将这个屋子地毯式搜索一遍的想法，将门又强行锁回去，正准备尽快离开实验室的时候，鼻尖又掠过一丝熟悉的味道。
　　不对劲，她又环视了一遍实验室，目光最终落在角落的纸箱堆上。尽量不破坏衣服堆叠方式的挪开上面的白袍，真夜终于看清了纸箱里实际放着的是什么——堆在那里的纸箱都是没有底的，它们摞在一起，挡住了摆在箱内地板上一个巨大的陶制圆瓶。那些微的熟悉又古怪的味道来源就是这个差不多有缸一样大的瓶子。
　　真夜已经回想起了这是什么味道——“肥料”腐化的气味，还有某些药水的气味。她齿间发冷，肩膀忍不住微微发抖起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难以言喻的愤怒。伸出颤抖的手指，她努力了两三次才拔出了木质瓶塞，往瓶子里确认的望了一眼，随即狠狠地把瓶塞塞了回去。

　　她从学校离开就切换成真昼的人格，这才算是稳定心神继续白天的工作。真昼把拍的书籍照片连同蓝色胶囊的照片一起发给了怨屋，附言【请你查查这些是否和蓝蝴蝶有关】，结果刚到平常她下班的时间就接到了怨屋打来的电话：“到楼下来，我在下面等你。”
　　真昼收好东西下楼，怨屋穿了一身不常见的的灰色套装，也没戴平常的黑长直假发，平常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的脸上此刻表情很严肃。她斜倚在办公楼的电梯旁抽着一根烟，见真昼下来就冲她招招手。“...姑且还是说说，楼里不让吸烟。”真昼随口道，不想怨屋很配合得把抽了一半的烟一掐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拉过真昼的手：“我查过了，那些书一半都和新城教授当年的研究有关联，是他引用过的资料。但剩下的书里一部分是海外的学术书籍，只能查到与细胞学说有关；另一部分是心理学中关于多重人格的相关书籍......”她说到这里垂睫望着和真昼交握的手，神情难得的有两份忧虑。
　　真昼却只是哦了一声，轻声道：“果然是这样啊。放心吧，这次的人应该并不是一个组织，至多就几个人。不然受害范围不会只在这一个学校里。细胞学说，看来他不止复原了蓝蝴蝶，还把那东西改变成靠散发性传播的了吧，虽然我是完全不懂这些......”她把头顶开花的女生的事告诉了怨屋，又道：“这个其实不关我事，但是如果只解决委托的事放着这些女生不管，真夜怕是不会高兴的。”
　　“我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会冲着你来。”怎么说千夜和她们也算是常合作的朋友了，怨屋并不想看到当初新城圣美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松开真昼的手，把查到的资料递过去，“这次的事既然确定和圣福教有关，我和修也要参与进来。先顺着那个化学老师查一查。”
　　真昼没有反对，只道：“尽快，我接下来得去搞清到底有多少被传染的人。但如果我的能力处理不了她们，就不得不找那个老师解决了，你们要查也要在这之前查清楚。”她说完这些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结果一开始给我的委托反而已经算结束了啊。”

　　和怨屋的见面没有再花更久的时间，确定这件事和圣福教有关就足够她们不会有丝毫的掉以轻心，除此外不必多言。真昼回家前绕到达子的‘据点’去见了她一下，两人互相交换了各自工作上要注意的点以防穿帮。达子又顺便给她介绍了一下新来的搭档，被达子叫作‘小朋友’的年轻男人带着点怀疑的打量真昼，如果平时真昼大概会顺便逗逗他，但现在她实在没这个心情。“达子，这学校里有古怪，你可别在校园里留太久，搞到钱赶紧撤。”和达子交代完该说的，达子一愣，但很快就又笑着拍拍真昼的后背：“安心吧，我什么时候拖过时间？既然你这么说我们接下来就尽量在学校外继续...”“还有一件事，虽然你不是校内的人也要注意一下，和学校的人接触的时候最好戴假发。”真昼的建议听着突兀，但达子对真昼的来历也略知一二，听过后也不追问就点点头：“OK。你留下来吃点什么再走吗？”
　　跟达子等人饱餐一顿世界各地的美食——真昼时常觉得自己和达子的交情有一半是建立在达子包罗万象的餐桌上的，剩下一半可能是因为之前达子找她友情出演神婆的时候她超额完成了任务。吃饱了好吃的饭，真昼回家路上又收到了怨屋的邮件，这次是关于她上次委托情报屋查的两件事的。

　　最近又开始做坠崖的梦了，有时也会梦到一些破碎的场景，但真夜醒来的时候回忆不起来那些场景。在这几日的工作中真昼又见到了那个叫藤枝彩香的少女，她的欠债已经像滚雪球一样积攒起来了，一开始借钱是为了将某个牛郎捧上店内第一的宝座，但现在那个牛郎不知所踪，藤枝为了还债也由丑岛介绍去泡泡浴店做陪侍女郎赚钱了。真昼也在某次陪同丑岛社长去店里收钱的时候收到了她，藤枝似乎刚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位女性工作人员，用茫然的眼神格外多看了真昼一会。真昼就这么任她打量，不想藤枝居然盯着她说道：“人渣。”
　　“哦。”真昼连生气都说不上，欠债的人不是没有过自以为是到会指着他们鼻子骂的，不过基本上后来都会被收拾服帖，或者说真有骨气的也不会欠债到还不下去的废人地步。如果藤枝还准备继续的话真昼也不介意教她学个乖，但藤枝又道：“可是和你们借钱的我，比人渣还不如。呐，告诉我，就这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真昼是真搞不懂藤枝是出于什么在问她，或者问他们这种问题。她转头看丑岛社长，期待社长能有所高见，不想社长居然用眼神示意她去说。“说实话你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还钱给我们。”既然让她说她就照实说好了，“至于你想要什么别的意义，我是不知道，光活着就要拼尽全力的人考虑这些就是没意义的事吧？言尽于此。”

　　“为啥要我来教一个高中生这些啊...”跟着丑岛社长去吃饭的路上真昼踢着石子问，丑岛一如既往大刀阔斧地向前走着，只有另一边的柄崎和她笑道：“可能因为你看起来比较温柔...呜哇，这话说出来可真难受了。”“？？？柄崎哥你不要好像我逼你说这话一样哦，我要生气了？啊，你面前掉钱了。”眼尖的看到柄崎前方脚下有个硬币，真昼侧过身去给他指了一下，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几乎擦着她的耳朵边飞了过去。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真昼就和柄崎同时跳起来，真昼挡住了丑岛，一手已经摸向了口袋里的眼镜，柄崎则冲向了前方——开枪的是多日不见的加贺胜，但他此时被枪的后坐力冲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冲过去的柄崎直接按在地上一顿狂揍。
　　居然真的就只是加贺一个人搞了个乌龙刺杀。“今天是不是也发生太多我理解不了的事了？等等柄崎哥，你先别把他打死，不不不，打昏也等等，我实在太好奇了...”真昼和丑岛一起走到加贺身边，她稍稍低下头问道：“你到底一直对我有什么不满的？”恨到开枪都第一个瞄准她的地步，真昼实在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加贺面对她的提问却一言不发，只是咬着牙呼呼地喘气。“走了，你们两个。”丑岛对加贺连丁点的兴趣都没有，真昼看出社长估计觉得自己的提问也蠢得很。她转念一想也不由失笑，无来由的怨恨她见得还少么，轮到自己身上反倒不明白了。“诶？不管他了吗？”柄崎边问着手上却听话的松开了加贺，跑去和真昼一起跟在丑岛身后，三人就这么往前继续走了。
　　“丑岛！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加贺嘶哑的喊声从背后传来，却怎么听都带着强弩之末的感觉。丑岛停了一步：“哦。你欠的钱已经快800万了，赶紧还。”
　　这句话让背后的加贺就像被打昏了一样突然闭上了嘴。真昼抿嘴一笑，听着柄崎絮絮叨叨地道：“这么说还好有那枚硬币哦，不然他怕不是要打中了。”“还是不太可能的吧，除非那一枪打中的当时我就没命了...如果有枪法这么准的人专门来杀我，那我死的倒是不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