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来自天照院奈落》KenDmr

37、选择

　　“……以后你就叫「鵺」吧，天照院的鵺鸟。”

　　“……对……不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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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

　　纷纷乱乱的说话声仿佛是从时间长河的尽头传来，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时远时近听不真切，最后都变成了电子设备独有的声音。雅子睁开眼，目之所及是泛着幽蓝光芒的照明设备，她撑着手从床上坐起，脑袋里还残留物着眩晕感，一时分不清梦境现实。

　　“你醒了？”

　　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雅子瞬间警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不修边幅的男人正坐在转椅上看着她。——亚伦，虽然只见过几次，但雅子还是记住了这个经常出现在星河身边的人的名字。

　　“他……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星河的有恃无恐，不过是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大牢里的那一眼，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红眸让雅子记起了许多久远以前的事。如今，再回顾过去十几年，无论是松阳的沉默，还是星河的举动，似乎都有了答案。

　　「——我更想见的其实是虚。」

　　终于理解当初星河这句话的意思，可笑她自诩最了解虚的人，实际上却还没有星河他们知道的真相多。

　　“……你们想做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没有激动，没有愤怒，雅子的内心异常平静，现在的她只想弄清楚星河的目的，弄清楚在天道众，幕府和天人联军中他都扮演了什么角色。她的心中自然有怒有恨，只是老师和高杉他们都在对方手上，她只有理清现状才能救出他们……哪怕只能救出一个，她也必须冷静。

　　亚伦不清楚雅子内心的挣扎，他意外于她的平静，但还是好心情的回答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科研人员，我的目的当然是龙脉啦！至于星河大人……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见雅子没有继续交流的打算，撑着床沿下地就要离开，亚伦赶紧补救——

　　“……我虽然不关心，但还是知道一点的！”亚伦推了推眼镜，说道，“天道众也好，天人联军也好，星河先生他不属于任何一方。你也好，胧也好，都是他为了见到虚而利用的棋子。——哪怕是合作对象的虚，也只是他为敌人精心挑选的刀刃。星河先生他啊……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同敌人谈笑风生十几年的人！”

　　——敢拿虚当刀刃，他也不怕伤了手！

　　心里腹诽了一句，雅子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就不再停留，她转身出了亚伦的研究室，打算先去找胧。——她离开后，这个被虚救下的孩子，在星河的暗中推动下，已经登上了奈落三羽的位置，如今俨然成了天照院的代首领。

　　“哎呀！”

　　在雅子走后，亚伦突然一拍手掌，想起了什么：“我忘了告诉她——嘛……算了，反正星河先生和胧都知道了，她肯定是去找他们的，最后总会知道的。”

　　……

　　自天照院抓住了高杉、银时和桂三人后，攘夷军的正面反抗瞬间就变弱了很多，然而这并没有让幕府和天人们放心。相反，逐渐增加的暗杀和小规模偷袭，让他们意识到攘夷志士们的斗志并没有削减多少，倒是有被激起的趋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快一点结束战争。”

　　“……虽然只是几只不入流的小虫子，但是可不能让他们打扰到我们的伟大事业……”

　　“……哼！区区未开化的猴子——”

　　从地球上空的大本营下来，天道众的代表向星河传达了他们讨论的结果。这位原本就是例行下来和星河换班的，想到星河自加入他们以来时常提出很多不错的提议，恰好他又在地球呆了那么久，说不定能够有好的解决方案，于是便说了这个问题。

　　“你是年轻人，有想法敢创新，和我们这些糟老头可不一样。”

　　虚伪的赞扬，星河客套地回以一笑，他没有说出任何想法，而是指了指一旁待命的胧，说道：“这是现在天照院的代首领胧，吉田松阳叛逃前收养的孩子。我们能抓住松阳还是靠他的帮助，就连这次设下陷阱抓住白夜叉三人也是靠他出的计策，不如问问他有什么好想法？”

　　“哦？既然星河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踏前一步，从黑暗中走出来，胧恭敬地跪在星河他们面前，将那个之前就已被星河认同的方案说了出来：“只要摧毁作为领导者的坂田银时、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三人的意志，攘夷军就会自动瓦解，不足为惧。‘杀死老师苟且偷生，还是与老师一同赴死’，由他们自己做出选择，无论哪条路……”

　　“——他们都只会自取灭亡。”

　　——老师都会回到他身边！

　　是的，没错，不仅能拯救师弟们，而且这样老师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那股隐隐的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胧低垂着头，无心去思考这种不安的情绪从何而来。头顶上是天道众带有威压的审视目光，为了防止被看出端倪，他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哈哈哈！”威压消失，那个天道众大笑出声，“你很不错，就按照这个方法去做。无论是意志的摧毁还是□□的摧毁，由他们选择自己的结局，这才能体现我们的‘仁慈’啊！”

　　解决了一个难题，星河和那个天道众便离开了。

　　胧也起身准备去安排之后的事，当他走出了房间，却发现了靠在门外的雅子，也不知道刚刚的那番话被她听去了多少。

　　抬眼看向胧，雅子神情漠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看着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你打算让谁来做选择？”

　　“是谁不都一样。”

　　目光如刀，冷冷扫去：“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雅子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话，她一愣，不明白胧为何这么问。

　　然而，不等雅子有所回应，胧就替她说出了答案：“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我也一样。”

　　瞳孔一缩，雅子靠回墙上，浅棕色的额发随着她的动作遮住半张脸。胧说的没错，在见到虚后，在明白过去的自己是有多么傲慢无知后，雅子就做出了选择。所以在听到胧的提议后，她没有愤怒，没有冲上去质问。
　　她和胧都是害死老师的凶手，哪怕这并非他们的意愿。不同的是，现在的胧还不知道他千方百计妄图留下的那人，将不再是他心心念念的老师。

　　“鬼兵队被捕的人也在天照院的监狱中，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虽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但雅子还没有忘记那一战中同样被俘虏的战友们。

　　“处死是最好的结局。严刑拷打逼问情报，作为诱饵引来残余的攘夷军，牵连亲人……天照院的手段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当然清楚，所以……所以才不能放任他们走向那样的结局而什么都不做！

　　“你最好还是放弃，”觉察出雅子可能想做什么，胧警告道，“你根本瞒不住幕府和天道众。”

　　“那里面还有你的师弟！天道众根本不在意这些俘虏，至于幕府……只要有你帮助，我们联手就不用担心。”

　　胧沉默了，他并非无动于衷，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费尽心思想出一个既能让天道众满意，又能保住银时三人并留下老师的方法了。

　　“……最多一两个，再多的话幕府会发现问题的。”

　　胧最终做出了让步，而这也是雅子想要看到的，她本来也没想过真的能救出所有人，只要胧愿意帮忙，救出一个也是好的。

　　然而，等到从胧那里拿到俘虏的名单后，雅子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薄薄两张纸，上面全是熟悉的名字，入江，高尾……有曾经松下私塾的同窗，也有后来一起经历生死的战友。雅子背靠在墙上，反反复复翻看着这些名字，她的身后不远处，隔着几堵墙的牢狱里正关着名单上的人。

　　视线落到名单的第一个，“入江沙耶”，鬼兵队的副总督，也是俘虏中唯一的女性。雅子的目光停留得有点久，这引起了胧的注意，他看向名单上的“入江沙耶”四个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就在胧打算出声提醒的时候，雅子已经将目光移开，同时她拿起了笔在一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就他吧。”

　　入江沙耶身为鬼兵队副总督，又是唯一的女性，如果救她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实在太大了。浅显易懂的道理，下笔的时候，心底却似乎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下。

　　谁又能想到，这轻轻一笔就决定了那么多人的生死呢？

　　不……其实她曾经就干过很多这样的事，在作为天照院鵺鸟的时候。一次次，一次次处决那些背叛者，暗杀那些任务目标。笔和刀，同样是在剥夺他人生命，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过去她从未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而现在，她所决定的是一起笑过、托付过后背，同甘共苦过的战友的生死。

　　思绪复杂，心底也莫名微堵得慌，雅子突然感觉到腹腔一震翻腾，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她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行动，扶着一旁的墙干呕了起来。

　　这变故来得太快，雅子并没注意到身后胧看向她时略微复杂的目光，而等到她回身，胧也收起了视线，继续先前的话题：

　　“——高尾利浦？如果确定选他的话，你最好尽快安排。他们被关进来的时候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这个人伤的比较重，如果不想重新做一次选择，就尽快送他走。”

　　左手手背还贴在唇上，雅子忍着轻微的不适，将名单还给他：“假死药和外面的安置点我来负责，其他就交给你了。”说完，她便转身准备马上就去做安排。

　　然而，胧却再次叫住了她。

　　“鵺，不要做多余的事，”这是雅子归来后，胧第一次用天照院的别称叫她，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现在的你已经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一秒，胧难得用直白的话解释一次，却硬生生将雅子震在了当场，连原本赶着去安排救人的事都忘了——

　　“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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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掉线3章的男主下一章上线！
2.虚对雅子其实挺复杂的，用基友的理解来说——他既像养女儿，又不像；期待雅子能搞出什么大动作，又很喜欢掐灭她的希望。（ps突然要换虚当男主，你们倒戈也太快了吧？！）
3.大家可以猜一下孩子的名字，猜中一个字的有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