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来自天照院奈落》KenDmr

35、虚和松阳

　　在银时和胧对上的时候，雅子正朝着监狱高处杀去。

　　一开始，挡在路上的还只是普通的守卫，然而，当她踏上最高处后，阻拦她的已经变成天照院的杀手了。

　　刀光闪过，没有绚丽的招式，只有招招致命的杀意。倒下一批，还有更多的人扑上来，无孔不入的攻击，哪怕是死亡，也要竭尽所能杀死，这就是天照院杀手。过去，他们是天的使者，听从天的命令，馋食殆尽任何一个被盯上的猎物。

　　而现在，他们却成了被捕杀的对象，因为闯入者是比他们更可怕的怪物。

　　躲过所有出其不意的攻击，雅子反手一刀刺穿身后偷袭者的心脏，然后旋身跃上墙壁，脚下发力便穿过了这条过道。沿途，有天照院的杀手还妄图拦住她，却都被一刀斩落，哪怕是天照院引以为傲的绝杀手段也挡不住她。

　　轻盈地落到最后一间牢狱的大门前，雅子的身后，天照院派来的杀手已经全都没了声息。她的身上虽然不见任何伤痕，但衣服上大片干涸的暗红，还在滴血的长刀都昭示了刚刚那一场恶战。

　　“果然，这些天照院的杀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大门内是几间空荡荡的牢房，唯有正中央站着一个全身裹在斗篷和斗笠里的人，他转过身看向雅子，那张带笑的脸让雅子瞬间缩紧了眸子。

　　“……星河。”

　　眨了眨眼，星河对上雅子惊讶戒备的视线，灿金的眸子微微闪烁，仿佛将她雅子内心所想的全部洞穿。

　　“很遗憾，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吉田松阳，”伸手摘下斗笠，星河好整以暇地说道，“一边组织兵力攻城，一边潜入劫狱，声东击西，再加上雅子你的实力……计划很不错。”

　　执刀的手瞬间收紧，雅子最终还是没有动作，她深深看了眼星河，将那个困扰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身为天道众一员却刻意隐瞒虚的消息，将她送到吉田松阳身边却又放任天照院抓捕松阳，给她传递天人联军的机密消息却又帮着幕府对抗攘夷军，而现在甚至阻止她救走松阳。雅子始终不明白，星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不过我想你现在一定不感兴趣。比起这个……井上雅子，我们不如来打一个赌吧！”缓步踱到雅子身前，星河认真道：“如果「他」愿意和你离开，我保证天道众和天照院都不会追究。相反，如果「他」拒绝……你就回归鵺鸟的身份。”

　　凝视着星河数秒，雅子忽然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哪怕他拒绝，我也能带他离开。”

　　星河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若真的有恃无恐就不会等到今天了。更何况……你觉得我会什么筹码也没有就在这里等你吗？”

　　就在这时，一只鸟从残破的屋顶飞进来，落到星河的肩膀上，雅子认出那是天照院独有的用于传递情报的乌鸦。那只乌鸦鸣叫了几声，短长有序的节奏，只传递来一个简单的讯息——「任务已完成。」

　　……任务？什么任务？雅子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星河的话就印证了她的想法。

　　“高杉晋助，桂小太郎……嗯，当然，很快还会加上坂田银时。这三个人的性命你不会不管吧？”

　　如果是天照院的鵺鸟，当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然而她是井上雅子。星河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布下的陷阱。——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攘夷军没有选择，再加上关系到救出老师，他们不愿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如今，结果已经出来，攘夷军溃败，不仅没有救出老师，大将还全部被捕……而现在，似乎只要答应了星河的提议，她就能救下老师，救下被抓的晋助三人，但是……但是真的有那么好的事吗？

　　“你没有选择，除了相信我。”

　　闭上眼，良久，再睁开——

　　“好，我答应你。”

　　……

　　距离劫狱那一战已经过去三天，应下星河提出的条件后，雅子就跟着他一起回了天照院。因为赌局的结果尚未出来，所以星河暂时隐瞒了雅子的存在，明面上天照院的鵺鸟依然还在进行秘密任务中。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星河处理完公事后，马上就安排了雅子和松阳的秘密见面。

　　一切进行得都是那么顺利，顺利的有点不正常。直到亲眼看到松阳，雅子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星河会有那样的提议，然而那个时候，知道真相的她却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松阳老师！”

　　跪坐在牢房里的那人，栗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浅色的衣服虽染了尘土污渍却不损周身恬淡清朗的气质。他的后背挺直，纵使身陷囹圄也风骨犹存。只几眼，雅子就确认这个人便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救出的老师。

　　几步冲到前面，在星河吩咐打开牢门后，雅子想也没想就跑了进去。

　　“老师，对不起！也许这不是你希望的，但是……请您跟我走！晋助，银时，还有桂……私塾的大家都在等着您回去，这一次绝对不会……”

　　十指相对平放在膝上，微长的额发因为男人的姿势而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秀挺的鼻尖和紧抿着的嘴唇。面对雅子略带强硬的请求，松阳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这很不寻常，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焦急，或者说重逢的喜悦盖住了心底那一点点的恐慌，雅子并没有注意到松阳的不对劲。

　　“……对不起，明明老师说过了不要追上来的，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晋助他们，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这一点老师您最清楚……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一定要闯进来，结果还是失败了，晋助他们也被抓了……”说到这里，雅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她伸手握住松阳的手腕，“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反抗丝毫，但这一次您无论如何都必须和我离开！”

　　这一次，松阳不再无动于衷，终于有了回应。没有被雅子抓着的右手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抬起，扣住了少女覆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他偏过头看向身侧，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属于松阳的笑容却不带一丝温度。

　　暗红的眼眸明明望向的是自己，里面却没有倒映出她的影子，除了虚无就是虚无。雅子的心神一震，有什么记忆在破土而出，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见过这样的眼睛。

　　「……烧死她！烧死她……不……不要杀我……」
　　「……和我一样的怪物吗？」
　　「……请……请救救她……」
　　「……太普通了，以后就叫‘鵺’吧。」

　　——“鵺，你想带‘我’去哪里呢？”

　　断裂的记忆与眼前现实重叠，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一声声敲在她的心上，将她所有的希望一点点碾碎。雅子大睁着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唔……”

　　就在这空档，她的后颈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雅子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晕倒在了地上。牢房外，原本走开回避的星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身边还跟着手拿一个发射器的亚伦，显然就是这家伙将毫无防备的雅子弄晕的。

　　“哎呀哎呀，如果不是虚先生这一出吓到了她，我还真没那么容易打中她。”

　　见亚伦就这么大刺刺地蹲到雅子边上，像翻看实验品一般准备对雅子动手动脚，星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上虚：“合作愉快，虚。”

　　“……希望你能守住手里的钥匙。”

　　星河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虚会答应和他合作是因为自己手里握着地球龙脉的门钥匙，只要钥匙丢了合作自然就结束了。

　　“那个……打扰一下啊！”蹲在一旁的亚伦突然打断了星河和虚的交流，他推了推眼镜，探究地看向虚，问道，“虚先生，可以问一个冒昧的问题吗？某方面来说，你和井上雅子应该算是同类吧，为什么要帮着我们对付她？”

　　嘴上说着“冒昧”，却不等对方同意就抛出了问题，亚伦的这种态度不仅没有惹怒虚，他竟还好心情回答了这个问题：“井上雅子？我记得我带回天照院的是一个叫‘鵺’的孩子。”

　　“有道理……”亚伦托腮认真地思考起来，“如果把您和吉田松阳分开看待的话，那么这种情况就是她先背叛您了。对待背叛者，您这样的处理方式不仅合理，还显得宽厚了。——那么您和吉田松阳以及其他几代虚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既不像多重人格，又不像独立的几个人。”

　　“……”

　　不仅是虚，连作为听众的星河都沉默了，而亚伦本人却一点失礼的感觉都没有，还打算继续追问。

　　“行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赶紧带上井上雅子离开。”

　　亚伦原本就只是心血来潮，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在意，他一边搬起躺在地上的雅子，一边嘴里不忘抱怨道：“我明明是个瘦弱的研究人员，现在却要干这种重活，星河先生也太不为下属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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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雅子第一次遇到的虚就是最初的虚，因为某些原因，她一直以为“只有一个虚”，就是没有共存关系，所以对再次见到“虚”感到震惊
2.松阳早就压制不住虚，关押期间星河已经和虚见过面了。星河以地球龙脉钥匙为筹码同虚合作，目的是彻底毁灭天道众，他和天道众有私仇
3.亚伦敢这么和虚对话，既因为他是个狂热的科研人员，也因为有星河在，他有恃无恐（基友吐槽他这么说话，就不怕被虚打死吗）
4.下章讲雅子和虚第一次相遇的事，然后就是一批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