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不宽》暮以雪

4、第四章

　　两旁的竹子竹叶随着微风刮过，飒飒作响，再加上四周一片漆黑无光，怕黑的赵凝似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她可不敢在这儿待下去了，没准儿啊，这个不道德的程府里在她面前再出现个什么可怕的东东，吓着她，那她堂堂天门街“小辣椒”的称号还不得毁了么？

　　“还是赶紧闪了，得了。”嘴里边嘟囔着边加紧脚步原路返回到长廊那。

　　路上碰到了几个小厮，打听了下，终于指清了墨萱苑的方向。

　　“哎，这年头，还是找小厮靠谱啊！那些个只会犯花痴的女婢，一个个真是的，看来得给萱萱讲啊，让她可要管好她的程公子喽！尽管是有妇之夫了，也难免旁人有啥非分之想。

　　“男人啊，还真是个不好看管的物品！”赵凝似对着夜色空长叹一句。随后就匆匆赶去小厮指向的路去，熟不知，长廊另一角有一人的嘴角翘扬了。

　　果不其然，在墨萱苑的园子门口就看见了在那转来转去的小珊，想必她也是等急了吧。

　　“小珊”

　　见到她家小姐的小珊，那神情简直，比见到她亲爹都还要激动，差点都有热泪盈眶了。

　　“我的大小姐啊，你这半天都跑哪去了？急死小珊了。你从来都没这样过哦。”要知道，从小珊几岁那会儿开始伺候她家小姐，两人可是从来都连体娃娃样，当然，除了她家小姐在休息时。

　　“好啦，好啦，好啦。我这不是见到你了嘛。”熟不知找人的过程也是一路的辛酸泪啊，差点她都见不到她家小姐了。不过这当然是没有的了。

　　“这么晚了萱萱肯定早就和她的亲亲帅相公钻被窝去了，咱们也该回府了，要不然爹爹会担心。”

　　“嗯。”

　　跟萱萱的贴身丫鬟语过后，互相道了别，二人也就想随离去了。

　　三天之后，萱萱回门，带上她的帅帅程相公回到白府，见过尊上大人后，一堆人一起聊嗑了几句就休息去了。

　　这个白小姐，哦，不现在该改口喊程夫人了。都嫁人了，还不改她那小女孩的脾气。一散后就连她帅帅程相公都撇下了，那个一路狂奔到赵府啊，就急巴巴的找她的小姐妹赵凝似聊嗑。

　　“小凝凝，小凝凝......”

　　正吃过午饭后下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消食的赵凝似耳朵里好像听到白萱的声音了，纳闷了。

　　“小珊啊，我幻听了，竟然听到了萱萱在叫我。你说现在萱萱嫁人了，就剩我一个大龄剩女了，这几天也没人来找玩，无聊透顶，结婚就那么好么？”

　　“小姐啊，你没幻听，白小姐来找你了。”

　　“怎么会，她现在应该是恨不得一直和她那个亲亲程相公贴在一起。”

　　“是真的。”

　　就这样，还在赵凝似默默嘟囔着时，从背后传来昔日熟悉的声音。

　　“小凝...凝...”

　　满脸的震惊与稍稍的喜悦。

　　“萱萱，真的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抛下我了，我这几天真的是没趣极了。”

　　这几天的委屈一下子都向白萱倾泻了出来。

　　“好啦，好啦，我今天出来就是和你一起去扫荡大街。

　　前一秒还作楚楚可怜样，下一秒立马说出。

　　“走。”

　　一旁的小珊抹汗，果然，她家小姐一听到有人叫她去逛大街，立马那身体里的热血整个沸腾起来。

　　又是狂扫了两条大街后，两人再不喊累，她们的跟随丫鬟可要喊了。

　　小珊两手已是占满满，大包小包的东西拿着。有她家小姐刚买的布匹，胭脂水粉，首饰配件等等大件小件的。

　　小荷亦是，就差嘴里叼着个袋子，两耳朵挂着袋子了。

　　这两主人啊，还真真是叫臭味相投啊。

　　“凝啊，我们这也逛了好长时间了，走，去海天聚，有夫之妇请客。”白萱询问一旁的赵凝似。

　　身后两贴身丫鬟听到主人说去落脚，相对视了下，然后露出水汪汪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赵凝似。

　　“好吧，刚好，我也有点饿了呢。主要是啊，今儿个有人请客。”赵凝似没看见身后两丫鬟那时的表情，和白萱相搀着进了海天聚。

　　身后两丫鬟以为是赵凝似看到了她们那小可怜的表情，好心答应了白萱的请求。紧紧跟随她们家主子的步伐，向海天聚前进。

　　一进海天聚大门，小二马上迎上前去，毫不客气的赵凝似就开了口。

　　“小二，把你这当月新出的菜品逐一上来。”

　　“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小二也是有眼色的人，见来人豪气，立马端起那副谄媚的狗腿子样，把她两招呼的周到再不周到了。

　　小二把她们带到的是满星的包间里，就下去报菜去了。海天聚的包间名主要取以星和月二字命名。

　　待坐定后，赵凝似忽而想到还有一样东西没有，便问白萱：“萱萱，喝酒不？”

　　“无酒不欢，就让我们今日喝个痛快。”

　　“那我下楼去取。”

　　来到柜台前，向小二问来了一壶女儿红，便端着酒壶向楼上包间方向去。

　　来人是太兴奋了，门是被人踢开的，准确的说是被一貌美的女子一脚踢开的。

　　房间里的两人愣住了，门口的人更是愣住了。

　　还维持着踢门的那个动作神情呆住的赵凝似也有出丑的时候。

　　反应过来，慢慢放下脚。

　　“对...对...不...起...踢错门儿了。”欲要灰溜溜的溜开。

　　房间里人儿也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用含有深蕴的眼神看着房门前的那女子，另一个可不这么看，直接开口。

　　“我说这位姑娘，哦，不，前面还应加野蛮二字，野蛮姑娘，你这么踢了本公子房间里的门，打扰了和这位公子的雅兴，你再这么没诚意的说了句对不起，就算了，你就再这么打算溜回去。未免也太眼里不放人了吧。”

　　本来打算溜走的赵凝似一听到这房间里的一位不知长得人模狗样的在狂喊了，本来还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愧疚感，现在愧疚感神马的直接降为零。

　　“我说这位公子，哦，不，前面还应该加无礼二字，无礼公子，有你这么对待姑娘的吗？竟然还说本姑娘野蛮，你哪只眼看见本姑娘野蛮了，啊？”

　　她赵凝似貌似平常就是以野蛮为名，要不怎么会有天门街“小辣椒”之称。不行，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在敌人面前承认自己野蛮呢!对，她承认刚才她确实有不对。平常和白萱这么习惯了，怎的知道今天就走错门了呢。但是，面对这位，眼前的这位，况且还是两个人呢，对，打死都不承认，自己野蛮。谁会承认自己是个野蛮女人，这么有损自己的称呼怎敢胡乱招揽。

　　“我和他，我们，四只眼，都看见了。你一个好好姑娘家不轻手轻脚的，那么粗气干嘛！”

　　“你说什么，我粗气，我野蛮......”赵凝似真真是气炸了。

　　“我，我今儿个不......”随即赵凝似端高她的酒壶气势冲冲的来到那位说她的公子身边。

　　砸？不砸？砸？不砸？砸？不......？

　　哎，真是烦人极了。

　　见来人如此兴冲，坐在那里说她的公子心里应该是有些后怕了，看她那样举着酒壶就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说心里有点不慌那是骗人的，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了些许颤抖。

　　“怎...么，怎么，你想干嘛？”

　　这一刻真想连酒、酒壶就这么砸上去。只是这样不就坐实了她赵凝似野蛮的称号么？她的内心是抗拒的，她不要啊！

　　算了，不和这般计较。

　　“我想干嘛！”

　　“砰”只见酒壶落在桌子上重重的声音。

　　“我想干嘛？”

　　“我想和你赌！”

　　“赌？”那位不解，反问。

　　“赌什么？”

　　“当然是赌酒了呗！”

　　本场的另一位观众，把玩着酒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戏。

　　“好。”

　　“好，豪爽，我就喜欢这爽快的人。”

　　“怎么个赌法？”

　　“还不知，你怎么称呼”

　　计较了半天了，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让她怎么叫他啊！

　　那人连笑了两声，便回道。

　　“景信铭，这位是......”

　　“嗯嗯”从旁边发出了两声咳声。打断了正要介绍人的话。

　　“本公子姓寒。”

　　“哦，景公子，寒公子。”

　　知道了两人的姓名后，便开始了。

　　“来，景公子，我们就赌大小，输了就喝，直到趴下去了就算谁输，不过这输了可是要接受对方提出来的惩罚的，怎么样？”

　　“好。”

　　为了赌回她的尊严，赵凝似这次是拼了老命了。

　　光传小二递酒就来了四次了，两人还是在拼着，直到小二第五次递来就，桌上局势才慢慢有了改变。

　　“哈哈，小样，这姓景小子就快撑不住了。赵凝似看着对方通红的脸和摇晃着姿势，心里暗喜。和她拼，还差老远了，也不看看本姑娘出来混天门街时你还在哪里？

　　要不是跟家里爱去赌场玩赌的小厮小赵学了几把，学会了出老千这一手，那今天这一局还不得够自己喝几壶去。

　　“哐当”一声。倒下去的人嘴里还一直叫嚣着“喝......”

　　“哈哈哈哈，景兄，怎么了，喝着喝着还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啊，哈哈哈哈......”

　　赵凝似一点也不醉，只是脸颊微红起来，这样看起来更添加了一丝妩媚。

　　赵凝似看着如此的景信铭也捧腹大笑了好几回。

　　“你输了呦！”

　　“记得还欠我的一个惩罚。”

　　“今天你已醉的不省人事了，改天再约，向你讨回来。”

　　就在赵凝似打算转身离去时，终于注意到桌子一旁还有一位，仍旧是把玩着酒杯，好像这酒杯有什么值得他去探索的东西。他可是看这场局看了好久的哦，中间就只插过一句话。

　　“喂，那位，什么...寒...兄，你可看见哦，今日是你的好朋友输了。回头记得提醒提醒他呦！”

　　“哦，对了，还没向你们介绍我呢，我呢，姓赵，凝似二字便是我的名。三日之后，记得让你的朋友，也就是桌下的那位，依旧是这里见面。我定要让他好好的向我道歉！”

　　终于，桌上还有的那位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明明酒杯里没有酒，还放在手上看了许久，这人还真是奇怪啊！

　　那人不再去碰触酒杯，转而随手捏起了桌上刚刚两人玩过的骰子，盯着骰子把玩了会儿。

　　“让他向你道歉，我可不答应！”

　　冷屑的声音，戏谑的眼神，冷静的动作，瞬间秒杀了赵凝似。

　　什么？

　　那是他发出的声音么？

　　他有发过声音么？

　　他刚发出了什么声音？

　　他不答应？

　　我还答应呢!

　　“凭什么？”反抗的声音发出。

　　“凭什么？”冷笑的声音发出。

　　那声音再一次席卷赵凝似的耳里。

　　“就凭这个”举在她眼前的骰子。

　　赵凝似惊呆了！！！

　　他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