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书》申念白

6、魔女墨渊

　　章五:魔女墨渊
　　魔女墨渊所居之处在魔宫西处，与东处姜白的半步园相对。玄元宫，半步园与含冰殿正好呈品字形。东西两处拱卫正北的玄元宫。
　　其实，含冰殿最初应该叫紫裳阁。毕竟女子居住的地方嘛，环境雅气名字也得雅气不是。只是后来魔女墨渊从人间回来后不知为何心性大变，将自己的居所也改名为含冰殿。
　　对于魔女墨渊在人间的事整个魔界一直都是讳莫如深。魔主更是下令:有敢私下非议者，死。
　　“半步园那位最近很是热火嘛！”墨渊漫不经心的往池中投着鱼食，她喜欢看着鱼儿来来回回争抢她投下的鱼食。
　　“对了，他和那个白落神君怎么回事儿？”
　　“夫人，奴婢查过公子和白落神君以前并不相识。至于为何会为白落神君闹出这么大动静，奴婢也是费解。”
　　“费解？那倒不用，我亲弟弟看中的人我这做姐姐的怎敢不好好招待。”虽然是笑着，可是却是无比的冰冷甚至还有丝丝狠毒的气息。
　　婢女低声退去。这婢女是墨渊从人间带回的，用秘法练成了人偶。并不是她有多么痛恨这个婢女，只是人的生命有限她只能将婢女练成人偶。她很喜欢婢女叫她夫人，不管是在这含冰殿还是其他地方。她喜欢夫人这个称谓，这是她美好回忆的浓缩；她又恨这个称谓，因为这也是她恨意的开始。
　　高级的思想动物总是在矛盾中过活着，反反复复纠缠其中。墨渊就是如此，她明知道自己恨不起来，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恨着。她想让姜白痛苦，可姜白的痛苦却会让她更痛苦。
　　魔界她争权夺利，俨然有下一代魔主的架势。她想姜白出来同他争上一争，可姜白在半步园闭起了死关。她想打击姜白的人马逼他出来，可是找了半天姜白光杆司令一个没有任何亲信之人甚至连亲近的人也没有。
　　这反倒让她更痛了。他的孤独怎么能够让她不同。这整个魔界唯有她与他亲近，他是她的弟弟呀！那半步莫入的半步园也只有她敢随意闯。
　　“姐姐，等等小白……”不知觉，墨渊回忆起了小时候和姜白玩耍的场景。小白天性凉薄，从来不笑也从不会笑这是仙魔两界的常识。可谁会知小白每次只要和自己在一起是有多么喜乐。
　　突然没了喂鱼的兴趣，墨渊恨自己还记得小时候，只是这份恨意有多少强迫为之也只有自己知道。
　　“擅入半步园者，死”悠悠的声音响起，不参杂任何感情。
　　“哎哟，多长时间不出来了，这半步园我都入不得了？”
　　“影子退下，让姐姐笑话了。只管入便是。”
　　影子功力不及姜白，故而他只感觉到有人要入这半步园并未察觉到是谁，因此才出声何止。当他从声音和姜白的那句“姐姐”中得知来人时显得有些慌乱。姜白的一声退下正好给了他理由，所以立刻顿空隐匿起来。
　　姜白在主堂架起火炉一副煮茶的雅兴。魔女也适时施施然开到。
　　“弟弟好兴致。”看着姜白的架势魔女夸赞道。
　　“姐姐不也是，不也从含冰殿出来赏风观景吗？”姜白并不抬头只是专心侍弄着自己手中的茶具。
　　“听说最近我们的魔界凉薄公子竟然……”墨渊盯着姜白想看他的变化，不想姜白依旧不曾抬头，墨渊有些气急。
　　“看来尽是旁人胡说，不过姐姐倒是对那位神君很是有些兴趣。”似笑非笑的表情，威胁的语气。
　　“姐姐想怎样？”姜白的心有些乱了，墨渊的记恨他不是不明白，但他不能让白落也被扯进来。
　　“弟弟在乎？”墨渊声音变得有些狂热。
　　“在乎如何，不在乎又如何？姐姐心底不是都有主意了吗？”姜白的声音有些冷，似乎空气也随这句话的出口凉了三分。
　　“弟弟这是在威胁我？”墨渊有些激动，她不能杀死他当然也是不舍得。但是如果可以让他痛苦墨渊还是很乐意的。
　　姜白没有回答，墨渊有些吃不准。不过看到姜白眼底的变化，墨渊心底大致有了章法。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没想到你也有在乎的。魔女有些快意的走了。姜白依旧在侍弄着自己的茶杯不送也不留。
　　炉火像姜白的心绪幽幽不定，看来得早些去人间了，心底快速的谋划着一切。在计算着各种得失利弊同时也在想着那个大大咧咧的白落神君。“真的在乎吗？”姜白自问道。一个被出生就批命为:情者，生死大劫也。
　　“主上，望人间时可以留公主一命。”影子突然出现，跪在地上乞求道。
　　“影子有些逾越了，记住自己的身份，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姜白一掌打出，掌力尽数袭上影子。这一掌虽不重但也着实够影子受得。
　　“属下谨记。”影子拜完便走。
　　“丫头，收拾收拾准备去人间。”含冰殿里墨渊对着自己的婢女说道。
　　人间充满诱惑的存在，但却也是最伤人的地方。墨渊记得才成人的自己也是向往那里，以为那里就是天堂；可等自己遍体鳞伤的回来时，才明白地狱的门户尽都是那些看似天堂的地方。
　　仙如何，魔亦如何？还不是被区区的人类玩于股掌。有情总是受无情的伤。自己还算好的，像仙界的白凌仙子却是被骗得神魂都已陨灭。
　　“夫人又在想什么呢？”婢女看墨渊有些出神就开口问着。
　　“没什么，以后还是改口称我公主吧！”想起白绫仙子的秘闻，墨渊突然对情看的有些淡了。
　　婢女有些不知所以然，只能下去收拾东西。她也好久没到过人间了，虽说她是个孤儿没有家但毕竟是人间长大的，离开了这么多年在这魔界怎能不想自己长大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