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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六、我是你心灵的钥匙(四) ...

  •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大街两边的小摊贩吆喝着买卖,各个时装店里传来当下流行歌曲招揽生意。店里的衣服子荟她俩是望尘莫及的,只能干巴巴的瞧瞧过干瘾。那些奇装异服哪适合学生穿,但女孩子对穿衣打扮有种天生兴趣,这也许就是上天赐予她们的特殊天赋,两个人站站在马街边上望着里面过饱眼福。
      街上的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他们戴着MP3,听着音乐,情不自禁的跟着音乐唱起来。有些围成一堆说说笑笑的,街上回荡着他们的欢歌笑语。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的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看着这一切繁华盛景,享受着最后的愉悦时光。
      “羊肉串!羊肉串!……”一股香味从远方飘来,林洁皱皱鼻子,忍不住拉着子荟朝卖羊肉串的地方跑。
      “老板,多少钱一串?”林洁这么胖还是禁不住美食的引诱。
      “一块钱一串,小妹妹,要几串。”老板边烤边问,手不停地翻转架子上的肉串。
      子荟摸了摸身上,本打算不买东西,出来时就没带多少钱,有点难堪的站在那里,心想大不了自己不吃,就林洁自己掏钱自己吃。
      “给我十串。”林洁豪气充天的说。
      “好呐……羊肉串,十串。”老板喜开笑脸。接过林洁递过来的十块钱,用油渍渍的手把十串肉放在一个塑料袋里,递给林洁。
      林洁拿过来打开闻闻,“好香……整天的吃学校的饭菜,肚子里的油水都刮得没有了,这个才是人间美味,来子荟尝尝。”说道她拿起一串递给子荟。
      “我不吃,你买自己吃吧。”子荟客气的推谢。
      “你这人就是这样,我有心请你吃就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也只有到步行街来才有。”不由分手硬塞到子荟手里。
      子荟不好意思的拿着,其实早就被这香味把食欲勾出来,唾沫不听使唤的分泌出来,她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其实子荟内心一直觉得很愧待林洁,自己和穆老师的来往一直背着她。虽然穆老师并不是林洁的什么人,但小女孩之间的心事就是这样,自己先宣告的事如果别人不经过她同意就私下去做,那肯定是对她的背叛。子荟虽然知道自己在穆老师那里学音乐也属很正常的事,但终究是经过林洁先前的提示才有识于穆老师,现在却一直背着她和穆老师来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就只好这样藏着捂着,不敢在她面前坦诚相待。
      不远处有个身影吸引了子荟的注意,仔细一看才看清是穆老师。他高高挺拔的个子,修长的身影,在人流中很起眼。在周围众多的人比较,这才觉得穆老师长得挺帅气。他旁边还有一位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的女人,两人从对面的商场出来,大包小包的提着很多东西。想必是刚从里面购物出来。看那女人的年龄又看不出来有多大,打扮得很时尚很妩媚。头发在头顶处高高卷起,用一个亮晶晶的闪光发卡别在脑后,栗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肩上,一身看上去质地上好的衣裙衬托出她窈窕的身段。两人说说笑笑的往不远处的路边停车区走去。打开一辆轿车,女人坐在驾驶室,穆老师轻车熟路的打开副驾驶钻了进去。
      子荟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被旁人看出她视线的方向,有点做了坏事被人揭发后的心虚。
      等她再转过头来时,那辆车已消失在视线里。
      寒假这二十多天子荟过得很枯燥,差不多每天都在家里复习功课。偶尔跟着妈妈上街买菜或是置办年货,其余时间都赖在家里不想出去。原来初中的同学也少有联系,就只有二位走得近点的女学生有时来找她玩玩。她盼望着开校,那种盼望在如心中开出的一朵小花,发出淡淡的清香,触及到心灵敏感的情愫,有种道不明的缘由驱使她,就象猜不出谜底的一个谜吸引着她,去探索、去思考。
      在大年三十,爸爸带着她到楼顶去放礼花。凛冽的寒风吹着她的脸,冷得她把脖子直往衣领里缩。爸爸却玩性大发,拿着一捆鞭炮用烟头点燃,随即“呯……呯……”五彩缤纷的世界在天上呈现。原来每当这时她是最高兴的时候,抢着和爸爸放,妈妈总在屋子里收拾着,为等会一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看每年的春节晚会而作准备。
      看着爸爸双手高举着礼炮,一边喊一边大声吼。这时他象小孩子,反而子荟显得老态龙钟,但她还是努力做出很高兴的样子,学着爸爸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点装模作样,但不明就里的人也看不出破绽。
      当手中那色彩斑斓的火光消失之后,那瞬间的幸福感骤然退去,她又恢复到先前的哀愁情绪,内心却又挣扎着要为刚才沮丧情绪而懊丧,发誓要回到重前,做一个爸爸妈妈的乖女儿,开开心心的笑。
      终于熬过假期,马上就要开校了,她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扳着数,时间慢悠悠的从手指尖滑过,当那天要离开爸妈去学校报到时,她又依依不舍。子荟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一会左一会右的,自己都莫法控制情绪,喜怒哀乐就象调好的时钟,按部就班的依着它的规律出现,而自己只能依顺于它,但又找不出它的规律。
      她大包小包的提着,临走时妈妈往包里塞了好多穿的吃的,就象她赶赴灾区一样。
      把包放在床铺上,没来得及整理就急匆匆的往穆老师的琴房走去。春意寒峭,树木开始发出绿绿的新叶尖,鹅黄色的小叶尖象针一样,一根根的从枯干的树枝上冒出,让树有了生机,同时也在提醒路人,春天来了。
      房门紧闭,打开房间,里面陈设很整齐,仿佛很久都没人来过一样,还是从前她临走时整理好的那样。很失落的在钢琴前的椅了上坐下,用手指抹一下琴盖,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让它看起来更舒适,无心练琴,就坐在那里一直到天黑,无奈的只好回到宿舍。
      因为还没正式上课,晚上不用自习,胡乱的在食堂吃过晚饭,就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眼睛是闭着,可头脑却无比清醒,但又想不出具体的事物,就是很乱理不出头绪。
      林洁还没来,同宿舍就来了二位,加上子荟才三人,那二位女生和子荟虽然是同一个级,但不是同一个班,自然不太亲密。
      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席卷上心头。睡梦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但又听不太真切,象是穆老师在教自己练琴,又象是林洁在叫自己起床要上课了,过一会又象是妈妈叫她吃饭,许多情节象放电影一样在脑中一桢桢放过,但画面又不清晰,很费力的看,却还是看不清楚。
      第二天天亮,才发觉头痛厉害,体温很高,昨晚一定是发高烧。她就到学校的药房看医生。医疗室里堆了好多人,很多都和她同一症状,发烧头痛。一位戴眼镜的男医生过来,那是学校刚分来的医生,原来那位老医生上学期就退休了。原来那位老医生子荟见过几次,有二次是自己来拿一点感冒药,有几次是陪着同学来。很和蔼的一位老医生,每次有学生去,他都笑眯眯的样子,让原本就怕看医生的学生都放松了心态。
      这位年轻医生取出一支冷冰冰的体温计递给子荟:“烤一□□温。”
      子荟乖乖的把它夹在腋窝,那冷得刺骨的温度计被她紧贴在身体上,一会就被身上的高温上升到39度。
      “要打退烧针。”年轻医生机械的说。
      子荟直打退堂鼓,打针是她有生以来最可怕的事,宁可吃最苦的药也不愿打针。
      “可不可以不打针?”子荟战战兢兢的问。
      “最好打针退得快,这么高的温暖不及时退下来很危险。”看不出男医生的情绪变化,薄薄的双唇轻轻吐出一句话,却让子荟害怕得要哭出来。平时她很少生病,对打针最深的记忆也是原来打预防针,那尖锐的痛疼记忆犹新,每次都是怕得全身毛孔抽筋。
      看见男医生那苍白的手指夹着一根小小针筒,子荟紧张得使劲咬住牙齿,自己听见清脆的“咯咯”的声音。
      “放松。”医生边擦消毒液边用手按一下子荟的肌肉。本来是要打屁股,但因为是年轻男医生,子荟始终觉得很尴尬,站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样子,男医生也看也原由,就说把袖子捥起来。子荟这才脱掉棉衣,把毛衣袖子卷起来,皮肤裸露在冷空气下,一颗颗鸡皮疙瘩立马冒起来。由于头晕,浑身没力气,一针下来,突然的外来刺激,她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痛起来,胸中一味酸水涌上来,在喉咙里干呕。
      手里拿着一包药,白色黄色一大包的药丸子。头重脚轻的往宿舍挪去。在家好好的,一直盼着开校,怎么一到学校就生病,心情很难受,一种思乡之情油然而生。这时全股脑儿都想着家的好,有妈妈的热汤,有爸爸无微不至的关怀。越想情绪越低落。
      从医务室平时只需几分钟就能到宿舍,今天她却走了好半天才慢慢回来。老远就看到宿舍楼,就是走不完这段路。
      一回来就取出药片来,结果一提水,开水瓶里空空的,一滴水也没有。现在开水房也没有开水,还没到点。学校都是按时提供,每天二次,早上七点和晚上六点半,错过了就没有。只好用杯子接一点自来水勉强把药吞下去,那冷得快结成冰块的水象一把利剑一样刺过喉咙,终于把药片送到胃里,又一阵干呕。病怏怏的躲在床上,蒙起被子呜呜哭起来。
      睡到半夜,浑身是汗,把被子都浸润了一大段。天刚亮就醒过来,经过一夜昏睡,今天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人年轻就是好,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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