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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噩梦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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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冷,靠在吱呀乱叫的椅子上的我,看着那萧瑟冬天吹落的一片又一片黄叶,渐渐闭上了眼睛。梦里,我好想回到了无知无畏,一切都还完美的5岁。
记得那时,我的妈妈是一个长发弯弯,笑起来像天使一样的女人。她说话时的眼睛是月牙一样的样子,眼眸中充满着宠溺,她会温柔的和我说话,温柔的逗我开心,会给我烤好吃的蛋糕,会做我最爱吃的菜。尽管后来的我早已忘记更多和她相关的细节,但仍然记得那好像是我当初生命里的阳光。
我并不记得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当初的好奇,执念,还是怨恨,愤怒,都已随着时光走远。虽然我依旧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向我走来,我们会以怎样的方式相见,会停下脚步,还是直接擦肩而过。
其实后来发生的一切,我都无法记起,这,都是师傅一点一点透露给我的;无论师傅于我是怎样的存在,我都相信,当初救我的他,以后也不会害我。不过好像,我也越来越不确定心中的这份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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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好像是盛夏的一个傍晚,流年告诉我那年天很热,午后每当买冰棍的大叔推着那盖着棉被的雪糕盒子从街角走来时,所有的孩子都会把里面的冰糕一抢而光,大家都热的睡不着觉时,有一天晚上,突然倾盆大雨,家家户户终于可以安心休息的时候,我,出现在了他们所有人的人生中。
流年是我第三个师兄,他瘦瘦高高,白白嫩嫩,就像各种烂俗的言情小说里的小白脸一样,会笑起来很温柔,当初上学的时候,无数的女生让我这个在外人眼里底他一个年级的“妹妹”给他带各种各样的礼物,一群又一群的小女生为他痴迷。然而,只有我们几个师兄弟们知道,这个外表白净的老妖精有一颗多黑的心。噢,对,他和我一样,也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只是他的不正常与我相比,已是与普通人无益。
他告诉我,那天夜里,大家都准备睡了的时候,师傅却不像往常一样,随意沏壶茶,在院子里一个人对着天发呆(这也养成我后来喜欢一个人对着天发呆),而是看着手里那一串玉珠,时不时拿起伞去门口转转。流年也是个好奇心重的惹祸精,就偷偷溜出来,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大约半个小时吧,他几乎躲在栏杆后面快睡着时,师傅突然推了推他,让他回房间把门关好,不许任何师兄弟出门。按他的话来说,这么严肃的师傅,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已经10岁的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愣愣的点点头一个人回房间销好门,剩下的事情,只有师傅转述给我了。
没过多久,院子的门发出声响,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小女孩冲进来,小女孩,也就是我,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子,好像一个已无生机的短线木偶一样被那个年轻女子紧紧抱在怀中,额头上发丝早已被雨打成一绺一绺的,却依旧可以看到有个玫瑰花一样的印记在右边的额头上发光。师傅愣了一下,便叫那对夫妇抱着女孩进到北边师傅的房间。
师傅告诉他们自己早已知道他们会来,这个女孩,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夫妇早已泣不成声,抽噎中讲好像是两个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小女孩一个人在家看到窗户外面的蝴蝶,便打开窗户去抓,但是却从四楼摔了下去,被人发现时已经浑身是血毫无生机,夫妇两人虽然伤心欲绝却还是想尽力救她,冥冥之中来到这个地方。
师傅告诉他们救活女孩可能是要一些代价的,就要他们离开房间了。
一个小时以后,师傅抱着熟睡的女孩从房间里出来,女孩额头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但呼吸却重新平稳下来。但是,师傅在把女孩还给他们以前,却告诉他们,这个孩子,由于这个劫难生出的变化,两只手的掌纹全部消失了,也就是说,她的命运,消失了。如果和这对夫妻回去,不仅女孩的人生将会发生不可控的变化,这对夫妻也会活不过女孩10岁那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触动了他们,最终他们还是放弃了这个孩子,把她留在了师傅这里。师傅也没有问这对夫妻任何有关的信息,就让他们离开了。而这个孩子,也就是我,却因这一切变故对过去的种种都只剩一个模糊的印象。虽然也曾哭闹要回家,但最终也因不知家在何方而无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