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往仙山 ...
-
墨寒给的药果真是起了作用，异草的血止住了，只是没了一只角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简短的与异草告别，落音准备与墨寒回去，回头发现墨寒还坐在石头上，脸色有些发白。
“墨寒上神。”落音见墨寒没有动静，便用手在他眼前晃晃。
“走吧。”墨寒起身道，可这一起身却吓坏了落音，墨寒坐过的石头已被鲜血染红。
这些鲜血不是异草的，那么，肯定是墨寒的。
“墨寒上神，你还好吗？”落音这才发现因为墨寒穿的是玄色衣袍，所以受了伤很难发现，况且他受伤好似从来不吭一声。
在巫咸边外与鬼王一战本就伤的很重，方才与异草一战，怕是雪上加霜了。难怪他的身体如此寒冷。
“没事，走吧。”
“可是……”
“你师父还在等你，走吧。”墨寒打断落音的话道。
墨寒拿着剑在前面走，落音在后面跟着，这段回家的路走的异常漫长。好不容易回到巫咸，墨寒倒下了。
“墨寒。”最担心的是云衣，她抱着昏迷的墨寒，心疼的快说不出话。
“药呢？”云衣在墨寒身上找寻半天，没有发现她想要的东西。
“药，是这个吗？”落音拿出方才墨寒给的药。
“是这个。”云衣接下药，却发现里面的已所剩无几。
“怎么会这样？墨寒没用吗？”云衣向落音问道。
“没有……”
落音还未说完，云衣便打断落音对着昏迷的墨寒道:“这救命之药你怎可不用呢？罢了，罢了，你向来固执，又肯听谁的呢？”
原来这是云衣特地给墨寒的药，他不声不响的坐在石头上，也许是他向来不爱说话，也许是他疼的想找个地方依靠下。
固执？落音觉得岂止是固执，简直是不可理喻。可这不可理喻是他情愿一个挨痛也要把药给异草，他宁愿自己痛也绝不吭半声。这世间的神都像他这般吗？
云衣说完，将墨寒安顿好，转过身对落音道：“墨寒与风墨病重的如此厉害，我们还是得赶快回仙山吧。”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墨寒上神也要去仙山吗？”落音原本以为云衣会带墨寒回神界，而且她也想不到墨寒会去仙山。
“仙山灵气旺盛，环境清幽适合修养。”云衣只是简短道。
“好。”既然云衣这样说，落音也不再多想什么，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去给师父医治。
落音说完，檀雅便进门。
“落音，你是要回仙山了吗？”
“对啊，檀姐姐，师父病重，我得赶快回去。”
“那我陪你一同回去。”
“不行。”檀雅说完，门外便响起一声严厉的反对声。
“父王，我要回去。”檀雅见巫咸王反对，急的赶紧反抗道。
“你伤势未愈，不可乱跑。况且鬼王玄镜这次未得手，以他的性子定不会轻易罢休，为了你的安危，也为了巫咸，你那也不许去。”巫咸王不留余地的道。
“父王，我是长生门的弟子，未经掌门允许不可私自下山，离开多日我也应该回去了。”
“掌门那里父王已经传音言明事实，你不用担心，就安心呆在巫咸国吧。”
“可是，父王……”
檀雅还未说完，巫咸王便打断檀雅的话道:“这件事你无需多言，父王不追究你私自去往长生门拜师之事，可若你再不听父王的劝告，父王只有让掌门剥夺你长生门弟子的身份，日后不可再迈进长生门一步。”
“父王，你怎可如此！”檀雅被巫咸王的霸道很气氛，却也很无奈。
“檀姐姐，你先安心留在巫咸吧，巫咸王也是为了你好。等日后师父病好些了，我再回巫咸找你一同回去。”落音知道此事没商量，便主动出来劝解檀雅。
“可落音，我现在就想回去。”檀雅眼巴巴看着落音道。
“檀姐姐，你还是耐心等等吧，巫咸王说的有道理，鬼王玄镜不会轻易罢休，若他再回来，怕会惹出什么乱子。他毕竟有封天印在手，一时不好对付，等过些时日，掌门们商量出了对策，也不迟。”
檀雅听落音这样说也有些道理，加上她的确无法武逆自己的父王也就同意了。
与檀雅简短的告别后，已是傍晚，搭乘着云衣的仙船，落音坐在船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微凉的风吹着落音的额头，撩拨着发梢，落音轻轻叹一口气，回头，灯火阑珊处，云衣端着药，一勺勺喂给墨寒吃。
灯火很微弱，也许是这灯光，墨寒通常有些冰冷的脸庞竟显得有些温和。
“还疼吗？”
落音望去，虽听不清云衣的话语，竟然凭着嘴唇的形状读懂了她的话。
还疼吗？那日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她抱着他，以血为水任他饮食，那个时候，她好像真的不疼，怕的，是他疼的再也醒不过来。
他应该不那么疼了，可她，为何却有莫名的疼痛感呢？
“丑丫头，你为何不告诉墨寒上神当日是你舍命救了他，是你冲破封印用退魔结界击退鬼王玄镜在冰雪中拖着他回去？”正在落音有些发呆时候，山河社稷图飞到落音面前对着落音道。
“啊？你怎会知道？”落音没想到山河社稷图居然会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为了救他割破手掌以血为水任他饮食，丑丫头，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勇敢。”山河社稷图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点鲜有的崇敬语气。
勇敢？真的是这样吗？她当时可没想那么多。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落音还是有些不解，那日山河社稷图根本不在她身边，它是如何得知的？
“咳咳，本法宝法力无边，别说发生如此大的事，你就是抠鼻一个小动作我都知道。”
什么？山河社稷图竟然可以如此！不对，不对，师父给她时并未说过它可以有如此知晓千里之外的本事。况且若是连她一个抠鼻的动作它都能知晓，那她可不就无隐私可言了？想到这儿落音有些激动，可想了想。
“你这么厉害？”落音不相信的道。
“那，那当然了，本神器可是山河社稷图，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内有千川寰宇……”
山河社稷图明显有些不自信，乱说了一通。
“真的？”落音再问道。
“当然。”山河社稷图打死不承认。
“我听闻这无论神器还是神兽从不打诳语，既然你如此厉害，那我得好好宣扬几翻，让大家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山河社稷图除了知晓百事的能力外，竟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落音刚说完，山河社稷图便赶紧道:“唉，别，，我不就开个玩笑吗？”
它山河社稷图知晓百事的事不假，可未卜先知的能力它的确是没有啊，若是被落音一宣扬，而自己又没这能力，岂非笑掉别人大牙？毁了自己名声。它不过就是想在落音面前显摆一下罢了。
“玩笑？”落音挑眉，好笑道:“我就知道，说吧，你这玩笑是怎么个说法？”
与山河社稷图相处这么久，落音也算是摸清山河社稷图的性子，无非就是爱在自己面前显摆。有时候她觉得到可爱的，也就没拆穿它。
“那日师尊冲破结界拼命赶去救你，可伤的严重，便命我先行赶来。可是我刚刚赶来，便被鬼王玄镜的封天印困在其中，之后又被你的退魔结界震晕，便藏在你的衣袖之中，只是你当时一心想把墨寒上神救出去，而我又被震的暂时失去灵力，所以你便忽略了我的存在。”山河社稷图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落音。
“原来是这样啊。”落音漫不经心的说到。
“丑丫头，那你明明是你救了墨寒，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你为他付出如此多，日后也不能再使用退魔结界了，可是他却认为是云衣救了他，白白让云衣捡了这个人情。”山河社稷图见落音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云衣上神生的如此好看，你怎如此？”落音觉得以山河社稷图这般好色的性情，不应该为自己说话，到有些好奇。
“云衣上神生的的确好看，可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与她长的好看又有何关系！”
山河社稷图当然知道落音的想法，有些不高兴道。
它山河社稷图喜欢美人不错，可不代表是非不分呀。
“图图，别生气啊，算我错了。”落音自然也明白山河社稷图心思，赶紧向它道歉道。
山河社稷图见落音一脸歉意的样子，便也没那么生气，继而又道:“算了算了，本神器不跟你计较。”
“不过，我不能再使用退魔结界是何意思？”见山河社稷图不生气了，落音想到山河社稷图方才的话，有些不解问道。
“你冲破封印，集的是自己全身修为，师尊当日设下封印是担心你控制不好这股力量，反噬本身。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你不仅反噬了本身，还将自己力量全部分散，使得退魔结界竟被化解，无法再使用了。”
“原来是这样。”
“你不要伤心哦。”山河社稷图安慰着落音。
“伤心？我为何要伤心，图图，我不伤心。”
“不伤心？怎会呢？这退魔结界力量强大，是上古留下的高深法术，人人都以有它为荣，到现在不过只剩下天帝千煦，上神云衣会罢了，失去这么珍贵的法术，你会不伤心？”落音的回答让山河社稷图很是意外。
“法术再高深也要有用处呀，用退魔结界救下墨寒上神，我怎会伤心呢？”落音笑笑，很轻松道。
她伤心的不过只是结果连累了师父，其它的，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价值。
“是吗？”山河社稷图自问道，以它经历的一切来说，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这可是退魔结界啊！不解，实在不解。
“那你至少告诉墨寒上神当日是你救了他呀，不然你的退魔结界用的可真没意义。”
“怎会没意义呢？我救了墨寒上神呢！”
落音觉得这是最大的意义。
“可他并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啊，他不仅不知道，还以为是云衣救了他。
“我知道。”
“你知道，便告诉他呀。”
落音见山河社稷图这般执着，有些好笑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如此上心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愿管我的事吗？”
“我自然是不愿管你的事，可是我不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然是你救了他，为何要让他以为是云衣救了他呢？你若不告诉他，他永生永世都不会知道，一个会失去退魔结界的人曾经拼了命用退魔结界救了他。”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很多人观念里，很多事不肯定便是否定了，山河社稷图亦是这样认为。
可，感情呢？这样的事太复杂了，不仅仅是对亦或者不对，更多时候是找不到答案的。
落音找不到答案，找不到为什么不告诉他的答案，找不到为什么拼命救他的答案。
她也许也不想找，当时想救便救了，现在不想说只是不想说好而已。她虽然有些看不清自己心思，可是也懒的去找答案了。只要他还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回往仙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