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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史渐今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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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了,该发生的都已发生了,你要学会找回自我?’于哥在他肩膀上捏了捏,轻声劝慰道,瑟午默默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金文远在火车站折腾了半天,才顺利接了女友,在外面餐厅里吃了饭,这才带上四楼,到门口小憩时,吴予对这3+01门牌很奇怪,金文远解释说‘他姐讨厌4,他便如此设置、一半是取悦对方?’
‘那还有一半是嘲讽了?’吴予捋了下头发,揣摩出另半内涵来,金文远朝她吃惊一笑,将皮箱滑到房门前,拿出钥匙打算开门。
‘不知这门里有什么玄机,你老是电话里夸的跟花似的?’
‘除了异味和一大堆没及清理的垃圾你可能不适应,其余都很美妙?’开了门,金文远先打预防针。
果然,门打开后,客厅里各种复合气味通过走廊率先迎接了过来,吴予跟着金文远进了屋,在门口处鞋履架前换了拖鞋,踩在明黄纹路实木地板上进入了客厅,视线中一个空间很大客厅呈现眼前,她看到装修现代简约,一套组合沙发占据着视线中心位置呈L形排列着,质感细腻。沙发正前方墙壁上是个巨大壁挂电视,两边张贴有两幅艺术画框,下方有两盆艺术插花,花盆造型艺术,色泽明快,一对废旧金属制作的机器人站在客厅显要位置,周身泛着亮光、哑光及傻大笨粗工艺感。
金文远一进屋,便将皮箱提拎至沙发后面,朝吴予示意了下、顺着沙发后楼梯疾步上了楼,一副猴急相。吴予翻了他一眼,心想从客厅估算这房子应很大,看来这瑟午以前也不差钱。金文远上楼后,吴予继续打量着客厅及其他区域,发现客厅延伸过去另一侧,是间亮堂的整体厨房,只是看不出丝毫居家烧饭过痕迹来,厨房与客厅之间是个开放式饭厅,摆着一张矩形条桌,十来张高背椅子贴合着收纳着,桌子上灰尘很明显,上方悬挂那盏灯很奇特,充满艺术感。饭厅和客厅被一堵古香古色陈列架隔开着,两旁留有一米多通道供人进出。
这陈列架色调与客厅统一和谐,格格精致又不失想像力,瓷盘、木雕、机器玩偶、精美酒瓶、迷你茶具,还有一些通灵剔透不知名艺术品。
参观完厨房饭厅,他又来到客厅这边,见沙发边垃圾桶里塞压的满满当当,地上还有些纸屑,茶几上摆放着一切能摆放之物,各种形态、材质、类别、用途物什几乎将茶几变成了一个变态画家眼中的静物画。画面上还有一盘变质水果,半袋狗粮,一条男士内裤,两部苹果手机和游戏键盘,红蓝铅笔遥控板等更多物品。
吴予远离了那垃圾桶,捏着鼻子又踱步到另一侧窗台前,这窗户面积很大采光很足,内层窗帘打开着,窗纱却淡淡散发着点滴阳光。窗台两侧各摆放着一盆高脚花卉,里面肥土败叶干干燥异常。
吴予见靠近窗台这侧有一道门紧锁着,被装修成中式风格,上方扇形框里写着‘史渐今迷’。
莫名其妙?吴予不知这是何意,这门里面又是什么?带着困惑,她拉了那门把手一下,里面上着锁,她转过身来到沙发前,她发现沙发后面,还有个门,打开一看是个卫生间,里面卫生也堪忧,出了卫生间她不等金文远下来,便着手清理垃圾,清洁卫生,她将垃圾筒倒干净后又到卫生间再三冲洗干净,又尝试将茶几上东西归类安顿呢好吗,正戴着手套忙活着时,听见门铃响了,她过去开了门,一看是个钟点工,戴着口罩。
这时金文远跑下楼来,他刚抢在吴予前上去胡乱收拾了下卧室,见预约过清扫卫生师傅来了,他寒暄着几句带着对方去了楼,那师傅很尽心尽责,半小时后那间闲置卧室清洁完毕,他下了楼,金文远让他再清扫下下面的卫生间,他要加价,金文远同意了,不一阵功夫他将里面清扫一新,说坐便器里一个浮水阀坏了,要找水管工去修’
金文远支付了所有费用,那人收拾好工具,留了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他那身工作服
上沾满了油迹污垢,可手却很白皙。
‘他为什么一直没摘掉口罩?’吴予问道,金文远说‘不清楚,可能他公司有要求吧?’
’你们老是找钟点工来收拾房间吗?’吴予早就摘下胶皮手套,她还用洒壶接了水浇了那两盆花草。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问金文远。
‘不,只不过我俩都很懒,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请人来清扫?”金文远答道。
‘懒,理由不错?’吴予将洒壶放回卫生间,洗了手出来。
金文远请她在沙发上落座,拉着她手示意她先歇着,自个儿忙着去烧水,又从冰箱里拿着一罐饮料给她先解渴,吴予又恨又喜,觉得男人们就不适合一个人过日子,两个人也不适合;她又去了卫生间对镜子审视自己这张脸,旅途劳顿最折磨人,也摧毁这面孔,她对着镜子边哼唱边开始修理妆容,这时镜子里突然闯进一条萌犬来,吐着舌头盯着她的后背吐着气,她被惊的’啊’叫出声来,
金文远听到动静,在外面叫了声:‘爱荒,过来,’那小狗便一溜烟跑了出去,她定了定神,回到了沙发上,刚才虽清理了垃圾桶,但待换洗衣物还是发出一股怪味儿,她往旁边趔远了些,将那内裤用两根手指挑着,送进了卫生间洗衣机旁整理箱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返回了沙发,拿起遥控器,点开了电视。
沙发正对面墙素雅背景墙上那台超薄大屏电视屏幕,一下亮了起来,她狂按频道,直到出现了一个热门影视剧来才放下了遥控板。
电视下方是组组合矮柜,两侧延伸出墙壁间上下错位挂着两张抽象画,一幅上面用淡金色粗体字写着‘DO WHAT YOU LOVE’---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另一幅画面是电脑合成出一盆鲜花,名字叫《境由心生》,仔细看那幅画,似乎随着光线角度变化,呈现出视觉感受便截然不同,透着一种扑朔迷离中的光影魔幻来。
烧好了水,金文远给吴予沏好茶端到面前,他自己又端出一盘新鲜水果和一大盘干鲜瓜子,抓取了一把磕吃起来,吃相很不斯文。吴予暗暗观察着他这种进食变化,心里暗惊。
‘忙了一天了,终于停下来了,你累不累?’他问吴予。
‘不累,我对这里很好奇,你看这小狗,有些行为和人一样?’
‘它叫爱荒?’吴予问道。‘原来叫福来,后来他给改了这名字?他对一位女孩爱到地老天荒,所以便改了这名?’金文远解释道。
‘你知道我这趟来是干什么的?’吴予捋了捋耳边发丝,侧过脸问道,她看见金文远磕瓜子动作欠缺斯文,似乎以前并不这样。
‘度假放松,忘掉工作,忘掉永远干不完的事吧?’
金文远丢下瓜子,凝望着他柠檬黄外套发痴,暗赞‘这衣服真美?这衣服里面应该更美’
‘去你的,没个正经,他今晚回不回来?’吴予问道,
‘不知道,他下午回来过了,可又出门了,他的下一次决定永远是未知?’金文远苦笑一下,又说自己去楼上找些名片现在出去找他,要吴予一个人在屋里先呆一阵子,他领着吴予上了楼,向她介绍了各个卧室,又吩咐道:‘想睡觉,就去我卧室;想看书,下面书房里有,我给你开好门,自己进去拿就是;不过要记住,如果很晚了我还没回来,你就早点睡,不要呆在书房?’,
‘为什么?’吴予环住他腰肢不让走,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按我说的去做?”
吴予松开他的手,像个蚕茧一样左右摆动了下头颅,仔细看了看他这张脸突然发问:
‘你爱不爱我?’
‘小可爱,这问题你问过我无数次了,你要相信自己?’金文远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又想乱摸,被她用手挡住了。
‘那好,你去找他吧,我等你回来?’吴予露出一丝迷人的笑,金文远看的有些入神,露出了牙齿笑了出来,吴予终于明白瑟午为何要叫他兔子,因这牙齿隐藏的很高深,的确很像兔子。
‘这条狗像人一样,当它不开心时,便会藏起来,你一整天都看不到它?’金文远见爱荒又站在地板上窥视,他拍拍肩膀对吴予说。
‘它好像在守望着什么,从一接触它我就有这种感觉?’吴予答道,金文远抱紧了她,没在说话,只是眼睛盯着爱荒在思索。
‘文远,我有种不安,我感到一种掉入某种漩涡的感觉,我觉得你现在这面孔与以前截然不同,这才半年多不见,难道我看错了?’
‘别胡思乱想,明天我带你四处去走走?这里的美食很具特色,你会喜欢的?’金文远宽慰道,吴予眼眸中依然不安,又吐诉道‘我从一座超级都市来到另一座大城市,一切都还在水泥森林中,一切感官大抵都没变,除了心会变?’
‘相信我,最多两三年,你会看到一个最好的我,我愿带给你一切想要的未来?’金文远说道。
小狗一直盯望着二人亲近,听了这话它拧头安静走开了,似乎这话它以前也听说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