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风月》夜澜珊

5、PART5

　　挎着包悻悻的出了公司门。转角正要过马路，“嘎”的一声，一辆轿车急刹车停在身侧，吓了我一跳。
　　“终于下班了，上车！”摇下一半的车窗露出莫言如释重负的脸庞。
　　“莫言？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我惊讶说，一边拉开车门，身后已经响起一片“嘀嘀嘀”不满的喇叭声。
　　“怎么没打，响了一声就关机，公司说你们在开会，我都等了半天了！”
　　那个不识时务打来电话，被我问候全家的人是他？开机一看，果然。
　　“原…..来….是….你…..”咬牙切齿的挤出四个字。好像刚睡熟就被朋友的电话吵醒，又发作不得，我只有忿忿泄了气。
　　“什么是我是你啊，”他不以为然的斜睨我一眼，“得快点了，别让人家等久了。”
　　“谁？什么情况？”我好奇地问。
　　“秘密。到时你就知道了。”他神秘的眨眨眼。

　　身着和服扮作歌姬的服务员殷勤的拉开木门，一股淡淡的薰香迎面扑来。
　　待我看清榻榻米上的人时，不由得惊喜叫起来：“秦老师！”
　　秦中南，B大服装设计与应用工程系主任，被师姐师哥誉为Ｂ大最挑剔的老师，但是对我却是格外赞赏，甚至力荐我和莫言参加当年青年设计大赛，要知道，一个大一新生要参加这类国家级比赛，简直是天方夜谭。那时系里都知道，秦主任身边有２个最得意的弟子，男的是莫言，女的就是我，号称金童玉女组合。一年后我铁了心转系，他竭力挽留不成，还帮我与教务处打通关系顺利转系。现在想来，总觉得惭愧，枉费了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栽培。
　　“苏沫！”他笑着竖着食指点点我，“唉呀，越来越漂亮了，都认不出来了。”
　　“哪有啊，秦主任你才是英俊潇洒不减当年风范。”我呵呵笑着。“您什么时候到S 市
　　的？莫言卖关子只说是见个意想不到的人，没想到竟然是您！”
　　“秦老师来出差，下午才下的飞机，我帮他安顿好就联系你，哪晓得你手机有打不通，一直等到现在。”莫言脱了外套，顺手丢到一边，“这丫头害咱们等这么长时间，老师你说该不该罚？”他坏笑着看着我。
　　我从鼻子里“哼”了他一声，笑着倒满酒盅，举杯：“老师，我自罚一杯，来！”
　　“好！”秦中南乐呵呵的一饮而尽。“嘶”我抽着气赶紧找筷子夹菜。这酒挺辣嗓子的！这边莫言已经举着玻璃杯递到嘴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就着一口喝下去。可乐？嚷嚷着“我喝可乐会睡不着觉”，狠狠瞪了他一眼。
　　“得，我这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了！”莫言偷笑着还大言不惭。
　　“拉倒吧你，别把自己说的有多委屈的，搞不好现在正在心里乐着呢！”毫不留情戳穿他的面具。
　　秦中南在一旁边啜着小酒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你们两个阿还是跟上学时一样，一点没变，碰到一起总是这么热闹！”
　　“是她没变，还跟小孩子似的，您看我现在可是成熟多了。”莫言放下筷子摆出一副深沉样，差点没把我们笑翻。
　　三个人围桌而坐，聊着前程往事，叙着未来前景，插诨打闹着像是又回到了上学时代。
　　过了一会，莫言脸色绯红，但眸色异常清晰的看了眼手机，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去吧。”秦中南带着几分醉意一挥大手，颇有些站在讲台上的感觉。
　　我坐在榻榻米上，心不在焉的加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每周五晚八点，他和孙心怡约定电话联络，两年来风雨无阻从无间断。
　　“这个阿莫，怎么打个电话这么久？”　见莫言好久没回来，秦中南不满嘀咕着。
　　“人家和女朋友有悄悄话要说，当然久了！”我脱口而出，然后一愣，这话怎么听着醋味十足？对面秦中南也一仲，“女朋友？难道你和他．．．．．我一直以为你是．．．．．”话一出口，他也感到有些唐突，自嘲道：“年轻人，哈哈　，年轻人的心思我们老一辈是看不透咯！” “老师，我和莫言从小就是好朋友，非常好的那种！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刻意强调。事实上，我也曾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和他不仅仅是朋友。故人相见旧事重提，一直压抑的情绪不经意间翻上心头，心里酶涩的如同嚼了颗没熟透的青杏。一口气吞下蘸了芥末酱生鱼片， “呛死我了！”低着头心安理得的任眼泪如开了闸门的洪水，肆意流淌。
　　秦中南叹了一口气：“事过境迁，人事面目全非阿！在所有的学生当中，你和阿莫是最有天赋和灵气的，一点就通，我曾经以为你们俩会在服装界大有作为，结果，阿莫放弃了保送伦敦学院的机会，而你，犟着脖子要转系．．．．．．．．．”他惋惜的摇摇头。“丫头，当年转系的原因你一直不肯明说，我老头子多管闲事的问一句，是不是跟阿莫有关？”
　　“当然不是！”我触电般抬起头，脸色苍白连连否认，“那是因为我家里出了些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莫言拉开门，一脸神采飞扬，想必这一通电话聊得十分开心。
　　“空话少说，来，先罚三杯！”秦中南对于刚才的话题不再提，二话不说递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