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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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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禹城已近一年,仍是讨厌这般阴冷的天气。阴郁渗人,穿再多再厚的棉服也除不去沁骨寒意,就像那人给我的感觉。
寒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裹紧身上的衣服,捏好费尽心机得来的药,低头往前走。大街上,士兵还在排查,一路走来已遇到三波。我知道他还在抓我,只是我不明白,如今他已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为何还要将我赶尽杀绝!
转过大街进入深巷,我才敢抬起头来,长长吁了口气。尽管我已易容改作老妇模样,但还是担心被认出来,又被送回那个地方。若是一年前,我必为自己这般怂样嗤笑不已。如今,只有深深地恐惧与无力。
我已经心力憔悴。如若再来一次,我不晓得自己是否还有力气继续活下去。
穿过深巷,拐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我细细看过左右,确定没人跟过来,才撬门进去。寒风刮过檐角,呜呜吹向北方。身后幽深的长巷,伴着关门声,渐渐消失。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摸索着爬上阁楼,明明不过百步距离,竟已是满身大汗。武功被废后,又在王府水牢里困了半年,这身子早已不中用了。
我如今藏身于城南一家书楼后仓,楼里皆是废旧之书,少有人来,不易引起追兵注意。然这楼终究不是安全之地。只要我还在禹城一日,在那人势力范围之内,就不是安全之身。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越发冷了。楼下那株木槿,早已凋落,枯的甚是难看。窗外寒风呼啸,雨水被风夹着刮进阁楼,滴滴答答打在楼板上,湿成一片。我拉紧衣服,蜷成一团,迷迷糊糊间缩在书堆中昏睡过去。
只是不想一梦梦到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