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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始伴读生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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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带着李泰和年仅五岁的李治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儿,当然随着传来的还有少年们的歌唱。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嘿嘿,嘿嘿。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这样的音乐虽然简陋,但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李世民毫不迟疑的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看到十多个少年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舞蹈。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名少年,身子灵活多变,舞蹈虽然怪模怪样,却也让人觉得好看。
林烨也是难得想起来在大学时候的时光,自从出了校门之后,声音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到了唐朝之后,又是担心身边的人发现他的不正常之处,今天却是玩的嗨起来了。
李世民等人隐藏在黑暗之中,最早发现他们身影的还是眼睛最尖的薛景炎。
“哎,那面的几个是不是也想玩儿了?想玩儿就过来吧,我们还有一个羊腿和好多东西呢,。”薛景炎的叫声让沉浸在欢乐中的太子殿下和林烨浑身一惊,能够悄无声息走到这里的人,身份自然不必说。李承乾一看,急忙就跪了下来,其余的人也跟着稀里糊涂的跪下来了。
李世民大笑了起来,“都继续,继续。四郎你不是也想玩么?随着哥哥们去玩吧。”
李泰看了一眼威严高大的父亲,又看了一眼神色微妙的大哥,刚要摇了摇头却被身边一个软乎乎的小手给扯着跑了。
“大哥,我也要玩儿。”李治现在还是一个小胖子,当然相对于向胖子的李治,李泰他就是一个大胖子。
李承乾对于这个父亲一项亲近不起来,说真的,刚才看到父亲带着两个弟弟心中又酸又涩的。他自小在祖父身边长大,小时候读书识字都是由着祖父教导。等到朝局稳定,父皇安安稳稳之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亲疏之念。
李承乾想要过去陪着父皇说话,却又发觉无话可说。
他明明做得极好,可父皇还是不满意,他的不满意虽然没有说出来却无时无刻都在喧嚣着。李承乾拉着九郎软乎乎的小手,继续带着两个新加入的小伙伴跳舞。
虽然李世民坐在那里不说话,谁也不敢忽视他。
林烨亲手给李世民端了一碗羊肉汤,“陛下,吃点儿热乎的吧。”
李世民闻着浓郁的香味儿,却又和刚才他们闻到的不太一样。看了一眼甚是恭敬的少年郎,就点了点头。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唐朝也没有什么施毒之说,那些个东西都是到了明清之后才发明出来的玩意儿。李世民喝了一口热汤,想着等一会儿让四郎和九郎也喝一点儿,毕竟陪着自己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
“你是萧家的孩子?”李世民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叔一样,和林烨闲聊着。
“草民是户部侍郎林大人的侄儿,和堂兄十七郎刚随着家人从沧州搬迁过来。”林烨抿了抿嘴角,生怕说错了什么。“姑父在萧家略微有点儿薄面,有幸能够进入萧家族学读书,结识了萧五郎才能够一睹陛下和殿下的风采。”
林烨是真心觉得李承乾是一个很好的人,后来史书中记载李承乾谋反,可现在的李承乾不过是一个稍微成熟一点儿,略带一点儿忧郁的美少年罢了。
李世民的眉头微微一跳,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羊肉汤。浓郁的香味儿在他的口中弥久不散,倒是让李世民不由得喜欢了起来。
“萧家的人最是顽固不化,倒是没想到你们能够进入萧家族学。可见是你们家的面子也是不小呢?”李世民的话音稍稍带了那么一点儿绕绕,林烨就当是没听明白。
想到萧瑀的为人,林烨不由得对于这个顽固的老头子生出来一丝的好感。
“当年姑父不过是一幼童,跟随家中长辈有幸能够到了河池。”李世民点了点头,当初萧瑀在河池为官,对于外敌很是强硬,这才能够戍卫隋朝边境。
林烨扔了几根木柴到了火种,看着面前的篝火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微微出神。李世民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回过头去就看到出神的青少年。
又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少年,尤其是太子脸上的那种笑容是自己许久都没有看到的。李承乾的幼年缺少了父亲的陪伴,却一点儿都不缺少父亲的角色。
他常年在外征战,对于这个大儿子的印象不过是那个看到自己透露出来的陌生目光,以及在玄武门兵变之后的哭求。这也是李世民最为不乐意的地方,他夺了自己兄长的皇位心安理得。
整个大唐是他南征北战,和妻子分离,率领部下浴血奋战杀出来的。若是自己不杀了李建成,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李承乾虽然优秀,可识人不清,不分亲疏都已经让李世民最为厌恶了。再多的优点,到了这个点儿上面都不够看的。
尤其是现在阿耶,更是私底下和儿子絮絮叨叨,这让原本就不够亲近的父子更加的疏远了。观音碑可能清楚自己的心思,只是私底下嘱托太子不要和太上皇过于亲近,可毕竟是长辈话也不能说的太多。
加上观音碑的身体不好,身边的儿女众多,对于太子也多少有点儿顾不过来了。
其实说起来李承乾才是和他最为想象的人,都是沉稳练达,世事通透的性子。可,毕竟年纪小啊。
“你觉得太子很好?”李世民身边的人虽然对于太子满意的不在少数,却很少有人在他的跟前提起过。就是观音婢对于自己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也是小心翼翼的处理,重来没直接说过太子很好的话语。
林烨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掉下来了。迟疑了一会儿,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想要个兄长,就像是太子殿下这样的。不但性子好,长得也好。”略带一点儿孩子气的话让李世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长得好就可以啊。
林烨低着头,“当然了啊,相由心生么。太子殿下不但是长得好,让人看着都忍不住喜欢,忍不住亲近呢。要我有个这样的哥哥,定然天天都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跑了。”
林烨的话以及一脸向往的神情,让李世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孩子气,却也是实话。
高明不但继承了李家的英武,还有着观音婢的睿智,这样的孩子很难不让人喜欢,让人所为之倾倒。就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忍不住羡慕了呢。
李世民不愧是一代明君,不但处理朝政极好,就是玩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男孩儿一样。这样一个犹如孩子一样的孩子王,让李承乾等人都忘记了李世民的身份,跟在他身后嗷嗷叫的。
李世民在围场停留了一天半的时间,第二日的傍晚就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的走了,不过却留下了两个小尾巴;李泰和李治。
李承乾头一次对于这个英明神武的父皇露出来无语的表情,看着身边神色高傲,一副“你爱管不管,不管我就去睡大街”的李泰,以及脚边揪着自己衣服打瞌睡的李治。
李承乾文韬武略,功夫虽然比不上禁卫军和御林军,却也是不差。抱着始终揪着自己衣服的李治,安排了李泰的住处,又抱着李治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烨晚上不过陪着圣人坐了一会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都传遍了整个猎宫。
晚上送热水的,送寝具的,打扫屋子的,都没听过。
“陈内侍,多谢了,多谢了。我们已经收拾了,准备休息了,等到明日劳烦林内侍的地方定然少不了。”林烨略微有点儿好笑的说道,林内侍尴尬的笑了一下。
“那就不打扰两位郎君休息了,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需要两位郎君尽管开口。”
等到那小黄门走了,屋子里的两人才彼此苦笑了一声,盖上被子赶紧睡吧。
李世民急匆匆的回到了甘露殿,虽然一路上风尘仆仆,可脸上的笑容却是让殿中的长孙皇后微微一愣。
“二郎这是做了什么好事儿,如此的兴奋。”长孙皇后亲自为圣人宽衣,却被李世民给拉住了手。
“观音婢休息就好,兕子可是睡了?这两天的身体可是好多了?太医的药可有及时吃。一会儿让太医进来一趟,我要听听太医怎么说。”李世民关切的神色让长孙皇后的脸上浮现一朵笑容,略微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这么多的问题倒是让我不知道如何说了,这几天身体好多了。太医的药也都及时吃了,圣人不用如此紧张的。”长孙皇后接连生产,气血两亏,加上幼儿时期生活艰苦,这几年身体里面的毛病慢慢的都露出来了。
“我这病啊,一时半会儿的也要不了命。慢慢的调养就是了,圣人去了围场回来果然是容光泛发啊,惹得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了。”长孙皇后说着,就露出来一丝的羡慕。
李世民赶紧搂着她说道:“等到天气暖和了,三月春猎的时候观音婢带着兕子一起去看看。我看着太子去了围场不过短短的几日,心情都好了许多呢。今天竟然和几个少年郎君在唱歌,你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呢。”
李世民的心情显然很好,倒是让长孙皇后一直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既然喜欢那里,就让高明在那里多住上一些日子。虽然高明不能和二郎相比,和比着同龄人倒也是成熟的太多了。这些年二郎南征北战,现在在朝堂上面虽然下面的人吵吵闹闹的,却也比着打仗轻松了许多,正好也给高明放个假,出去玩玩转转才是。”
长孙皇后就像是没有看到李世民眼中的深色一样,继续说道:“以前最为羡慕的就是那些个少年郎,鲜衣怒马,嘻嘻哈哈的。若我生在一个好时节,定然也要游遍大唐的疆土才是。”
长孙皇后的话让李世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观音婢竟然存着如此之大的志向,以后总有机会的。”
“不过,说道朝堂上面,真是烦死个人了。那些个大臣们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就吵吵闹闹的,我不过是想要扩建一下立政殿就在那里吵吵闹闹的。”
“还说什么边疆不稳,朝局凶险,现在不依大兴土木。我花的又不是朝廷的钱,是我自己的私库怎么就不行了。”李世民的抱怨倒是让长孙皇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说他们还能回家和自己的夫人买个金簪首饰什么的,我不过想盖个房子怎么就不行了?”
“大臣们不就是如此么,再说了立政殿一直没建好,我在甘露殿住着也挺舒服的。二郎急着给我准备地方,难道是厌恶了我不成。”
李世民倒是有点儿无奈,对于这个伶牙俐齿的皇后他永远都说不过她。而且,相比着魏征那个老树皮,还是自己的皇后说话,做事儿,长相都更合他的心意。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笑闹了几声,也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