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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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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醒来,他眨了眨眼,他头痛的厉害。帕特洛克罗斯守在他旁边“你醒了”
帕特洛克罗斯帮助他坐起来,将枕头垫在他身后,又喂他喝了点水“我想回家”帕里斯说,壁炉里的火烧的噼里啪啦,整个内室有种令人窒息的闷热。
“等你的病好了就可以了”
“不!”帕里斯看向他,将头靠在枕头上“我觉得我要死了,我应该死在父亲的怀里”
“巫医会治好你,你现在比昨天还好点”
“能开窗吗”帕里斯偏过头看着阳台的方向。
“室内要保持温度,巫医说的”帕特洛克罗斯将酒打湿的毛巾替他擦拭额头,这样能降温,虽然作用不大。
“我不想死在这里,我应该回到特洛伊,生我养我的地方”他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帕特洛克罗斯。
“我很抱歉……帕里斯,但是你不会死,绝对不会,我向你发誓”帕特洛克罗斯举起右手,他咬着嘴唇向着奥林匹斯的众神说,昏暗的室内帕里斯看不清帕特洛克罗斯的表情,他肯定很悲伤,帕里斯想。
当晚帕里斯的体温突然间升高,他昏迷不醒。
“我很抱歉,我无能为力”巫医说,他跪在珀琉斯的面前,双手抱住珀琉斯的膝盖,祈求他的保护,因为愤怒的阿喀琉斯或许会杀了他。
阿喀琉斯抱住昏迷中的帕里斯,亲吻他的额头眼角和眉心。他来到海边,呼唤母亲忒提斯的名字。黑色的大浪凶猛的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犹如雷鸣般的响声。黑夜如同凶猛的怪兽,能吞噬一切。
海洋女神忒提斯,从她位于深海里的父亲的宫殿里听到了儿子的呼唤,自海中升起,劈开汹涌的浪花出现。她穿着淡蓝色发光的长裙,肩上披着银白色的披纱,作为神袛的她是如此高大,笔直的就像直指天际,。但是在他心爱的孩子面前,她收起了神灵的威压,伸出洁白的手臂将阿喀琉斯搂进怀中,就像他未出世时那样,在她的腹间“阿喀琉斯,我的孩子,告诉我,什么让你如此痛苦”阿喀琉斯从小就倔强,这是他第一次求她。
“我伤害了一个男孩,如果他出事,我会悲伤痛苦一辈子”阿喀琉斯紧紧的抱住了女神的腰,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像个闯了祸的孩子,回到家总是祈求母亲的保护。
“母亲!我伤害了他,我对他犯下了大错,他现在虚弱的躺在床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幸的命运使我生下你,而你短暂的一生却要承受这样多的痛苦”
“我毫无办法,他生病了巫医说他会死掉,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帕里斯?”
“是的,我从未像爱帕里斯一样爱过其他人”
“阿喀琉斯!你真的爱他吗?”
“我爱他,至少现在是,比爱我自己更加爱他”
“我可怜的阿喀琉斯,我该拿你怎么办”忒提斯捧起阿喀琉斯的脸,悲伤的弯腰亲吻他的额头,眼角。
“您能救他吗?”
“我救不了他,但是有个人能救他”忒提斯从怀中拿出一个淡蓝色的贝壳“这里面的药膏能让他等到你回来,去找喀戎他会治好帕里斯高热”
……
帕里斯行走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灰白色的空间里,他茫然的四顾,什么都没有,他呼喊帕特洛克罗斯和阿喀琉斯的名字,他能记住的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他。直到这篇灰白的空间里出现一丝光,他发疯似的跑过去,越跑越远。
他看见了很多依旧是灰白色的人影,但是可幸的是四周出现了建筑,他跟在那些人影身后,没有人招呼他,那些人影十分安静的走着,即便他说话也没有人理。在人影的最前方有一个飞翔在空中的人,唯有他是彩色的,他举着权杖带领着人影前进,他的金杖就是最好的路标。
这是哪里,帕里斯疑惑了,但是他本能的跟上他们。他们穿过了一座地下室般的迷宫,顺着弯弯曲曲的漆黑楼道往下,地下室深的不可思议,弯弯曲曲的楼道看不到尽头。
一直走、一直走,帕里斯觉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最终他们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条大河,漆黑的河水安静的流淌,没有一丝生机。人影在岸边排起了长队,摆渡人来往了一次又一次,最终终于轮到了帕里斯。
“最后一个人了”手持金杖的人说,他的声音十分欢快但是有威严十足,帕里斯抬头想看他,但是感觉少年就像突然变的很高大、很高大,直指天空。在少年面前他就像是蚂蚁一样渺小,他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人脸。
摆渡人穿着灰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伸出灰白色干枯的手,帕里斯疑惑的看着他。
摆渡人手指动了动,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
帕里斯不知道他说什么。
“你的钱呢”
“我没有钱”帕里斯说。
摆渡人似乎很是气愤,他恼怒的将撑杆扔到地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气的灰白的胡须不住的颤动。
“咦……他不该来这里才对啊”这时持金杖的少年才注意到他,他疑惑的说,绕着帕里斯飞了两圈,用手摸了摸下巴,最后才说道“你来错地方了”
他用金杖点了点帕里斯的额头,瞬间帕里斯就像进了万花筒,他飞速的旋转然后消失。
帕里斯猛然间惊醒,他睁开眼眼前却是模糊的一团,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他能听到,但是没有人,帕特洛克罗斯不在,仆人们也不再。
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眼前,他动了动但是却发现他动不了了,那个模糊的人帕里斯不认识,他发誓他从未认识这个人,也不曾见过。但是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人似乎有着长及腰间的浅色头发。
人影弯下腰,他慢慢的贴近帕里斯,然后不知将什么东西喂给了他,是一种十分甘甜的液体,帕里斯就像在沙漠中迷路的人一样饥渴的喝着陌生男人给他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