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31、他不傻，她才傻

　　“没什么可是，五个你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司少聪明。”
　　铃铛吃惊地瞪大双眼:“什么，你说什么？”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杜若也不出声静静朝前走。走着走着走累了杜若就在街边坐下，他也跟着坐下。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稳重。”
　　司马绍问：“是因为你先开口说话？”
　　杜若被他逗乐，笑了一下继续说：“你告诉我今天该放手了，你自己也放手，我做了你也做了，可是看起来痛苦的只有我一个。”
　　“我说今天放手，没说过以后也要放手。”
　　杜若转过头来看他，他看着天空：“你看过牧羊人把羊赶到荆棘丛中，又看到过石头上结出无花果吗？”
　　说完笑着指着杜若问：“放过羊吗？”
　　杜若摇摇头，轻叹：“你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自信？”
　　“自信？”
　　“嗯？”
　　“自信就是与她一起变老的勇气，这可是不顾一切的自信。”
　　“自私地讲，我很希望你可以和宋青葵在一起。”
　　司马绍不满地说道：“何重他会爱上你，我保证是心甘情愿爱上你，是在你和宋青葵之间主动选择的你。”
　　杜若愣了愣，“青葵是他从小就一直爱到大的人，我从来没想过他会选我，后来他答应我们两家的婚事我以为他是真的答应，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在伯父病重时许下的承诺，后来青葵搬了出去，伯父的身体也恢复了，结婚的事他也没提。可能是最近你的出现又加上月底的订婚仪式突然让他清醒过来自己要娶的人并不是我。”她停下来，目光落向远方：“我以为他不提，我不提，我们会结婚会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积攒出一些亲情。”
　　“你们的婚礼原本是定在什么时候？”
　　“今年年底。”
　　司马绍沉思片刻：“订婚仪式似乎来不及，只能直接举办婚礼了。”
　　那到时候请你来当伴郎。”杜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时我可能没时间。”
　　“为什么呢？”
　　他认认真真回答：“因为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我的老婆宋青葵了。”
　　杜若扑哧一声笑了：“你的话听起来都像真的一样。”
　　司马绍朝她微微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但愿如此吧！”杜若眨眨眼睛，脱口而出：“哥哥。”
　　司马绍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倒是杜若微微怔住，他是很像哥哥，可是她竟然轻易地透露了心中想法。
　　“我是说你很像我的哥哥一样，我没有哥哥，我想有哥哥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做哥哥的会保护妹妹只想给自己妹妹最好的。”
　　“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司马绍望着她清秀恬美的容颜丝毫不敛脸上的宠溺之色。
　　杜若分辨出那真的是一个做哥哥对妹妹自然流露出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有的人认识许久有的人只见过一面，司马绍就是她第一次见面就像认识过一生的人。
　　“哥哥。”
　　“叫我三哥吧！”
　　“三哥。”
　　这次杜若的声音足够大，司马绍听到那一呼唤恍如隔世，那一次她这样唤他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丫头永远都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妹妹。过去给不了她的，现在他都会尽其所能去弥补。
　　司马绍看着不远处停下来一辆车，拍拍她的肩膀，“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三哥想你的时候会去找你。”
　　杜若觉得肩膀酸疼了一下，司马绍催着她快回去。汽车开走后，司马绍露出指缝间夹杂着的一根银针，他随手一扔针划了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下水道之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温柔得不到男人心那就只能使些苦肉计。
　　何重，既然你说过相爱恨晚，那就让我帮你看清楚你的心。
　　他狡黠地一笑，换上呆滞目光。今晚还有最后一个人要解决。
　　大白听到铃铛的声音，摇着尾巴在门口徘徊了几圈，也不见铃铛开门，只好用爪子挠门。
　　“大白，我好烦，你让我静静。”
　　它汪汪几声，腿一弯趴在门口陪着铃铛。
　　铃铛身子蜷成一团，头埋在膝盖。司马绍轻轻拍了她的肩膀，问:“怎么不开门进去，坐在这里睡着了？”
　　她抬起头，半眯着眼，语调平淡：“你回来了？”
　　司马绍颔首，铃铛看到他又长又卷的睫毛在脸上投出阴影。星眸低缬，鼻若悬胆，这样英姿勃勃一举一动贵气浑然天成，当初怎么会认为他是个傻子呢？
　　一个傻子画工一流？一个傻子工于书法？一个傻子能让堂堂方大主编鞍前马后？
　　何重说的对，他不傻，她才傻。
　　“闻着味儿我就回来了。”司马绍吸了一下鼻子，“你的味道，还有大白的味道。”
　　铃铛倏地一下站起来，声音陡然提高：“你继续装！”
　　司马绍无辜地说：“我失恋了。”
　　铃铛的怒火暂时卡住了。
　　“明明答应跟人家约会，可最后跟着别人跑了，回来了还那么大声跟人家说话。”司马绍本来还想加一句，人家好怕怕，可是把自己恶心的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铃铛恍惚间以为是何重弄错了，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可还是试探着问：“你不傻？”
　　司马好瞪了她一眼：“你才傻!我乃父皇长子，自幼聪慧，少时与父争辩太阳与长安孰近，父自愧不如。二十有四大赦天下，余两年，平定叛乱。”铃铛越听脑子越大，她一只手按住发疼的太阳穴，一只手去堵司马绍的嘴。
　　他不傻，他就是一个得了严重妄想症，又有知识有才情又有颜值的——二百五，嗯，对，就是二百五。
　　司马绍在铃铛身后得意地撇撇嘴，我就知道实话实话这一招一定管用。女人啊，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听男人说实话呢？
　　趁着电视剧插播广告的空当，铃铛向司马绍说了让他搬出去住的事情。
　　“我不走，为什么让我走？”
　　铃铛微微沉吟了两秒，说：“我要恋爱了。”
　　司马绍身子躺平，腿搭在沙发楞上，懒洋洋地说：“是不是突然之间发现你喜欢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