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18、你拨打的用户忙

　　日上三竿铃铛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呵欠走到客厅，发现司马绍已经不在了，桌子上留了早餐和字条，说他今晚依旧不回来吃晚饭。
　　铃铛正坐在窗窗边翻着《长公主》的时候，何重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为是做梦揉了揉眼睛，却听见何重说：“大门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破天荒的大白没有喊叫。”
　　铃铛看见院中的大白正开心地和他的新玩具玩耍，无语地望着天空：“小人，竟然学会收买大白。”
　　“一定是你这个主人太抠门，平常都舍不得给他买玩具。”
　　“哪有？拿到签约费以后我给他换了上好的狗粮。”
　　“都知道给大白换狗粮，怎么没想过请我出去吃一顿。”
　　铃铛撇嘴：“你那么有钱，还缺我这一顿饭。”
　　“那宋小姐可否赏脸让我来请这一顿饭。”何重趴在窗台托着下巴问。
　　铃铛也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本小姐就答应你好了。”
　　何重捏着她的小脸：“呦，几天没见小姐派头十足。”
　　铃铛龇牙连连求饶：“本小姐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这下何重拧的更欢了：“知道错了，还不好好求饶，老样子。”
　　两人都单手托着下巴支在窗台，有半边脸几乎是贴到一起，何重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铃铛，他还是用着那一款沐浴露，淡淡的薄荷香逗留在她鼻尖，那么一瞬间铃铛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多跳了一下，她轻轻别过脸，默默道：“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换个牌子？”
　　小时候两人一起逛商场的时候铃铛挑了一款薄荷味的沐浴露给何重，因为那时的她看小说，所有的男主身上都有清新的薄荷香味，他的哥哥一定也要有这种味道才不辜负他的一身顶好的男儿气质。
　　那时每当何重洗完澡出来他就爬在他身上嗅个不停，哥哥就会揪着她的耳朵骂她像只小狗。
　　那时的她多天真啊，以为自己可以喜欢哥哥一辈子，等当她明白了人与人之间其实是不一样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一辈子是多么短暂。
　　静了几秒，何重低声道：“习惯了，不舍得换。”
　　铃铛听他这样说，嘴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跳起来搂住何重的脖子伏在他肩头，撒娇的语气：“我的好哥哥，我错了还不成吗？”
　　何重静静搂着她，两人就这样站着任阳光在他们身上流淌。
　　铃铛说：“先去买东西再去吃饭。”
　　何重很干脆：“好。”
　　望着后座那一大袋的沐浴露何重微微而笑：“买这么多恐怕我要用上几年。”
　　“超市搞活动买多点划算，虽然你很有钱，不过该省的时候还是要省。”其实铃铛是想说多买一点，以后买生活用品这种事情恐怕她就不能做了。想了一下又说：“这些都有保质期的，用的时候注意着别过期了。”
　　“你记得提醒我不就好了。”
　　铃铛沉默了一下，傻笑着说:“我这么笨肯定比你先忘记。”
　　何重满眼复杂地望着他，缓缓道：“只要你点头，我能……”
　　“我们去吃大排档吧？”铃铛把何重未说完的话堵回去，一个人自顾自说着：“话说回来好像好久没有去吃过大排档了，上大学的时候还和同学一起去，不过那时候的室友都重色轻友听说你要过来才会陪我一起去，我就常常骗她们说你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去吃，吃完了我才含含糊糊地说你今天太忙了下次才过来。还好你会偶尔过来陪我们一起去吃饭，不然我就是个十足十的大骗子。你说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太讨人喜欢的脸，那时候我半夜起床都能听见我下铺的女生做梦时都在喊着你的名字。”
　　何重有片刻的沉默，继而笑了一下问：“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有一天嫁给我”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铃铛微微一僵，强笑着说：“我梦到你和杜若结婚时你嫌弃我包的红包太少了。”
　　这下何重没说话了，车里陡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往外喷冷风的呼呼声。
　　本来就挺尴尬的，这个时候铃铛的手机却呱呱叫了起来，是司马绍那个傻子，她慌忙按下通话键说：“我现在正忙，等一下给你回过去。”
　　司马绍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见方子言歪头看他笑话，他神色淡淡地望着前方亮起的红灯。
　　“是谁”
　　“是我的一个朋友，想和我讨论这次画集的事情。”
　　“对了这次的画集你有什么想法吗？”
　　“还没有一丝头绪。”
　　“那本小说我也看过，是一本很棒的小说。”
　　“当然很棒了”铃铛翻了一个白眼：“激动的读者们豪言如果我毁了他们的公主就和我一同去见阎王。”
　　何重鼓励她：“我也很期待你笔下的公主是何等风姿。”
　　“压力倍大。”铃铛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也看小说了”
　　“我是有一次看到方子言拿着这本书，随口问了句，你人格分裂了？他说，这本书不错，我要约作者拿下他的漫画权。然后某一天他很开心地对我说他已经拿下了漫画版权，现在就需要找一个特别的画家来绘图，我就问他你怎么不亲自动手，他说他的感觉不对，然后我拿了那本书看了下觉得你很适合就向他推荐了你。”
　　“你竟然不跟我说主编是方子言，你知道的我是有多崇拜他？”
　　“想给你一个惊喜。”
　　“也够惊喜的。”想到那天司马绍闹得那一出乌龙的确也是够惊喜的。
　　何重瞅着他问：“一个人又在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想到那天见到方子言我真是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跟我想象的一点都不同，也没有戴着方框眼镜也没有胡子拉碴，竟然还这么年轻。”
　　何重笑：“原来你对他是这么个印象？”
　　“还说呢，明明认识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不就没意思了。”
　　铃铛还想争辩什么，何重停下车说：“到了。”
　　街边霓虹灯闪烁，人行道上热闹非凡，拖家带口的都出来乘凉，这时摆在路边的大排档自热非常受欢迎。铃铛兴奋地喊叫：“还是这个大排档，老板都没换。”
　　“你才刚刚毕业，老板这么快就换那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何重停好车，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走过去。
　　铃铛问：“什么词？”
　　“世事无常。”
　　路边又一辆车飞驰过去，副座的人一直盯着他们互牵的手，他的英俊侧脸被车窗外灯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勾勒出不带表情的线条。
　　铃铛突然觉得背上发毛，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